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又一次麵臨絕望
打車二十分鍾,我到了希望幼兒園門口。
從這個角度看去,我發現操場到處都是小孩子,那些小孩子好像在做著什麽運動。
我走到欄杆那邊,透過縫隙看向裏麵,開始一個個的尋找。
很快,我見到了女兒小櫻桃。
將近一年的時間沒見了,她個頭比之前高了很多,臉上也多出一些肉感,看來這段時間吃的不錯,營養什麽都跟到位了。
和小朋友做遊戲時候,臉上的笑容也非常純真,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她過的非常好。
想到這裏,我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回想自己這將近一年時間所受到的迫害,好像,都已經變得不算什麽了。
隻要女兒好,我就好。
就這樣看著女兒看了好半天,我腦海中突然回想起蘇錦對我說的。
女兒不是我的,是她和別的男人生的。
怎麽可能呢?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蘇錦的這句話,覺得她隻是在恨我,所以故意這麽說,想要氣我。
可我的內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悸動。
萬一這是真的怎麽辦?
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視為自己生命最寶貴的女兒,如果有天我發現真的不是自己的,那我會有多麽絕望。
我不禁在心裏問自己,為什麽不相信蘇錦的話。
或許就是因為,女兒已經是我心裏全部的希望了,我不想打破。
很快到了放學時間。
我看到了曾經的嶽父嶽母,他們正在門口等待著女兒。
這一刻的我,真想衝過去,把女兒抱在懷裏,然後帶走。
可我明白,自己絕對不能這麽做。
女兒已經在一天天的長大了,我這麽做會給她帶來傷害的。
現在的我,可以傷害全天底下任何一個人,唯獨女兒,絕對不行。
我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嶽父嶽母帶走。
想著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徐龍濤。
或許,也該去找他了吧。
當初我去見宋年軍,也知道自己會有危險,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徐龍濤身上。
如果他能夠趁著這個機會,搞垮了宋年軍,我也算大仇得報了。
記得我當初還囑咐了他,幫我好好的照顧女兒,不能讓女兒落在蘇錦那裏。
除非我真的死了。
也不知道徐龍濤究竟是怎麽做的。
現在女兒還是落在了蘇錦那裏,難道說,徐龍濤也以為我真的死了嗎?
徐龍濤那家遊戲廳的位置,我還知道,馬上打車過去。
到了這裏後,我發現遊戲廳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好像重新裝修過一樣,不僅更加奢華,麵積也大了很多。
我剛走進去,一個女迎賓朝我走來,臉上露出職業性的微笑,詢問道:“先生裏麵請,想玩點什麽?我給您帶路。”
我看了她一眼,很陌生,以前並沒有見過。
“我想問一下,你們老板還是徐龍濤嗎?”我開口。
現在真的很不確定,這裏還是不是屬於徐龍濤的。
“徐龍濤?”女迎賓念叨一下這個名字,頓時露出滿臉的疑惑。
果然,被我猜中了,這遊戲廳已經被徐龍濤賣掉了。
我記得生意非常好,他為什麽會突然賣掉?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一時間,我心裏滿是不安。
女迎賓搖搖頭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並不認識什麽徐龍濤,這裏的老板也不是這個人,老板姓李,具體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我也才剛來沒幾天。”
我點點頭,沒有深問下去,轉身準備離開這裏。
這時候,一位經理走過來,看向女迎賓問道:“怎麽回事?”
女迎賓沒有任何的隱瞞,馬上把剛才我的問話,都給經理講述了一遍。
經理這才明白,旋即用那種好奇的目光盯著我,對我走來,說道:“徐龍濤這個人我知道,他是遊戲廳原先的老板,已經把遊戲廳給賣了。”
“那請問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嗎?有沒有聯係方式?”我立即問道。
經理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聽說那位徐龍濤並不是什麽好人,在丹江市得罪了大人物,已經逃跑了,至於他現在逃到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說完這話,經理用那種好奇的目光盯著我。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徐龍濤竟然犯了事逃跑,還得罪了大人物,難道就是因為當初的宋年軍嗎?
如果真是這樣,宋年軍比我想象中的要可怕很多,即便是徐龍濤擁有視頻和照片,都沒有搞垮他,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這位先生,你和徐龍濤是朋友嗎?”經理看向我問道。
我目光有些閃躲,馬上搖頭否認:“不,我和徐龍濤並不熟,也不是什麽朋友,隻是他欠了我一些錢,我想找他要回來。”
經理一聽我這麽說,馬上露出同情的表情,歎口氣道:“那你可真是有些倒黴了,徐龍濤都已經逃跑了大半年時間,了無音信,連警察都抓不到,估計再也不可能回到丹江市了。”
“你的那筆錢,也要不回來了。”
“我明白了。”
沒有和經理交談的過多,我害怕露出馬腳,立即離開這裏。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當初徐龍濤和猴子肯幫我,雖然是別有用心,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從宋年軍那裏拿錢。
可說到底,他們還是幫助到了我,也是身邊為數不多能夠幫助到我的人。
現在徐龍濤逃跑了,猴子不知去向,我接下來又應該找誰呢?
這次我回來,恐怕要不了多久,宋年軍就會知道了,他能不能再對我下殺手?
到時候,我又應該怎麽麵對呢?
我現在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把屬於我的房子賣了,然後帶著女兒遠走高飛,離開丹江市。
不是我不想找宋年軍報仇,而是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很有可能會死在宋年軍手上。
以後,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天下之大,我又一次感慨自己沒有容身之處。
麵對強敵,我緊握著雙拳,卻連揮舞的勇氣都沒有。
不是我不敢,我這條命已經無所謂了,但牽製在我身上的東西太多了。
人到中年,每一步都是那麽身不由己。
男人不哭,隻是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