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仙霞宗 霞嶺派
第7章 仙霞宗 霞嶺派
先是一道陌生的年輕男子調笑的說話聲,不知從什麼方向傳來。再然後就是一個有些熟悉又有些沙啞的少年在驚喜的叫著。
巧兒以為出現了臨死前的幻覺,因為這幾日山風呼呼,鳥鳴蟲叫的,除了她自己的呼救聲以外,半點人音也沒有出現過。
「范巧!巧兒!」直到那沙啞的少年叫聲一聲接一聲的越來越近,她這才驚喜的發覺,那竟是許永的聲音,許永沒死!他還活著!他來救我了!
巧兒驚喜之餘,哪裡還記得自己身處危境,「許永哥!」她身子一動就想要坐起來,結果那承載了她三天的岌岌可危的樹枝,終於不堪重負,「咔」一聲斷了。
巧兒驚叫著又往下掉去,「啊——」
只見空中一道白芒閃過,輕巧地兜住了跌落的巧兒。
……
救了巧兒他們的是仙霞宗的修仙者。
原來,這些人正是那萬理求帶領出來歷練的低階弟子們。那日萬理求一去不復返,眾弟子們在宿營地等了好幾日之後,終於覺得不對勁,於是決定幾人一組往不同的方位出來找尋。
而許永當時雖從高空墜落,卻經過數棵長在峭壁上的樹木緩衝,最後掉在了一顆碩大的古樹頂上。也許是人小身子骨柔軟,他居然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只是被強烈的慣性給沖暈了。
等他從不適中醒轉過來,並設法下樹之後,就獨自一人在這深山老林里打轉,他想找人來救巧兒她們。可這人跡罕至的叢林猶如迷宮,沒多久他就迷失了方向,連最早墜落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還算他運氣不錯,在山中轉悠的這幾天,雖吃盡了苦頭,卻居然連一隻大型猛獸也沒有碰到過。
當轉到這第三天,在他呼救嗓子都喊啞了的情況下,終於碰到了幾個人,而這幾人正是那出來找尋領隊的仙霞宗弟子中的一組。
作為修仙者,這幾人自然不會把許永這樣的凡人少年的死活放在心上,所以一開始就對他的求救不屑一顧。
只是在隨口問到他有沒有見到像他們一樣的修仙者,卻聽到許永說起蛇妖以及那位「看不見的客人」時,覺得那「客人」似乎就是自己等人要找尋的領隊,這才有些重視起來。
許永看出了這幾位修士似乎並沒有想要救人的意思,卻偏偏對那「客人」與蛇妖的事情問個不休,他也不傻,就一直含含糊糊的說自己也說不太清楚,只有等找到自己那兩位同伴了,幾人一起才有可能把事情給說明白。
這幾人哪有不明白他這點小心思的,要說也不是對付不了這麼一個小小凡人,只是他們自己原本就並沒有徹底的同凡俗世界脫離關係,就這麼貿然為了打探一點消息就對一個凡人,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半大孩子動手,似乎說不過去,加上許永也一直不停地苦苦哀求,其中有心軟一點的,也就順水推舟的祭起飛行法器前來救人了。
等到將還困在第五棵松樹上奄奄一息的彩環也救起,大家就又都再一次的回到了原先蛇妖洞府前的懸崖邊上。
待到巧兒三人進了些食物和飲水之後,他們這才慢慢的把蛇妖假扮河伯要求獻祭,以及他們剛被捉來就碰上了那位「看不見的客人」打上門來的事給說了個大概。
「我們是在長清河邊的牛角村人……」彩環清了清嗓子最先開口。
「我不是,我是牛咀村的。」許永插道。
「誰管你們是什麼地方的,快說那什麼『客人』的事情!」幾名修士當中看起來最為古板嚴肅,被稱作嚴師兄的很是不耐地打斷他們。
「嗯,我知道了,要說那『看不見的客人』,還得從那蛇妖一直假扮河伯要我們幾個村子,每年都獻祭四名童男女給它的事情說起……」彩環被那嚴師兄的口氣嚇了一跳,很是乖巧地應道。
只可惜這幾人卻對她的短話長說根本不感興趣,另一名被稱作董師兄的再次不耐煩地喝了起來:「說了不管你們是被蛇妖還是河伯給捉來的,現在你們幾人只管從那『客人』的事說起!」
彩環被呵斥得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她低聲囁嚅了幾下,也不知道說的啥。
「那天,我們幾人被那蛇妖帶來在這個平地上,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好像是要來拜訪什麼前輩。
