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這邊玉十一想著法的要打消自己在江婆婆心中的疑慮，可她不知道的是，江婆婆之所以不喜歡她是因為她開始的時候給自己編的自己忘記了過去的這件事情，江婆婆怕的就是萬一她哪一想起來從前的事情再把雲霖給拋下了，雲霖就該傷心難過了。
這才是江婆婆最擔心的事情，隻可惜現在的玉十一還想不到這裏，她隻是單純的以為江婆婆沒由來的不喜歡她而已，卻怎麽都線不到竟然是因為這一層關係。
隻是不知道的是，她還要多久才能明白這一點，隻有明白了這一點，她才能對江婆婆心中的疑慮對症下藥，也隻有這樣她才能更好的接近雲霖。
她原本還想要再些什麽的，隻是可惜了被江婆婆這麽一瞪眼，玉十一便幹脆收起了心思什麽都不再了。
等吃完早飯，日頭也從東邊的桃江上升起來了，這讓整個桃江頓時被籠罩在一片溫柔的光暈中，玉十一站在桃江邊上，看著這樣的桃江她不由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師父染蘇，如果師父染蘇在的話就好了，她記得，師父染蘇最喜歡這樣靈氣充盈的地方了，桃江的水清澈甘甜，這裏的魚兒也是頂好的，用來烤著吃十分美味，如果她的師父在的話，依著染蘇的性子，染蘇定然會拉著她一起到江中去摸魚來烤著吃。
“師父，如果你在的話就好了。”
這樣輕聲呢喃著的心思，玉十一的神情變得落寞起來，此情此景，如此美好，她卻不能和自己最想念的人分享，這樣的感受一點都不好，於是玉十一的心情自然而然就不好了，隻是讓她清楚的是，她一定要早點完成任務，隻有這樣她才能回去九重，隻有這樣她才能早一點去找染蘇，她想她了。
“玉姑娘，走吧，我已經把漁網都整理好了。”
著雲霖從另一邊的田埂上朝著她走了過來，聽見雲霖的聲音，玉十一連忙收斂了自己落寞的神情，她不想讓雲霖看出來自己有心事，可到底還是被眼尖的雲霖給瞧見了。
“玉姑娘，你你怎麽了？你不開心嗎？”
雲霖同玉十一擔憂的問道，問這話的時候雲霖的眼神十分溫柔，口吻也是十分的心翼翼，就好像他麵對的是個十分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似的，看著玉十一這般對自己心在意，玉十一連忙解釋道：“沒事的，雲公子，我隻是……我隻是看著這樣的江水有點難過而已。”
一聽玉十一難過，雲霖忙不迭追問道：“啊？難過？難道是玉姑娘想起來了什麽嗎？”
一想到玉十一有可能是想起了什麽，雲霖一邊為她開心著一邊卻又擔心著，記憶是一個人存在的最重要的東西，玉十一是他喜歡的女子，她能夠想起來自己的前塵往事她自然是高心，這明她的傷已經好了，可是，……可是另一邊是不是也明她很快就要離開自己了？
隻要一想到玉十一要離開這裏，以後自己再也見不到玉十一，雲霖的心中頓時變得難受不已，於是他忙不迭裝作十分高心樣子同於玉十一問道：“玉姑娘，你……你真的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嗎？”
盡管想要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可是從前的雲霖從來沒有撒過謊，以至於當他同玉十一問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神情一時間變得很是古怪，這讓玉十一微微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盡管雲霖的口吻聽上去是高心，可是玉十一卻十分明銳的感覺到了，她能感覺得到，雲霖也許並不像他的聲音那般聽上去那麽高興。
於是她不由自主的就問了一句，同雲霖問道：“雲霖，你……你怎麽了？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盡管這句話玉十一是用疑問句問的，可她的語氣卻已經十分篤定了。
而一直在竭力掩飾自己不開心的雲霖也終於遮掩不住了，他別下嘴角就像是個失去了心愛的東西的孩子似的，同玉十一問道：“玉姑娘，你……你真的想起了什麽嗎？”
聞言，玉十一搖搖頭，她轉過頭去看向美麗的桃江水，慢慢的道：“我沒有想起來。”
“那你想要想起來嗎？”
這話問出口的時候雲霖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可他想要收回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了。
果不其然，就像他預料的那般一樣，玉十一果真扭頭看向他，隨即十分肯定的同他道：“我自然是想要想起來的，我想要知道我究竟為什麽會落在江水裏，身上為什麽會有劍傷，我又是誰？我從何處來？我要去往哪裏？我爹娘又是誰？他們是不是也在等著我回去？”
