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跟蹤
第183章 跟蹤
翌日清晨，霓裳望了東嶽一眼，再看著趴在地上睡覺的白澤，無聲無息地背著包袱留下信件離開了。
她無法放心將東嶽一人留在這冰天雪地中，只有白澤守候，她才可安心。
至於往後的路她也未想那麼多。
霓裳離開東嶽后一路不停歇地向路人打聽著巫山的去路。
此時天已漸黑，霓裳來到一酒樓問著掌柜可有房間？
掌柜問道：「一人？還是兩人？」
霓裳有些納悶，一人兩人掌柜看不見嗎？連這也要問。
「一人。」
掌柜點點頭，眼瞟了一旁問道：「那這人不是和你一路的？」
霓裳順著掌柜的手指望去，一身乞丐服的孩子正抬起髒兮兮的臉龐，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
霓裳趕緊蹲下身子，溫柔地望著他那稚嫩略帶有不安地神情望著自己。
生怕會遭自己拋棄般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軟化了霓裳的心靈。
「你叫什麼？為何跟著我。」
那孩子突然很鎮定地對霓裳說道：「娘親，你別丟下我，琳兒很乖的，娘親。」
說完，那小乞丐居然在大廳中號啕大哭，頓時弄的霓裳不知所措。
此刻熱鬧的酒樓瞬時安靜了下來，大伙兒的眼神都向霓裳這兒望去。
有些不明事理的女人們對著霓裳指指點點。
「姑娘，你也太狠心了吧！你怎能丟下這麼小的孩子一人在外，他要有好帶，你良心何安？」
一老婆婆站起身來，對著霓裳就是一頓教訓。
霓裳立刻與大家解釋：「別誤會別誤會，這孩子不是我的。」
誰知那孩子哭得更傷心：「娘親，孩兒知道錯了，請娘親不要丟下我，我會好好聽你話的。」
此話一出，大家更偏向那個孩子，霓裳頓時百口莫辯，只得灰溜溜地趕緊拉他回自己訂的客房。
霓裳見孩子走進客房，關上了門，正想開口詢問，卻不料給他搶先說：「這是什麼客棧真寒酸，你很窮嗎？」
那孩子滿臉嫌棄地問道。
寒酸？這客房雖無法和如夢閣客房相比，但也好過她一路住過的客棧。
這孩子看他這身打扮也並非豪門子弟家的孩子啊！
「你叫什麼，為何跟著我？」
那小乞丐滿不在意地坐在凳上替自己倒了杯水。
「我看你長得好看，所以就一路跟著你來了。」
霓裳無奈地問道：「你怎麼能一人跑出來，你家人呢？他們不會擔心你嗎？」
「擔心？他們才不會呢？他們也沒那麼多閑工夫放在我身上。」
霓裳還想繼續發問，誰知眼前的孩子抱著肚子不停地叫嚷著好餓。
霓裳打開房門，讓小二拿些菜肴到房間后，又看著他髒兮兮的小臉，又讓人打了一桶水，準備替他洗澡。
「你這是幹什麼？」
「洗澡啊？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讓你這麼一身髒兮兮的模樣去吃飯吧！」
那孩子低頭望了自己一眼，又舉起手臂聞了一下，眉頭緊鎖著讓霓裳出去。
「你當真不要我幫你洗澡？你一個幼崽，難不成怕我侵犯了你？」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大人都是這麼口無遮攔嗎？比我們小孩還不懂禮數？」
霓裳被他懟得無話可說，拿起自己的衣物拋在床上：「你先將就穿一下，一會兒我讓掌柜給你找幾件新衣服。」
說完，霓裳打開門站在了門口。
這小傢伙人小鬼大，頂多六七歲的模樣居然還知道避嫌。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一路被著小男孩跟蹤，自己居然都沒察覺到，實在太大意了。
此時門一打開，霓裳眼前一亮，好一個雕粉玉琢的奶娃娃，瞬間被她萌翻了。
這麼可愛的孩子居然是個女娃，霓裳忍不住一把將她抱起，忍不住在她臉頰處偷親了一口，卻沒想到遭來她的一頓抗議。
「你快放開我！非禮啊！」
這丫頭的嗓門還真是高，霓裳看她瘦小的身軀穿著她的衣服顯得很是滑稽。
「你若再叫，我就把你丟出去！」
丫頭一聽，瞬間閉上了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望著霓裳，小聲地說道：「你才不會把我丟出去，你不是壞人。」
霓裳被他說的哭笑不得，壞人的臉上會寫字嗎？這是什麼想法？這也是家人這麼教她的？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家住哪裡，你為什麼要一路跟著我？不說的話可沒飯吃。」
那孩子掙扎得瞧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口水不停地往肚裡咽。
霓裳心裡暗笑著，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或者你可以邊吃邊告訴我，為什麼你要跟著我？」
這丫頭頓時坐在凳上，看著滿桌的菜肴，偷瞧了眼霓裳后，立即狼吞虎咽。
除了一般飯後，才想起霓裳的問題，便一邊用膳一邊解釋著。
因父母雙亡，從小由姐姐一手帶大，為了不想給姐姐增加負擔，便想找份工作補貼家用。
可她年紀太小，沒有一家要她，結果她也只能上街乞討。
年紀小小的她早已看透世間滄桑，自然在乞丐群中混得遊刃有餘。
無奈遭到同行排擠與欺辱，左思右想后決定去有錢人家做丫頭。
可沒想到幾日滴水未沾早已餓壞了她，實在餓得走不動路，正巧此時霓裳從她身邊走過，乾脆就跟著她來到酒樓混頓飯吃。
霓裳聽她說完不免得心存憐憫。
想著自己帶著玥兒在黑蟒家度過得那些時日，雖沒有她經歷的那般清苦，可也讓女兒遭受了一些歧視。
后因女兒學習刻苦，事事都在別人前面。
久而久之歧視的眼光，不知何時該為了羨慕，可這一切都是女兒自己爭來的。
霓裳本想著讓她跟隨著自己，可一想著自己有要務在身，帶上她實在不便，與其讓她跟著自己受苦，還不如讓她留在這裡，得以謀生。
想到這裡，霓裳從包袱里拿了一些錢遞給她。
「這個你拿著，以後不要再去做乞丐，吃完這飯你快回家吧！免得你姐姐擔心。」
「我叫芝琳，四萬歲了。」
「乖孩子，聽我的話，吃完你就回去，你還小，外面人心險惡，不是你能應付的，乖，回去別給你姐添麻煩。」
芝琳停下手中的筷子，鼻子一紅，淚珠像珍珠般掉落。
「你是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