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養紙片人的第一百二十三天
第123章 養紙片人的第一百二十三天
席寒時眼睫猛顫。
直到感覺她的手指落在自己的眼睛上,聽到她哽咽著喊他:
「席寒時……」
她一抽一抽地,以為自己是做夢了:「你」
才手指微緊,低低地應聲:
「翹翹。」
盛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只是很想掉眼淚。
席寒時一直吻她的側臉,啞聲哄她。
那些好像只有夢裡才有的絮語和安慰,好像變成了現實。
盛翹不願意醒來,下意識地縮進男人懷裡,抽噎著打他。
她有那麼多想問,但是最後也只是抽噎著揪著他的衣服:「騙子。」
你這個騙子。
席寒時任她打,哄得聲音都啞了,心臟都開始疼了,她還是沒止住眼淚。
席寒時只好任她掐,還邊一遍遍重複:
「是我不好。」
「混蛋!」
男人喉嚨微滾:「是我混蛋。」
他眼睫潮濕:「別哭了。」
直到白光漸次亮起。
男人的手指才變得僵直,眼睫顫動半晌,最後才啞聲道:「翹翹。」
盛翹不知道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伸手想抓住近在咫尺的人,卻只抓住一縷微弱的,很快就散了的白光。
她下意識地坐起來,環顧四周,等暈眩感籠罩,才捂著腦袋,眼睫顫動地,閉上眼睛昏迷過去。
此時此刻的小屋內,警報聲正瘋狂作響:
【警告!警告!】
【一級警報!!!進入緊急篩查!!!所有入口暫時關閉!!!】
系統身上的燈光也瘋狂閃爍,直到席寒時出現,閃爍頻率才降下來,但還是急得團團轉:
【早知道我就不把你送過去了!】
盛翹居然忽然醒了,還被上面監測到了.
「不關你的事,」席寒時嗓音嘶啞,「他們遲早會查到的。」
系統不明白他怎麼能這麼冷靜,如果違規向盛翹透露這個世界哪怕一星半點的信息,都很容易被上面制裁乃至放逐的,他一直想出去,現在被查到,不是全完了嗎!
男人臉色蒼白地咳嗽起來,直到機械爪到達他面前,開始掃描:
【已鎖定本輪篩查對象,開啟緊急篩查!】
男人咽下喉中的腥甜,聽著聒噪冷漠的機械音,沉靜眸色中墨色覆蓋沉澱,宛若深海。
盛翹捂著腦袋清醒過來。
現在已經是早上十點了,她沒有戲,所以醒得晚一點很正常,但是十點還是太不正常了。
她嘀咕了一聲,下意識地去摸手機。
等摁亮屏幕的時候,大腦刺痛一瞬,腦海一片空白,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正在被強制清空一樣。
直到她條件發射地握住手機,然後看向小屋界面,那種溺水的感覺才逐漸褪去。
小屋界面彈出提示:
【當前小屋劇情配置錯誤,正在緊急維護,請您稍安勿躁】
捂著腦袋的人握緊手機,有一瞬間居然覺得,自己剛剛覺得要被強行抹去的記憶,好像就是關於小屋,關於紙片人老公的。
心有餘悸的人搖頭清醒了一下,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還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但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她只能強自按捺下心底的不安,詢問系統:
【系統,還在維護嗎?現在充值通道可以打開嗎?】
系統被迫和席寒時中斷了一個晚上的聯繫,看這架勢可能還要繼續中斷,早就著急地團團轉了,現在聽到盛翹的聲音,居然有點感謝上面沒把它給換掉的這個決定。
但是現在情況還不明朗,它也不想把盛翹牽扯進去,所以只是回復道:
【暫時無法打開呢,請您繼續等待哦】
那就是沒有確切的修復時間了,盛翹怔松片刻,只能安慰自己過幾個小時再試著登錄看看。
把手機放下,想到的卻是紙片人老公還沒念的檢討。
她揉了揉眉心,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下床去看劇本。
她在《風行天下》的劇情其實已經不多了,只剩下最後一部分沒拍攝,結束就可以進入綜藝錄製了。
到了劇組的人盡職盡責地開始練習武打戲的戲份,褚闊卻是低眸:
「我哥回去了?」
小助理低聲:「嗯,好像是A國那邊出了點事兒。」
褚闊垂眸。
他這段時間受到的阻力不小,不管是誰,好像都不希望他找到席寒時。
是因為席氏,和周珩嗎?
