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中風了
“等等，小兄弟此圖我可否一觀？”就在眾人嘲笑中，楚羽準備離開宴會大廳時，耳邊卻傳來一道聲音，正是剛才那名李總。
“大家都說是假貨，難道李總認為還是真品不成？”楚羽眉頭一挑，露出古怪笑容，大有深意看了李總一眼。
“是不是真品一看便知！”李總語氣有些激動，雙眼一直死死盯著楚羽手中的稚川移居圖。
“既然李總這麽想看，小子便借你一觀。”楚羽嘴角揚起淡淡弧度，似乎已經想到什麽。
接過卷軸，李總便推了推眼鏡細細觀摩，雙眼中精光漸漸變得明亮，激動到雙手都快要顫抖，不停喃喃自語。
“沒想到我李純東，有生之年竟然還有機會觀此此畫，就是死也無憾了！”
看得楚羽都不由為他捏把汗，要是激動背過去了，這算誰的責任？
“這還有什麽好看的，一件地攤貨而已，李總你就別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了！”就在這時一旁的秦建元卻冷笑出聲，一把搶過稚川移居圖。
還不等李純東反應過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畫給撕成兩半。
看著灑落地上被撕成兩半的稚川移居圖，楚羽微微錯愕，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失傳上百年的國畫珍品，才現世就被撕毀，說心痛也不心痛，說不心痛也心痛，畢竟這價值無法估量，可又隻是兩百塊淘來，成本並不高。
“你……”相比楚羽的無語，李純東卻是怒火滔天，身子都在狠狠顫抖，指了指秦建元想要說什麽，卻又立馬蹲下身，撿起撕成兩截的稚川移居圖，捶足頓胸，悲呼不已道。
“這幅稚川移居圖我斷定不出真假，可上麵的題詩和印章，卻都是貨真價實，再加上畫卷年代，可以說百分之九十概率是真品！”
“此等國之瑰寶，竟然被你撕毀，簡直無恥之極！”
說著，身軀搖晃，差點怒急攻心背過氣去，還是一個秦家小輩見狀，提前跑過去攙扶，才沒倒地。
隨著這句話說出口，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被李純東這個結論嚇蒙了。
稚川移居圖在國畫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玩古玩字畫有些年頭的人，都知道這幅畫價值不可估量。
若是別人說出來可能不信，但李純東卻是江東市字畫圈子最深的人之一，他的論斷具有很有參考價值。
“這不可能吧，李總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秦建元也被嚇傻了，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都還要難看的笑容，緊張到不行，要是真貨，那他就大發了。
“開玩笑？你看我像是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如此瑰寶毀於你之手，你若是我兒子，今天能把你抽死！”怒意難平的李純東，也顧不上身份，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王八蛋。
“李總這話說的有些過了，萬一打眼了呢？不如請宋家主，劉總兩位也瞧瞧如何？”
這時秦家老太太忍不住出聲了，見自己孫兒這麽被懟，覺得李純東有些過分。
從楚羽這個廢物手上拿出來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是真品。
被秦家老太太點名的兩人，也都是江東市古玩圈子老資曆，再加上兩人也的確很想求證，很是爽快答應，開始研究這幅畫真偽，很快有了推斷。
“雖然不知道這幅畫是真是假，但上麵的印章卻是明代收藏家項元汴真跡，符合史料記載，應該是真跡。”體型肥胖的宋家主，戴著一絲顫音和惋惜道。
“我也是這樣的觀點。”李總同樣滿臉痛惜道。
作為古玩字畫專家，沒有人比他們更痛惜，這樣的稀世古畫被撕毀，絕對是華夏國畫史上一個重大損失。
聽到兩人都一致肯定這是真品，秦老太太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本來指望兩人幫忙，沒想到都指認是真品，心情那叫一個鬱悶。
不過依舊沒有放在心上，惡狠狠瞪了楚羽一眼，才笑道：“楚羽既然這麽有孝心，送出幾十萬的壽禮，奶奶我就收下了，有什麽家事下來說。”
聞言，楚羽隻是笑了笑，都懶得看老太太那醜陋的嘴臉。
這麽做根本不是誇他有孝心，依舊是在偏袒秦建元，而且還明裏暗裏威脅，等沒了外人會讓他好看。
“幾十萬？秦太可真會說笑，稚川移居圖失傳上百年，極具收藏和研究價值，若是拍賣參考價起碼兩億起步！”
還不等楚羽回話，李純東搶先一步反駁回去，對秦家老太太還這麽維護孫兒的做法，感到十分不滿。
原本還隻是看戲的在場眾人，在聽到這幅破畫價值至少兩個億後，瞬間鴉雀無聲，緊接著就響起眾人呼吸急促的聲音。
要知道整個秦家資產也不過五六千萬而已，都算的上是江東市中等家族，與秦家交好的家族，也都大多數處於這個層次。
兩個億這是什麽概念，這完全就是江東市一線家族資產的水準了，這幅畫居然價值兩個億？
原本還一點不在乎的秦家老太太，此刻更是嚇得站起身，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兩個億這開什麽玩笑？
不敢相信的又詢問了一遍：“李總你確定這畫值兩個億？”
“不是值兩億，而是兩億保底，往上再浮動一倍也不是沒有可能！”沐純風怒火難平，勉強耐著性子解釋道。
“老天爺！”老太太大叫一聲，杵著拐杖顫顫巍巍走到秦建元麵前，論起拐杖就要打下去，現在她哪裏還有偏袒的想法，連殺了秦建元的心思都有了。
兩個億，這可是秦家四倍的資產，都毀在這個敗家子手中，她現在都恨怎麽把他老爸給生出來！
“奶奶不要……”秦建元直接被嚇尿了，當場癱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帶著哭腔想要辯解。
可還不等秦建元說完，秦家老太太就身體搖搖晃晃，緊接著噗通一聲便栽倒在地，雙眼瞪大，嘴裏發出奇怪的咕咕聲。
秦家老太太年事已高，再這麽一驚一乍，因為情緒過度中風了。
現場立馬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