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道歉
“你這純粹是汙蔑，奶奶八十大壽，我怎麽可能拿假貨騙她？”秦建元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急忙辯解，隻是這樣反而越發讓人覺得他內心有鬼。
“誰知道你是不是拿的假貨呢？空口白牙誰都會說，不如讓在座懂古董的客人來堅定一下，以正視聽如何？”楚羽淡然一笑，就知道秦建元會百般抵賴。
“我……”秦建元眼神飄忽，臉上有著藏不住的驚恐，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一時竟被反駁到話都說不出。
因為楚羽說的一點沒錯，這件琺琅彩真的是假貨，是他從瓷器批發市場上買來的，隻花了幾十塊。
原本打算以次充好，反正這麽多壽禮，奶奶也不可能一件件驗證真假，隻要名頭夠響亮就行。
卻萬萬沒想到，會被楚羽這個廢物戳破，突然間感覺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意思。
“你這個垃圾根本不懂古董，諸位來賓可不要被這小子欺騙了！”秦建元勉強鎮定著，向周圍賓客說道。
剛才還對秦建元有所懷疑的客人們，聽到這句話這才驚覺。
說的對呀，楚羽這個秦家第一廢婿，那可早就是聲名在外，他怎麽可能懂古董這種高檔玩意兒？
“楚羽你妒忌人家壽禮貴，那也不能汙蔑！”
“就是，古董這種高檔玩意兒，你這種小醫生根本不懂，還在那裏裝專業，也不覺得害臊嗎？”
“別在這裏丟人了，滾出去！”
大廳內眾人，一陣哄笑，格外的刺耳。
“不相信我說的嘛？”楚羽冷眼看著這些譏諷嘲笑的賓客，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這也難怪，在他們看來，秦建元是秦家三代中十分傑出，根本不可能在這種場合拿假貨來騙人。
而他這三年聲名狼藉，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他所說的話，一概都會自動歸納到假話。
若是換做別人，他也懶得解釋，但秦建元謀害沐雪在先，今天就要跟他死磕到底。
想到這裏，楚羽就舉起手中那件琺琅彩，冷聲道：“既然諸位都不信我說的話，那麽就請李總一觀如何？”
話落，眾人目光瞬間聚焦在人群中，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上，正是楚羽口中的李總。
這位李總可是做古董倒賣出身，本人更是江東市最大拍賣會的負責人，對古董的研究堪稱是專業，如果讓他來判定琺琅彩是真是假，那麽就十分具有權威性。
“既然這位小兄弟開口，那我看看也無妨！”
那位李總先是一怔，也沒有過多猶豫就點頭答應，先前他就很想看看是真是假，奈何是人家家裏事，也不好主動要求，現在被楚羽主動邀請正合心意。
秦建元見狀，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無法掩飾的驚恐。
這位可是專業人士，隻怕一上手就能看出真假。
要是被當眾戳穿這是假貨，那不僅是丟臉丟到家，隻怕連奶奶都會震怒。
本來這次就放出風聲，奶奶很可能借今天這個壽宴，向外界宣布下一任秦家掌舵人的人選，如果送假貨事情敗露，隻怕會徹底跟這個人選絕緣。
他此刻心裏簡直恨死了楚羽，可卻沒有任何辦法，拒絕檢查隻會坐實假貨，死得更快！
“什麽事這麽熱鬧？”正當秦建元絕望不已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正是秦家老太太現身了。
在場賓客紛紛起身，以示對老太太的尊敬。
自從兩年前秦家老爺子過世後，老太太就掌控家族大權，秦家任何大小事務，都必須經過她拍板決定，誰都不敢得罪，包括參與宴會的賓客，大部分都是秦家合作夥伴，多少也要給她麵子。
當然也有人巴不得老太太早點死，都八十歲了還掌控著大權，讓那些秦家晚輩都沒啥實權，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熬出頭。
“奶奶，秦建元給你送了一件琺琅彩，大家都在討論是真是假。”秦曼雨興衝衝跑了上前，賣弄著說道。
她早就看不爽秦建元這個堂兄，老是針對姐姐，平時還說她們家壞話。
“是嗎？”老太太看了一眼秦建元，目光就聚焦在楚羽身上，滿是褶皺的老臉上，露出強烈不悅。
看到老太太麵露不悅，在場賓客都有些古怪，好像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過心思簡單的秦曼雨，卻完全沒有覺得哪裏不對，相反更加興衝衝解釋道：“奶奶，這是楚羽看出來的！”
“糟糕！”聽到秦曼雨把功勞都歸給楚羽，一直不發一言的秦沐雪暗叫一聲不好，心裏對這個傻妹妹也是感覺無語。
奶奶一直對楚羽不喜，這次事情又是他挑出來的，奶奶肯定不會給好臉色，這個傻妹妹還一個勁往火坑推。
果不其然，當聽到秦曼雨說是楚羽看出來後，老太太臉上的不悅，又再加重三分，冷聲出口道。
“這件琺琅彩建元之前已經給我看過是真的，楚羽你為什麽要汙蔑？”
楚羽眉頭緊鎖，壽禮一般來說是不可能提前給壽星看的，而且就算看過，也不可能直接就斷言真假，怎麽也要請專業人士鑒定一下。
秦建元楞了一下，這壽禮他可從來沒給奶奶看，本以為這次死定了，卻沒想到奶奶居然偏袒他。
“奶奶，要不讓李總看看如何？”楚羽麵色微沉，眼裏閃過失望道。
“怎麽你的意思是說老身睜眼說瞎話？那好，李總你來看看是真是假！”老太太滿是厭惡，對那李總說道。
“這……，以我多年經驗來看，是正兒八經的乾隆琺琅彩。”李總麵露尷尬之色，對楚羽歉意一笑，這次給秦老太太拜壽，可是有求而來，自然是要順著她意思來，不可能因為你楚羽就得罪了老太太。
“聽見沒有，李總都說了是真的，班門弄斧丟人了吧？”
“媽，您別生氣，楚羽本來就是什麽都不懂的人。”
“楚羽，你還不快給建元道歉？”
一眾秦家族人紛紛表忠心，對楚羽各種冷嘲熱諷。
聽著四周秦家眾人的嘲諷聲，楚羽微微搖頭，早已經預料到會出現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