「當時這個山洞前面被那個妖怪給施了法術,我們根本看不清這懸崖外邊的情況,所以就只聽到那人說什麼前輩、晚輩的,好像那人也根本看不清我們這邊的情況……」
許永見彩環被幾人嚇住了,他緊忙接著說起來,這次終於稱了幾人的意,馬上說到那「客人」的事來。
嚴師兄和董師兄幾人聽到這兒,相互看了看,嚴師兄低聲插了句:「是陣法!」
「嗯?」許永見被打斷,他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
「不關你的事,你說得很好,只管接著說。」幾人當中算是最和氣的,被稱作陳師弟的,見狀對許永說道。
許永點點頭,接著說:「是。因為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我們當時還以為聽到的說話聲是幻覺呢,不過那妖怪卻變得很緊張,不停的走來走去。後來……」
「後來怎樣?你這小孩說話也夾纏不清,只管緊那『客人』的事說,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就不要扯了!」
「董師弟,你別插嘴,叫他說!」
許永說到這,那董師兄和嚴師兄又不耐煩地打了一回岔。
許永再接著說道:「後來,後來那『看不見的客人』又說了幾句『前輩』、『晚輩』什麼的,就動手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反正只聽到很大的一聲響之後,我們幾個呆在裡面的人什麼也沒看到就被掀得東倒西歪的了……」
許永說到這裡似乎是又想起了那董師兄說的話,連忙又把話題轉回到那「客人」身上,「那『客人』連動了兩次手,我們還是看不見他,只聽到聲音,然後那妖怪就跑出去和他打了。」
「後來他們越打越遠,我們就什麼也聽不到了。再後來,又聽到了一聲巨響,然後那蛇妖就回來了。那蛇妖好像是受了傷,它一回來就……」
「那『客人』呢?那『客人』沒跟著回來嗎?他怎麼樣了?」嚴師兄不等許永再說什麼,就急忙著追問「客人」的下落。
只可惜許永他們一沒見到「客人」的真面目,二不知道兩人後來鬥法的真正結果,即便後來被他們幾人又翻來覆去的問了好幾遍,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巧兒倒是肯定了,她先後從「客人」和蛇妖的嘴裡聽到過「仙霞宗」這個詞,當時她自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此刻見到幾位來自仙霞宗的修仙者,也就知道是什麼了。
彩環和許永沒有再多說什麼,從那蛇妖開始教他們念誦法訣起,巧兒就表現出了對拗口辭彙和語句的天賦,此刻見她這麼說,也就不感到奇怪。
反正,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蛇妖和那「客人」說的很多話,他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孩都是一知半解,聽不大明白的,也更別提記得些什麼。
後來還是陳師弟多問了幾句那蛇妖後來的情況,這次由巧兒簡短的說了下,他們幾小趁著蛇妖受傷將它殺死的事來。
巧兒也明白了這幾名修仙者對這些其實是沒什麼興趣的,他們真正關心的是他們的「師叔」,也就是那「客人」的事,所以三兩句也就把這事給帶過了。
仙霞宗的這幾名弟子,聚在一起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董師兄就急匆匆地御器飛走了,過了一會兒又見他手中捏著些什麼破破爛爛、黑乎乎的物什飛了回來,只是他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幾人又把頭抵在一起嘰嘰咕咕低聲商討了幾句后,嚴師兄突然回身抓住巧兒的胳膊,神色緊張地問道:「你說是你們把那妖怪給殺了?」
巧兒被嚴師兄的舉動唬了一跳,但還是急忙點頭道:「是的,那蛇妖回洞的時候受傷了,我們趁它受傷進去殺的它,它還把狗子給殺了……」
「你們怎麼殺的它?!」嚴師兄似乎很不習慣這幾個鄉下小孩東拉西扯的說話方式,又厲聲打斷了巧兒的話。
「就……就是我拿刀和釘環扎進它的眼睛里,它就死了……它當時不能動了……不是的,是它先用法術……」巧兒被那嚴師兄一凶,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你們就這麼輕易的把它給殺了?」董師兄狐疑地問道。
