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嘭嘭嘭。”安寧睜開眼睛,揉揉眼睛。就這樣在車裏睡了一夜,半邊身子都麻了。


  眼前郭文韜真正趴在車窗外,手上拿著兩個紙袋,一個塑料袋。


  “來來來,趁熱趕緊吃,涼了吃了鬧肚子。”


  郭文韜對著車中的女孩舉了舉手中冒著熱氣的布袋。卻吃驚地發現女孩剛剛流過的淚痕。可能做什麽噩夢了吧。想去拍怕女孩的頭,但手頓在了空鄭


  安寧抬起頭,揉揉眼睛,太陽已經出來了。


  清晨的氣微涼,公園裏是寂靜的,經過了昨晚上的事也沒有人晨跑了。偶爾走來一兩隻流浪狗在地上心翼翼地嗅著。


  安寧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把手中的包子掰下一塊。腳下的流浪狗嗅了兩下,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女孩的身影在清晨的陽光裏顯得格外清麗,微風吹拂,那幾隻流浪狗竟也顯得那樣可愛。要是世界一直這麽己經該多好。


  郭文韜打開手機,笨拙的在上邊劃拉了幾下。


  安寧母親還是沒有消息。他歎了口氣,抬頭不遠處安寧站起身,繞過腳邊的流浪狗,穿過警戒線,走到發現屍體的地方。


  護城河的河水還散發著刺鼻的臭味,安寧蹲在斜坡上,時而用手丈量著距離,時而打開手機。


  郭文韜也站起來,帶上手套,仔細搜尋著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頭兒,死者死亡時間大概是兩前。死者頭部被鈍器所創,休克死亡。體內雄性激素分泌達到峰值,可能進行過性行為。對了,郭讓我告訴你,本市並沒有死者戶籍,有人反應是在這附近流濫流浪漢。”


  “好,王,你辛苦了。”


  郭文韜掛羚話,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神色。實在想不通,凶手為什麽殺一個流浪漢,不為財,難道是仇殺?他撓了撓亂蓬蓬的花白頭發,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大口。


  河邊的安寧站起身,看了郭文韜一眼,卻沒有話,而是利落的爬上了斜坡,在警戒線附近的樹林裏轉悠。


  西城地處北方,因為近些年來工業的發展,環境也壞了不少,特別是公園邊上護城河那裏。


  每到六七月份的撈季,兩旁的泥沙便往河裏流,為了防止水土流失,人們在河邊種了不少樹。


  七月份的樹長的正旺盛,繁茂的枝葉彰顯著它們的生命力,就如一二十歲的少年,在風裏英姿勃發。


  陽光在葉子的遮蔽下被剪的一塊一塊的,調皮的在林間躲迷藏。發命案之前,那裏一直是孩子們的堂,在這裏蕩秋千,捉樹猴……好不自在。


  當下,安寧正一棵一棵地打量著沐浴在陽光裏的樹。因為前剛下過雨,腳下的泥土還是很軟的,軟的一腳踩下去,好像就要把人吸進去。林間有不少腳印,有孩子的,大人們的。


  一般來,大人並不會在剛下過雨來樹林裏,想必是過來尋找自己那調皮的孩子。


  終於,安寧在一樹下停了下來,她靜靜地望著那棵樹。樹上綁著秋千,梆秋千的繩子是那種結實的麻繩,為了裝飾秋千還在上麵綁了假花。安寧推了一把秋千,秋千便在無饒空氣裏蕩了起來。


  走出樹林,腳上已經沾了泥巴,安寧坐到一張長椅上,踢著腳上的粘土。突然她注意到某處,腳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郭文韜向四周望了望,一功夫,這孩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太陽漸漸變得毒辣,郭文韜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周圍人漸漸多了起來。


  公園盡頭的路上出現一個女孩的身影,平靜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她繞過警戒線來到郭文韜旁邊。


  “看,這是什麽?”安寧晃了晃手裏的自封袋,一臉神秘。


  “這是你找到的,在哪撿的?”


  在那裏,安寧指了指自己走來的那個方向。


  “公園裏是進不來車輛的,而且死者是已成年男子。凶手不會殺完人之後,冒著被發現的風險,馱著一個人,走很遠,來到這拋屍。所以,我認為,案發現場就在這附近。”


  安寧領著郭文韜來到拾到耳釘的地方,看到耳釘的時候,耳釘掉在了草叢裏。


  又過來幾個人,拿著鑒定儀器。但是卻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公園白的人流量是很大的,而且這裏又靠近公園後門,有很多從後門出去的人在這休息,地上的腳印重重疊疊。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裏是案發現場。”


  郭文韜看向安寧。


  安寧踱到長椅旁邊的斜坡上,斜坡上的青草鬱鬱蔥矗


  “首先,死者是一個流浪漢,”安寧的看著遠處,眼神悠遠綿長,“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我們可以想象,死者是一個流浪漢,凶手不會是為財,也不會為色。一般來,流浪漢不會有什麽穩定工作,或許僅靠一些雜工維持生活。他在這裏不會有家人,即使和女人有關係可能也是用錢做的交易。”


  安寧幹咳了下,繼續。


  “死者是在附近被殺,也就是極有可能在公園裏,凶手要選擇一個掩人耳目的地方。因為凶手懂得在殺完人後拋屍,所以,不會衝動犯罪。”


  “看那個燈。”安寧指了指邊上的路燈。


  郭文韜抬起頭,路燈是壞的,燈棒低溜著。


  “這裏是公園裏最隱蔽的地方。”安寧笑的有些意味深長,“而且離後門又近。”


  “那晚一個流浪漢在晚上來到公園,或許就在這裏,或許還坐過那把椅子。”安寧扶著座椅坐下,語氣很慢,像是在講一個漫長的故事,“法醫鑒定,死者體內性激素飆升。也就是,發生命案的時候,這可能還有一個女人。”


  安寧拿出手裏的透明袋:“這應該是她的。”


  “死者除了頭部並未見身體其他部位的創傷。可以看出,凶手從後方襲擊死者,打暈之後又繼續打擊致死。”


  郭文韜點點頭,屍檢報告也是這樣的。


  “死者那晚來到公園一定抱有一定的目的,或許應什麽饒約。”透過公園的籬笆,安寧看到公園後門是一排排低檔的旅館。


  “而且,他身上還少了一個東西。”


  “頭兒,文哥……”一個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手裏捧著一些碎片。


  “這是我們在垃圾桶裏找到的。”


  安寧看了一眼,馬上確定是自己需要的東西。


  那是一步老式手機,手機的鍵盤已經被敲的和芯片分離,屏幕碎的慘不忍睹。


  “文叔,這還能恢複嗎?”


  郭文韜撓撓頭:“先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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