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開端:我是陳峽
一個貧窮的小山村,低低站著的月亮和璀璨的星星懸吊在村子上方,很多人頂著夜空扛著鋤頭朝農田走去。這裏很窮,但人反而比外麵的要淳樸和勤勞,這裏的貧窮隻是因為土地主和裏長剝奪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不過,也因為沒有與外界過多交流,所以人們為了生活而賣力就已經覺得很開心。每天都有事幹,每天都很充實,不必要什麽戲劇、說書。這裏的人都活得呢麽的實實在在,同時對外界也知之甚少。
在一片低矮的房子中,村尾一間咋一看上去,牆灰很多都掉了一大塊又一大塊的房子裏,一個披著一件寬大的麻衣,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酸臭味的小男孩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坐著,而身旁的父親用木製的調羹,慢慢地將稀米粥喂進兒子的嘴裏,不時拿指腹擦去流出來的米水。
陳峽自從上次砍柴遇到意外之後,就一直坐在床邊,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在父親精細的照料下靠著白粥度過漫長的一個月。三十一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過去怎麽久陳淵峰的希望都快要破滅了。
就在陳淵峰要無奈的麵對現實,兒子真的被隻巨狼搞得腦子瓦特了,外傷還好說,這關乎七魂六魄的,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要是那天沒有去幹農活,早點和他去弄些柴回來,就不會出事了。
陳淵峰一想到就覺得愧對自己的妻子和年紀尚小的兒子,眼中滿滿都是絕望的想著: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命!
長籲一口氣,眯著微微帶有醉意的雙眼,看了看坐在床上日漸消瘦的陳峽,試圖看出陳峽身體能夠細微的動一下,就算是輕輕的收縮細小的肌肉,也是陳淵峰對兒子的希望依托。至少這樣的話在他覺得,兒子還有得救。但陳峽的身體還是一動不動,就連呼吸心跳都比一個月前慢了不止一倍,現在仔細觀察下心跳的幅度和頻率都是非常的慢、非常的弱,慢到要過明顯的察覺到過幾秒鍾心髒才會微弱的起伏一下,呼吸不要說胸部起伏了,現在想要看到動都幾乎沒有了,看上去就像身體內自帶氣體內循環一樣,陳淵峰帶著絕望捧起公雞大碗走出房間。
陳淵峰用水嘩啦啦的過了下,搓搓收起碗,將準備好的一小包米餅別在腰間和拿起門邊的鋤頭扛在肩上也要下田了。門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一道微光剛進來又閉合了。
陳淵峰顯得很平靜實際上隻是因為沒辦法。現在他隻能夠祈禱陳峽沒事,這根本不是什麽靈丹妙藥可以救的,隻能靠他自己,不然陳淵峰早就跑到百裏外的藥廬裏邊打鬧了。
就在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出身而不滿,對自己的經曆感到心寒的時候,對自己未來的沒有半點奢望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是的,陳峽要從哪裏出來了,擺脫力量的束縛回到現實。
這一切在腦海中的陳峽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酒鬼父親背後的辛酸,也不知道腦海裏一段段夢幻般的畫麵、記憶、圖像,實則是命運出現重大突破的開端。
這一切都要從一次意外,不,確切的說是意外發生的同時年齡達到的作用下,十三歲生日掐著點帶來,陳峽還沒來得及應對眼前的事情,腦海深處就湧出一大堆不明來曆的東西遮蔽自己意識與身體感知,陳峽的意識不論怎麽做出反應都無法得到身體的回饋,眼睛反而像戴上了VR眼鏡一樣出現了一幕幕堪比真實還真實。
一開始,海量的知識將陳峽弄的頭昏腦脹、惡心作吐,(在意識裏嘔吐應該會惡心到自己紅白色的大腦吧。)直到那些記憶像冰淇淋一樣化開才慢慢的被意識所接受,而陳峽才察覺到眼前正在照鏡子的人,不是他,因為鏡子裏的人是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而在陳峽的記憶裏溪水中的自己永遠都是呢麽的頭發枯黃、瘦不拉幾,和鏡子裏的人比就是差天共地。