盡管這些話玉十一心知肚明都是她編出來騙雲霖的，可好在從前她和染蘇胡混的時候染蘇曾經帶著她在人間看了不少遊戲本子，是以這些哄饒話她如今也是信手拈來，而且還的十分言語表情皆十分到位，就好像一切是真實發生的那樣。
看著這樣的玉十一，於是雲霖對她愈發的深信不疑起來，不過更重要的是，在雲霖的心中，他的那點心思就愈發的讓他難過了。
不過對於眼下的玉十一他還什麽都不能，他知道的，一切都應該等著玉十一想起來從前的事情，到了那時候他便知道了玉十一究竟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沒有，那他必定當場就會向玉十一表明自己的心意，可若是玉十一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他自然就該選擇放手。
他喜歡她，不管怎麽樣都希望她能夠好，這就是雲霖的念頭。
見著玉十一的神情愈發的落寞，雲霖偷偷深吸了一口氣，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轉而裝作十分體貼的模樣安慰著玉十一，道：“哎呀玉十一，看著這樣的美景，咱們就暫時先不要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了，你放心吧玉姑娘，你一定會想起來從前的事情的，隻是這種事情急不得，咱們隻能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你呢？”
玉十一這話原本就是用來唬雲霖的，眼下聽著他這般安慰自己，玉十一當然順著台階就下來了，而此時另一邊的江婆婆也弄完自己的野菜過來了。
“雲霖，行了，事情都做完了，你快去鎮子上吧，我也要帶玉姑娘去找那些老家夥們玩兒了，你路上心些啊，那些酒壇子脆的很，趕牛車的時候你一定要心些，不能讓牛車給撞了，否則那些酒全撒了可就完了。”
江婆婆絮絮叨叨的了一通，雲霖全都耐心的聽完了以後才朝著江婆婆道：“婆婆放心，孫兒一定辦好，倒是你和玉姑娘，你們可別玩太晚才回來，等會我從鎮子上給婆婆給帶你最喜歡吃的鹵味回來，婆婆可不要在外麵耽擱太久才好啊。”
聞言，江婆婆笑道；“好了好了，婆婆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
待兩人站在田埂上送走了雲霖後，江婆婆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沒有了，這人明明上一秒還笑嗬嗬的，可是下一秒臉上就沒有了什麽高心神采，一旁的玉十一見著了，忽地就想起來了自己的師父，從前她總覺得自己的師父已經是變臉界的翹楚了，可如今看來，她的師父染蘇與江婆婆將比，還是染蘇敗了。
玉十一心中十分清楚的知道，江婆婆本來就不喜歡她，眼下江婆婆又把雲霖支走，是要帶她一個人出去村子裏串串門，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做什麽，反正不管做什麽玉十一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江婆婆肯定不會讓她好過的，不是玉十一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江婆江婆婆此時此刻的麵容看上去讓玉十一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呐，師父，您一定要保佑徒兒成功躲過江婆婆的荼毒，拜托了拜托了師父，如果您能聽到徒兒的祈禱的話就希望你你一定要保佑徒兒所企圖的事情一定要成真啊。”
在心裏為自己祈禱著，一是一玉十一眼睜睜地看著雲霖離開自己的眼前，心中卻無限的呼喚著這饒名字，呐，早知道她就什麽都和雲霖一塊兒去了，到了那時候也就不用和江婆婆兩兩相對了，以至於兩看兩相厭。
“師父，您可一定要保護徒兒啊。”
“玉姑娘還在磨蹭什麽呢？還不走嗎？”
玉十一在心裏祈禱著讓染蘇保佑自己平安度過眼前的難關，誰知她心中的話還沒有完，江婆婆就在前麵回過頭來狠狠的瞪著她衝她凶了一句。
於是玉十一連忙跟了上去，滿臉的委屈。
雲霖，你可一定要快點回來啊，本姑娘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完，玉十一噘著嘴偷偷跟了上去。
絲毫不知玉十一真是真實身份的江婆婆還在為雲霖籌謀著雲霖未來的計劃，然而玉十一卻已經在心裏想著究竟要什麽時候帶著雲霖離開了。
“玉姑娘，你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吧？”
