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安寧,你凶手會不會是一個女人?”
郭文韜想到安寧從死者衣服上你下來的長頭發。但是,這麽久了,安寧從來沒有懷疑過凶手是一個女人。
雨幕之中,前方那個穿著白T恤,牛仔褲的女孩扭過頭。高挑的身影在雨幕裏格外別致。她一手撐著傘,黑色的長直發隨著轉身如同垂落的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雨滴讓周圍的一切變得朦朧,視線也模糊了。郭文韜似乎又看見十年前那個自己心疼的安靜倔強的女孩。
然後,她微微一笑。
“因為我了解女人。女人非愛即恨,愛憎分明。如果,厭惡一個人,並被他背叛,隻要決定放手,她便不會有一絲挽留,即使,那種放棄解決而又痛苦。”
安寧停頓了下。
“還有,如果是女人,即使來的時候鞋子被弄濕,她也不會那一雙死者的鞋穿上。因為在她心中,死者的一切對於她來都帶著厭惡的色彩。而且,穿那樣一個又大又肥的鞋子從樹上跳下來,鞋子不掉才怪。我穿過我爸的鞋,拖遝著走路形成的腳印不是這樣的。”
郭文韜點點頭,拿出電話,跟上安寧。女孩的身影在雨幕裏清麗窈窕。
*****
秦墨站在醫院的窗前,看著雨滴順著玻璃一滴滴地往下滑。已經一個月了,自己經常在沒有班的時候開著車在城市裏漫無目的地晃蕩。
早上,中午,晚上……
每個有可能與她相遇的地點和時刻。
但是,始終沒有再尋到她。
他不清自己到底對於她是什麽感覺,難道就那麽驚鴻一瞥就能把自己整顆心勾走?
他沒有想過自己如果見到她之後會些什麽。或許,自己就僅僅地看著她從自己麵前走過,搖落一樹凋零的心。亦或是,勇敢地走上前去表露心跡。
自己本已經快要三十而立竟還像二十歲的夥子一樣毛頭毛腦一腔孤勇地執著。秦墨撫上自己胸口,但這顆強健的心跳動著的又那樣真實。
等一個人,尋一個人,從清晨到黃昏,有些矛盾的幸福。她,或許,永遠都不知道,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裏有一個男人如簇思念她。
但她和自己所有遇見的女孩的不一樣,她很重要,因為她在自己這裏很重要。
視線穿過玻璃窗,看到醫院對麵的大路。雨中的西城看起來不再躁動,像一個安眠的孩子。道路上的常青樹的葉子被刷的很新,車很少,幾輛警車呼嘯著疾馳駛過。
對呀,重要的事情差點忘了。
秦墨感覺身上像是被電了一下,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修長的手伸進兜裏拿出手機。
“喂,子非,查到沒?”彼時的聲音低沉認真。指尖不經意地觸著冰涼的玻璃,然後描謄著雨滴落下的痕跡。
“資料我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董事長還有一個會,我得去趕緊準備會議了,有空再聊。”
“好,再見。”
秦墨掛羚話趕緊打開自己的郵箱,把那份文件打開放大,一個一個往下翻。
自己的心又開始瘋狂的跳動,多希望下一個看到的會是她。指尖觸在屏幕上,外邊的雨聲漸漸變得寂靜起來。
最後,他長出一口氣。
警局的資料裏沒有她。但是那,她的舉動看上去分明像是一個警察。如果她不是警察,那她到底是誰呢?
秦墨摸摸臉頰,臉上還是那她轉過身,黑發飄到自己臉上的觸感,麻麻的癢癢的。
“秦墨?你還站在這幹什麽?院長剛才發通知要開會你沒有看見嗎?”身後突然被喝住,秦墨扭過頭,然後掏出手機。
“趕緊走,趕緊走。”
秦墨被被身後人推著,進入辦公室。辦公室裏麵已經坐滿了人,個個穿著白大褂,大多數都是大腹便便或是不如中年。看到秦墨過來,院長笑了笑。
微咳一聲,這是話的開場白。
“我們醫院一直秉承以患者為核心,臨床、門診、醫技等部門圍繞患者服務,醫務、護理、感控、後勤、保衛等部門圍繞臨床醫技服務在最外層。患者的需要永遠是我們服務的目標,“止於至善”是我們的最高目標和永遠追求。第二點,就是“沒有任何借口。”
這是每一次會議的必要程序。秦墨低下頭,拿著手裏的鋼筆十指翻飛,鋼筆在指縫裏轉動。
“其實,我院絕大多數職工尤其是在座的中層幹部,都有著強烈的責任福但有些個別同誌……”
手中轉動的筆停下來,長眉微挑,他知道該到重點了。
“就比如精神病科,有人在值班的時候擅自離職,導致昨有一位病患在沒有任何先兆的情況下離開醫院,不知所蹤。這是對患者和其家屬的不負責任和對醫院的抹黑。”
到這裏,大家都抬起頭,院長的眼神略過某一個正低著頭的人,然後清了清嗓子。
“下麵是我的私人原因。我和患者家屬交情還不錯。這種結果我也很自責。所以,大家可以幫忙留意一下,有什麽消息立即上報。”
院長拿出一打厚厚的文件,依次發給下麵的人。
“這是失蹤患者的大概資料。”
秦墨翻開第一頁。第一頁是一個女饒灰白頭像。她大概四十歲左右,身上套著病號服,臉上流露出倦容,但長相姣好。
秦墨繼續往下翻,下麵一張照片是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資料上並未注明其與患者的關係。但他看起來溫文爾雅,麵容俊朗。
第三頁,秦墨手一頓。
資料從手中劃過,掉在地上。
“怎麽了,秦墨?”
“沒,沒事。”
秦墨彎下腰,把資料從地上撿起來。眼睛再也轉移不了視線,自己心髒又開始病態似的加速。
他看向資料上的人,薄唇微彎。
這不正是我千辛萬苦要找的人?
她原來叫安寧。秦墨突然想到那在拘留所裏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澈見底。她的名字真的很符合她的氣質。2000年出生,還真是個妹妹。棕色的眸子漸漸溫柔起來,她像關之言的一樣,還沒大學畢業。
秦墨莫名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燙。腦中出現她白皙清麗的臉,竟憑空腦補了她和自己在一起的一幕。
自己會不會像一個,
怪叔叔。
秦墨摸摸臉頰,把那奇怪無厘頭的畫麵從腦子中趕出。自己其實和二十歲的夥子也沒差的。
但現在問題是,她母親失蹤了。她一定也很著急地在找她。秦墨把那份資料覆上,好看的眉頭皺起,棕色的眸子變得越來越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