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女人,真絕情
夏斯涵抱著果兒上前,眸子灼灼的望向溫建洲:“你說毀了夏邑都不能解你的恨,你到底有什麽恨?我們夏家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夏斯涵實在想不明白。
從她記事起,她就從來沒見過溫建洲這號人物,自然,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可現在,他冒出來,說他和夏家有深仇大恨,恨到要毀了他們夏家的所有?
夏斯涵抱著果兒,手臂有些重,見溫建洲一雙眸子像是吐著腥子的毒舌似的,陰森森的看著她,她索性直接坐到了慕容銘的身邊。
慕容銘身上的溫度能讓她感覺到安全,感覺到溫暖,能給她勇氣,讓她和溫建洲對視。
夏斯涵抿了抿唇,見他不說話隻是陰冷的盯著她,心裏有些忐忑。身子輕輕挪動,下意識靠的慕容銘更近了一些。
季揚看著她的動作,原本就黯淡的眸子更沉了一些,垂著在身側的手指輕輕蜷縮,他攥緊了拳頭。
看到她下意識的依賴動作,季揚的心抽痛抽痛的,眼睛閉上,他不想再去看她,可她的聲音卻偏偏的又在此刻響了起來。
夏斯涵道:“您到底是什麽意思?我真的不太明白,還請你直言。”
季揚聽到她的聲音,手指再度顫了起來。
溫建洲的眸光正好朝他掃過來,捕捉到了他的小動作。溫建洲的眸子輕閃了一下,伸手指了季揚,他問夏斯涵:“你愛過他嗎?”
這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情好吧?夏斯涵有些愣,抱著果兒的手不覺緊了緊。望一眼季揚,卻正好對上了他看過來的似是帶著期盼的眸子,夏斯涵急急收回視線,身子緊貼了慕容銘:“溫先生不覺得問這個問題很好笑嗎?不管以前如何,我現在是和慕容銘在一起。”她低眸,眸中帶了母性的光輝:“我們有了孩子,果兒是我們美好的愛情結晶。”
季揚聽著她說出“愛情結晶”四個字,再也承受不下去,眼睛閉了閉,他又猛地睜開,眸子看也沒看夏斯涵一眼,他直直望向溫建洲:“我有些累,想先上樓上休息一下。”
溫建洲明白他的心情,這種被深愛的女人當麵刺激的心情,沒有經曆,永遠不知道是怎樣的心酸與絕望。季揚說他把過去的感情徹底忘記了,可事實上,他心底從來沒有真正忘記過夏斯涵。
見他忍耐的手指關節都隱隱作響起來,溫建洲施恩似的擺了擺手:“去吧,不該想的別想,女人呐,狠起來永遠比男人絕情,狠戾。”
過去的感情說拋棄就拋棄,說忘記就忘記,轉眼就能和另外的男人你儂我儂的,還真都不是一般的水性楊花。溫建洲想到了往事,臉上的表情越發陰沉狠凝起來,望著夏斯涵,他出言諷刺:“還真是和你母親一個德行,見異思遷的,是也看上慕容家的家世錢財了吧?”他心裏惱怒,說話也不留一點兒情麵。
夏斯涵聽得有些氣憤:“我敬溫先生您是個人物,即便你把果兒帶來這邊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可您這樣人身攻擊,對我進行人格侮辱,不好吧?”不管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那也和她夏斯涵沒有什麽關係不是麽?這樣無故遷延旁人的做法真是讓人不喜歡。
溫建洲涼薄的看她一眼,從桌子底下摸出一根煙來點燃上,寒著一張臉道:“是人格侮辱還是事實如此?夏斯涵,你敢說之前你對季揚沒感情?”季揚那小子對夏斯涵有多喜歡,他可是一清二楚的。現在因為有慕容銘,她就可以翻臉把之前的一切情意都抹掉了嗎?
夏斯涵還沒有回應,慕容銘伸手攥著了她的手,動作輕柔的捏了她一下,抬眸,他望向溫建洲,冷聲道:“知道你是季揚的養父,凡事肯定會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但我和斯涵是夫妻,不管以前如何,都已經成為過去。溫先生,你這樣在我們跟前一直提起之前季揚和斯涵的事情,什麽意思?
似是沒想到向來沉默寡言的慕容銘會一口氣的說出這這麽多話來,夏斯涵眼睛輕閃了一下。凝眸望著他的側臉,她突然覺得,慕容銘是真帥,真酷!這種被他維護著的感覺真好!
夏斯涵也不言語了,就那麽看著慕容銘,一手緊緊抱著果兒,一手被他緊緊的攥在手心。左手愛情,右手親情,所有的感情都掌握在她的手心之中,甜蜜異常,哪怕是此刻身處在其他地方,亦不妨礙她內心深處的自得安然。
慕容銘頓了頓,見溫建洲沉著臉不說話,又道:“您都這麽大年紀了,當麵挑撥我們夫妻感情,破壞我的家庭,您不覺得,太過分了嗎?”慕容銘伸手牽起夏斯涵的手,起身就想要走人。
事情他大致也了解了,估計是溫建洲和夏斯涵的父親以及母親有什麽感情上的糾葛,所以才出手報複夏邑集團的。但具體原因如何,溫建洲不說,他也不可能問及什麽。但摻合到斯涵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讓一步!
一家三口模樣親密的站在他的跟前,隔了一張桌子,慕容銘以“一家之主”的姿態睥睨溫建洲:“希望溫先生也凡事看開一些,過去的恩怨已然過去,我們每個人需要好好把握的是今天。”
溫建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被慕容銘這麽一個小輩說教他麵子上已經過不去了,偏偏的慕容銘還站起來,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斂眸望他,這樣他男人的自尊心怎麽受的了?
抬手,穿過指間忽明忽暗的煙頭上的火星,他微微仰眸,帶著不可隱忍的怒火,冷聲道:“過去?能過的去嗎?慕容銘,如果夏斯涵現在是棄你而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生兒育女,恩恩愛愛,你能把這一切看淡嗎?不,是個男人,是個真愛過的男人,都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青白色的煙霧繚繞間,溫建洲的五官微微扭曲,仿若一個恐怖的怪物似的,那說出口的話都帶著幾分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