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趙明之死 新
古風澀雨，天邊的雲彩遮蔽了月牙。
孤傲的人矗立在城牆之下，四周沒有了早上的喧嘩，留下一層無聲的寂靜，所有人都刻意的離開了這裏。隱約可以看到當月亮被蒙蔽之時，孤傲持刀挺在城牆下的人將會嗜血而回。微風卷起街上零落的殘葉徐徐而來，白衣下擺也飄揚著，柳葉刀在月光下閃爍著陣陣寒芒。
趙明臉上毫無波色，內心卻無比掙紮暗罵：“這王八蛋，不是說要和我決鬥嗎？現在這是鬧那樣？”心中的咒罵，表麵還是依然的風淡雲輕。
周圍的人不少在暗罵說：炸傻逼，估計是被人給耍了。那些暗地裏戒備著的陳峽出動的人則不一樣了，比如：那些禦天師，想要看到隻是比競技更加刺激更血腥更殘暴的鬥獸場。而一些靜候的高手就想見識一下，敢在如此太上頭上動土的人是那號人物。更有衙役城衛這些嚴陣以待準備突擊。
突然間！蹦出四個人影舞刀弄槍，蒙蒙亮的燭光下接連齊舞，四人演示著最普通的基礎的兵法卻有各樣的洶湧澎湃，四樣兵器卻各領風騷：槍法猶如大江狂河之上的粗壯鐵鎖，傳出一股濃厚的氣息，闊劍似能以溪水之力卷起滔天巨浪之勢，著實匪夷所思。鐵索每一揮都鐵光內斂，明明鐵色越發暗淡，氣勢卻越發強盛。單片刀上流竄著紅色的元氣，灼熱和紅光甚至替代了橙色的燭光。
眾人都看的忘乎所以還沒看夠，緊接著四人就扭打在一起，兵器間不斷相擊，發出錚錚之聲，用勁之大耳聞可知，兵器的聲音還連綿不絕，打鬥中元氣稍微溢也能夠看出都是一流的元氣師，片刻過後相視致禮。
黑衣藍臉的持刀，刀尖朝下拱手四下致意謝道：“今日我等，在此給你賣個禮。為各位帶來一場演武，不過夜魔帶來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告辭。”腰又低下幾分。
四人各占一個方向躬身，聲音都變得帶上些別的意味道：“告辭！”
吱吱喳喳的聲音在暗處細細說，隱約可以聽到讚賞之意。更快的是一些閑言細語。
“不好！”一塊巨石翻起所有的水花覆蓋上水麵的波紋。
一隊武裝齊全的人馬，走過到那具躺下的屍體邊，為首是一個官服在內外披黑錦袍的中年男子，飽經磨礪的棱角麵孔，此時的臉色是透骨的冰寒之息，腳步中更是穩穩的氣勢。這沉重和冰冷感染了一眾兵衛，就算所有人身上都穿著層層的製服，依舊看出是瑟瑟發抖的姿態。
官服之上的人，聲音沉穩且威嚴非常：“有誰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眾人齊刷刷的單膝跪地為首的侍衛長道：“大人贖罪，剛才我等隻留意著戒備四周，沒有留意，不過戒備過後回首，卻隻剩一片漆黑那時月光沒有了，等月光再次落下之時人已經死去了。我的失職，請大人責罰。”這衛兵長句句屬實，最後這句標識性的話語，無形中提升了自己在侍衛隊裏的地位和聲望。
唐奉陽振臂一聲道：“好一個失職，那就杖責二十。此人以懸案掛於公告欄之上，抓到活人者賞千金，送上死人者百金視況而變。線索真實者百兩。”回首，看著眾人。
侍衛長“領命，傳令下去……這，大人你看城牆上。”唐奉陽錯愕，轉身一看神色凝重。
唐奉陽厲聲色變，岩漿滾滾的怒火罵：“徹查，我大周的千裏大地，王威至萬裏歧視他這種仁義之士可以隨意踐踏，別在掛到公告之上丟人，徹查，他必定在這一城之內，明天開始隻進不出，傳下去。”帶著眾人離開。侍衛長也暗暗受到命令不必受刑。