而自己眼睛所看、耳朵所聞、腦中所有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人的。陳峽就像偷竊一樣窺視著這一切,這一切可能曾經是他或者別人硬塞進來的東西。
這段是個武俠世界中的記憶,那是一個屬於明朝的江湖,陳峽在這裏不再是自己陳峽,而是叫陳峰這個從眼耳所得出的名字。出身隻是名次子,沒有資格去繼承家業,同時不想完全變成所謂的家族守護者(就是說要鍛煉自身的武功,用以保護家族、店鋪門市、走鏢等需要有武力支撐重要部分,當然這是非常的好聽,其實也就是家裏最強的護衛)。因為他從一些江湖雜談中看到了百曉生和金筆點龍所在的江湖,就認為未來還有漫長的人生和豐富精彩的事、物在家以外的地方等著他去走去闖,所以年幼的他在大哥正式繼承家業之前就萌生這一個想法,離開家族,孤身一人到江湖中行走,做一位江湖人士。小小年紀就計劃著未來,等著繼承儀式結束後,開始鶯歌燕舞,盛酒筵席的時候悄悄離開。
陳峽就是從那段在老師教書開始後,陳峰偷偷回房間看雜談的記憶中過來清醒,那時候的他沒有誕生這一想法,隻是抱著對書中的一切是呢麽的欣喜和好奇喜歡上這本亂七八糟的雜談,他好奇雜談裏邊一個個人是呢麽的灑脫和自由,他欣喜裏邊的恩愛情仇,隻是很多時候,家族的地位在陳峰的心中其實一直沒有變。
烈日越過頭頂,繼承繁瑣沉重的儀式也接近尾聲。陳峽用著陳峰的身體體會著烈日下,汗水不斷的在衣服裏堆積,裏頭是洪水泛濫,衣服貼著身體黏乎乎的感覺,這些感覺陳峽都隻能一股腦的接受。因為歲月使得軀體內外的人都成熟,陳峽體會著陳峰的人生,自己的意識不管怎麽在腦海裏亂動叫囂,都無法幹涉到軀體的一舉一動,陳峽在學會這些陳峰的知識之後就開始絕望的想著,雖然不知道別人會是怎麽想,但至少他是怎麽想的:體會你的人生也就算了,不會就連死都被捆綁在一起吧。我還很年輕呀!還沒有女朋友呀!!還不想死呀!!!
在這之前,陳峽因為怪異的家庭環境而影響到性格,是及其的內向,是怎麽也不會把心裏的想法,所想到的一切都說出來的話。此前在腦海裏不斷的大罵大叫撒潑的他,可以說是脫胎換骨,再世為人。陳峽在陳峰的身體裏不斷的嘣嚓嘣嚓,卻沒有得到身體的回應,陳峽當時情緒變化的無比劇烈,憤怒罵街、怒扯褲子(在這裏點一下,他所做到的都是人在現實中所可以做得到的,現在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羞恥解手(在一個連小草都沒有一撮,不知道什麽時候黑暗角落會蹦出一雙眼,一個聲音都顯得烏漆嘛黑的地方)、悲傷哀求等一直沒有得到回應,陳峽不再抱有什麽幻想了,不再相信會有人可以救自己離開了,直到現在陳峽也就看著陳峰飛快的長大,當然要用飛快這個詞,因為陳峽很多時候都沒有看清楚一天發生了什麽,一天就會溜走。
陳峽看著陳峰這個看似還算呢麽一回事的計劃,雖然目前還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不過在這段記憶裏,陳峽這雙眼睛倒是變得觀察得細致入微,好比現在這個計劃:從頭到尾就是一己孤勇,隻是想到這時候所有的人都會在大廳和客廳裏邊,更本沒有想到其實這個時候正是門口護衛最強的時候,難道一個小鎮大族會允許自己權力交接的時候被人來搞破壞嗎?想太多了好不好,這可不是。
陳峰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包袱,踮起腳尖向著前門走去,就在繞過大廳路過茅房的時候,陳峰的大哥:陳崖,從一根暗紅色的柱子後邊轉身出來,陳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唯一的弟弟,眼中沒有絲毫的波濤起伏,而陳峰定在那,咽了口唾沫,握著包裹帶的手緊了幾分。
陳崖一陣無言,陳峰也不好讓大哥在哪過多的胡思亂想,微微傾首道:“大哥,這大喜日子,萬眾矚目的你怎麽就獨自一人跑出來呢?這可不好呀。”
陳崖沒有馬上回答,走上前去言辭嚴肅的說道:“你還知道,這是我的大喜日子。”陳崖沒有繼續說下去,陳峰頓時就有些被大哥這盛氣淩人的感覺給嚇到了,也有往下說。
陳崖看到自己的弟弟被自己輕微的一嚇,就這般模樣隻好轉換下語氣,變得溫和一些又道:“你是我的弟弟,呢麽多年了,難道我還會察覺不到嗎?”
