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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鷹揚被貶

  鷹無衛聽完劉魂的稟報,心中惆悵。身邊一大幫子人就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就沒有一個能為自己分憂的人。


  自己的親兒子親外甥,不但沒有以身作則,還仗著身份為非作歹,玩忽職守,視法令如無物。


  想起當年攜帶聖命,孤身一人來到這破敗不堪的銀月城,花費了多少心血,有多少個日夜沒法安然入睡。


  本來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會培養出一群得力的幹將,本來以為隨著日月更替,兒子長大后必能為自己分擔憂愁。


  鷹揚一直以來也並沒有讓自己失望,年級輕輕就達到了蘊境的修為,還考到了王都的學院,一直以來都很優秀,這次他學成歸來直接變授予了他校尉軍銜。


  然後鷹揚也沒有讓自己失望,把麾下的騎兵調教的也是很出色。更是憑藉一人之力把天藍森林攪的不可安生。可是從劉魂的調查來看,其光鮮之下也是沾染了不少膏粱子弟的壞毛病。一個人能力如果欠缺可以磨礪可以學習,一個人如果心性壞了心思歪了那才是真的讓人擔憂的。如果成為一個心思不正而又實力強大的人那將是後患無窮,對他對這個家族來說都將會是滅頂之災。


  而自己的親外甥,做的就更是過分了,從現場凄慘的現場可見一斑,玩忽職守,舞弄權術,依仗身份為非作歹,為了遮蔽自己的錯誤更是用人命來填,最後面臨生死之時還放下了貴族的榮耀。


  每每想到這些都是無比的頭疼,惆悵之餘又怒其不爭。可是又毫無辦法,一個是與自己隔閡深遠的兒子,一個是身份高貴的王族子弟……


  劉魂看著陷入沉思的鷹無衛,眼中也很是同情,顯然相比於這個高高在上的城主,他這個善於探聽情報,混跡於民間的斥候對這些知道的更清楚一些。此時很識趣的沒有再繼續敘說,而是悄悄的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鷹無衛,留給了即將到來的鷹揚。


  一盞茶后,神情憔悴的鷹揚走進了議事廳。


  鷹揚自在城牆上被氣暈后,彷彿變了一個人,其身上的傲氣英氣彷彿一下子消減了許多。也許霍思行對他的打擊太大了。致使鷹揚昏迷之中還一直在和他戰鬥他戰鬥。霍思行的那句:「你這樣還不如那軍候來的高明。」一直盤繞在他心裡,如鯁在喉。


  在其醒來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招來了鐵刀疤鐵軍候,詢問其是怎麼把霍思行逮捕的。當其知道鐵軍候是動用靈力以烏藍為誘餌時一時楞在了那裡。一方面是自己居然自作聰明居然把靈力隱於體內,使自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另一方面是就連鐵軍候都知道尋找弱點攻擊,自己卻要以武力定生死勝負。是自負害了他,是自傲害了他,一直以來的勝利,武力的無往而不勝讓他忘記了統兵的根本——兵者詭道也。


  父子倆人皆若有所思,而他們所思所憂都是因為霍思行。


  「不知父親招孩兒來所為何事。」鷹揚見鷹無衛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到來,久久沒有理會自己,開口問道。


  鷹無衛木然驚醒,見到鷹揚先是一怔,繼而怒氣道:「此乃軍機要地,只有上下,沒有父子。」


  鷹揚也是一怔,然後單膝下跪口氣生硬道:」不知將軍招末將而來所為何事。「


  「你可知那些越獄的逃犯都是些什麼人!」鷹無衛口氣強硬,神情威嚴的問。


  鷹揚心中雖很疑惑為什麼問這個,但是還是開口道:「多是些重犯和近期來到銀月城犯了事的獵獸師。」


  鷹無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你可知那些獵獸師都是些什麼修為。」


  「大……大多是御境。」


  「那御境的修士怎麼會被關進關押蘊境修士的囚牢。」鷹無衛此時口氣隱隱有些責怪的意思。


  鷹揚口氣也強硬到:「是表哥關進去的,本來我想勸阻的,但後來一想也該給這些外來人一個警告……」


  「原來你都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勸阻,為什麼沒有來稟報,他到底為什麼關押如此多的獵獸師,你可知這樣會造成什麼影響。」不待鷹揚說完,鷹無衛便更加嚴厲的責問。


  「他為什麼這麼做我怎麼會知道。」


  「還敢狡辯,那我問你,城裡為什麼會突然來這麼多獵獸師。」


  鷹揚被一連串的逼問,氣的滿臉通紅,但還是如實說道:「是因為一份關於天藍眾王獸的領地巢穴分布圖,此事我也在查。這份圖來的很蹊蹺,也確實是真的,我也覺得很蹊蹺」


  「你也在查,你查什麼,這明明就是你放出去的,因為玄鷹的慘死你在報復是不是。否則這銀月城除了你誰還對天藍眾獸的情況這麼清楚。」


  「是我?怎麼會……你憑什麼說是我放出去的。」鷹揚口氣意味難明氣氛中夾雜著委屈。


  「不承認,好啊,那你給我解釋,為什麼調查處的種種跡象,都指明是你放出去的。你倒是給我一個解釋啊!」鷹無衛此時也很氣憤,他認為鷹揚居然敢做不敢當。


  「調查,誰調查的,你讓他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線索直接指向我。」


  「是誰你不必知道,你倒是承認不承認。」


  「你是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你的兒子。」鷹揚憤怒的說道:「好啊,我承認,是我,你要怎麼樣。」


