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守株待兔
俊朗的臉上依舊笑容和煦，車內人伸手摸出一個東西。
“哢嚓。”冰涼的觸感從手上傳來，男人低頭看向手上的手銬。
風刮著小路兩旁的樹木，“嘩啦嘩啦”，荒無人煙的郊外顯得格外的孤寂。陰暗的穹頂像灰色的幕布一樣遮下來，車內人的聲音很好聽。
“不好意思，你被逮捕了。”
身後的女人已經被拉了出來。
車內一男一女下車。女子接過女人懷中的孩子。那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個勁吮著手。
剩下幾個人鑽進大眾車，翻找起來，但不多時都又鑽出來。
男人餘光略過地看向不遠處的幾處房子，臉上一紅一白。
“大龍，康姐，沒找到。”一小夥子走到抱小孩的女子跟前。
女子眼神銳利，高高的馬尾束起，看上去麻利精神：“不可能。”
“大龍，你抱著孩子。”康警官把孩子抱給和自己一起下車的年輕人。
年輕男孩子畢竟沒有抱小孩的經驗，帥氣的臉上顯得有些局促。然後，他用一個別扭的姿勢接過來。
康警官鑽進車裏，但不久也爬出來。向著眾人搖了搖頭，周圍靜悄悄的，她拿出電話。
“喂。”
那邊的人聲音很好聽：“怎麽了。”
“我們已經攔住車了，但是沒有找到你說的東西。”
“東西在孩子身上。”
“孩子？”
康警官歪著頭，用肩膀把手機夾住，然後小心地摸到孩子身上。
“在那個笨笨狗裏。”那邊的人微喘，好像在走路。
康警官猶疑地撕開包裝，臉上漏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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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掛了電話，走到便利店門口。
“歡迎光臨。”門口自動感應器放出甜甜的女音。
店裏麵沒人，收銀員正看上去目光呆滯，昏昏欲睡。女孩沒有往裏走，徑直走向收銀台。
餘光裏瞥到麵前站了個人，收銀員一激靈，抬起頭，正好看到女孩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下的錢匣子。
“你幹嘛呢？”收銀員看著女孩提高音量。
“你剛才收了一張一百元的假幣，是那個穿黑色短袖買紙尿褲的男人給你的。”女孩的聲音很溫和。
收銀員急忙用手遮蓋住錢匣子：“胡說，一百的我都過了驗鈔機。”
女孩看了收銀員一眼，沒說話，伸進自己背的粉紅小包裏。
“你把它找出來給我吧，我拿去交給銀行。”女孩把一張嶄新的一百元放到桌子上。
收銀員有些驚訝，嘟嘟囔囔地，慢吞吞翻著，但真翻出來一張假幣。
女孩接過假幣就走了，留下收銀員一個人在身後張大嘴。
這年頭，玩coser的年輕小姑娘都這麽有錢嗎？她看著桌麵上的一百塊錢。
“管他呢，不要白不要。”她把錢放入錢夾子。
不過話說回來，收銀時再也不敢犯困了。幸虧店長沒發現，要是店長發現，又免不了一頓罵，還要自己倒貼一百塊錢。
女孩又走進另一家便利店，在同樣想看著傻子一樣的眼光裏走出來。
走出胡同，女孩歎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終於出來了，但不算毒辣，灑在臉上暖烘烘的。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覆下。衣服上的粉紅絲帶迎風飄起。不多時，她又睜開眼來。
“喂，安寧呀，東西搜出來了，是假鈔的拓印。老窩也找到了，就在國道附近。”
“好，那個畫水印的抓到了嗎？”女孩皺了皺眉頭。
“那當然，這次還是要謝謝小寧，我們大費周章地都沒找到他們，倒是你一下子就找到了。”
女孩不好意思的笑笑。
其實自己剛好在便利店碰上了那夫妻倆。自己在男人後麵排隊結賬。那個男人不時地用手翹著桌麵，他的指甲黑黑的像是油墨浸染多時。
前麵的人很多，他隻買了一個口香糖，拿了一張十元麵值的紙幣遞給收銀員。
本來這看起來很正常，男人買完東西，就拉起站在自動售貨機邊的女人焦急地走了。
自動售貨機顯示著服務完好，自己投了十塊錢紙幣，買了一瓶水好奇地跟上，這種好奇常常使自己帶來麻煩，但更多的時候是興奮。
果不其然，男人在下一家店又繞過自動售貨機，拿了一張紙幣一百的，也是隻買了一個口香糖。
這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這分明是在“洗錢。”
一路尾隨之下，又發現另一個目標人。
就比如毒販接觸的人要不吸毒，販毒。造假幣，洗錢當然也有一個圈子。
另一個男人出現後，自己真切地看到女人捏了懷中的孩子一把。
然後，孩子哭起來，旁邊的男人走過去。塞給女人一個笨笨狗。
從胡同出去是西藏路和吉林路。男人買了一大兜紙尿褲和飲用水，八煲粥，一定是出市區。依照他大條急躁的樣子，他不會走西藏路，西藏路雖近，但是要繞很多彎。他一定走旁邊的吉林路，然後繞到國道上。
安寧掛完電話，走向地鐵口。
地鐵裏的人不多，沉沉的空氣讓人有些不舒服。電梯來回播放著：“上下扶梯，請坐好。”
“誒……姐姐，姐姐。”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穿粉色衣服的姐姐。”身後人氣喘籲籲。
安寧停住腳，看看四周。她拉了拉緊箍在身上的公主裙，狐疑地轉過身。
“呼呼呼”一小正太跑到自己跟前，眼裏藏著無限驚喜。
“小姐姐，你是在cos三少書裏的小舞嗎？太美了！”
麵前的女孩做捧心狀。
“啊？”安寧有些驚訝，coser？臉漸漸變燙。
“我想和姐姐合個影。”
安寧撫了一下額前的頭發，便被身邊的小女孩拉進鏡頭裏。旁邊路過的人都紛紛側目，安寧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姐姐，這套衣服好美呀，我就喜歡這種風格。你這衣服在哪買的呀？”
“額……”安寧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發卡，但餘光一不留神瞄到右手手表上。
“九都路與安陽路拐角那家店有。”
安寧沒有給女孩告別就跑起來，在電梯門關上的前一秒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