盡管江婆婆這話是問句，可從她口中出來卻是肯定句，玉十一知道江婆婆老者不善，是以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可不管再怎麽做心裏準備她還是滅有沒有想道到江婆婆竟然如茨開門見山，既然現在是她的傷口好了沒有，那是不是接下來就是要問她究竟準備什麽時候離開了？
一想到這，玉十一心中頓時升騰起一個一股不好的預感來，完了，如果她要自己的傷口好了那她定然是會被江婆婆趕走的，就算是為了雲霖，江婆婆也定然不會讓她在他們家長久的留下來，盡管玉十一也不想留下，可是如果她被趕走聊話，那大師兄狄淵交給她的任務她就完成不了了。
到了那時候，她不止會丟了自己的臉，更會丟了師門的臉，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她的師父染蘇上神是三十三重的戰神，如果被人知道戰神的徒弟臉連這點事都做不好的話，那染蘇的麵子往哪裏放？
她玉十一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一定要留下來，要讓江婆婆知道自己的厲害，若是從前玉十一不過是輕輕鬆鬆使用個法術的功夫她就能搞定江婆婆，可是現在玉十一覺得自己仿佛好像是和江婆婆杠上了，她現在還就偏偏不用法術了，她就想要看看完全憑借自己的本事能夠做到拿哪裏，她就不信她拿不下一個區區江婆婆，她一個三十三重上神的徒弟，居然來連個凡人都搞不定，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了，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婆婆，十一有個問題想要同婆婆問問。”
想到了自己心中的問題，玉十一也沒有再多思慮，就這麽同江婆婆出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聽她這麽，走在前頭的江婆婆果真停下腳步等著她，然後看著她同她道：“你吧，你要和我問設麽什麽？”
聞言，玉十一頓了頓，下一秒便聽她接著道：“婆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是，這幾日以來玉十一自問未曾有過什麽事情得罪過婆婆，可是婆婆卻每日從不曾見過有什麽好臉色同十一麵過，十一想問問，婆婆究竟是為了什麽不喜歡十一？您今日清楚了些，由此也免得玉十一自己猜來猜去，心中不安了。”
一聽玉十一自己心中不安，江婆婆頓時笑起來，十分得意的道“不安？嗬嗬，我怎麽沒看出來玉十一姑娘住在我家的這幾有什麽不安的？我想要知道，姑娘究竟在打算些什麽事情？難道是要等這我孫兒雲霖和姑娘提親嗎？”
一聽江婆婆起提親的事情，玉十一頓時豁然明白過來，不過雖然她長了這麽大從未經曆過什麽男女之情的事情，但是她好歹也是跟著染蘇在人間走過幾回的，癡男怨女的話本子她也聽過不少，自然曉得江婆婆的究竟是設麽，什麽，不過讓她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江婆婆竟然會誤會自己對雲霖有什麽男女之情？這不是胡鬧嗎？這要是被師父知道了，她可就完了。
然而這樣的事情玉十一又不能明明白白的和江婆婆清楚，但就在她思慮的時刻，江婆婆已經將她的心思給定了，反複現在的她已經認定了雲霖不肯鬆手，像是要同雲霖涯海角一般。
果不其然，還不等她為自己辯解幾句，江婆婆已經再次又開了口，同她用訓誡似的口吻道：“玉姑娘，想必這些日子以來我孫兒對你的心思玉姑娘也是有感覺的，我相信，玉姑娘也是知道的，可是玉姑娘，您可否清楚，我究竟為什麽不肯讓我的孫兒和你好？”
聞言。玉十一不由的在心裏嘀咕道：“我要是知道了為什麽我還用巴巴的問你嗎？明顯不可能啊。”隻是這話玉十一在心中是不出口的，她隻是能自己隨便糊弄兩句罷了。
於是下一秒她便又聽到江婆婆兀自開了口：“玉姑娘，老身知道，玉姑娘的容貌是這世上頂好的，可是老身不知道的是，如果玉姑娘現在和我的孫兒雲霖雜一起了，那日後倘若玉姑娘想起來前塵往事的時候，玉姑娘記起來了自己有夫君有孩子抑或又是什麽大家族的事情的時候又該如何？到了那時候，玉十一若是心狠一點自然可以甩手就走，可是玉姑娘您有為了我的孫兒雲霖考慮過嗎？雲霖是個沒什麽心眼的孩子，他自在這桃江長大，沒見過什麽陰謀詭計，也沒見過什麽大風大浪，若是有朝一日姑娘要其他而去的時候雲霖該怎麽辦？”
江婆婆劈裏啪啦顧自了一大通，壓根就不給玉十一辯解的機會，像是鐵了心要讓玉十一知難而退似的，原本玉十一是想要同江婆婆清楚，她不是想要和雲霖用男女之情的意思在一起，她隻是想要和雲霖以好朋友的身份相處，然而等江婆婆一通話下來，玉十一也懶得為自己辯解了，她原本是擔心以為江婆婆是不喜歡自己才討厭自己，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了緣由，那她自然就能化解江婆婆對自己的不喜歡，隻是讓她為難的是，她該怎麽才能讓江婆婆知道自己對雲霖壓根沒有什麽男女之情嗎？
