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踐踏她的尊嚴
聽到婆媳倆的對話,劉晴直接給了夏斯涵一個不屑的眼神,才又繞過她身邊的路,走到了何蔚蘭跟前。
慕容和在慕容銘離開客廳後,也起身離開,進了書房。這會兒客廳中隻有何蔚蘭一個人,隨著劉晴的加入,兩個長輩坐在沙發上,像是看待犯人似的望向了夏斯涵。
夏斯涵在劉晴進來的那一刻已經放下了手,她心裏明白,有劉晴挑撥著,她今天別想輕易走人。
心裏沉沉歎口氣,夏斯涵有些無奈的疲憊。
劉晴卻似是抓著她的把柄似的,伸手指了她垂落在兩腿側的手:“看看,大嫂,這話剛剛落下,她就放下手了,可見心裏多不甘心呢。”
“要我說呐,對付這種女人,就得有點狠心。”劉晴歪著脖子看了何蔚蘭一眼。
何蔚蘭掀了掀眼皮,眸色微涼的望向她。她的兒媳婦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兒來,她已經夠難堪了,偏偏這人還要跑過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何蔚蘭心裏第一次對劉晴有了反感。
劉晴卻恍然不覺,隻是撇著嘴道:“這種女人放在古代那就叫做不守婦道,水性楊花,是要浸豬籠,沉塘的。咱們現代人不講究那麽多,可這該有的教訓總要有的。”她掠過夏斯涵的麵,帶了一層狠戾的光,見她神色漠然,她又衝著何蔚蘭道:“這人啊,隻有痛了,才知道長教訓的。大嫂,你得讓她一次性就徹底改過自新,再不犯錯的。”
她衝著何蔚蘭擠眉弄眼的:“這也正好是你立威的時候,夏斯涵留下來之後還會不會不把你放在眼裏,全在這次機會了。”她煽風點火的,一雙眸子還時不時的朝著地上的玻璃碎渣瞟。
何蔚蘭被她的話說到了心窩上。眼睛猛地一亮,她衝著夏斯涵就道:“你三嬸說得對,夏斯涵,你隻口頭發誓不算是誠心,你跪下來,我就知道你心意了。”
跪?這什麽年代了要她下跪?結婚時候都破除了這條習俗的,現在要她跪?她夏斯涵的尊嚴可以扔在地上踩的?即便再愛慕容銘,她也做不到那麽卑微的祈求!
臉色鐵青著站在那兒,夏斯涵沒有一點兒的表示。
可偏偏的,劉晴卻嫌何蔚蘭太善心了,在一旁涼涼的補充:“對,還要跪著過來給你婆婆敬杯茶,說聲你錯了,以後會聽話,會順從慕容家的家規。”
屁的家規!
夏斯涵跪都不願意跪,更何況還要跪著敬茶?若是她真錯的離譜,OK,認錯就認了,可這事兒她心裏還難受呢,怎麽可能會樂意?別提這地上一地的玻璃碎屑,她要真跪下去,不得膝蓋報廢了?
劉晴卻難得看到夏斯涵處於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麵,見她冷著臉僵直的站在那兒,她索性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親自按著她肩膀往下壓:“不是想要留在慕容家嗎?不是想要請求原諒的嗎?你倒是跪下啊。”
看她硬骨頭的站著不動,劉晴衝著剛抱著果兒下來的張媽道:“張媽,把孩子先給大嫂,你來幫幫忙,替大嫂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低頭的兒媳婦。”
張媽輕“唉”一聲,就走過去把果兒塞到了何蔚蘭懷中,她則走到夏斯涵的右邊,和劉晴一左一右的按在了夏斯涵的肩膀上。
“對不住了。”她粗糲的手加大了力道。
果兒在一旁撲閃著眼睛看著她,夏斯涵卻被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尖銳的玻璃碎渣紮進膝蓋處,血透過她衣服滲出來,夏斯涵卻沒感覺到痛,她隻是瞪著眼睛看著前方。
何蔚蘭倒是真受了她這一跪啊,可是,這一幕卻讓果兒全部落在了眼裏。
“你們這麽侮辱我,好嗎?”夏斯涵的聲音有了啞意。
果兒不知是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還是聽出了夏斯涵的聲音想要她抱抱,驀地,她便哭了起來。
小女嬰的哭聲尖銳細長,飄蕩在整個客廳。
何蔚蘭聽得心裏煩躁:“和你沒皮沒臊的媽一個樣,我抱著你還委屈你了?”哭的這麽厲害,好像她掐了她似的。何蔚蘭的眸子落在果兒的臉上,帶了一抹嫌棄與憎惡。
這孩子白長了和銘兒一樣的臉,這性子卻壓根都不隨他,一點兒也不討喜。
她被肆意的汙蔑踐踏人格尊嚴就算了,還連累的果兒也遭殃。夏斯涵心裏升起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這一刻,她想到了死亡。
解脫吧,帶著果兒解脫。
或許她選擇把果兒生下來就是個錯誤!她該和前世一樣的,死了多好。不用遭受這麽多人的指點,不用遭受這麽多的折辱,不用連累的她的果兒被親奶奶說教。
夏斯涵再也承受不住這猛烈的一切,咬著牙,顫著身子站起來。她搖搖晃晃的衝到何蔚蘭跟前,臉色煞白,雙眸猩紅,神情間帶著憤恨與絕望,夏斯涵衝著何蔚蘭緩緩伸手:“把孩子給我。”
“誰稀罕替你抱孩子?給你。”何蔚蘭一點兒也不顧及果兒小小的身子會不會承受的住猛烈的撞擊,狠狠的往夏斯涵撐開的掌心裏一放。
若不是夏斯涵身子顫顫,單膝跪地拖住了果兒,果兒的小身子早已經滑落地上被摔著了。
夏斯涵又是可憐又是心疼的摟緊果兒,抬眼,淚眼模糊的看向了何蔚蘭:“果兒隻是個孩子,她又沒惹著你,你就這麽不待見她嗎?”
“你生的女兒,我看著就煩,還待見?死了我也不會待見她的。”何蔚蘭心煩意亂的,說出口的話也壓根沒過腦子,根本不曉得她說的這種成了壓倒夏斯涵的最後一根稻草。
“好,好,那我如你們所願。”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笑話,深愛著的人不能挺身而出,何蔚蘭,她這個名義上的婆婆又千般萬般的踐踏她的自尊,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夏斯涵鑽了牛角尖,抱著果兒踉蹌的起身,她朝著客廳外就走去。
“夏斯涵,你都還沒敬茶認錯呢?你要去那兒?”劉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夏斯涵沒有吭聲,她不想再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去接受她的肆意侮辱。人心裏一旦有了某種決定,便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