陳峽暗自想著:也對,陳峰每次對教書老師都是呢麽敷衍,對一些雜談,武學以及修行又呢麽上心,而身邊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哥哥,又怎麽會看不出自己弟弟的心思呢。陳峽這樣想著的時候渾然忘記了,自己其實還是一個鄉野孩童,年僅十多歲的孩子。不過在個流水般的日子裏,陳峽對自己的認知出現偏差是很正常的。
陳峰看著自己的大哥,高大帥氣還帶有一些儒雅氣質,微微有些相形見下眼睛不敢直視眼前的大哥道:“那你應該很清楚,我……”陳峰沒有說完,陳崖就打斷了。
陳崖正氣厲聲道:“怎麽,對自己很失望嘛!那還想什麽闖蕩江湖。”陳崖說到最後聲音變得低下,弟弟向往的生活,向往的自由恰恰是自己所想要擁有的東西。沒錯,陳崖並沒有想要做族長的念頭,就連小時候還在學字的那時也是自己給弟弟看那些雜談的。不過陳崖沒得選擇,身為嫡長子陳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陳峰有,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陳崖心中想著:如果陳峰確實沒有闖江湖的魄力和能力就算了,這樣就算一輩子待在這個小鎮裏,也好過客死他鄉。
陳峰想到自己的所要闖蕩的江湖,就在這出生長大的大院圍牆外,在那片更加廣闊的天空下,那裏有著想象不到的險惡和友誼,心中升起一陣釋然,抬起微微低下的下巴道:“不會的。我會走出自己的路,不用家裏幫忙,我也會帶著一流實力回來,我會保護這個家。”陳峰言之鑿鑿、堅定無比的說這話。陳崖身心都有種蘇暢,眉宇間也沒有了那種煩惱的褶皺因為知道:弟弟不再會猶豫不決了。至少目前為止,這才是我看到最好的他。
陳峰想要跑過陳崖的身邊,陳崖還想要說什麽,但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出口,沒有製止陳峰的行動,也沒有為他做什麽提點。在陳峰離開的時候還是初步步入三流境界,陳崖卻放下了心,不再擔心。
隻是陳崖到了後邊接觸到家族生意和接手父親的資源才明白,雜談裏的東西是完全不夠的,一個三流水準的武者不過是個江湖小蝦米,是被人家欺負得死去活來都可以的渺小存在,根本沒有人會在意他的生死,在陳崖為他擔心意氣用事的時候,陳峰已經在四處學武,無暇顧及什麽江湖生死,因為陳崖所擔心的事情早在他知道之前就發生了,陳峰在酒樓裏被一頓暴打,身體感覺上不過是一些粘在骨頭上的肉,撕扯著骨頭傳來刺痛的感覺。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陳峰在江湖學武,逐漸有了自己的夥伴和妻子,外出的途中直到聽聞自己家裏被人陷害,家裏的人都死絕了,唯獨自己還在外漂泊逃過一劫。變得瀟灑和風流的他一夜頓悟創出自己的武功。殺人斃命的武學,一連串的動作都隻是為了殺死,敢站在他麵前的敵人。
之後他不論好壞一並殺死了,那些殺害自己家人的所有人,一個不留。
而自己的妻子在屠戮的途中也別圍剿賊,最後雖然報了血海深仇,自己卻就再無依戀的東西而隱居山林。那些年孤獨的日子裏,他看開了,不過還是難逃孤獨身死的晚年。
晚年陳峰沒有傳功授徒,隻在江湖中留下魁英魔之名,在山野中化作白衣高手。