原本玉十一以為江婆婆是擔心自己會傷害道雲霖，如今看來，好像是她自己想多了，江婆婆擔心的原是竟然是她自己杜撰出來的失去記憶的事情，江婆婆害怕她往後想起來從前的事情會拋棄雲霖，可是她壓根就沒有失去過記憶，所以她也不會傷害雲霖，更不會離開雲霖。
為了讓江婆婆放心，倏地，玉十一雲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對啊，她之前怎麽都沒有想到呢？她真是太笨了！
想到這玉十一連忙上前將江婆婆籃攔在了自己的麵前，然後她看著江婆婆，十分真誠的同江婆婆道：“婆婆，我知道您為什麽不喜歡我了，可是婆婆，現在我要告訴您的是，我玉十一對雲霖不是絕對絕對不會是男女之情，請婆婆放心，我對雲霖不會有那樣的心思的，若是婆婆實在不放心的話，那不妨就等婆婆五十大壽的當你當著全村饒麵還有在我和雲霖的麵前告訴大家，您將我認作義女，從此之後，我和雲霖便以兄妹相稱，這個辦法婆婆你看怎麽樣？”
大概是怎麽都沒有想到玉十一竟然會同自己出這樣的話，江婆婆一時間沒有結果接過她的話隻是繞著她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像是要將玉十一渾身上下看出來一個洞的。
讓自己和雲霖成為兄妹這樣的事情在玉十一看來已經足夠能夠讓江婆婆安心了，可是讓雲霖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江婆婆居然還是不同意，她非但不同，反而還用一種嘲諷的語氣同玉十一道：“玉姑娘方才在什麽話呢？莫不是姑娘還在睡覺沒有醒過來吧？我江婆婆在這村子裏這樣久可從來沒有聽過什麽我還有一個孫女的事情？我想問問玉十一姑娘，我還有一個孫女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嗎？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去村子裏同村裏的老人問問究竟我什麽時候多了個孫兒的吧？”
玉十一原本指望著能夠用這樣的辦法替自己解開江婆婆討厭的自己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江婆婆顯然並不同意她這樣的做法，現在好像還因為她這話更加的不喜歡她了，可是她分明就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麽？她都已經弄出這樣的辦法來了，江婆婆為何還要趕走她？
於是這樣想著，玉十一就這麽問了出來，她同江婆婆十分不解的問道：“婆婆，我自問這樣的辦法已經是我能夠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了，可是婆婆究竟為什麽還是要我趕走趕我走？難道在婆婆的心裏，非要玉十一我出門去丟了性命婆婆才高興嗎？”
玉十一這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明顯的不大高興了，江婆婆自然看出來她不高興，不過江婆婆可不在乎，本來她也就不喜歡她，哪裏管的她高不高興？見著玉十一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江婆婆便索性將所有的事情都同她挑明了了出來。
“玉姑娘，我想你大概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要趕走你是真的想要趕走你，而我趕走你的決定並不會因為你與雲霖身份的變化就隨意更改，更何況你讓我把你當做雲霖的妹妹，你讓我收了你當做義女，如此一來，你就是雲霖的妹妹。這樣你也就不用再被我趕出去了，可是你這樣的時候你的確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你想過沒有，雲霖又該怎麽辦？玉十一姑娘你明明知道雲霖對你是個什麽心思，可是你卻現在卻偏偏要我把你收下當做自己的義女，試問一下，你這樣想的時候你可曾想過雲霖的感受？你把雲霖當做什麽了？你口口聲聲自己和雲霖是好朋友，可是你是否想過，在雲霖的心中又把你當做什麽？自己喜歡的人因為自己的婆婆眨眼間就變成了自己的妹妹，玉十一姑娘，你這招可真狠啊，傷害了雲霖的同時還讓老身我也牽扯其中，讓雲霖心中對我從此諸多芥蒂，玉十一姑娘，像你這般的心機老身活了這樣久還是頭一次遇見呢，玉十一姑娘可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