那嚴師兄彷彿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再一次捏住了巧兒的胳膊,緊張地問道:「你說你們殺了它是什麼時候的事?有多久了?」
許永見巧兒一再被嚴師兄逼問,就上前來擋在了巧兒的前面,盯著嚴師兄替她回答道:「有好幾日了。我們殺了它之後還在洞里呆了兩三天,然後在爬下這懸崖的時候跌落下去,又過了兩三天……」
「嚴師兄你的意思是……」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陳師弟問道。
「恐怕這妖獸是詐死!搞不好是個圈套!」嚴師兄神色一斂,抬頭嚴肅地盯著那被掩埋住了的洞口說道。
他這話,把其餘兩名修士給嚇了一跳。巧兒他們卻有些不以為然,那是他們親自動手殺的,而且親眼見那蛇妖死的不能再死了的好吧。
不過他們倒也乖巧,沒有說什麼,因為知道自己幾人說的什麼他們都根本不在意。
「走!趕快傳聲給其他的人,趕緊離開這裡,等回宗門稟告掌門師叔了,再由宗門定奪!」
嚴師兄邊說,已經邊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張符紙,朝它低聲說了些什麼,就只見那符紙瞬間化作一道紅光就飛遠了。
董師兄和陳師弟見狀也連忙照做。
「那這幾個凡人小孩怎麼辦?」陳師弟一發出符紙,就急忙問那看似地位最高的嚴師兄。
「麻煩幾位師兄送我們回村吧,求求你們了!」許永跟他們打交道得稍久一點,見情形不對,趕忙抓住了陳師弟的衣袖開口求道。
那陳師弟也為難地望向了嚴師兄,「嚴師兄,這……」
「嗤,誰是你師兄了!我可不管!」那董師兄一跺腳,底下白光一閃,人就飛在了半空,「師兄!也不怕閃了舌頭……」說著就飛遠了。
「哼!」嚴師兄也祭出了飛行法器,「要送你送吧,萬師叔生死不明,事關師門大事,可耽誤不得!」
眼看著兩位師兄飛遠,陳師弟也一跺腳,無可奈何的對許永三人說道:「小兄弟,抱歉了,你看我一個人也帶不動你們三人……」
「那,那麻煩仙公你帶她們兩個走吧……」
許永先頭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幾位修仙者,畢竟在他們生活的那陋鄉僻壤里,就從沒有聽說過修仙這麼一回事,後來見他們幾人相互間「師兄」「師弟」的稱呼,於是也就學著叫他們一聲「師兄」。
誰知,他自以為的尊稱,倒引來那董師兄強烈的嗤笑。後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們了,於是就靈機一動,乾脆喊「仙公」得了。
「不,你不走我們也不走……」巧兒聽到許永的話,沒等陳師弟回答,就搶先喊了起來。
從嚴師兄判斷出那蛇妖可能詐死作為圈套來捕獲他們的時候起,他們就完全可以一飛了之,這裡可是危險之地。
但從他們並沒有這麼做來看,這幾人雖說帶有修仙者在凡人面前的傲慢,卻也並非全然冷血。
陳師弟苦笑,自己哪還有時間跟你們夾纏。他正要開口說什麼,卻只見兩道白光又飛了回來。
「把他們帶回霞嶺,說不定宗門還有話要盤問他們呢!」嚴師兄冷冷的話語從空中傳來。
……
數日前,巧兒他們也曾坐在飛舟上,被蛇妖帶著在空中飛行過,可對於當時的他們來說,除了恐懼和擔憂以外,根本沒有飛起來了的興奮。
但現在不一樣,蛇妖被自己幾人合力殺死了,再也不會有人要被獻祭了,而且大家也都脫離了險境,巧兒幾人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不但沒了生死負擔,反而有一種自豪和馬上要去另一個新地方看看的期待,所以再來看待這在空中飛行之事,就完全是新奇和興奮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是在天上飛,那些山巒叢林,甚至還有村莊人煙都在離自己很遠的腳下,巧兒就感覺像是在做夢。不,自己從前做夢都沒有想過會在天上飛!
想到自己幾人現在做的事,是從前村子里的人都沒有體驗過的奇妙之事,她就自豪!
她想起了那天自己問彩環姐「山裡面有沒有住著神仙」的話來,這救了自己幾人的可不就是神仙嗎?不是神仙能在天上飛嗎?
