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聚會
“砰砰砰。”安寧站在門前敲著門就聽見裏邊一群人在大聲說笑著。
“噔噔噔噔噔……”門拉開，裏邊小芷跳到安寧身邊自帶音效：“surprise，安寧來了，撒花，撒花。”
還沒等到自己說話，胳膊便被小芷挽起來。安寧看著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的女生，腦子裏騰地出現另一個人。
她倆不是一般地像。
裏邊胖子，康警官，還有其他幾個關係比較親密的都擠在郭文韜家兩張小小的沙發上。康警官坐在最邊上，胖子又一臉諂媚地說著什麽逗得她咯咯地笑。
大龍今天穿了一件米白的毛衣，卡其色的休閑褲，看起來帥氣又居家，他一個人稍稍遠離了講話中心，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長腿交纏著，不聲不響地磕著瓜子。
小芷拉著安寧走進去，和幾個人熱情地打了招呼，環顧四周，想要找個位置坐下來。
但是這五十平米的小房，除了郭文韜的臥室，還有一個廚房，客廳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地方，中間的桌子占了一大塊麵積，上麵放著各種水果糖果。旁邊的兩個沙發坐的滿滿的。
屋內隻有三把椅子，大龍坐了一個，剩下兩個放在大龍身邊。
小芷拉著安寧往大龍的方向移了移，但是走到半路有頓住腳步。大龍還在那氣定神閑地嗑瓜子，或許是有些渴了，他拿起桌上的水壺走向廚房。
小芷趕緊縮回了腦袋。
“小芷，我們去廚房幫下文叔吧。”安寧眨眨眼睛。
“廚房？”小芷收回神。
但他好像剛才去廚房了。
“他一會兒就出來了。”安寧不動聲色地看著大龍拿著水壺像兩人的方向走來，房間本來就小，廚房到客廳也不過六七步之遙。
“好好好，我們去幫文叔吧。”小芷拉著安寧，與提著水壺的大龍插肩而過。
安寧嘴角漏出微笑。小芷的心思是很容易看透的，大龍呢，好像也有點意思。唉，自己反應太敏捷了，要是這兩個人沒那麽遲鈍就好了，安寧悄悄扶額。
廚房裏，郭文韜正在宰一條魚，看到兩個女孩走進來，站到水龍頭那洗菜，無奈的笑了笑，擺了擺手。
“你們去外邊坐著，我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郭文韜想把這兩個專注於洗菜的人趕出去。
“沒事，沒事，我們看文叔一個人忙不過來。”
小芷和安寧一人分了一把韭菜，在水裏淘著。
你們過來洗菜可以，可是這一個兩個五穀不分的，一看就不是做家務的料。郭文韜走過去，又把洗完的韭菜重新扒拉了一遍，挑出了幾棵植物。
“孩子們，這是草。”
“啊，這是草呀！長的和蔥真像！”
幾分鍾過去了，兩個女孩低著頭認真地刷著土豆。郭文韜正拿著那一把“蔥”往鍋裏放。
“誒，”安寧垂著頭，碰了碰小芷。
“怎麽了？”
小芷循著安寧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大龍向廚房的方向看來。一時間山水相隔，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裏交匯，又像觸電一樣分開。
“小芷，你和大龍哥發展的怎麽樣了？”安寧繼續低頭洗菜，水龍頭嘩嘩衝著水。
“什麽發展怎麽樣？我倆什麽都沒有。”小芷的聲音好像有點低落。
文叔那邊的鍋裏飄來一股香味，蒸汽濕濕的，溫溫的，水汽映得人臉朦朧。
小芷抬頭，看著身邊氣定神閑地女生。第一次見她隻覺得她不喜歡說話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覺，但現在好像不是那麽回事了。她看著她恬靜的臉，忽然笑了。
“看來安寧很有經驗噢。”
洗菜的手突然停下來，小芷看到安寧眼神有些閃爍：“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呀。”
看著安寧飄忽的眼神，小芷“噗嗤”一聲笑出來。
安寧繼續洗菜，兩人不再說話。
郭文韜在一旁並沒有想要偷窺兩個小女生心思的意思。但無奈，自己的聽力就是那麽好。他看向客廳裏的唯一夫妻檔，康警官又在擰胖子身上的肥肉。郭文韜笑了笑，把勺子伸進鍋裏，攪動起來。
“菜來嘍。”
郭文韜手裏墊著一塊毛巾，把冒著熱氣的甕和盤子一一端上。一時間，客廳本來狹小，立即熱氣氤氳，四處飄香。
“東坡肘子，鬆鼠桂魚，鹵味，川香辣子……”
郭文韜一一報著菜名，下麵開始活躍起來，幾個人尋了位置，迫不及待的那出筷子。
“好，行動。”郭文韜一聲令下。
西城刑偵大隊一隊的各位成員已經處於“戰鬥模式”，風卷殘雲般對著眼前的目標。笑聲，說話聲，觥籌交錯聲相雜，一時間什麽案子，什麽謀殺都被拋在腦後，現在隻有歡聚一堂的開心和幸福。
郭文韜看著大家的樣子突然有些感慨。一晃自己就來西城十年了，十年間發生了不少事情，但認識這些人是這十年來最珍貴的禮物。看來自己當時那樣的選擇是對著。
十年物是人非，自己從前的隊友也沒了聯係，更不知是死是活，郭文韜拍拍自己行動不便的右腿。事實上，隻要選擇從警，便是把自己的生死已經置之度外。
“你們先吃著哈，廚房裏還有一道秘密的菜沒上。”郭文韜笑著站起來。
“那還不趕緊上菜，文哥，我們都快吃完了。”胖子眼裏直冒小星星。
郭文韜快步踱到廚房，廚房煤氣灶上的鍋蓋“啪嗒啪嗒”的被蒸汽頂的直外翻。打開鍋蓋，裏邊的螃蟹紅的透了。
郭文韜一手拿著鍋蓋，一手摸索圍裙兜裏的手機。外邊的笑鬧聲還在繼續，空氣把兩處刹然隔開，廚房內郭文韜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啪嗒”一聲，鍋蓋子重新蓋回了鍋上。
“大家先吃這，我有點事情先出去一趟。胖子，一會兒你去廚房把螃蟹端上來。”
還沒等郭文韜吩咐完，胖子的屁股已經離開了座位，溜向廚房。
“哈哈哈哈，你看胖子那樣子，好像誰不讓他吃似的。”幾個人附和著，“不過，文哥，你可要趕緊回來呀，回來晚了，菜準沒了。”
“行，大家好好吃呀。”
郭文韜拿了玄關出的鑰匙急衝衝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