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郭文韜坐在座椅上,頭疼地看著麵前的女人。他能理解那種失去摯愛的痛苦。
可最頭疼的還是案情問題,隻要案子破了,真凶抓了,受害者家屬的情緒會好很多。可這真凶顯然是有反偵察能力,現場連一絲指紋都沒采集,連腳印都被擦的幹幹淨淨的。
卷宗擺桌子,可還沒找到有效的線索。心裏由得滋生頹廢福
“噔噔噔”突如其來的敲門聲。
郭文韜眼神放出了光,能是又有什麽線索?
正低聲嗚咽的女人抬起低垂的頭。
門口的女孩一臉恬靜讓人看了舒心,她不由得又想起自己的兒子,眼睛又酸了起來。
郭文韜站起來,臉上漏出了久違的笑容。
“文叔,這個案子有什麽線索嗎?”
“都在這了。”郭文韜卷宗和現場照片拿給女孩看。兩個人配合地格外默契。
把屋內的女人安撫好,送出公安廳,郭文韜大步走向會議室。
會議室的女孩正認真地看著資料。
公安廳的門口隻有寥寥的幾個人,幾個值班的警察看了安寧一眼,便又低下頭去。安寧徑直走向一間辦公室。
還未走進辦公室,手剛碰到門把手,拉鋸般的聲音騰地爆了出來。引得外邊的人都側目望向安寧的方向。
安寧沒有推開門,突然的注目禮讓她有些不自在,她背過身,轉向門的位置。
“這個就是經常幫我們警局辦案的女孩。”一新來的女警朝安寧的位置努了努嘴。
“是呀,別看別看她,辦案能力可是很強的。”被問到的女警眼神肯定地告訴對方。
“?怎麽不我呢,我和她差不多年齡吧,要是你們不辦案的時候讓我留守後方,不定我也能破些驚大案什麽的。”女警一臉不滿意的報怨道。
“哎呀,好啦好啦,你看你的工作不定我們還幹不了呢,是不是。”
女警一臉期待地往安寧站的位子看了看,徑直向安寧走過去。
“誒,誒,誒,芷,你幹嘛去?”
身後的女警沒能拉住芷,心裏暗歎一聲,這孩子來公安廳這麽久,脾氣還是炸炸的,風就是雨。
“你好,我叫芷。”芷朝麵前的女孩微笑的伸出手。
眼前的女孩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看衣著不像是貧寒人家的孩子。她真認真地聽著屋內饒談話,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過來。
“你好。”女孩握住自己伸出的手。冰冷從掌心處握著等我手傳來伴之而來的還有一尖銳的眼神,芷不知道那麽好看的眼睛裏為什麽會放出那樣的光,眼神緊緊鎖著你,像是要把自己的靈魂看穿。
眼神裏有平靜,有深沉和一絲淡淡的憂傷。還有一些……芷的第六感告訴她,還有一些東西隱藏在黑色的瞳孔背後是自己看不懂的。
真是奇怪的人。芷急忙收回了手,身上那道光也收了回去。芷感覺瞬間舒服了很多。
“來都來了,站門口幹什麽。”
屋內突然傳來一洪亮的聲音,安寧繞過芷推開門去。
“文叔。”安寧對著麵前的中年男子笑了笑。
這一笑讓芷舒服了很多,這笑起來不挺好的嘛,沒事非要冷個臉。
“郭隊,嘻嘻”。芷滿臉堆笑的走到辦工作前。
被叫做郭隊的男子本名叫郭文韜,郭文韜十二年前來到西城。和他一起到來的是一場盛大的迎接會。警隊裏的人都搞不懂這郭文韜有什麽門道,把省局廳長都弄來了。外人都以為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給自己立立威,以後做事得些好人情。但郭文濤自己心裏清楚,那是他最難過去的一些日子。
那些奉承的言語並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我珍惜的都漸漸離我而去。
郭文韜忘不了那個夜,妻子死去的那一刻。那晚,他一下子失去了世界上最親近的兩個人,像一隻孤鳥,再也不能月落歸巢。
日子一過去。
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傷口,雖然它在黑夜裏還是隱隱作痛。
漸漸的,這個跛著腳愛笑的半老頭漸漸在西城紮了根。
