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試煉
第31章 試煉
巧兒幾人當中,也就巧兒一人還出過幾趟門,接觸過一些落霞鎮內的世界,像彩環和許永簡直就是孤陋寡聞,他們何曾聽說過什麼順口溜。
浣花的問話直接就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啊?什麼順口溜?」
「是嗎,浣花師姐,你快說快說!」
浣花很滿意這個效果,她得意地一笑,「你們聽好,這順口溜是這樣的:火雲谷的傲,黃龍洞的壕,甲象門的大刀,追著仙霞跑!」
「火雲谷的傲,黃龍洞的壕,甲象門的大刀,追著仙霞跑?」巧兒重複了一遍,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順口溜似乎對自己仙霞宗不太友好。
而彩環和許永則只記住了一半,然後又跟著巧兒的重複想要記住另一半。
「浣花師姐,這是什麼意思?」許永老老實實地向浣花請教。
誰知還沒等浣花回答,旁邊一直站著的一名前來觀戰身,穿仙霞宗飄飄白衣的二十來歲的男弟子,嗤笑著搶答:
「嗤,說錯了吧。是甲象門的憨憨,跟著仙霞跑,前半段倒沒錯。」
說完他用輕蔑的眼神看了一眼身著黑色皮甲的浣花,「也難怪,看你就是那甲象門的憨憨,想必是心底不服氣,故意把這順口溜給改了的。」
這仙霞宗的男弟子赫然是一名鍊氣九層的高手,修為居然比浣劍師兄的境界還要高。
黃龍洞是鍊氣五層以及鍊氣九層弟子的賽場,出現這麼一名九層弟子倒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居然擠在五層弟子的賽場邊上觀戰。
「火雲谷的傲,黃龍洞的壕,甲象門的憨憨,跟著仙霞跑。」巧兒把從同門師兄那兒聽來的,在心底重複了一下,頓時明白浣花為何會改口。
當然她也不好意思在浣花面前念出聲,因為此時浣花的一張俏臉早已憋得通紅。
也不知是被人揭穿改了順口溜而不好意思呢,還是被那順口溜當中的意思給氣的,當然更有可能是被那仙霞宗的男弟子給羞辱的。
可是人家的修為擺在眼前,浣花再不服氣也不敢正面硬剛,只是羞憤地喃喃道:
「我說我的,關你什麼事!」
「你想要誤導我仙霞宗的師弟師妹,我當然要管啦。」那白衣師兄對浣花的羞憤不以為然,
「怎麼,不服氣?不然你隨便找個別的門派的人問一下,看是你說得對還是我說得對。」
浣花一向因為人長得漂亮,脾氣性格也好,出身又不凡,所以很得眾人喜歡,唯一的一次被人當面羞辱,還是上次在修士坊市裡,求那火雲谷的師兄替自己救雪球被拒,當時她就羞憤得差點當眾掉淚。
而這次又在大庭廣眾之下下不來台,眼看又是泫然欲滴了。
巧兒看著好友受欺負就義憤填膺,她挺著小身板站在浣花跟前,手中行著叉手禮,眼睛卻直直地盯著那白衣師兄,
「師兄,我聽人說有『五里不同風,十里不同俗』這樣的一種說法,那麼這順口溜在甲象門也許就有不一樣的念法呢,我們幾個年紀小的夥伴在一塊兒閑聊,就不勞師兄你多費心了。」
巧兒這話一來是說自己同門師兄那麼大個人,還同自己等年少的師弟師妹計較,二來也在暗示他多管閑事。
鍊氣九層之於鍊氣二層來說,就如同壯漢之於兩歲幼童,也不知巧兒哪來的勇氣去頂撞這位同門師兄,浣花同彩環、許永幾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哪知她說完,居然看也不再看那師兄一眼,就一手拉著浣花,另一手拉著彩環,並對許永一擺頭,「走,我們到那邊去……」
那白衣師兄被自己同門的低階年幼師妹給不軟不硬的頂了一下,也自覺好笑,看著巧兒幾人擠向別處去了,也不再說什麼。
而那浣花,則有些不好意思地沉默著,任由巧兒把自己拉到了一邊。
過了一會兒她才低聲說:「巧兒師妹,我,我是不喜歡那『憨憨』二字,才……」