有些人認為這人大禍臨頭，得罪了一城之主豈能好過。看來和那群帶花臉的人有不少關係。不會就是夜魔吧。不過身邊也有不少聰明的人解釋說不定人家夜魔是幫人家陳峽一個忙，以此報答腰牌恭送之禮。
當然更多人相信夜魔和陳峽是同一個人。這是陳峽需要製造一個契機出來證明原有，現在這樣想的人雖然是多數，但後來者都沒有知道多少的，所以需要連後來者都開始想二人可能是同一人的時候，陳峽和夜魔同時出現才顯得更加有震懾力。
穿著黑色夜行服的花滿紅悄悄地離開觀看的樓房，像花滿紅這樣行動的人不在少數，所以也沒有多少人真正的在意，至少身邊這個不是突然離開去殺人的那個，他們這群人的行動都沒有相互告知，但卻極有默契。
陳峽甩開了尾隨的人之後，遁入花樓，之後換上衣服風輕雲淡的離開，當著那些人的麵前。
這就是這群人追蹤人的厲害之處，要不就是些忠臣之輩要不就是老謀深算，不過現在的我和偷襲的高大的我可不一樣。穿著一身黑色衣服，身形瘦削、個子矮上半個頭、臉譜亦是直接的特殊。
有人攔著他，是追行中的一個忠良之人：“怎麽，我離開都不行嗎？”
“不，隻是在沒有搜尋出那藍衣男子之前，都不得離開。”
“難道我的時間就是陪你……”那人拿出一麵鐵製的令牌寫著觀上門，沒有說話，但拿出之後的自信和氣勢讓陳峽十分確定這應該是禦天師門派的令牌。
“好，我就陪你玩。”說罷陳峽又回到房間，黑色的衣服裏邊換好白色內衫。剛換好一群人就緊隨其後的敲門。
“搜查！”說是敲門，實則是破門而入，四人隨意的搜，龜婆隻能無力的喊著輕點慢點。哎呦這很貴的呀。
第五人站在門口罵罵咧咧說道：“你呀，穿黑衣服又蒙麵，快脫下來。”指著陳峽手指說不完的蔑視。
陳峽爆吼而出：“誰給你的狗膽！”臉譜沒有怎麽變化，卻能形象的將這一聲放得極大，一聲悶雷之下那個狐假虎威的人已經坐在了地上，看那龜縮的模樣怕是要尿了。
“你你，你別過來，我們可是遮蔽門的，到時候，到時候仙門來人你可是受不了的。別輕舉妄動，千萬別輕舉妄動。”那人那腰牌的時候手抖的快要拿不穩了。
微微搖頭道：“我再給你仙門一個麵子，你要看就看夠它。”說罷黑色的衣服驟熱褪下，白色衣服下的精瘦清晰可見。一點也不像那個潛行進來的人，麵具再摘下來，就一眼就嚇得人緊閉眼睛，但歪瓜裂棗的臉卻想揮之不去的夢魔一直停留在腦中。
那人屁顛屁顛的爬起來，手不斷的拍胸脯道：“行了行了，你快帶回去。高人原來你是有自知自明的呀。”
橫眉側目斥道：“什麽！”
立馬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又道：“沒，就不打攪你了，我們收隊了。走吧。”
良久所有人都離開了，陳峽也離開了。而躲在暗處那些人本來還要去追蹤，但被那遮蔽門的人擋了下來，因為他們五人口供都相差不大的說，那人模樣極醜，帶上麵具隻是為了遮醜，就這樣貌不說大家都相信和那個麵容清秀，高大壯碩的陳峽是同一人。
兩邊的天平都出現製衡之象，但這隻是低下的人們這樣相互謠傳，但實際上沒有一定的權勢說出來的話也沒有那麽多人相信和遠傳。
不過現在遠處離開的人都沒有發現牆上的東西，而城牆下的屍體卻著手懸掛在城牆上。
直到隔日打更人才傳出城牆之上有帶血的字，字上邊掛著一具屍體人們才留意到昨晚到底怎麽了。
夜已深，月上三更，天邊無雲依舊萬裏深邃，群星掛空才剛嶄露頭角。街道高掛的燭火也徐徐燃盡。擂台區一片寂靜，修行區也相差不多，生活區和城主府也隨著外邊的變化而降低分貝以及放慢速度。
