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煉丹
第18章 煉丹
仙霞宗在落霞四派里，算得上是比較財大氣粗的，低階弟子在鍊氣初期基本都不需要在宗門內做什麼任務，只需認真修鍊即可。
只有等到鍊氣中期以後，才必須每年替宗門完成一定量的任務貢獻來換取修鍊資源，不過這任務貢獻也不是白做，每項任務都會有相應的靈石作為報酬。
不像其餘三家門派，低階弟子們只要達到鍊氣二層，就要開始替宗門服其勞。
這也是因為落霞四派各自的特色所造成的。
落霞四派，仙霞宗、黃龍洞、甲象門、火雲谷，其中除了仙霞宗沒有特定的所長之外，其餘三家都有各自的修鍊領域。
像黃龍洞尤擅制符，每年都要出產大量的初級符籙。
而甲象門則以煉器為長，其中尤以儲物袋、靈獸袋這種幾乎每位修士人手一個乃至數個的法器為主打產品。
至於火雲谷，則是修仙界最為吃香的煉丹師的培養基地，專事煉製數種初級丹藥。
這三家門派出產了大量修仙界的初級資源后，就由仙霞宗出人出力，運送往落霞鎮以外的修仙坊市去交易。
然後再由其帶回一定數量的靈石和原材料，如此往複循環。
這一局面，正是當初開創這落霞鎮四派的四位好友，由他們的各自所喜各自所長所創造的。
也正因為如此，仙霞宗反倒最後成了幾派中賺取靈石最多的，也是幾派中最沒特長又各都沾點邊的那一派了。
而且，因為有錢，不需要低階弟子們犧牲修鍊時間來換取貢獻，所以也反倒是幾派中低階弟子們修鍊速度最快的。
……
巧兒等人搬到雜居處后，心無旁騖地修鍊，在宗門發放的那些丹藥的輔助下，很快就都突破了鍊氣二層。
巧兒不像彩環和潘雨寒那樣對待修鍊進度患得患失，不知是不是正是因為這種緣故，她反而又是第一個突破第二層功法的人。
這個消息傳播開去之後，又在新人弟子裡面引來一番艷羨和議論。
聽說當身居朝陽坡的潘雨寒得知這一消息時，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害得她那婢女秀娟，無辜地被打罵了好幾回。
「活該，她算什麼無辜，當初還踩過你一腳呢！這下算是報應……」彩環聽到潘雨寒那邊傳來不好的消息時，最痛快了。
而許永無論是當初引靈入體，還是後來的突破第二層，在這一屆的新人弟子當中，都屬於中間的那一批。
在達到鍊氣第二層后，巧兒沒有再接再厲的繼續苦修，而是去找了一趟向師兄。
「范師妹，怎麼了？是碰到什麼修鍊上的問題了嗎？」向師兄一眼就看出了巧兒的修鍊層次，這靠的是一種叫做靈眼術的小法術就能做到。
這法術對比自己境界低或者跟自己同境界的修士有效，而高出自己境界的就看不出來了。在巧兒他們領到的竹簡上就附帶有，只是巧兒還沒來得及修習。
「向師兄好！我來叨擾不是因為修鍊上的事……哦，不，也算是修鍊上的事吧，我是想問下那養氣丹和培元丹，每名低階弟子每年能領取多少？」巧兒恭敬地同向師兄行了一禮后，問出了自己的來意。
向師兄聞言溫和地一笑，問：「怎麼，這麼快就把那二十粒丹藥服完了？當初發放丹藥的時候，執事師兄沒有告知嗎？
「這養氣丹和培元丹可不是按照每年的時間來發放的，而是根據修鍊進度，初期、中期、後期和圓滿各免費發放一次。
「假如不夠用的話，還可以用靈石到丹房去換取的，不過據說丹房裡能換取的數量也不會太多。
「畢竟師妹你是師從葉夫子的，應該也知道這丹藥的成丹率不高，我們落霞鎮這邊的草藥原料也不多……而宗門裡百分之八九十都是低階弟子，所以……」
向師兄的話不用說完，巧兒也已經全明白了。
其實這和她在來之前的心中所想差不多，因為當初葉夫子可是手把手的教過她煉製這些低級丹藥，其產量她心中還是有數的。
看來葉夫子去世后，宗門內這低階丹藥的產量也並沒有提上去。
不過也是，一直以來那鐵架山的藥草數量就不多，靠宗門葯園培植的也完全不夠。
那火雲谷據說是煉丹的，但宗門哪有那麼多的靈石給低階弟子們，換取這低級丹藥來當零食吃。
不過巧兒也沒有氣餒，她繼續恭敬地同向師兄請教：「請問師兄，那我能不能到丹房裡自己去煉丹？」