「噗嗤,浣花師姐,你別說了,我明白的。其實那順口溜里說的也不準確,依我看吶,應該改為這樣:火雲谷的傲,黃龍洞的壕,甲象門的憨厚,仙霞到處跑。這樣不就正是我們落霞四派的寫照嗎?」
巧兒大方一笑,搶在浣花的頭前化解了她的尷尬。
「火雲谷的傲,黃龍洞的壕,甲象門的憨厚,仙霞到處跑。」浣花也不難為情了,手一拍眼一亮,
「巧兒師妹,你說的真好,事實真真就是如此的。」
「等等,等等,你們說了半天的這順口溜,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許永見氣氛緩和了,這才見機開口。
「這有什麼不好明白的,咱們落霞四派啊,其中火雲谷的弟子平時最為驕傲,因為大家都求著他們煉丹嘛,所以總是一副誰都看不上的樣子。
「而黃龍洞的弟子們呢,則因為手中的符籙總不愁銷路,手上的靈石最多,所以一般出手都很闊綽,所以大家都說他們壕。
「甲象門的憨厚,你已經見過浣花師姐了,你看他們門裡的弟子,平日里只知道煉製各種法器,整日里就是同那器鼎打交道,所以就養成了一副憨厚的好脾氣。
「而咱們仙霞宗的弟子,啥也不會,只能拿著火雲谷、黃龍洞、甲象門煉製出來的東西,滿世界叫賣,可不是到處跑?咯咯咯……」
巧兒越說越覺得自己把這順口溜給改得形象了,她想起自己這些時日所接觸的四派人物,不由咯咯地笑了起來。
彩環和許永並沒有同其他門派的同儕打過什麼交道,可就這剛出來一會兒的功夫,也的確見了不少四派弟子們的行事舉動,經過巧兒的這麼一解釋,也不由覺得傳神。
幾人嘰里呱啦的拉扯了半天,那邊場上終於安排妥帖,開始了排在第一號和第二號的兩名弟子之間的較技。
這最先上場的是仙霞宗和火雲谷的兩名鍊氣五層的弟子,那仙霞宗的白衣弟子一上場就給自己拍了好幾張符籙,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然後就見他御使著一柄飛劍朝對手刺過去。
只是他的修為實在是太低,即使在符籙加持之下,那飛劍的速度和力道也不如人意,甚至連飛行軌跡也都有些七歪八扭,圍觀的人群里吵鬧聲起,有替他叫好的,也有喝倒彩的。
那白衣弟子大概也覺得飛劍難以駕馭,於是乾脆改為手持劍柄,再次向對手進攻。
巧兒聽到身旁有「大力符」「加速符」之類的私語聲傳來,大致明白那些人討論的是白衣弟子往自己身上拍的符籙。
而場上的那名火雲谷的紅黑衣弟子,則一上場就大把往自己嘴裡塞著什麼丹藥,然後盤膝坐下,不管對手的進攻手段如何變幻,他只管快速催動丹藥的吸收。
然後當白衣弟子終於快襲到紅黑衣弟子的跟前的時候,只見那紅黑衣雙手快速地掐了一個法訣,然後再朝著來人一揮手,一枚藍色的水彈就發了出去。
水彈過後,趁著白衣閃避的機會,紅黑衣一張閃亮的符籙在手中一握,那符籙就化作了一把長刀,從下往上斜斜的掠了上去,這要是掠中對手,那白衣就很有可能被劈為兩半。
不過白衣的身手不慢,他趕緊將手中的劍劃下作為防守,刀劍相交,發出清脆鳴聲,「錚」「鐙」。
「那是符刀!」浣花在一旁叫道。
巧兒幾人連連點頭以示明白。
所謂符刀,就是將刀意煉製進畫有一把刀的形狀的符籙里,使用者用靈力激發符籙后,就如同手握真刀一樣,具有與真刀真劍一戰之力。
類似於這樣的符籙,還有符劍、符戟、符戈等,總之大多數武器都可以被煉製成符籙,只要煉器師能擁有那種兵器的兵意,並能成功將其煉製進符籙。
但這種符兵的威力並不能簡單的概括,因為影響其威能的因素太多,兵意的強弱、兵意與符籙上所畫的兵器的契合程度,煉器師煉製法器能力的高低等等,乃至那符兵的使用者自身的法力強弱等,都對其威能的發揮有影響。
甚至就連制符所用的符紙、畫符所用的硃砂、毛筆等,這些因素的好壞,都是一張符兵威力強弱的決定因素。
這些在新人學堂的時候,向師兄有大致提過。而巧兒在其復刻的那幾本「閑書」上,更是有更深刻的了解。所以浣花一說他們馬上就明白了。