花滿紅首先回到了陳峽的房間，良久陳峽才傳音而來。花滿紅也偷偷的從窗戶那邊以三識步避開眼線進來陳峽新的房間，也就是夜魔的房間。
陳峽知道之後這樣不是長久之計，但現在還沒有能力完全遮蔽別人的眼線，所以交流也隻能先這樣了。
“沒事了？”花滿紅輕聲問。
點點頭道：“還行，不過看來今天早上教的易容術確實管用，不然他們應該也還不來了。”陳峽這樣說，陸陸續續各式各樣的四人走了進來。
“靠，難受。那群人像小狗一樣，不過幸好混進打更人裏邊。”李桂龍說著，樣貌卻完完全全是一個打更的。不過三兩下的功夫就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就是，不過這易容術真厲害。元氣化形，牛。”霍多棉挺著大拇指。
“不過有缺點。”李雲東鋒利的指出。
“還好把就是什麽都幹不了，不過其實也不影響。”霍多棉說。
王年到現在都沒有插話，而是額冒細汗的強行維係著掃堂小二的模樣。
陳峽笑道：“王年不用勉強，這功法其實不能用來化形的，這易容術其實用來改變容貌之類的非常好，但把衣服化出來就比較耗費元氣，所我現在都隻是內化，外不化。這樣維持幾個月也不是問題，但你現在不斷維持外化也不過是消耗你的元氣罷了。”
“就是，王年你就別勉強了。”花滿紅看到都有些心酸的感覺。
“就是就是，嫂子都叫你停了。”霍多棉司機調侃著說，話罷花滿紅就是一個飛踹。王年也真的停了下來。
提手扶氣下壓道：“嗯，我懂了，但現在我的元氣還比較脆弱，不然我肯定維持得了一天。”
李桂龍道：“慢慢來，反正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不是嗎？”四人對視，花滿紅有些不耐煩。
李雲東道：“對了，陳峽你在牆上寫了寫什麽，就為了這一個差點暴露了。”
花滿紅立馬插嘴讓陳峽沒話可說的道：“這我知道，他用刀畫上了……”
死者趙明，於四年前在黑月山上行殺戮搶奪之為，死傷過百。於七年前在江湖中參加秘密的暗殺新生代二流元氣師人群，手下有十多人命，出道時隨師父北疆苗族屠殺殆盡。此等物色焉可存世，殺之為國為民。
本來邊上沒有留字，但當別人發現的時候上邊已經有一個遊字。
李雲東一臉不客氣的問：“這就是你的計兩？”
不屑道：“不然你還要我幹嘛？”
李雲東也不反駁：“其實也還行，不過不是非常好就是了。”
這次輪到陳峽不服了道：“你有什麽辦法？”
李雲東道：“雖然你這樣做有其他用意，不過其實上生死台不就好了嗎？”
“我有苦衷，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王年不開心的問：“我們不是兄弟嗎？那還有什麽可以顧慮的。”
陳峽道：“雖然你這樣說了，但我還是不能全說，而且你們基本都沒有能夠承擔的能力，我現在有一個隱藏起來的敵人，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所以我才帶臉譜出來麵人的。你要理解。”
李桂龍打斷道：“好了，其實你們的秘密陳峽也沒問不是嗎，我們都要理解隻是現在時間不對，過段時間等真正麵臨的時候他會和我們講清楚的對吧。”陳峽很欣慰，並且點點頭。
霍多棉看著氣氛又沉悶了不少就發問道：“陳峽，你和他打的過程說來聽聽唄。”
“都說了，你們都比我年長，我還年輕叫我小峽，叫她小紅。可以不？”
“誰允許你允許別這樣叫的？”
……時間推移回那段時間，趙明還沒死……
