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8章 親疏有別

  話雖然如此說,隻不過她心底裏麵,對於最後的結果,到底會呈現何種情況,也始終是沒有底。


  隻不過,是對生死看得極為淡漠罷了。


  這是她的心性。


  縱然是當初,毫無修為時候,也從未對死亡那麽畏懼。


  想著好好修煉,也是不想輸給任何人,這份驕傲,從未離去過。


  也導致了她,在麵對很多事情時,都顯得沉默。


  沒有寧清雪那種溫婉,也沒有弦歌那種直率。


  相對冷淡很多。


  張二柱很多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麽方式和顏鈴兒相處。


  太親,會讓顏鈴兒覺得不自在。


  太遠,又是一種對朋友的疏離。


  因而,兩人始終是處在不近不遠的距離。


  現在,生死當頭之際,張二柱像是豁然放開一般,剛才問的那一句話,似乎很想打破兩人之間的窗戶紙。


  顏鈴兒冰雪聰慧,當然也察覺出這一點。


  因而,故意佯裝生氣,實則是她也想要突破兩人之間的微妙關係,有些話語,似乎是說出來更好。


  不管最終會是什麽結果,起碼要讓對方知曉。


  何況,修仙者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縱然還能夠重生,也是另一種結局。


  “慕容福,還等什麽!”張二柱直接朝著流沙王大聲呼喝道。


  他知道,先前慕容福有那種表情,絕非隨意為之,必然是心中還有化解眼下困局之法,隻是被某種事情牽扯住,讓他不願隨意施展出來罷了。


  但,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以後的事情,誰能夠看得到。


  流沙王聞言,也是頓時醒悟過來。


  張二柱的話語,倒是提醒了自己。


  “的確,這宿曜荒蟄石使用以後,的確會引發仙界震蕩,導致整個仙界都會將自己當做敵人,也同樣引起了蒼穹那老東西最快速度的驚覺,隻是現在若是不施的話,連眼下這一關都無法度過去!”流沙王說道。


  想明白這個節點之後,慕容福也不再繼續猶豫,而是在右手手心之中,一塊兩隻巴掌大小的通體血紅的不規則石塊出現。


  初看這枚石塊,不過是讓人覺得稀鬆平常。


  隻是專注的看上一分鍾,便很快確定出這枚石塊,實則每一道棱角每一處細小的平麵,都呈現出一種精雕細琢,仿佛是一名天下間最為奇妙的能工巧匠,將這塊石頭雕琢出來的。


  張二柱的目光之中也是流露出一絲奇特之色來。


  “這石塊,和我之前見到的石頭都不太相同!”張二柱定定的說著。


  因為先前他的那些能夠施放出奇特能力的石塊寶物,都是一眼就發現石塊不同尋常的。


  要麽通體圓潤而且光潔,透著一種靈性。


  要麽,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謹慎感覺產生。


  而流沙王手掌心中的這枚石塊,則是平平無奇。


  甚至,便是拍賣行拍出一萬塊,都會有人覺得是一種天方夜譚,貽笑大方的事情了。


  但,張二柱心裏麵的卻是有些緊張了起來。


  前所未有的感覺。


  過去,在遇到危險或者見到奇特的景狀的時候,他也會略顯緊張而不安的樣子。


  卻始終沒有此時此刻這般的嚴肅而且慎重了。


  “仁兄,難道說這塊石頭便是你最後的壓箱底的寶物了麽!”張二柱的目光灼灼的盯著流沙王手中的這塊宿曜荒蟄石,驚詫的語氣問道。


  “沒錯,這不正是你讓我拿出來,並且催動它體內的強大能量的麽,現在怎麽反而倒是問起我來了,這是想要將釋放這枚石頭能量的責任推給我麽!”流沙王的嘴角一邊勾勒出一抹戲謔的嘲諷的弧度來。


  張二柱頓時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都這種時候了,這個狡詐卑劣的家夥,竟然還要將事情的源頭給推送到了自己這一邊,而且還裝著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這份心機倒不是說,多麽的深重。


  但是,單單是這樣的心態和性格,就讓張二柱心裏麵非常的不喜歡而且是厭惡的。


  其實,一開始他對於流沙王就不怎麽喜歡。


  那時候的張二柱不是很了解流沙王真正的性格,後來是對方逃遁了好幾次,才逐漸摸清楚了此人性格。


  唯利是圖,倒也罷了。


  卻還很是損人利己。


  盡管,此時麵對窮奇的時候,沒有和那無天那般直接逃遁而走,這也不過是因為,心裏麵清楚這樣的逃避根本無法徹底解決事情。


  否則的話,隻怕早就無影無蹤,讓張二柱一個人留在這裏麵對複雜的情況了。


  當然,若雙方是敵人的話,張二柱對於流沙王也不會心存太多的反感。


  畢竟,敵人總不可能幫助自己的。


  “哼,少說沒用的,這東西是否能夠奏效,現在誰也不清楚,你就先在這裏編排起別人的過錯來了,這樣的人怎麽能夠做大事,我看你還是趕快跪下來跟眼前的窮奇求饒為好!”張二柱的戲謔嘲諷了起來:“這樣,或者這窮奇還可以看在,你願意成為他走狗奴仆的份兒上,饒你不死,至於我就不同了,身為頂天立地的仙士,不管任何時候都是不可能跟任何人低頭的!”


  “你不要使用這種拙劣的激將法好麽!”流沙王頓時頗為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先前不過是他一貫的做法罷了,倒是沒有覺得自己說那種話語,做出那種選擇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但是現在,則是聽到了張二柱的話語之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非常難看的表情來。


  就像是,一個使用了各種兵法和詭計來戰勝了敵人的軍隊之後,反而被一名官職更高的上司,給搶奪走了戰功,而且還誣陷是戰鬥中沒有出過任何力。


  這種情況,任何人遇到都會不悅。


  此時的流沙王若非是顧及此地窮奇的危險,隻怕便是再怎麽看重張二柱也會直接出手了。


  “我有沒有激將,就看你是否能夠擊殺了這窮奇了!”張二柱一笑說道。


  雖然心中忐忑不安,不清楚這流沙王手中石塊是否可以成為,戰勝窮奇的寶物,隻是臉上仍然要表現得微操勝券,甚至是碾壓敵人一般的輕鬆和愜意。


  任何時候,都不可以將內心的底牌亮出來讓外人知曉。


  流沙王無疑是確鑿的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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