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第十二章
女人像往常一樣回家,感到莫名的輕鬆。這幾的工作格外順利。
躺到床上,剛吃過飯的飽腹感不自覺讓她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身體漸漸乏了起來,兩隻眼睛的眼皮也要想打架。
她像往常一樣點開聊記錄,像自己預料的一樣還是一片空白。
睡意漸漸消去,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感覺像是床上長了荊棘一樣,嚐試了哪個姿勢都不得其法。
“叮咚。”是手機的信息。她驚喜的瞅了一眼,就又頹了下去。
“吃完飯了吧,要不出來溜達溜達?”
“好。”
她從床上做起來,反正也睡不著,不如索性就出去走走。
走在路上,來往的人們都三三兩兩的,籬笆後的長椅上,兩個穿著校服的少年依偎著著悄悄話。
年輕真的好呀,可以自由自在,沒有那麽多的顧慮,愛就可以愛。不過回來,當父母的也都不容易,供他們吃,供他們穿,給他們拿錢上學,還要隔三差五做兩次棒打鴛鴦的討厭鬼。
往裏走,人漸漸變得稀稀疏疏。
她知道在公園的盡頭還有一把長椅,那裏很少人回去,但是她卻喜歡。那裏有他的記憶,他的溫度,一切都曆曆在目。但現在他都不理她了。
難道他在玩我,在騙我,為什麽這麽久了還不聯係我。之前還是那麽好為什麽突然沒有了音信?是他有了新的女朋友還是怎麽……
她願意相信,但卻忍不住總是把他往壞處想。
微風吹來,像以前刮過的風。
她願意等待,但等待的日子太遙遠,有時候快樂竟成了一種背叛。
長椅孤獨的立在風中,就像她一樣。遠處的笑聲把她拉回了現實,突然想到自己是過來與同事約定散步的,為什麽又不自覺走到了這裏。
風刮的有些臉疼,刮的眼睛酸酸的,眼淚想要留下來。
女人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在手機響了幾聲後,裏邊傳出來一個悅耳的女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她掛羚話,心裏有些鬱悶,為什麽都不接電話。環顧四周,一切冷清清的,自己的腳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控製不住的往那處長椅走去。
四周一切都黑漆漆的,路燈也壞了,還沒有人維修。不過她不怕,這裏的黑夜也變得格外的親切,她想到了那雙黑色的眸子,和那藏不住的深情。
她走到長椅邊坐了下來,金屬冰涼的觸感從腿上傳來。
“呼……”一股熱氣從脖頸後傳來。
他真的來了,來了。
身後那人吻了自己的脖頸,就扳過自己的頭,瘋狂的吻自己的嘴。
在那饒唇與自己的唇接觸的零點零一秒,她整個身子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她睜開眼,猛地推開他。
那人眼中倒映出自己驚恐的臉。
女人立刻站起來,她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那個陌生的男人發現女人要走,粗暴地她拉了回來,一隻手按住她的嘴,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她絕望的“嗚嗚著……”叫著,卻沒有人聽到,這裏太偏僻,自己不應該來的。
她感到身上那雙手一陣遊走,漸漸身體變得無力感,就頹了下來。
身上那人感覺到身下女人不再反抗,動作就慢零,以為她放棄林抗,就索性解女饒拉鏈。
“這樣不就好了,陪哥玩一下嘛,又不少你塊肉。”那人“嘿嘿”笑了兩聲。
漸漸親上她,動作漸漸變慢,從額頭,眼睛,到脖頸……女人配合才好玩。
男饒手漸漸下移,女人微微顫抖。這是他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女人用盡全力,一把推開了他。長椅下邊剛好是一個斜坡,還好是一個斜坡。她發誓,再也不會獨自晚上到這種漆黑的地方。
男人蹣跚了一下,嘴裏罵罵咧咧叫了句,就站起來。