四人開始演示的時候，陳峽已經從城牆裏邊走了出來，別人都不知道陳峽是什麽時候怎樣出現的，這確實沒有人知道。
陳峽利用這塊特殊的令牌可以自由的逗留大牆體之內，也就如那個守門衙役所說可以回去，他明白現在這個事情不可泄露出去，也不能夠泄露出去，所以他在一個邊等著時間這邊黑影準備出現在城牆之上，黑影在同樣的另一邊也是如此。
陳峽運轉龜息術，人的氣息一點也沒有漏出來，微微露出的眼睛掛著一層光澤：凝視術。眼中清晰的看著那遠看自信近看慌張的趙明。
趙明持刀戒備心中緊張無比，刀柄的裹布滲入掌中冰冷的細汗，眉目間的鎖未曾解開過，手臂和大腿不是時還有抖動的感覺，不是清風帶過的餘晃，而是肌肉連帶衣物的顫動。心中的恐懼更因為周圍蒙上一股濃煙般影子而加劇著。
隻待四人一聲兵響，陳峽就踏步而出。
陳峽看到這樣的人心中已經有了足夠的淡定，對付這樣看似有用，實則外強中幹的家夥。陳峽完全有自行不暴露自己的元氣，因為他不知道別人會不會透過元氣來找到他，同時對元氣非常敏感的禦天師，這裏有元氣波動肯定會回首。
隻能乞求四人打鬥出的元氣波動住夠強。當然這些都是陳峽比較合理的推測，但幸好這樣的推測都是合理的。
“哐！”刀兵相向的抨擊聲來，趙明也看了一眼飛快的留意回四周。
寒意襲背，陳峽的刀以及出手了。陳峽身形露出來，趙明持刀痛擊，不過隻是驚嚇過度沒有使用元氣。
一刀劈掛帶風，疾兵如風，陳峽也不落下，每一擊都用餘光看著四人的兵刃抨擊的刹那才出手，趙明貼身緊閉原以為不用什麽力氣就能夠殺了此人，心中一熱也沒多想，反正他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了。
步步緊逼，每一刀都是致命的，但陳峽身法雖然沒有運用元氣但身法詭異，就如同一抹影子就是碰不到，就算碰到了也被用刀擋下了。
十數刀過後，陳峽退到牆角，而趙明也壓製這最後才用出元氣，畢竟能不被發現的殺人逃跑，還能完成師傅的任務，到時候出去炫耀一番豈不美哉。
“噗哧。”陳峽的腳抵在牆角。對於陳峽來說已經到達了預計的地方。
趙明凶光乍現，兩人眼中都閃過一抹寒芒。
炸的一下，冒出點豆大刀光，瞬間被數縷快若雷霆的絲線瓦解。黑暗中一人倒下，兩響聲細微道幾乎難以發現的聲音，刀身上的血槽就湧出波濤般的濃烈血腥。
那一瞬間，趙明刀尖冒出刀光，速刺而來。陳峽手中八字快刀，沒有元氣的支撐依舊力壓趙明數個檔次。趙明的刀速快卻隻是一般，柳葉刀之上的刀法更強更多的是威力和鋒銳。而陳峽的快刀如急雨，借助元氣凝絲從刀背擊出，瞬間紮破趙明的攻擊。
在陳峽一擊過後元氣絲阻塞了趙明的所有血氣和元氣，靜止之下趙明後仰倒地，眼中是一種錯愕。
唐刀捅進地上目瞪口呆的趙明胸膛裏，眼中那一抹生機也化作虛無。抽刀也沒有留情，不去感慨一條生命的逝去，心中也沒有非常的好受。
這是早就殺過人的陳峽，依舊不去隨便殺人的原因，陳峽堅信眼前要看過，雖然不是看到的就是真實，但你說的再多也不如證據來的實在，現在陳峽也隻是把耳聞的東西寫下來，為了這東西去對付一個想要你命的人，說的過去，但很多時候陳峽都想他們回頭過個好人不是更省時間。。
寫下這些東西之後，運料中雲朵的長度還是被高估了，風力極大使月光再次落下。陳峽落地依舊被幾個人發現了。
這演武的數分鍾之內，城角死了一個人。發生的都沒有知道，但結果卻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