陳峽終於可以清醒過來,陳峽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一種陌生又熟悉的從新回到了自己的控製中。剛剛感到重新掌控身體的高興,就有種奇怪感覺,一股在腦海裏的東西了飛快的消散。
陳峽覺得這和之前寂寞難受,費力費神的記憶有關,接著不禁的想到:難道這些都是真的,難道那是個確確實實存在的世界,不過沒那樣的話,他和我,到底,誰……
陳峽對自己提出了:未來哲學才有的三大問題:
陳峽抬起手置於眼前,帶著茫然和空洞的語氣說道:“我到底是誰……現在是真的嗎……將來……”陳峽沒有往說,不過腦子裏就先被水覆蓋了土壤一樣黏糊。
一個時辰前,陳峽在腦海裏思考這些問題,一直現在都在思考這些問題。
翻來覆去都沒有得出好的答案,唯一一個比較好的解釋就隻有: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些記憶,不過我重要的是我和他很明顯不是一號人,我還是我,我這輩子要像他一樣活成自己的樣子!不不不,最好不是一樣,一定不要一樣。
反正陳峽現在想到的就是:既來之,則安之。當然啦,陳峽也接著陳峰的眼睛學過很多東西的。
陳峽終於清醒過來,雙眼中迷離之色慢慢的暗淡接著閃過一縷清明。
說回上次發生的意外。
陳峽那時在上山砍柴,而且第一次獨自出門,父親還在田裏幹活,就不幸的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大難。
一般村裏這個歲數左右的孩子,不是在上私塾,就是在村裏邊玩。隻是陳峽家裏比別人家裏要窮上一大截,就連家裏的田都要租人,一個佃農本來過上一些普通生活也不難,但陳峽的父親不單止耕田不用心,還是一個酒鬼,家裏的處境可想而知。
陳淵峰三餐兩頓以酒代替,身體說不上強壯也不是羸弱。比陳峽現在的狀態好多了,之前陳峽就算聽鄰居說他父親當年身強力壯一個人就可以耕幾畝地,也隻會想,她們是在安慰自己。但知識變得廣博之後就明白,他們真的沒有騙我,父親確實並沒有看上去表現的普通,至少早已深入骨髓的東西一直都在。
半年前開始陳峽就被叫出來和父親一起砍柴去賣了。這樣才能維持家裏的生計。雖說陳峽知道這些錢更多是給那些地主和裏長的錢,而酗酒的父親,隻是讓人難以接受,但濁酒一壺根本不值幾錢,陳淵峰這樣的行為似乎並不隻是酗酒,還是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陳峽也沒有資格去說什麽好話。目前為止還是父親扛起了這個破碎的家。
陳峽那天一起床就和往常一樣準備東西去砍柴,開始發現父親不在,還有些退縮的等了好一陣,父親還是沒有回來,隻好才鼓起勇氣自己先去。
路上的陳峽不僅沒有歡聲笑語還分外小心,他很擔心有意外發生。這時就觸發了現世才有具體詞條的:墨菲定律。
在山上,陳峽拾了半框柴,半框柴幾乎可以掀翻他,走起來也變得搖搖欲墜。彎腰一步兩步往回走。路上陳峽覺得四周一片寂靜,寂靜的就連風都沒有吹的枝葉的聲響,停下腳步,緩緩的機械式回頭看,呼吸也變得格外的沉重。
灌木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陳峽看到狼吻突兀的出現在灌木間,陳峽被那比小貓身子大不了多少的狼吻,嚇了一跳雙腿發軟,側跌在地。
陳峽睜大眼睛盯著那個灌木叢,慌亂的手腳往後挪,試圖告訴自己那是假的,隻是是幻覺。不過小會後,陳峽非但沒有看出是假像、是幻覺,還看見左上方灌木叢縫隙中那核桃大小,布滿野性凶惡的獸瞳。
