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幻鏡
回到貧民區,天色已是不早,當然這個時間貧民區血族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才掛出的彩燈流轉著顏色吸引著人們的眼球,莫洛無暇顧及這些,她要趕緊回去小屋,快要走進巷子的時候稍不留神卻撞倒了一個同樣帶著兜帽的老嫗。
那老嫗長相極為可怖,整個臉上都爬滿了溝壑,露出的兩隻眼睛也是渾濁不堪幾乎看不清她的瞳孔,但觸碰到她的手卻是冰冷的,也竟是一個血族,血族永生不老,若要成為如此隻有一種可能,被人放幹了全身血液再無法從鮮血中汲取力量無法永葆青春,那是血族世界極為殘酷的刑罰比在陽光下處死還要可怖。而解決這種刑罰辦法隻有一個,有一個上等血族可以犧牲自己為她進行授血,而顯然眼前這位老嫗並沒有這樣為她而犧牲的人。
莫洛蹲下幫她撿拾掉落在地上的東西,兜帽卻在此刻掉落,露出遮掩多時的麵容。
撲通一聲,那老嫗卻跪下了。
“您這是幹什麽。”
“天哪,維拉小姐,竟然在這裏還能再見到您一麵,您竟然還活著。”
莫洛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口中的維拉小姐,難道是……
“您快起來,我並不是你所說的維拉小姐。”
“不可能,我侍候維拉小姐兩千年,我怎麽會認錯。”那老嫗抬頭仔細看她的臉,看到眼睛的眸色,甚至駭的驚退了幾步。
“你……你是伊利亞德的女兒!”她大驚失色。
“……您說的沒錯。”她也隻得承認。
“哦天哪,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我竟還能再見到她的女兒,我尊貴的小姐,你怎麽會在這種下賤的地方。”
“我隻是……來辦點事情,暫居這裏。”
“我尊貴的殿下,再怎麽也不能住在這種地方……我們不要在這裏說話,這裏人太亂了,快進來。”
看著打開的木門,裏麵黑漆漆的十分怖人,莫洛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她進去。
這屋子並不比他們四人所居住的屋子大,屋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味道壓抑的莫洛有些難受。最明顯的是桌子上和牆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畫像,側麵正麵站姿還是坐姿甚至有臥姿,都是一個女人。牆角一個畫架上麵還有一幅未完成的畫,仍舊是同一個女人,身著紅色衣裙,束起高高的頭發,眼神看起來十分冷冽。
“您平日還畫畫?”
那老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背過身不知在忙活什麽,“是我女兒,她有時會畫。”
莫洛有疑惑,卻沒說。
“殿下為什麽回到貧民區?”
“不要叫我殿下,叫我莫洛好了。”莫洛頓頓,然後接著說,“軍事學院命我出來曆練一年,貧民區生活比較安全。”
“又是軍事學院……維拉小姐也是在哪裏度過了十年。”
“沒錯,是的。”
“您是母親的侍女?”
“是的,準確的說我是她的貼身侍女。你母親叫我凱瑟琳,你也可以這樣叫我。”她略有些驕傲地說道。
“那您知道很多關於我母親的事情?”
“當然。”
“那您能給我講一些……”
“我當然可以給你講一些,不過我想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看的。”
“自己看?”
“把桌子上有一麵鏡子,若是滴血就能看到過去,殿下與維拉小姐留有相同的血液,您隻要默念維拉小姐之名就可以了。”莫洛大驚,竟然是幻鏡,但她並不做聲,隻是走到桌子前,割破了手指。
血滴到鏡麵上和血鏡並不相同,幻鏡更像是一碗水一般,血滴到鏡麵上竟然如同滴道水麵上,血液肆意的在水中蔓延,形成各種形狀,最後這些血液不斷暈染開來,已經浮現出了圖像。
“請殿下集中注意力,不然看不清。”凱瑟琳提醒道。
畫麵很快開始清晰,母親如何與父親相遇於軍事學院,青澀懵懂的戀愛,是半夜月光下炙熱而激烈的擁吻,也是攜手走過的堅定。血族世界前所未有盛大的婚禮,代表著魔宴同盟和阿萊斯的雙色旗幟漫天飛舞,是魔黨人民的呼和歡呼聲中,格斯坦亞廣場高台之上伊利亞德牽起母親的手,仔細地為她戴上戒指,然後高舉著母親的手向人民揮動,所有人所有人都沉浸在這一刻的喜悅之中,相信魔黨會因為兩派繼承人的結合而走向更好的明天,她甚至看得到紅衣女子為母親牽起裙擺,那是畫像中的女子,是凱瑟琳,疑惑之中莫洛看到鏡中反射的一道銀光閃過,身後匕首已經劈下。她速度極快,閃身避過,果然自己猜的沒錯。那老嫗的匕首正插在幻鏡中央,她的動作也是不慢迅速抽出想要再次直插莫洛心髒,莫洛已是左手紅光凝起,長劍抽出,劍尖劃過古舊落灰的地板,拉出一道道火星,飛身躍起仍舊是一劍封喉,莫洛留了手,隻是壓下一到血線之後就停手,凱瑟琳跌在地上被莫洛用劍指著。
“我自以為我能騙過你,果然還是被你看破了。”
“你說的都是實話,隻是你忘了一點。畫像上簽名,你簽的是凱瑟琳,我想你不會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和你同名。”
“的確是我忽略了,我原想我殺不了伊利亞德,我殺了她的女兒也好,我竟然連你也殺不了。”老嫗幾乎處於癲狂。
“為什麽想要殺了伊利亞德?”
