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打臉
鐵軍候在諾大的銀月城中可以說是一個很尷尬的存在。
被人們鄙視的同時又被人們所同情,讓人們既不願意招惹也不願意接近。
這片土地東臨天藍森林,西接萬里沙漠;一邊的森林裡經常有飢餓各種妖獸經常出沒,一邊又經常有沙盜來打草谷,使的生活在這片土地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那時的鐵軍候仗著一身蘊境的高深修為,糾結了這一片能夠作戰的勞壯組建部隊,庇護這一方百姓。
當時也是深受這一方的百姓所擁戴,可是壞就壞在,這樣時間一久,他便認為百姓的愛戴,供奉都是他應得的。
開始在此地作威作福,雖不曾犯過什麼人神共憤的大錯,但也可算做囂張跋扈,並且把這片土地視為他的私有領地。
終於,歷經二百年的戰亂,又經幾十年的修養,大王朝終於緩過勁來了,亂世初定,朝廷的眼睛注視到了邊疆。
朝廷一紙詔書下來,聰明的人自然是聞風而降,可是鐵刀疤似乎被利益沖昏了頭腦,和朝廷討價還價,要封王,否則朝廷的官員便別想進入他的地盤。
后朝廷派鷹無衛來此開牙建府,鷹無衛也是了得,拋下大軍,隻身輕進,突襲鐵刀疤。
一夜之間,鐵刀疤部盡數歸降,鐵刀疤臉上多了一道刀傷,那道傷便是現在臉上這條,時間一久,人們也不談,或者是忘記了他原來的名字,便呼他鐵刀疤。
本來落敗,自刎而亡,或遠遁他地另謀出路,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也不失是一條好漢,可是鐵刀疤,非但沒有走,還留了下來,整日的遊手好閒,後來不知怎麼就搭上了鷹揚這邊的關係,謀求了個軍候。
時間一長,人們也漸漸習慣了這個人,對他也不那麼畏懼在意了。
此時鐵刀疤拿著手中的城主令,心中一陣糾結,臉上一片潮紅,尷尬的盯著手中的令牌。
悔恨不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時烏藍為霍思行拚死頂了一掌,現在這事怎麼可能輕了,將心比心,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接受這份令牌,尤其是從自己手中遞出的令牌,心中暗罵:「姓鷹的都他娘的不是好東西!」
鷹揚見鐵刀疤遲遲不動,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指著他:「此事是因你而起,現在由你做個終結,你如果覺得有困難,我可以交給別人來做,我這人不喜歡勉強人!」色厲內荏的口氣,讓誰都知道他在說反話。
霍思行冷冷的看著他倆,尤其是看到鐵軍候手拿令牌的樣子,眼中的怒火更是騰的一下就燃了起來。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像這樣欠過別人,也沒有人曾為了他舍過性命。烏藍現在尚不知生死,此事決不能善了。
鐵軍候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猶豫過後心定下來,諂媚的對鷹揚,一拱手:「蒙校尉提拔再造之恩,小的便是舍了這條命也把這事辦成了!「
鷹揚聽后臉色漸緩,霍思行臉露凝重之意,他從鐵刀疤的眼中看到了亡命的寒光,他對這種眼神太熟悉了。暗自戒備了起來。
而潛龍的隊員們雖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但大致意思也明白,主動權在自己這邊,各個臉上露出了譏笑之意。
」當日是我不對,你看這樣能解你心中怒火否!「說罷,運氣於掌,一掌向自己的胸口拍去『噗』的一口鮮血噴出。
霍思行行凝視看去,只見鐵刀疤神態迅速的萎靡了下去,可見這一掌是實打實的拍了上去,並不是偽裝或是有什麼貓膩。眾人都是一陣震驚,心想,這傢伙還真是個狠人,對自己都能下這麼重的手。
鐵刀疤眼睛直視著霍思行,見霍思行沒有開口的意思,緊接著又是一掌拍了上去,『噗』的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似乎意思是,如果霍思行今天不接了城主令,今天就自己拍死在這裡。
鷹揚見情,眼中不忍之色漸起,可是最終又壓下了喊停的衝動。
霍思行見鐵刀疤神情堅決,心中暗罵一聲『混賬』,這算怎麼回事,我的仇自然要自己來報,現在反而像是用城主令來逼迫對方,這要傳回銀月城,自己的臉往哪放!況且鷹無衛對自己有恩,這拿他的命令來處置他的人,怎麼也說不過去。
雖然不知道銀月城裡發生了什麼,但細想來這個時候鷹無衛讓人送來城主令,理當也是為了他好。
在鐵刀疤又一掌要拍在自己胸口的時候,霍思行已經一個閃身到了鐵刀疤身前。
』啪『的一聲,霍思行一個巴掌就甩了上去,然後反掌又是一巴掌,只見鐵刀疤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
挨了倆巴掌,鐵刀疤有些懵,怎麼也沒有想到霍思行會突然動手,弄的一點防備都沒有。本想逼著霍思行接下城主令,挨了倆巴掌反而不知道怎麼辦了。
』呸『鐵刀疤吐出嘴裡的血,扭頭看向鷹揚,詢問下面該怎麼辦。
鷹揚見霍思行動手了,沉聲說道:「哼,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與我銀月城為敵了!」
「呵呵,你能代表銀月城嗎?「霍思行嘲笑道,然後手指向城主令:」不知,現在銀月城究竟是誰做主?是你嗎?鷹公子。「
鷹揚順指看向城主令,面部憋漲:「你究竟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這城主令我收下了,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今天就放過你倆了。「說罷,一把拿過鐵刀疤手中的城主令,然後一腳把鐵刀疤踹飛了出去。
鐵刀疤爬起來,怨恨的看向霍思行,但是又不敢衝上去。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咱倆的事還沒完,今天權當是收點利息,你不要以為就這倆巴掌和一腳,就算報了我兄弟的仇!」
霍思行見鐵刀疤依然憤恨的看著自己,似乎是在說,我剛剛打了自己倆掌,難道還泄不了你心中的恨?
「對了,剛剛是你自己要打自己的,我可沒有要求你這樣做,要怨就怨你自己傻,要怨就怨你自己的主子,你看他也沒有阻止你,這血應該也算你是為他吐的吧!這忠心表的也是可以的了。」霍思行輕鬆的說道。
然後又看向鷹揚:」你也不要以為我收下城主令,便是因為怕了,你如果還敢再來,定讓你有來無回。現在帶著你的狗滾吧!「
霍思行說完,獸王們便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放鷹揚倆人通過。
鷹揚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奈何形勢不如人,咬著牙說道:「你等著!」短短的三個字好像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低壓抑而低沉裡面似乎充滿了憤怒。
說吧拉上鐵軍候倆人合做一騎,打馬歸去。
在鷹揚倆人走後,密林深處,一道黑影也悄然而去,似乎誰也不知道曾有一雙眼睛注視著這發生的一切,當然也沒有人知道那人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