  「你,你,你……」鷹無衛被鷹揚頂的一時說不出話,用手指著鷹揚說道:「你為什麼把霍思行關進監牢?」


  「不為什麼,我就是做了!」鷹揚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隨口說道。


  鷹無衛被氣的手直哆嗦,憤然說道:「即日起奪取鷹揚校尉之職,貶為城門官。」


  鷹揚面紅耳赤,眼中充血隱隱有淚光,單膝下跪大聲道:「末將遵命。」然後憤然起身離開。


  …………


  父子倆人短短的交談致使關係近一步惡化,鷹無衛認為鷹揚沒有擔當,知道不對還做,知道錯后還不悔改,輕視法令,輕視長官。無論是身為人子還是身為部將都令他失望非常。


  鷹揚則認為關押獵獸師的事是表哥做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以受傷之軀好心的去擒拿逃犯,沒有想到父親不但不擔憂反而不滿重重,上來就一再質問,還把莫須有的罪安在自己的身上,最後甚至因為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霍思行嚴厲的質問。


  世上怎麼會有相信外人而不相信兒子的父親,世上怎麼會有關心外人勝過關心自己兒子的父親。還把自己貶為表哥郎將待過的那個官職,是讓自己混吃等死嗎。


  一場本該和睦的交談以僵局結束,父子倆人心中的隔閡進一步加深,以鷹揚委屈憤怒離去收場。


  鷹無衛怒氣漸消之後,無力的坐在太師椅上,心中苦澀非常。回想起種種,心中隱隱又有點後悔。


  「老爺,門外有個叫烏藍的來求見,說是故人之後。」議事廳外傳來了門衛的通報聲。


  鷹無衛驟然一驚,思索后覺得一定是為霍思行的事來的,強打起精神說道:「帶進來吧!」


  不久,烏藍一行六人被帶進了議事廳。


  「拜見鷹城主。」六人對著坐於太師椅上的鷹無衛行禮。


  「不必多禮,都坐吧!」鷹無衛態度隨和的說,然後對著烏藍說道:「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來的,怎麼現在想通了。」


  烏藍尷尬的笑道,其他五人面面相覷,驚奇於烏藍居然認識鷹城主,看樣子關係還不一般。


  「觀你腳步輕浮,臉色蒼白,是不是受了重傷。」鷹無衛關心的問。


  「今天也是為這事而來,我是被一個臉上有刀疤的軍候打傷的,那天他不僅打傷了我,還把霍思行抓走了……」烏藍沉痛的說。


  「哦,還有這種事!」鷹無衛心中清楚這定是鷹揚吩咐的,但還是裝作不知情的說。然後對著外面喊道:「把鐵刀疤帶來。」


  「今天來還有一事,今天所發生的逃犯越獄事件,其中的逃犯大多是無辜的獵獸師,我們被選為代表前來向城主……」烏藍把今天來的另一件事說了出來。


  「恩此事我已經知道了,放心我會給你們一個妥善的交代,不過那些逃犯並沒有全死,有一些人逃出了銀月城。」鷹無衛也不覺得難為情,反正不久之後這個消息他們也會知道。


  除了烏藍之外,其他五人都愕然一愣,不是說被逼的跳城了嗎,怎麼會沒有死。不過一想,鷹無衛也犯不著騙他們。幾個人都很震驚,又希冀那些成功存活的人是自己的親朋。


  鷹無衛見烏藍並不像其他五人那樣,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從衣服的抖動上可以看出烏藍很平靜,頓時對他又高看一眼。心中想到,也許是那一場大禍,使的他成長的如此迅速。


  誰也不知道,烏藍其實早就已經知道霍思行沒有死。


  感嘆之餘,鷹無衛伸手從腰間拿出一顆紫色的丹藥,然後走到烏藍身邊,烏藍也不客氣張嘴就吃了下去。


  烏藍當場盤膝而坐,鷹無衛伸出一隻手運轉靈力為他療傷,不久,只見烏藍頭頂已經有熱氣冒出,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其他五人見到鷹城主居然親自給烏藍療傷,震驚之色溢於言表。一時都安靜的坐著,各自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多謝鷹叔父了。」烏藍感激道。


  「你早就該來找我了,你父親的事我幫不上忙,但是護著你還是沒有問題的。」鷹無衛口中充滿了無盡的感傷。


  「這個仇我定會報的。」烏藍口氣森嚴道。


  似乎感覺說的話很哀傷,鷹無衛開口打趣道:「你和霍思行是什麼關係,如果不是他,我看你是不會走進我這城主府的吧!虧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兄弟,可以託付生死的兄弟,如同您和我父親一般,如果不是身份不允許,我想你也會為我父親這麼做的。」烏藍嚴肅的說。


  倆個人似乎在打著啞謎,其他五人不知道他們倆個說的什麼事,但是一點都不妨礙他們做出的判斷——烏藍和鷹城主關係非常,而且不是一般的非常。其他五人識趣的都沒有插過話,把說話的機會都留給了烏藍。


  談話間鐵軍候被帶了上來。


  鷹無衛嚴肅的問:「你為何私闖民宅,無故傷人,又擒拿霍思行,你沒有見到城主令嗎?是誰給你的膽子?」


  鷹無衛不怒而威,剛剛如沐春風的感覺瞬間消失,把幾個跟隨烏藍來的人嚇了一跳。不過瞬間又明悟,剛剛的隨和也許只是對待烏藍,現在的這樣才是一個城主應該有的樣子。見到現在的鷹無衛幾人倒是自在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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