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調和,愛情經不起消磨
“先生,病人經不起你這麽激怒,請你先離開這裏。”左美林利落的把空了的吊瓶取下來,雙手使勁的捏著,她憤怒的望向慕容銘。
這男人長得人神共憤又怎麽樣?對待老婆像是對待仇人似的,誰嫁給他誰倒黴。左美林在這一刻決定,她一定要堅決的站在夏斯涵的這邊,去幫她一起抵抗慕容銘的暴行。
夏斯勒此刻也已經走了進來,聽到左美林氣急敗壞的聲音,剛想要勸她兩句別和慕容銘懟,她惹不起他的,可眸光掃過地上的狼藉,他想說的話卻噎在嗓子眼怎麽也憋不出來了。
“慕容銘真的來醫院發脾氣來了?”夏斯勒眉頭緊緊皺起,雖然他挺懼怕慕容銘周身撒發的仿若來自修羅地獄的冷壓與恐怖氣息的,但他是男子漢,是夏斯涵的弟弟,她成為這樣,他怎麽也不能無動於衷吧?
“姐夫,要不然你先出去吧,姐的情況不太好。”
慕容銘一個眼神猛地掃射了過去,夏斯勒的身子繃得僵直,但還是不躲不閃的迎向了他的視線。
慕容銘眉毛動了動,眼底有濃濃的悲傷浮現,他抿了抿唇,深深的抬頭望一眼夏斯涵:“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我是不可能會答應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雙手揣兜,掩藏著不斷顫抖著的指尖,他轉身大步離開病房。
左美林和夏斯勒在病房裏安撫了夏斯涵好一會兒,直到她說有些犯困,兩人才一前一後的出了病房。
剛走到走廊一旁,還沒等拐向有電梯的方向,夏斯勒便被人猛力拽向了一旁。
左美林跟在他的身後,隻覺得一道殘影掠過,他便沒了蹤影。左美林抬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快走兩步往一旁望去,正好看到慕容銘的手從夏斯勒的胳膊上鬆開。她氣不打一處來,“噔噔”兩步上前,她道:“慕少是吧?您怎麽著也是個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吧?來我們醫院威脅暴力,您是不是跑錯地方了?”
左美林的話句句帶刺,望著慕容銘的眼神也帶著不可掩飾的鄙視與不屑。
慕容銘眉頭狠狠的擰起。他的脾氣不好,除了能夠容忍夏斯涵在他麵前放肆一些,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目光看他,用這種語氣說他!
眼神微眯,他周身縈繞的冰涼氣息越來越重。
左美林隻覺得她小腿肚子都有些打起彎來,但想著夏斯涵剛才那暴躁難受的模樣,她便又梗了梗脖子,底氣不足的衝著慕容銘道:“怎麽,我說錯了嗎?”
左美林的身材屬於嬌小的類型,仰頭望向一米八幾的慕容銘,她的氣勢本來就不足,這會兒更是被他陡然升起的氣壓碾壓的氣勢全無。
夏斯勒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眼見著慕容銘眼底的風暴洶湧閃現,他連忙伸手把左美林拉到了他的身後:“姐,姐夫,你要不然先聽聽醫生怎麽說的吧?”幸好美林還有這一重身份。
在夏斯勒的調和下,左美林和慕容銘算不上友好的坐到了門診室內。
把手中的病例單,檢查單,摞到一塊兒,“啪”的一聲直接摔到慕容銘跟前,左美林臉色冷冷的道:“慕少先看看吧。”
慕容銘被人當麵甩臉子,心情很不爽,瞪了一旁站著訕笑的夏斯勒一眼,他冷聲道:“管好你女朋友。”低頭,修長的手指輕拿起了那一堆檢查單。
看一張,慕容銘的臉色暗一份,當最後把所有的單子都看完後,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太陽穴“突突”兩下,牽動的他整個腦子都是痛的。
“這意思是斯涵這次差點流產,是因為吃了流產藥物?”
左美林涼涼的瞥他一眼,見他臉色臭臭的,她心裏才覺得替夏斯涵出了一口惡氣。沒好氣的伸手把那一疊單子重新拿到她跟前,摞整齊了,放進抽屜中,她道:“對,最重要的是我聽斯涵說了,那湯是你讓人送過去的。”
把抽屜大力合上,任由它發出一聲震響,左美林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眼神定定的看向慕容銘道:“慕少,你現在還覺得斯涵姐是在無理取鬧麽?她第一次住院是因為你吧,第二次情緒不穩,其三次直接流產藥物。”
“慕少,你覺得斯涵姐能經得起你幾次的摧殘?”
見慕容銘抿著唇一句話不說,依舊放著冷風嗖嗖的模樣,她又道:“愛情是個奢侈品,但同時也是個消費品,你把她對你的愛消磨的都差不多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慕容銘雙手使勁的交叉一下,頭微微低垂看向木紋的桌麵,心裏卻是劃過了深深的痛。
左美林原本以為他多少要對夏斯涵有些愧疚心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回答,氣的她差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但看著夏斯勒緊張兮兮的在一旁盯著她,左美林又沒好意思那麽做,隻是使勁的抿了抿唇,道:“反正我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看著辦吧。”
她從座位上起來,對夏斯勒使了一個眼色,往外走了出去。
慕容銘一個人坐在門診室裏想了半晌,才抬腳又重新走進了夏斯涵的病房。
夕陽西下,柔和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夏斯涵披散著的發隨風飄蕩,看起來恬淡而又美好。她正手捧了一卷書,認真的看著。那知性而又安靜的模樣,讓慕容銘看的心頭微悸。
腳步輕輕的走進病房,他朝著夏斯涵走過去。
病房裏已經被人收拾過了,幹淨整潔的地麵,像是之前的狼藉不曾存在過一般。
慕容銘的眼神輕閃了閃,剛想要說些什麽,夏斯涵卻猛地抬起了頭。
當看清楚眼前站著的人之時,她波瀾不驚的臉上迅速攏起一團怒意:“你還過來幹什麽?慕容銘,你是不把我的孩子弄流產你不死心是嗎?”
她的情緒不能劇烈波動,對寶寶不好。夏斯涵在心中拚命勸戒自個兩句,閉眼使勁的壓了壓心口的燥意與怒火,她才又冷冷的看了慕容銘一眼,換了語氣:“你走吧,在你簽字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可我想看到你。”慕容銘眉毛蹙著,聲音沉沉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