**
盛翹是在兩天後的晚上發現遊戲可以打開了的。
這兩天她一下戲都會登錄看一看,發現遊戲還在維護,就只能下線。
這天她剛結束晚上的戲份,從保姆車上下來,就看到酒店經理在為一位老人介紹他們酒店大堂的布置。
盛翹瞬間:「.」
老師?
這些天因為上戲還有紙片人老公的事,她都快忘了老師的巡迴展結束已經回國了,見老人側眸,冷哼一聲,頓時有點心虛地低咳一聲,硬著頭皮迎上去:「老師。」
費老爺子哼了一聲:「真是難為你還記得我。」
酒店經理有點驚訝地看了盛翹好幾眼。
他認得盛翹,見這情況還以為老爺子是多少年沒出現的老戲骨。
直到一隊人下來,為首的中年男人迎上來:「費教授,我們還以為您先回去了。」
費老爺子就那個脾氣,哼一聲舉起拐杖就指著盛翹道:「我回去?我回去哪兒?」
拐杖頓地:「不來看看我的好學生,在娛樂圈混了個什麼名堂,能把自己脖子給割了,我才不回去!」
盛翹:「.」
中年男人微訝,打量了盛翹好幾眼,才猶豫著開口:「這位,似乎有點面生」
老爺子畢竟已經是七十三的高壽了,有時候腦子不清醒,把人認錯了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他在京大那麼多年,也從未聽說費教授除了那三個學生,還有這麼一位不知名的弟子啊。
盛翹更心虛了,小聲:「老師。」
她深覺這可能是老師對於自己跑出國,回來之後又到處浪的懲罰,所以現在才公開處刑,費老爺子卻冷哼:「你當然不認識她,現在有幾個人認識她?」
「也就你那個師兄還惦記著你,你其他幾個師兄妹都開畫展了,就你不爭氣。」
費老爺子越說越生氣,拐杖頓地好幾次:「我一把年紀了,帶他們寫生回來,還要親自來找你。」
盛翹反應極快地認錯:「老師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費老爺子話沒說完就被她截斷,哼了一聲:「行了,你們別惦記我了,自己找地方住吧,我賴著這白眼狼,看看她這些年到底幹了啥!」
白眼狼盛翹:「.」
中年老師還想再攔,費老爺子已經把拐杖給盛翹,自己背著手,讓盛翹帶路了。
老爺子語氣不善:
「還在拍戲?」
「嗯。」
「姓駱的那個老混蛋的?」
「.」
老爺子冷哼一聲,背著手走進電梯:
「這圈子也就那個老傢伙拍的東西能看。」
盛翹全程不敢說話,中年男人和身後那些學生更是面面相覷。
酒店經理看這情況,忍不住問了一聲:「那老人家是?」
中年男人嘆:「是京大藝術系的費老,我們外出採風,剛好和結束巡迴展的教授碰上了,本來想和教授一起回京大的,誰知道教授這」
他也不知道老爺子是不是認錯了人,有些憂心忡忡地想,要不給老爺子的幾個學生打個電話問一問。
有學生卻小聲道:「我好像在藝術學院見過那位學姐。」
中年男人回頭,那學生於是又大著膽子道:「當時教授也是把拐杖扔給她,嘀嘀咕咕地罵罵老師的畫不好。」
學生聲音漸漸小了,中年男人麵皮一緊。
學生說的老師其實就是費老爺子的學生之一,也是中年男人的小舅子。
現在的藝術系系主任,國畫大師季文清。
這麼說,剛剛那個女學生,還真是費老的弟子,季文清的師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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