向師兄剛才自己也都說過了巧兒是師從葉夫子，所以對她會煉丹也並不感到奇怪。
只是他還是免不了懷疑，這種丹藥據說連宗門丹房煉製的成功率也不高，她一個小女孩能有這種把握？
這也不怪他感到奇怪，作為一個外行來說，他是不知道對於煉丹來說其實也是個熟能生巧的事，天賦只佔一部分。
宗門丹房一是以前有葉夫子這個依靠，二是沒有多的藥草原料供弟子練手，所以才成功率不高。
葉夫子去世后，丹房也試過自己煉製這兩種低階丹藥，但發現還不如用靈石向火雲谷購買划得來，因為廢丹率太高。
向師兄沒有說出自己內心的疑惑，只是眼光閃了閃，仍舊溫和地告訴巧兒：「本來宗門規定低階弟子修鍊到鍊氣中期，就要開始領取不同的任務，再根據貢獻大小來換取靈石和平日的修鍊資源的。
「師妹你現在才是鍊氣二層，還是初期，還不必去完成什麼任務，只需專心修鍊的。
「但如果你真的能煉丹，而且也願意去煉丹的話，想必丹房不會不同意吧。」
至於丹房會不會考慮到原材料的浪費而拒絕她，向師兄沒有提，因為他也不知道巧兒煉丹的能力到底如何。
說實話，他還在心底隱隱地希望這葉夫子的弟子當真能如她所說的那樣，煉出丹藥來。畢竟身邊能有一個丹師，而且關係沒有交惡，說不定就是給自己的修仙之路多了一點希望。
巧兒聽聞自己應該不會受到丹房的阻撓，小臉生光，趕緊問道：「那師兄能告訴我丹房的位置嗎？」
上得山來已經一年有餘，可這些日子全都是在修鍊，對宗門裡的布局等事物還完全是一頭霧水。
向師兄乾脆好人做到底，「唉，也罷，我就送你去吧，看你還不能御器飛行，這要是靠走的，得走到什麼時候去……」
他也是存了有意要交好的心思，否則以他自己緊迫的修鍊時間，哪還有閑工夫去專門送一名才鍊氣二層的師妹去丹房。
二人乘上向師兄的飛行霞光，僅在空中留下一道亮光就很快的到達了丹房。
那丹房位於比低階弟子們的住處要高很多的山腰上，而且修建得也要比巧兒他們所住的雜居處要高大氣派。
丹房裡執事的師兄們，見到向師兄倒是都很客氣的樣子，畢竟他們都是經過他引領入門接受過他的傳功的。
但對他身邊那個毫不起眼的瘦小師妹則一眼瞟過就算。
通過靈眼術，一個才練氣二層的黃毛丫頭實在是不值得人青眼。
「向師兄，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空到我們這裡來？莫不是又要尋什麼丹藥？」一名年紀稍輕的執事師兄熱情的同向師兄打招呼。
向師兄同丹房裡的兩名執事都見了個禮，這才微笑著回答：
「哈哈，錢師弟莫要拿我開玩笑了，就我這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怕是只有上界的仙丹才有點希望讓我有所突破嘍。我這次是陪范師妹過來的，她想要煉丹。」
「喔？這位是去年新進門的師妹吧，這麼快就要新的丹藥了？那養氣丹和培元丹不是才發過不久嗎，難道就服完了，要知道這兩種丹……」
那姓錢的執事師兄看了眼巧兒，沒等她同自己見禮就嘮叨開來，看得出他倒是個心直口快的。
另一名執事師兄雖沒說什麼，但也多瞧了巧兒兩眼，那眼中的意思跟錢執事差不多，都在責怪她不知珍惜暴殄天物。
「呵呵，不是的，錢師弟，這范師妹過去是山下霞嶺派葉夫子的弟子，她已經盡得葉夫子的真傳，這次來，是想要自己在丹房開爐煉丹。」向師兄笑著打斷了錢執事的嘮叨。
想必他也知道那錢執事的為人，不會為此著惱於他。
聽了向師兄的這話，丹房的這兩名執事這才拿正眼睜大了看向巧兒。
葉夫子雖已過世一年有餘了，但這丹房裡的哪個人不知道他曾經的大名，所以一聽說巧兒居然是他的真傳弟子，哪有不另眼相看的。
不管相不相信她這麼小個女娃是否真的盡得了他的真傳，但至少就憑這層身份，也不能不客氣一點，而且剛才向師兄說什麼？她還要自己開爐煉丹？
向師兄冷不丁冒出的一句「盡得真傳」讓巧兒羞紅了臉，這時見兩位師兄又同時看向了自己，她只得紅著臉同二位見禮，「范巧見過兩位師兄。」
雖知道向師兄斷不會拿這事開玩笑，那錢執事還是忍不住低聲咕嘟了句：「你真的是葉夫子的弟子？你真的會煉丹嗎？」
