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暗裏的他(番外)
男人留意了桌上的時鍾,繼續寫,滿滿的寫了一張紙。甩了甩手,關了台燈,披上了件大衣。大衣是黑色的,走到門口關了燈。
床頭貼的梅西海報沒了色彩,茶幾上的水杯也空了。
走廊裏的燈隨著腳步聲一名一滅,沒過多久,男人便與黑夜融為一體。
男人大步的走著,他怕她等太久。
晚上的風溫柔地發涼。
近了,終於近了。
他看到涼椅上的一個女人身影,穿的也是黑色的大衣,在路燈照耀下,更加的嫵媚。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冷風不斷地吹過,黑夜也越來越濃,但她絲毫沒有害怕。
如果給他皎潔的月光,他相信他一定能看到她眼中的堅毅。她一定要等到他,她真是個傻姑娘。
女人聽見腳步聲,抬起了頭,長發披落在肩上。
沉睡的花在夢中笑了,多麽美好的夜晚。
他瘋狂地抱住他,撫著她的秀發,她的頭發有一種香味,不知道什麽香味,他想不起來,但卻有讓他安心的效果。
她的身子好涼,今天夜太涼。
“哎呀,你要把我勒死了。”她一隻手拍拍他的背,另一隻手仍然緊緊摟著她。
“還說我,看你也不是把我報的緊緊的。”他打趣到。
人類的結構就是那樣奇怪,一個人舍盡其生就是要找到另一個人。無所謂怨言,無所謂苦難,但隻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世界才會圓滿。
兩個人的身影緊緊地抱在一起,在遠處看起來像是成了一個人。
許久,兩人鬆開,緊挨著坐在一起。女人把頭靠在男人肩上,男人的肩膀總是讓她很安心。
“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她閉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發出隻有她能聽到的與布料發生的摩擦聲。
“我不知道。”男人的回答讓女人瞬間睜開了眼,很顯然這不是她滿意的答案。
女人的心像一隻流浪的小貓,她們要的隻是安全感。
男人又摟了摟女人,風在兩人身上吹過,男人的聲音也如同風一樣在女人耳邊飄過:“但我知道,如果不這麽做,我一生都會後悔。”男人把手伸進兜裏,指腹在那絲絨盒子上摩擦著。
瑩瑩,我們的新房就快要裝修好了,你再等一等,馬上就好。
女人笑了,她抓住男人的手,那是她熟悉的觸感。就是那麽近,可就在半年前,她覺得這些是那麽遙遠,好像一輩子都得不到。
“天知道我有多愛你,你說如果沒有你我會變成什麽樣子,我該怎麽辦?”女人又輕輕問了句。
“就在我身邊。”男人頓了下,“我是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黑夜越來越濃,風越來越大,但兩人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
男人的發絲觸到了她的臉,她在男人脖頸出蹭了蹭,隻這一刻溫暖就好,她搖了搖頭,不想再想其他煩心的事。
脖頸處溫柔的觸感讓男人微微發顫。
“這幾天要下暴雨,不要感冒了,注意身體,聽見沒。”他抱著單薄的她。
他之前是不看天氣預報的,她心裏如是說。
“好啦,我知道啦,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樣嘮叨啦,不想你的風格呀!”她調皮的眨眨眼,“我的霸道總裁去哪了?”她取笑道。
“霸道總裁?”他盯著她。
“就是說我現在不霸道了?”他淺笑著靠近。
眼睛深深望向她的眸子,他的眼睛有吸引力,好似要把她吸進去。她知道他要幹什麽,便搶先一步,吻了上去。
他的唇很涼,像這夜,但她喜歡。
在那樹影婆娑的地方,黑色的影子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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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徐森躺在床上,一陣乏力。現在隻有十一點多,怎麽會這麽困呢?可能是上班太累了吧。
趙哲剛才找過他。他知道他是她的前夫,而且性格喜怒無常,所以即使在公司兩人也沒有過多交流過。但畢竟是公司的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現在馬鈺瑩為了孩子還住在那,那就井水不犯河水。況且,自己的房子就要裝修好了,到時候讓趙濬和他母親一起搬進去。
趙哲來了什麽也沒說太多,隻嘮了嘮閑話就走了。
楊徐森坐到書桌旁。看到書桌上的放的梅西擺件,那是馬鈺瑩送的。她知道他喜歡梅西。
自己過幾天馬上該生日了,突然想到馬鈺瑩又要送給自己一份神秘禮物,他不禁嘴角上揚。竟然有一種小時候過年家長給壓歲錢的感覺,這種純粹的幸福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
他慢慢回憶著和馬鈺瑩的點點滴滴。
半年前的第一次拉手,第一次親吻,楊徐森摸摸自己的唇,閉上眼睛。
不過不急,他想著她穿上婚紗的樣子,那一定很美。
而後,他拿起筆,把“7月15日”圈了起來,真的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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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哲躲在暗處,虎視眈眈的看著楊徐森。
這個野男人,他媽的,要不是你,馬鈺瑩怎麽會和我離婚?看我怎麽把你殺了。我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要,嗬嗬……他的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就讓你再活一會。
手裏的尖刀亮光一現,反射出趙哲猙獰笑著的臉。
“啪”
燈,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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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門響了馬鈺瑩又出門去了。
楊徐森都已經死了,她難道還有其他男人?趙哲眯起一隻眼睛,跟在馬鈺瑩背後,悄悄地注視著馬鈺瑩的動靜。
她又去了那個地方,趙哲看著遠處的長椅。
他媽的,死都死了,還留什麽念想。想到這趙哲就不打一處來。不過還好,趙哲笑了笑,想到那個美妙的雨夜,自己中途離開酒席,有人做不在場證明。現場處理的堪稱完美,警察怎麽會查的到?
就在自己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個男人走過來。
他抬起頭,怒火中燒,又一個男人,到底有多少男人,這個婆娘,把自己當什麽了。控製欲漸漸作祟。
對。他們都該死。
看到遠處馬鈺瑩在推那個男人,好像有點不對勁,難道?
他悄悄走過去。
*****
公園裏有一小小的“高爾夫”場。為什麽說它小小的呢,當然是因為那不是真的高爾夫場,隻是為兒童設立的場地。
雖然不是真的高爾夫場,但孩子們還是玩的開心。
白色的球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一男孩子跑過來,男孩長的清秀:“劉楊,我們去玩捉迷藏吧。”
“好。”
幾個小男孩在公園裏玩起來。
公園裏人越來越多,過了一會兒,他停了下來,就站在路上,忘了隱藏自己。
他的眼神在人群裏流轉,看到那人朝公園深處走去,他的眼神變了變。握緊了手中的迷你高爾夫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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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楊,一會我們去公園裏玩去吧。多帶幾個朋友,我聽說公園樹林裏放養了幾隻小鬆鼠。”
“真的嗎?”叫劉楊的男孩欣喜的叫到。
很快,他就拉了一大幫小孩子,大家都想看一下真的鬆鼠長什麽樣。
樹林裏的落葉,被鞋踩的“嘩嘩”作響。慢慢的,都累了。孩子們坐在樹林裏的秋千上,秋千搖啊搖啊。
“怎麽沒看到鬆鼠呀?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鬆鼠耳朵可是很靈的。你越說它,它越不出來。”男孩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就是說不能說它,它都能聽到?”劉楊小聲的問。
“是呀。”
男孩看著遍地的落葉,還有下過雨被人踩的坑坑窪窪的土地。
小孩子們招呼著,漸漸散去。男孩轉過身,嘴角漏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那日,殘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