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約定
第128章 約定
霓裳看見蠱雕緊緊撕咬著北陰的左腿，即使北陰一劍一劍地發瘋似的亂砍，也絲毫沒有讓蠱雕鬆口。
北陰的劍刺得蠱雕狂躁不安，一個逆游，北陰的左腿硬生生地被蠱雕如破布般撕扯開，蠱雕嘴裡叼著北陰的左腿瞬間吞進腹中。
這時的北陰若不是還擔憂著霓裳，此刻必定疼死過去。他知道自己不能暈倒，最起碼這個時辰是不可以的。
霓裳的臉色瞬間蒼白，也顧不上銷魂草是否在眼前，她要趕快把北陰拉回上岸，在水中太過危險。
「別管我，霓裳，快，快去！」
北陰不停地催促著她，希望她趕緊把攝魂草拿下，也不枉白費一條腿。
霓裳猶豫片刻，實在放心不下北陰，看著他殘缺的身體，內疚感不由而生，她知道這輩子真的與東嶽無緣了。
她回頭望了一眼攝魂草，淡然一笑，便裝過身拚命地朝北陰的方向游去。
什麼仙也好，神也罷，如今的她只想趕緊把北陰救上來；魂也好，鬼也罷，他若不嫌棄，此生永相隨。
北陰已支撐不住，暈死過去。霓裳手環他腰間拚命地往地面上拉。
蠱雕這時又沖了上來，張大嘴巴想將北陰吞入腹中。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攝魂草發出淡淡的幽蘭色，花瓣已漂浮在河中，就在此時蠱雕發出了嬰兒的慘叫聲。
沒過一會兒，剛才還如此兇猛的蠱雕，此時已變的如薄翼般漂浮在河水中，閉上了眼。
霓裳想起了之前妍妍的話，趁著攝魂草才吸食完蠱雕魂魄，趕緊將它摘下，吞入腹中。
也不知從哪來的一股蠻勁，硬是把北陰從河水中強拉上岸。
「北陰，北陰！」
無論自己怎麼呼喚，都無法得到他的回應。
霓裳有些著急，看著冰封雪地的四周，連個躲藏的地方也沒有。
霓裳蹲在北陰的身邊，兩人濕漉漉的衣物早已結上了冰。
可不知為何，霓裳卻沒有感到一絲寒冷，也不如剛踏進這裡時那般神情。
沒想到攝魂草還有這功效，霓裳心想。
看著天上的雪花朵朵飄下，霓裳抱著北陰無奈地看著四周。
好不容易從四周找來木柴，將它捆綁成木板，用力托起北陰，讓他睡在了上面。
霓裳拖著北陰在雪地里艱難地走了許久后，終於看見一個山洞。
「你醒了？」
北陰睜開眼，望著望四周，正巧與坐在火堆旁的霓裳對視了數秒。
「這是哪兒？」
霓裳走上前，一邊將他扶起，一邊說道：「這裡是雪洞，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
她站起身，走到柴火旁把剛烤好的魚拿到北陰的面前：「快吃吧！」
北陰看了眼她手中的魚，，又看了看滿是襤褸的她，心下明白了許多。
他拉著霓裳坐在他身邊：「這可是我們之前釣的紅鯉魚？」
霓裳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一副我很厲害的表情望著北陰。
北陰嘗了一口，突然想到什麼，將面前的魚向霓裳的面前推去。
霓裳搖搖頭：「你的傷實在太重，快點把這魚吃了，你才能好起來。」
北陰無意間摸到空空的左腿，低下了頭。
還好這是北陰的軀體，自己的真身還留在泰暮宮內，看樣子自己要過一段沒有腿的日子了。
霓裳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在痛惜難過。
她走上前，緊握北陰的手道：「北陰，都怪我，若不是我執意要取攝魂草，你也不至於會成這樣。
不過你放心，你雖然少了一條腿，可我有啊！所以日後我霓裳就是你的腿，不會丟下你不管。」
蕭炎原本還在考慮如何讓真身恢復自由，可聽著霓裳的話，他頓時改變了主意。
霓裳定是為了自己少一條腿而自責，那麼就讓這謊言繼續下去，讓她自責，即使日後他東嶽前來要人，自己也不必驚慌失措。
「你怎麼了？為何不吃魚，你能告我你在想什麼嗎？」霓裳有些擔憂，怕他一時想不開。
北陰頭甩向一邊，他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顫抖地說著：「霓裳，你還是回去吧！去泰暮宮找東嶽，如今他比我更適合你。」
「你說什麼呢？你把我霓裳當成什麼人了？你不是說你是愛我的嗎？難道你也要捨棄我？或者你之前在那小樹林里對我說的話全都是騙我的？」
霓裳紅著眼，眼淚在眼眶裡不停地直打轉。
自己難道是災星嗎？與東嶽的感情如此不順，如今又讓深愛自己的北陰斷了腿，老天待她可真不薄。
可現在真的有自己的選擇嗎？北陰現如今變成這樣，全是自己的錯，若她不要什麼攝魂草也就沒這些事了。
也許這也是老天暗示自己與北陰的姻緣。
罷了，罷了，自己不是已經放棄對東嶽的感情，早就答應找到這東西便與他在一起，如今他這樣，難道自己真要做薄情寡義之人？
「北陰，我曾說過，等我拿到攝魂草，我們就在一起你可忘了？」
北陰紅著眼，不看霓裳半眼，用無聲地言語拒絕著霓裳的話。
霓裳閉上眼，儘力不讓眼中的淚滑落，她哽咽著，好似下定了某種信念：「北陰，你回魔族也好，還是秋樂府也罷，我霓裳會一直跟著你，不會離開你。」
北陰聽後知道霓裳已上鉤，可離自己的預想還有段距離，他依舊默默地不說半句。
霓裳見他這樣很是難受，走到他身邊緊握他的手蹲下，隨後輕輕地在他手背上留下了唇印。
北陰的心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若自己回歸本體，到那時可又如何是好？
「北陰，回去我們就成婚，可好？」
霓裳終於說出了口，北陰也是等她這一句。
北陰冷冷說道：「嫁給我這一廢物做什麼？
你一直深愛的是東嶽，而且你也得到了攝魂草，等到天雷來臨時，你也成仙成神。
這樣豈不是與他在一起更般配？」
霓裳懵了，自己還要遭受天雷？這天雷是什麼樣的，打在身上會不會很痛。
此刻霓裳不知該如何表示自己的決心，站起身來與他面對面的，將身上的衣物慢慢地一件件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