“為什麽!他令人放幹了我的血,把我丟在人界,讓我變成這幅模樣,讓我每天隻能靠幻鏡去回憶過去,我為什麽想要殺了他,伊利亞德太恐怖,他甚至不肯放過維拉,他甚至殺了你的母親,你就不恨嗎?”女人可怖的眼睛裏結了一層紅霧
“死到臨頭還敢胡說。”
“哈哈哈哈哈哈……死到臨頭還有什麽不敢說的,莫洛,你好好想想吧和你朝夕相處的父親是你的殺母仇人。”
莫洛又把劍尖向下壓了一點,鮮血滲出,“為什麽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不信你就滴血到幻鏡裏去看,伊利亞德把所有知情的人都殺了,可他不肯放過我,可他沒想到我偷走了幻鏡。”
“我不相信。”
“哈哈哈哈哈不相信我的話不要緊,我知道我活不成了,帶著這樣一幅麵容活著太折磨了,終於可以解脫了。”她掏出手裏匕首已經紮進了自己的心髒。
莫洛看著她心髒匕首處紮出的血洞不斷向外湧著鮮血,像一個快要壞掉的噴泉無規律的噴射著鮮血,那些血液沿著落灰的地板流淌到自己的腳邊,不由得想後退了一步。
想起那裏還放著幻鏡,匆匆將幻鏡收起放到懷裏。
門彭的一聲被打開,是羅蘭。
“莫洛!你怎麽會在這?”
“這個女人想要殺我。”
“你沒事吧。”羅蘭打量她身上沒有傷,血也隻是對方的。
“我沒事。”莫洛鬆了一口氣。
“她為什麽想要殺你。”
“她認出我,他說他是我母親的貼身侍女,還說伊利亞德殺了我母親。”
“所以你殺了她?”
“不,我沒想殺她,她是自殺。她想讓我相信她的話。”
“相信伊利亞德殺了你母親?”羅蘭問道,“你相信嗎?”
“我……我不相信……但是……我怎麽…”莫洛痛苦的抱住頭,“我不相信……我一點都不相信……”
又回到了阿萊斯,好像是母親的臥房門口,有劇烈的聲響,像是爭吵,卻聽不清聲音,莫洛站在看起來已經沒那麽巨大的房門門口,兩扇門卻顯得無比沉重,她的雙手想要推開,腦中卻是伊利亞德
無比冰冷的聲音,“誰準你進入那個套間的?”兩個時空的她在一起交匯,她分不清現在自己到底是誰,到底在哪兒,她是七歲還是二十七歲。她的雙手緊緊貼著兩扇門,隻覺得冰涼無比,沉重異常。忽然兩扇門打開,伊利亞德從門裏走出,她好像又變成了七歲,跌坐在地上看著身型無比高大的伊利亞德無比冷峻的臉,他的手指滴著鮮血,莫洛驚恐的看向套間裏麵,滿地的鮮血從裏麵湧出,像是瀑布一樣的鮮血鋪天蓋地的湧出來,莫洛不住的顫抖,因恐懼而驚顫,忽然身體一輕被伊利亞德提起,又是血獄,四肢被拉起,耳邊響起鞭子的呼嘯。
“不……不要。”終於醒過來,
“不要什麽呀,美人?”
莫洛想掙紮卻發現身體軟的一點勁都沒有,模模糊糊的是一張男人的臉,似是在笑,周圍隻有一點點光,這間屋子甚至沒有窗,隻有身子下的一張床。
“放開我。”莫洛說。
“我們沒把你怎麽樣啊。隻不過給你吃了一點藥罷了。”
“你們……”
“你現在應該渾身都是軟的,你再厲害現在也沒辦法打人了吧。”
“你們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你應該很清楚吧。”莫洛終於看清那是費恩的臉,他的身後是一臉猥瑣笑容的丹,甚至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
“丹,這女人你先來,然後分給我們幾個也試試貴族的味道。”
“你說我們能讓她懷孕嗎?”