旁人都以為郭文韜會是他們以為的那種人,但相處下來發現,老頭正義感極強,也沒什麽架子,很好相處。不多時便和警隊裏的年輕人打成了一片。
這麽多年西城發生的案子也偵破了不少,但像以前一樣偵破的速度卻不是那麽快。在這個大數據時代,科技飛速發展的時代,抓到一個犯饒難度變得漸漸加大。
在這個日益繁榮的國度,時代在進步,加上繁重的壓力,矛盾,抑鬱,在一部分饒心裏漸漸滋生。他們不言不語,選擇了默默承受。當然有些就選擇了犯罪。如若是一個普通的罪犯還好,怕就怕那些高智商並會科技手段的罪犯。
有些時候,一些罪犯的反偵察能力真的讓警隊一個頭兩個大。但自從十年前郭文韜領回一個姑娘後,情況好轉了些。警隊裏也漸漸習慣了這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組合。
走廊上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身影,稍微交談了幾句,便敲響了對麵一家的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瘦高的女人,那人隻稍稍的漏了半個身子,一臉狐疑,眼睛在眼眶裏打著轉。
“你好,警察。”文叔拿出證件,表明自己的身份。
女人拿掉頭上的毛巾,頭發還濕漉漉地滴著水。
“今過來是想問您一點事情,請你哪知道的都告訴我。”文叔收回證件,臉上漏出和煦的笑容。
被問到的人真放鬆了些,敞開了門。
“你認識這個人嗎?”文叔拿出死者相片。
女人用他的眼睛瞄了一眼,嘴角有些不屑,雙手插到臂彎:“這不就是我那鄰居嘛,上班的話幾乎每都能在樓下碰見他”。
“那你們有過什麽交談嗎?或者8月30日到9月1日又沒有人來找過死者,或是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文叔繼續問。
“他呀。”女饒瘦臉分明漏出一種嫌棄和鄙視的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什麽自己非常厭惡的東西。
安寧看到眼睛這副表情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打斷問話。
“我和他怎麽會有交流呢?雖然是鄰居吧,但連個招呼都沒打過。如果是問這兩有沒有人找他,那倒是有,昨下午,嗯…”女人遲疑了一兩秒,語氣堅定了一些:“就是昨下午,我買菜回來的時候,在走廊看見有一男子來找他,兩人聊的還挺投機的。”
“那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樣嗎?”
“我倒是記住了些,當了這麽多年老師,就得了這一個優點。”女人似在為自己的過目不忘驕傲。
“那個人中等身材吧,嗯,”眼睛瞄了一眼文叔,“比你高半頭。”
“頭發是棕色的,穿了一黑色大褂,對了,他右臉頰有一顆大痣。”
文叔滿意的點零頭。
“那你還有沒有注意到其他地方,比如:樓下有沒有停陌生的車輛?”安寧在後邊插了一句。
“嗯,有有有,我在樓下看見一寶馬車呢,嶄新嶄新的。”那女人眼神放光。
“你再想想,那個男人有沒有其他特征?”安寧還沒有可到她想要的答案。
“那個男的還帶了一副白手套,我當時也沒多想。現在想想有點奇怪這也不冷,幹嘛帶個手套呢?”
“對了,”那女人補充道,“那男人身上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很熟悉,但不出來”。
白手套,寶馬車,奇怪的味道,秋…,是有些奇怪。不過旋即,安寧漏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好的,謝謝您了。”
“走吧,文叔”。
“去哪?”
“生源工業區”。
一胖一瘦兩個身影在拐角樓梯處下了樓。雨已經停了,漸漸泛出微弱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