第284章 麵對

  第二百九十一章麵對


  她抓了幾件衣服，放在箱子裏，還有一錢袋換好的米斯特的金幣，身後突然走過來一個人。


  “莫洛……”聲音低沉而又熟悉。


  她嗯了一聲，應聲回頭，是多洛瑞絲。


  “怎麽了，多提？”她繼續收拾著衣服，等著多洛瑞斯的下文。


  多洛瑞絲在床邊坐下，抬起頭，看著莫洛的眼睛，開口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多提，沒必要的，你才剛剛好，留在學院裏養傷吧。”她將最後一件衣服折好，將皮箱扣好，如同兩年前他們從學院裏出發般那樣，她提著箱子站起來，勉強對著多洛瑞斯扯起一個笑，盡管蒼白而又無力，但是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安慰了。


  “我知道我……我不幹淨了，但我想去看看巴奈特。”莫洛的腳步停了幾秒然後繼續向門邊走去，放下箱子，背對著多洛瑞絲，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沉默之間，多洛瑞絲突然說話。


  “我不明白，你明明有機會逃出去，你不是愛上密黨的領袖了嗎？為什麽不能找他做庇護！”


  孤軍奮戰，楚楚可憐是嗎？

  又是沉默，到底因為什麽呢？


  是自己懦弱膽小害怕他的厭棄、還是害怕他對自己隻是利用。


  還是隻是為了魔黨。


  都有。


  她冷言，“沒有什麽為什麽，我和他本來就不可能。”


  莫洛喑啞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你總是這樣！明明有機會可以跑出去，你卻回來，你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卻放棄！你從來都隻考慮你自己！”多洛瑞絲幾乎是在尖叫。


  她依舊背著身，不敢看多洛瑞絲的樣子，她其實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是她的自私讓魔黨陷入混亂，內戰中多洛瑞絲的父親和哥哥都死在戰場，她自己也被阿德勒所折磨，她不知道該如何補償，或者贖罪。


  “你帶著麵具！你把身上的痕跡都抹去，你不惜變了聲音，你不讓世人知道你還活著，莫洛，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膽小鬼。如果不是你的膽小，我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魔黨不會是現在這樣！”多洛瑞斯向著她怒吼，尾音都帶著顫抖。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每一句話都要鼓很大的勇氣，“我和阿德勒的仇沒報，阿萊斯沒有複興，你讓我怎麽離開？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愛不愛我？我一次又一次把他推開，欺騙，我很自私我知道，可我沒辦法。我不能放著整個阿萊斯家族棄之不顧，魔黨隻能是魔黨，是阿萊斯的魔黨，不會在密黨的庇護下活下去，即使那個人是洛倫佐！”莫洛突然覺得嘲諷，“更何況，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把魔黨給瓜分掉！”


  她還是不自信罷了，真的會有一個人為了自己放棄去做挪德之主嗎？

  她不相信那麽多地久天長，和包著蜜糖的情話，都是虛妄，無論他和她那時有多堅定，此刻他就有多慌張。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


  每一次推開還是逃離似乎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