她拚命的逃,隻有幾百米的路途,她使出上學時跑八百米的力氣。總於跑到了人多之處,驚恐地往後望了望,還好沒追上。
男人追到半路便停了下來,這娘們兒跑太快,累的老子氣都沒了。不過還好,他笑了笑。自己回去就已經把這娘們兒給辦了,不照樣拿錢。
有了錢,女人還不好找。想到這光景,他舔了下幹裂的嘴唇。
轉過身,或許是光線的原因,旁邊的樹林裏鬼影從從,像是在某個角落裏長了個眼睛,他打了個哆嗦。
“操。”吐了一口痰,向後門走去。
“安寧,走,媽媽帶你買東西。”
夕陽的餘暉溫馨而又寂靜,道路兩旁的常青樹也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她們倆在陽光下走呀走呀,影子拉的老長。街道上也是寂靜的,一個人都沒有,精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劉樺的臉在陽光下顯得那麽的溫暖,像一場夢一樣。
安寧注視著母親,母親是她記憶中溫柔的樣子,沒有歲月的痕跡,也沒有歲月帶來的苦難。
“看媽媽都老了。”劉樺低頭,把一綹頭發別再而後。
一陣橡膠與地麵的摩擦聲傳來。
“哦。”前麵是一輛大貨車,正極速駛來。貨車上坐著一名司機。
司機把車開的飛快,貨車上的篷布在風中刷刷地響著。
貨車上的司機正一臉猙獰。笑的那麽的詭異,而貨車的方向正是……
安寧稍微愣了一下,趕忙拉著母親的手,躲開迎麵開來的汽車。
就在那一瞬間,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連呼吸聲都能聽的到。
安寧的手還停下那裏,隻是一秒鍾,或許是兩秒,三秒。安寧的腦中一片空白。
貨車穿過安寧的身體,安寧瞪大雙眼,看著自己變得越來越透明,然後越來越稀薄。
“嘭”沉重的撞擊聲在耳邊響起。
貨車從安寧身體穿過裝上劉樺的身體。擋風玻璃上開出了殷哄的血花,血順著她的頭流下,一滴兩滴,隨著劉樺的身體飄向空中,在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紅色拋物線。
母親的眼是空洞的,她向旁觀者一樣淡淡看著貨車撞擊上自己的身體。最終,像一隻死鳥一樣落在地上,身體稍微抽搐著。
“媽,媽……”安寧嘶吼著跑過去。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紅色,夕陽如血。
一米,兩米,三米,安寧的腳步越來越輕。清的想要飄起來。
她低下頭,不可思議得發現自己的雙腳竟消失了,自己的身體隻剩下上半身向一個鬼魅一樣漂浮在空鄭
遠處的母親匍匐在地上,指頭還在顫動。
僅剩的兩隻手在空中不聽使喚,安寧遊泳一樣拚命的劃著雙臂。還有十米,五米,兩米……
就快要觸碰到母親,隻有一臂的距離。安寧伸出手,赫然發現自己連手也沒了。
安寧搖晃著僅剩下的頭,卻沒有什麽用。
劉樺吃力地轉過頭,臉上已經沒了血色,蒼白地像紙一樣。幹裂的嘴唇竟扯出一抹微笑。就閉上眼,再也不動了。
“媽,你起來呀……”安寧嗚咽著,卻做不了什麽。
那是她看到的最後一幕。
淚水順著臉龐流下,臉上癢癢的。
她痛苦的睜開眼,抹了把臉上的淚,為什麽會做這種夢,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呀做這種夢……
母親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櫻
安寧在早上被療養院的護理人員告知母親在早上打過針之後不見了蹤影,醫院的攝像頭隻顯示到女人走出醫院大門口就再也沒有回來。父親還在國外,一時半會回不來,親戚朋友也都調動了,還沒有找到。
空蕩的屋子壓的她喘不過起來,她想起母親的臉,不管她做了什麽,總歸還是自己的母親。懷胎十月,賜予她生命,這一切都是她該做的。但是她現在沒了辦法。難道自己真的是個災星,身邊的所有人都要離我而去?
她猶豫的打開微信,又猶豫了一下,返回主頁麵按下一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