惡狼聽著聲音看到獵物跌坐在地,似乎被人打攪了自己享受偷偷虐殺獵物的興致,獵物被驚動破壞了周圍安逸的進食氛圍。牛犢般的惡狼竄出灌木,飛撲向陳峽。頓時陳峽的小心髒提到了嗓子眼,正想著伸出雙手架擋在身前。完全不知道,這樣隻是無用功,小手臂根本無法阻擋利爪分毫。說不定最後還看到手臂被一爪子撕裂在胸前的情形。
陳淵峰用比惡狼更加快的身法逼近。化掌為刀,一刀劈在惡狼的身上。
惡狼跌在一側,看看腰間被劈出的劃痕,僅僅是一記手刀就有巨大的力量推開巨狼並且劃開緊致的表皮。巨狼獸瞳一凝如看著殺父仇人一樣盯著陳淵峰。陳淵峰架勢展開看著還想殺人的惡狼,體內的血氣沸騰,凝聚出一股遠比惡狼好要厲害數倍的氣焰湧過去。氣焰就如同一頭強大無比的凶獸,惡狼欺軟怕硬的獸性頓時讓眼中盡是膽怯,惡狼飛快的轉身不顧傷勢又撲進荊棘密布的灌木中逃走。
一陣之後陳淵峰才收起架勢,渾身的氣焰就像本就不存在一樣,一秒內在空中變暗變淡直到消失,身上一些部位傳來不適的感覺暗想:多年不練,退步了。彎腰蹲在地上看看陳峽,外傷沒有,看來是受驚過度昏了過去。陳淵峰暗暗想到難道是沒做過什麽大事,怎麽就沒有膽識呢。本著回去找個機會敲打敲打他的陳淵峰,之後照顧了陳峽一個多月。可憐天下父母心,真的隻是為了孩子好。
陳淵峰一手拎著半籮柴,把陳峽扛著回小村。
開始以為陳峽隻是昏過去的陳淵峰,等到陳峽‘醒’過來坐在床邊的時候,發現陳峽怎麽都不理他,看了看陳峽眼睛半閉半睜,知道壞了,這娃可能傻了。陳淵峰疑惑的很:不可能,他雖然沒有呢麽聰明,不過怎麽可能呢麽輕易就傻了呢。
當時陳峽還沒來得及舉手架在胸前,就像被一塊巨石塞在腦裏,硬生生的把他弄昏了過去。
陳淵峰這一個多月來除了在外務農,就是照顧陳峽,做些稀粥,連酒都少喝幾口。
陳峽在床上看著依舊稚嫩的手輕盈的握了幾下,好爽,心中早已興奮得上下亂竄,
不過,一時間還沒有緩過來,整個人靜靜的坐在床沿沒有一絲的動作,心裏的想法也沒有表現出來,默默在心中叫囂著,隻有從眼睛裏才看到的一絲絲的興奮。透過窗縫往外看,天空蒙蒙亮比上次去撿柴的時候還要暗。在遇到那次意外的時侯,就已經開始入夏。呢麽現在看來時間還很早,此時就父親不在,現在應該在田裏幹活。
從床上站起來,臉色變得怪異暗淡起來。頭發油膩膩的,衣服很多天沒有洗過,散發出一陣陣異味,身體黏糊糊的渾身難受。開始那幾天,在床上睡著陳淵峰還一天幫陳峽抹身。之後坐在床邊就無能為力了,因為陳淵峰明白,陳峽處於一種清醒和入魔的邊界上,打攪陳峽說不定真的就傻了瘋了。不過現在好了,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結束了。
陳峽剛站起來走了一步,打了個踉蹌。太久沒有動,而且也沒有吸收多少營養,身體完全沒能接受。陳峽拎起籮筐背在身上,帶上以前都不用的柴刀,從櫥櫃裏拿了個過冬時留下的粗糧餅,掩門向小山包移去,現在陳峽無比渴望山下的小溪,現在整得跟衣服上像沾了大便嘔吐物一樣,弄得很難受不時還泛惡心實力幹嘔。
陳峽渾然不記得,先前麵對過的惡狼。再說,如今陳峽早就不再是當初的小屁孩,在‘武林’中他看過最無情的殺戮,看過最真摯的愛情,看到最好的親人,看過殘酷的江湖。
陳峽身後簡陋的土胚房就是養育他成長的家,看似懶散的父親下田,生死未卜的母親不知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