這是他們幾人第一次近距離觀看修士交戰,就只見交戰雙方不停地變化符籙,不停地祭出法器,也不停地往口中塞丹丸,然後不停地朝對手使出法術。
巧兒他們的修為太低,最多也就是看個熱鬧,學點攻防經驗,但幾人還是看得津津有味,跟著圍觀的大眾一起,一會兒叫好,一會兒罵娘的,很是盡興。
看完第一場,想著自己要等的朋友排在第三場,於是巧兒又叫上幾人去看鍊氣九層弟子們的比試。
結果這一看,就覺得先前看的鍊氣五層的比試,簡直弱爆了。
這九層弟子的賽場上,符籙、法術、法器的光華漫天飛舞,鬥法時的爆鳴、交鋒之聲熱鬧非常,交戰雙方的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直看得巧兒幾人目不暇接。
尤其是他們身旁還站著些喜愛講解的師兄師姐,聽他們口若懸河的叫罵,那也是特別蠱惑人心的。
要不是賽場四周有護持的法術防衛著,估計所有人都會,被賽場上竄出來的流彈、水霧、氣浪乃至兵器等,給波及到。
等到這場比試看完,彩環和許永就不肯跟巧兒再回到五層弟子的賽場那兒了。
只有浣花因為自己只有四層,想要多看看同自己境界相差不大的同輩比試,多學點對敵經驗,才同巧兒過去。
有了第一日的觀摩經驗,彩環和許永因為沒有那麼多的人情世故,所以後續的日子直接選擇了從心所欲,只去觀看幾個鍊氣後期的賽場,而對鍊氣中期的不感興趣了。
巧兒則只得「苦命」的獨自奔波於各派之間,替自己的朋友們吶喊助威。
那些鍊氣中期的弟子們知道自己的競技也許並不精彩,但他們交戰起來還是特別的認真。
因為這樣從無到有、從少到多慢慢積累的經驗並不屬於那些嫌棄自己比試不精彩的人,而是自己的,說不定將來的哪一次保命機會,就是自己在這一場比試中學到的。
低階弟子們所在的雜居處一到晚間,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嘈雜過,無論參賽的沒參賽的,全都無心睡眠,大半夜還能聽見有人在討論或爭吵,其間夾雜著各式靈獸的嚎叫,熱鬧紛呈。
最激動人心的比試,莫過於最後一天的跨境挑戰了,幾乎全部四派的低階弟子們都涌了過來,從地上到天上,擠滿了觀賽的人。
浣劍既挑戰別人,也被別人挑戰,到最後終是保住了落霞前十的位置,只是這名次不知花掉了他多少的符籙、丹藥、法器等。
有時候,境界高的不一定就能絕對戰贏境界低的,因為每一次對決,不光只憑藉法力,其他的像作戰經驗、法術法器與符籙運用的熟練程度、乃至那些器具的精良程度,都會對交戰結果起到一定的影響。
甚至交戰時雙方的心理因素、運氣成分等,都能決定輸贏。
試煉結束時,巧兒的那些新朋友們大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也有一些落在較后,但大家也不是特別的在意,因為各人的修為尚淺,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加以追趕。
浣花浣劍兄妹都顧不得休息,就約上了巧兒等人,要去落霞鎮上一醉方休。
彩環同許永覺得自己跟他們也不是很熟,就留在了宗門裡。
巧兒這趟,居然是長這麼大第一次上酒樓。
在那兒她又認識了不少甲象門以及其他門派的同儕,這些都是浣劍兄妹的好友,只是個個都比她年長也比她修為要高。
但他們看浣花兄妹都對她很是親昵,也就全都把她當做了小妹妹來看待。
巧兒在這些人中間倒也自在,她沒有那麼多的心眼,只管吃好喝好,倒是好好地犒勞了一下自己終日只進食辟穀丸的五臟廟。
呵呵,沒人看的時候盼人來看這書。等得到了一些認可和鼓勵,又有些惶恐,生怕寫得不好讓你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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