巧兒雙眼晶亮,她自豪地笑著,望著一旁同樣扶著一名仙霞宗弟子在飛的彩環,心裡說著:「彩環姐,你看真的有救人於水火的神仙!」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隔著彩環乘坐的飛行法器,站在嚴師兄身後一起飛行的許永,也正望著自己發獃。他又一次被巧兒雙眼中奪目的神采所牽引,心中卻一直在奇怪,明明長得黃不拉幾的,怎麼會笑得像朵花兒一樣……
……
落霞鎮的名字,據說是來自一名凡人文豪所寫的什麼名篇,不過時間久遠,已沒什麼值得人去追尋和考究的了。
現如今落霞鎮為人所稱道的,是它背靠幾大修仙門派,成為仙凡交融生息繁衍數代后衍生出來的繁華和熱鬧。
這裡坊市林立,高樓遍布,街道寬闊,人流熙攘,到處都是酒樓旗幟,客棧布幡。空氣中布滿酒香肉香,還有奇異的瓜果香和女人的脂粉香。
這裡的人穿著華麗新潮,個個都顯得氣質不凡,不時還可以見到身背長劍、穿著某一修仙門派統一服飾的修仙者穿梭在人群中。
當地人都自豪地說,說是落霞鎮,其實叫做落霞城也是不為過的。
嚴師兄等人帶著巧兒他們飛行了幾天後,落在了落霞鎮的某處地方,把這幾名凡人小孩交給了一個看起來管事的壯年人,就自行飛遁了。他們急於回到宗門內部去回稟情況,其餘那些一起出門歷練的師兄弟們,已經直接回去了,不像他們還得安排這幾個累贅。
後來巧兒他們才知道,自己是被安置在了仙霞宗的俗世門戶霞嶺派。而那接應他們的中壯年人則是這個門派里稍有地位的張長老。
霞嶺派是仙霞宗的創宗祖師入仙道之前所創立的俗世門派,祖師爺入了仙道,遺留下的凡俗家業和後人還得繼續,再加上後來成立了仙霞宗,宗門內倚重的仙道長老們也各有斷不了的俗緣,於是就都成了壯大霞嶺派的組成部分。
霞嶺負責安頓仙霞的俗世家人,處理凡俗事物,比如搜尋、網羅凡人中的優秀弟子,提供新鮮血液;比如照應維持修仙物資交易的坊市,保障仙霞修鍊所需財富;比如負責種、養殖一些低階靈草或者靈寵,提供給仙霞修鍊所需等等。
至於收集一些流散在俗世的修行異寶,接待安置各路世俗來客等,就更是順帶而為的了。
除此之外,霞嶺派還有自己的各種凡俗營生,藥局、酒家、客棧、商鋪、鏢局都有不少連鎖,乃至小型的礦場也是有幾家的。
而仙霞宗則成為了霞嶺派在俗世穩穩站住腳跟的最大倚仗,有了仙門支持,任跟哪裡的俗世打交道,都是好說話得很的。
整個落霞鎮類似於仙霞宗和霞嶺派這樣仙凡兩開花、互為犄角的宗派還有三家,他們彼此之間既是競爭對手、也是商業乃至修仙道路上的好夥伴。
這些門派弟子之間既免不了齟齬,但也時有讓人口耳相傳的佳話發生。
正是這些門派的存在,才造就了落霞鎮的熱鬧繁華,也正因為其熱鬧繁華,附近前往依附的世俗凡人,甚至散修更不在少數,然後如此循環,落霞鎮在這一帶倒還真有了不俗的名聲。
不過這些都還不是此刻剛來到霞嶺派的巧兒他們所能知道的。他們被嚴師兄等人扔在此處,當時嚴師兄也只是隨口對張長老說了句:「這幾個是我們救下的凡人,先安頓在你處,說不定宗門有話要問他們。」然後就走了。
巧兒他們少不得又把先前對嚴師兄他們說過的事情,再對張長老說了一遍。
不過這張長老自己身為凡人,所以倒是不像嚴師兄那幾名修仙者那樣的傲慢無禮,他對幾人的遭遇倒是表現出了些許同情和讚許。這也讓巧兒幾人心裡好受了許多,他們對張長老的印象都不由好了幾分。
從張長老那兒,巧兒他們才得知,自己幾人的家鄉牛家鎮和此刻所在的落霞鎮,竟隔了整整一個十萬鐵架山。因為那裡地處偏遠,所以去的人都不多,甚至有很多人連聽都沒聽說過。
而張長老則還是因為年輕之時跟隨門派里的鏢局走鏢,偶爾去過那附近一次,才有點印象的。
許永咋舌之餘,又暗暗為日後此間事了,幾人該如何回鄉發起愁來。他們可不是那些可以日行數萬里的修仙者,別說隔著鐵架山沒有回鄉的直接道路,哪怕就是真的有可以翻山的直線能走,也不是他們幾個小人兒有能力隨意翻過那麼多重崇山峻岭的。
張長老聽到許永的發愁,笑眯眯地開玩笑說:「呵呵,怎麼了?回不去就不回去了唄,留在這落霞鎮不比你們那窮鄉僻壤好?」
巧兒聽到張長老的玩笑,卻眼睛一亮,牛角村那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地方,只剩下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那幾人,她可不信那王氏和范梅芳會真的領她這份頂替赴死的情,即便這次頂替獻祭僥倖沒死,假如她真的再回到那裡,誰知道下次等待自己的又會是什麼。
張長老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可以留在這裡嗎?
彩環則小臉發白,緊繃著嘴唇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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