巧兒這時已經壓下了羞意，大方地應承道：「啟稟師兄，葉夫子的確是我的師尊，我也會煉丹。就是不知道，在這丹房自己開爐煉丹需要什麼條件嗎？」
她說話時，雙眼忽閃，黑白分明的兩汪清潭，莫明就讓這兩名執事師兄忽略了她的不起眼，而多了幾分好感。
「如果是要藉助丹房的地火替自己煉丹，自然是要付出靈石的。」那錢執事說到這裡，恐怕是想到了以巧兒的法力根本就不足以催動地火，於是又接著說道：「就是不要地火的話，也是要交靈石的。不過……」
地火，是一種由地底生出的純陽之火，精純高溫，持久穩定，遠非普通修士煉丹時用的碳晶、煤精等發出的火力所能比擬，其火力可以與煉丹神器——火晶石相媲美，但卻比火晶石更容易獲取，一般只要找到純陽之地，那裡的地火資源就可以源源不斷的使用，而不像火晶石，燃燒殆盡之後就無法再用。
它比之火晶石唯一的不足，就是不方便攜帶，碰上那種一旦採摘就必須在短時間內煉製的藥材，就有可能力有不逮了。
「不過什麼？范師妹可是葉夫子的弟子，她不是可以在丹房完成一定量的勞作任務的嗎？哪還需要什麼靈石。是不是啊，錢師弟？」
向師兄不滿意雙方的交談進度，他時間不多，任何事都希望能直來直去的，不過好在他平時為人也熱心，且一直都眉眼彎彎的樣子，所以儘管此時一再搶了錢執事的話，那錢執事也沒惱。
「我剛才就是這個意思啊……」錢執事撓撓後腦勺。
「但也不是說隨便誰都可以在這丹房完成任務的，否則盡出廢丹，那浪費的原材料算誰的。所以新人過來第一次煉丹，還需要一名長老在旁考察的。」
另一名一直沒說話的執事，見錢執事似乎這麼快就同意巧兒來煉丹了，趕緊補充道。
巧兒點點頭，對另一名執事的話表示理解。
那名執事接著說：「像那些不需要催動地火的低階丹藥，新人第一次煉製，如果長老覺得你在煉丹的過程中，無論是對藥材的了解還是對火候的掌控都很熟練的話，
「即使前兩爐丹沒有煉成，也是有可能留下的。至於需要催動地火的丹藥，那要求又不一樣了……」
大概是覺得巧兒目前不需要煉製地火丹藥，所以他也沒有接著說下去。
「那不知道丹房有沒有一個出丹率的要求？達不到會怎樣？達到或者超過了又會怎樣……」巧兒又抿著嘴點點頭，接著問道。
等把所有的條件要求都弄清了，巧兒點頭道：「多謝師兄相告。不知丹房今日是否就能讓我開爐煉丹，接受考察？」
那兩名值班的執事師兄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
錢師兄說：「那好，煩請張師兄去請一下鹿長老過來。我帶師妹你去煉丹房吧……」
於是兵分兩路，一個去叫人請丹房長老，另一個則帶領巧兒去往煉丹房。
「呃，那就有勞兩位了，向某告辭。」
向師兄本來還想看看巧兒的煉丹結果，以及她到底能不能留下的。
但一想到一爐丹煉成還不知道要到何時，再加上自己本意就只是把她送到此地的，現在不但送到還幫她談了這許久，時間已經耽擱了不少，他也就不留下等待結果了。
巧兒見向師兄要走，趕緊上前斂衽一禮，「今日真是多謝師兄了！要不是師兄您，我都還摸不著北呢！」
那向師兄哈哈笑著擺擺手，踏著遁光走了。
巧兒自然還不知道向師兄是刻意存了結交的心思，還以為他是出於傳功師兄的熱心才如此幫忙自己的。
但即便是知道了他的心思，她也不會介意，刻意交好又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他可是幫了大忙，否則就憑自己僅靠雙腳走，只怕此時都還沒走到這丹房來。
「范師妹你看，我們現在所處的，是普通的煉丹室。也就是沒有地火可用的，只需凡火就可以煉丹的地方了，那地火丹室在……」
等到丹房長老聞訊趕來時，領著巧兒在丹房等待的執事師兄，又已經把這仙霞宗丹房的一些具體情況，向她介紹了一遍。
這也是看在她是葉夫子弟子的面子上，才如此熱心的，畢竟丹房的人都曾受過他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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