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夢醒夢完

  第一百九十七章夢醒夢完


  淚水突然氤氳了眼眸，她突然開口，“是莫洛錯了，當真覺得您厭惡我，討厭我，在您的寢殿，您說不是您殺了母親，就算算如此我還是沒能釋然。是因為莫洛做的不夠好是莫洛小時太放肆太嬌縱，您討厭母親討厭我，討厭我這張像極了母親的臉，您才會對莫洛這麽嚴厲的。”二十幾年的委屈突然就止不住了，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流進發間。


  伊利亞德突然之間不知所措，莫洛這麽多年很少在他麵前哭，痛極了委屈極了隻會忍著，至多紅了個眼眶從來不敢把眼淚掉下來，好像是把二十多年的委屈未哭出來的眼淚全都落了下來。


  他伸出手拭去她眼淚流的亂七八糟的小臉，一點一點抹去她眼睛裏流出的淚水，認真的說到，“以後無論什麽時候，無論發生了任何事無論你去了哪兒你都是我和你母親唯一的女兒，我和你母親都會好好的看著你，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活著，你要相信我，記得麽！”


  方寸大的牢房，昏暗的火光之中有什麽碎了的東西慢慢的又拚接成了完整的一個。


  她眼淚落得更加凶狠了，拚命點頭。“莫洛要好好活著，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完，您還有好多好多的故事沒給我講完，您得答應莫洛，您要把這些年沒和莫洛做過的事都做完，莫洛不離開阿萊斯了，莫洛要和您一起，您要像以前那樣喜歡莫洛，我們重新開始。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好，我還一直賭氣……不願意原諒您，都是莫洛錯了。”


  伊利亞德捧著她的小臉，“好了，別哭了，小時候每次你一哭我也不是知道該怎麽辦了，你哪兒有錯啊，都是我不好，明天無論如何都不準認罪，我知道你沒做錯。”


  見她顫抖的厲害，伊利亞德拍了拍她的後背，“莫洛，記得麽，有一年生辰你送給我的杯子，我很喜歡，我放在寢殿了我每天都會用。”伊利亞德突然說道。


  像是有什麽遙遠的記憶被喚醒，她的聲音幾乎哽咽，“真的麽？”


  她記起她曾偷跑出去給伊利亞德去親手做生辰禮物，結果被狠狠責罰了一頓，那時她以為那個杯子早就被伊利亞德摔碎了，卻沒想到伊利亞德還會留著。


  伊利亞德神情複雜地盯著她，“有些東西，我以為一輩子都拚不好，你說你沒怨我……我真的很高興。”


  沉默之間，莫洛先說話，“您……能再給莫洛講個故事嗎？”


  莫洛把臉埋在伊利亞德的膝間，想把自己的眼淚埋起來不讓伊利亞德看見，隱約之間聽見了伊利亞德的聲音，“我們上次講到哪兒了？爸爸忘了，要不我們今天就講阿萊斯城的傳說好嗎？”


  突然之間淚水從眼眶中肆虐而出，不留一點餘地的傾瀉。


  就像一切都沒發生過，時間從未流轉她還是七歲的年紀，伊利亞德像是從前般在每晚的洗漱後把她抱回床上，然後坐在她床邊跟她說講完這個故事就睡覺吧，好像明天睡醒母親還在，父親依舊寵溺，這二十年都像是一晚的噩夢。


  可是夢醒。


  可是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