“你傻呀,你不能,隻有貴族的男人才能讓她懷孕。”
“你看她那幅淫蕩樣子,什麽貴族禮儀統統見鬼去吧。”
“哈哈哈哈哈,快點,快點扒光了給我們看看貴族女人什麽樣子。”
“反正她現在也動不了。”
丹已經上手,開始解她的緊身衣的扣子,莫洛突然握住他不斷遊離的手,向後一甩,力氣依舊很大,因為藥下的很足,根本沒人想要去縛住她的手腳。
“不要臉的東西,下了這麽大劑量的藥還能動。”
丹整個人都壓在莫洛身上,使她動彈不得。
“小賤人,我耐心很有限,這次我就不會這麽溫柔了。”
丹的書已經從她的緊身衣領子裏向外撕扯,莫洛拚命掙紮,卻無用,眼看衣服的領子已經被扯破,她身後的人已經開始對她上下其手的騷擾。
她已經完全不能冷靜,這幾乎在她的意識之外的東西,她隻有二十多歲,這二十多年來從未遇到過這種事,看似的冷靜鎮定全都變成了本能反應,她從未如此慌亂。她不知道丹和費恩給她下了什麽藥,她一點力氣也沒有,甚至連劍都用不出來,她的身體奇異的熱,又是奇異的冷,在冷熱交替中消耗了她身體裏血液的力量。
“放開……放開我……”莫洛已經被丹的吻堵的說不出話來。
“不要。”丹不會理會她的掙紮,他的吻已經繼續向下。
她用骨勾劃破了自己的手掌,骨琴在身體裏異動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丹終於沒有力氣再去撕扯她的衣服,在她身上趴著不動,她奮力推開趴在她身上的丹,捂住她已經下滑了一半的胸衣,幾乎沒有站立起來的力氣,掙紮著站起來,骨琴的聲音卻在此時停下了。倒在地上捂住耳朵的人們瞬間清醒,莫洛再次慌亂,不知道骨琴出了什麽問題。
丹已經目露凶光的撲上來,“賤人,沒想到你還有後招,你現在應該沒有什麽招數了吧。”
莫洛赤著腳想後退,掙紮耗費了她大量的力氣,她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模糊,意識在一點點抽離自己的身體,模糊中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聽得“賤人,我要把你丟在貧民區最大的窯子裏,讓所有的男人都上你,讓你像母狗一樣發出叫聲,玩完了我要把你送到那邊去,更加恐怖的地方,在那邊貴族更加受歡迎,手段更多也更有意思。”說完丹已經扯下她的束胸,她下意識地反抗卻抵不住意識慢慢的剝離,最後一絲意識抽離身體之前,她終於看見門的打開。
男人用披風包住幾乎被剝掉全身衣服的她,那些人不知死活的還要上,隻是飛起一把銀匕首就穿透了手邊那人的喉嚨,剩下的人見同伴已經死了,早已經嚇破了膽,連連求饒。
男人看了一眼懷裏的女人,身體已經燙到極點,已經來不及再殺了這些人,閃身已經到了一座房間之內。
“大人……您怎麽。”身後的下屬看到了披風裏露出的半個女人的臉。
“去準備冷水。”
“是。”
“熱……好熱。”她已經陷入昏迷,說著胡話。
冷水很快準備好,把她放進冷水的盆裏,隻能暫時減緩一下她身體裏到處亂竄的熱量,如此高的溫度對於血族來說已經是要命了,如果再不降溫,會有生命危險。
“拿冰來。”他的聲音幾近嘶啞。
大桶的冰嘩啦啦的倒進水桶,她不斷著掙紮,似乎十分難受,終於一口血吐出來,她才稍稍平靜。
身體似乎在漂浮,落不到實處,奇異的熱弄得她煩躁不堪,雙手想要亂抓身體到處彌漫的奇癢,卻被人牽製住雙手。她以為那是丹,或者是費恩,“不……放開我……不…”
“是我。”她努力尋找腦海中聲音的主人,最後定格在藍色鳶尾花上終於安靜下來。
又是他,她閉上眼睛心下稍微一定,然後猛然睜開眼睛,“是你。”剛剛看清那人麵容,下一秒身子一輕已經被從水盆中抱起。
“放開我。”她才發現自己衣不蔽體,幾乎是全*。
“別亂動,再亂動我會親自讓你冷下來。”他的聲音不容置疑,她當然知道親自是什麽意思,乖乖的一動不動像塊石頭。
“怎麽硬的像塊石頭。”男人說著抱她出了浴室,進了房間。
放在床上,他冰冷的手掌覆在她的眼睛上,“你需要休息,睡一會吧。”不知道用了什麽法術,很快包裹在薄毯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