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霓裳失憶
第29章 霓裳失憶
閻羅王聽見偏殿里傳來兒子的笑聲，終於放心地吩咐侍女端些粥來給霓裳食用。
沒過多久，黑白無常從遠處一路狂奔而來，看見閻羅王語無倫次地說著什麼飯什麼的，聽得閻羅王雲里霧裡一臉懵。
他看著無常兩人的手，不約而同地都指著膳房的位置，望了他們一眼后，匆匆趕了過去。
這時東嶽正巧從膳房內端著親手熬好的米粥走了出來。
閻羅王剛邁進膳房門檻，就與帝君撞了滿懷。
看著倒在一地的米粥，閻羅王趕緊跪在地上道歉求饒。
東嶽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熬好的米粥就這樣沒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一代閻王，做事竟如此浮躁，若讓旁人看去豈不笑話，難道還要讓本君教你沉穩二字嗎？」
過了一會兒，他嘴角略微上揚道：「你既然如此清閑，不如幫本君把那一鍋粥給煮了。霓裳醒來吃不了硬食。你要親自動手，這樣才能方顯你的誠意。」
說完東嶽轉身去灶台處又盛了一碗。
此時閻羅王癱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腹部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帝君……她…？」
東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她什麼她？你給我說清楚了。」
閻羅王終於穩住了情緒，一個一字一個字地說道：「霓裳醒了。」
東嶽還未等他說完，瞬間原地消失。
閻羅王低語著：「帝君他還讓我沉穩，自己得知霓裳醒了跑得比我還快。等等，不對啊，帝君怎麼會出現在膳房？」
他突然想到兒子閻烈還在霓裳的房內，忍不住為他捏了把汗。帝君對霓裳的心思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如今霓裳回來，看樣子辦喜酒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霓裳垂下眼瞼看著懷裡的閻烈，語氣中略帶些責備：「你這沒心肝的小傢伙，我去凡間投胎，你都不知道要去看看我，還好意思躲在我懷裡哭。」
閻烈順手拿起霓裳的衣服，胡亂地在臉上擦拭著：「你才沒良心呢？霓裳姐姐最沒良心，我們都在你身邊，你卻不認識我們，為此我還暗自神傷了許久。」
霓裳努力想了許久，也沒想起自己在凡間何曾見過他，可看著閻烈委屈的眼神也不像是說假話。
她很想繼續追問，可又怕這小傢伙再次痛哭。
房門吱地一聲打開，霓裳看著門外走來一紅髮男子端著一碗米粥走來。這人是誰？為何他看自己的眼神竟如此溫柔？
閻烈看著帝君來了，趕忙爬下床跪拜道：「帝君，霓裳姐姐醒了。」
東嶽點點頭以示知道，閻烈看了他們一眼準備起身離開。
「閻烈，你別走！」
閻烈詫異地回過頭不解地看著霓裳，這麼好的機會她難道不要和帝君互訴衷情，要我留下做什麼？
閻烈遲疑地看著帝君，得到帝君的首肯，他開心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吃著零食。
東嶽坐到床邊，正想喂她吃著自己親自熬好的米粥，剛放唇邊吹了兩口，就聽見霓裳說道：「這位公子，我們認識嗎？這粥還是我自己來吧！有勞了，我們這樣於理不合。」
東嶽聽后，一臉震驚地看著她，手中的碗也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閻烈坐在一旁眼不眨一下地看著霓裳。
此時的房內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閻烈乾笑道：「帝君，霓裳姐姐一定在和你開玩笑呢？她剛才也是這麼嚇唬我的，我都被她嚇哭了！」
東嶽眼不眨地直瞧著霓裳，想從她眼底看出是真是假。
霓裳從未被一個男人這麼含情似水地緊盯著。心跳突然加速，不自覺地垂下眼瞼，不敢抬頭多看他一眼。
她便低聲下氣道：「這位公子，我們見過嗎？
閻烈衝到霓裳姐姐身邊，搖著她的手臂道：「姐姐，他是帝君啊！你不認識他？」
霓裳疑惑著拍了閻烈的腦袋：「帝君？什麼帝君？是做什麼的？你爹閻王我倒是記得。」
東嶽不動聲色地在一旁觀察著霓裳。
「閻烈，你去把北陰他們都叫來，說是霓裳醒了。」
閻烈得到命令后趕緊跑了出去。
霓裳才剛復原，站在床前已有些時辰，此時感到有些疲憊。
可這陌生男子一點兒要離開的跡象也沒有，心下一片煩悶。
此刻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不容易才從嘴裡嘣出一個你字，就被眼前的男子給打斷。
「你當真失憶了？」
霓裳手指著自己，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什麼失憶？你全家都失憶了，也輪不到你姑奶奶我頭上！你究竟是誰啊？不說就請出去，我要休息了。」
說完，她也不再拘泥什麼男女有別，只知道此時再不躺下，她隨時會暈過去。掀開被棉被，往床上一倒，背過身子丟下一句我睡了，便不再理他。
霓裳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嘆，隨後聽見大門關閉的聲音。此刻霓裳覺得好睏，眼皮不停地打著架，沒多久終於撐不住甜甜地睡去。
北陰得知消息后帶著一桿等人站在園中焦急地靜候著。
他們從閻烈的口中已得知帝君叫他們來的原由。
霓裳失憶了，可她又如何會記起閻烈？北陰等人也無法理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有在此等候著帝君的傳召。
一個時辰過去，霓裳還未醒來。外面的黑白無常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白無常輕輕碰了好友黑無常低聲道：「兄弟，你說這霓裳會不會也忘了我們？」
黑無常道：「我哪知道？她如今連帝君都記不得了，她還能記得什麼啊？帝君可是為了她才下凡去人間，這人好不容易回來了，說什麼把帝君給忘了？」
站在他們身旁的陰仙聽后，趕緊向他們恭敬作揖后問道：
「請問上仙，剛才聽你們所言這霓裳和帝君之間有情感瓜葛？可據我所知，我們帝君連那九重天公主都不要的，又豈會看中這凡魂，想必您在說笑吧！」
黑白無常對望一眼，相視一笑，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新來的？」
那位陰仙答道：「小仙正是才列入仙班，在閻羅王手下當差。
黑白無常正準備打開話匣，只見房門打開，東嶽走了出來，看著一群鬼仙鬼神擺擺手道：
「你們都回去吧！等霓裳醒來，我再通知你們。」
眾鬼神聽后，一一退了出去。北陰收起手中的扇子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北陰，你留下！」
東嶽在他的身後喊道。
北陰有些不解，看著東嶽朝自己走來，拍著他的肩膀道：「如何？身上的傷？」
北陰頓時反應過來帝君指的是什麼，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帝君懲罰的對，若不這樣，我還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東嶽點點頭，眼神犀利地看著他道：「北陰，有些事本君以前不知，錯失許多；可如今本君既已知曉，我希望你好自為之。」
對於東嶽的這番話，他北陰心裡自是很清楚。以前是霓裳單戀帝君，才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如今他們已兩情相悅，自己又何必從中作梗。帝君他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