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來客
第4章 來客
「住在洞府里的前輩，晚輩這廂有禮了！在下是仙霞宗弟子萬理求，今日路過貴寶地，特來拜會！還望前輩體諒晚輩有意結交的誠心，打開這護法大陣，與晚輩一述如何？！」
巧兒幾人跟著怪人暈頭轉向地誦念了十來句法訣，正要歇息時，一道音量宏大的陌生男人的說話聲突然突兀的憑空響起，在耳邊回蕩，就如同平日里拉家常的鄰居一樣彷彿只隔著一道院門而已，聽那聲音和口氣應該是個年輕男子。
巧兒他們莫名其妙地相互交換了一下疑惑的目光，各自都發現小夥伴們不只聽到了這說話聲，而且也還都跟自己一樣一頭霧水，然後就都齊齊地轉頭看向怪人。
只見那怪人原本神色鬆弛倦怠的模樣，已經變得緊張了起來。
他臉上神色變幻了好幾次，卻始終只是盯著懸崖外邊沒有作聲。
從巧兒他們的視角看出去，他們所在的就是一處筆直山峰上的絕壁山洞，洞口除了他們此刻所站立的一塊小坪以外，四處就全都是懸空的了。極目四周只有懸崖外邊環繞著的，比這峭壁低矮數十丈的山頂叢林，還有不時飄過的繚繞雲霧。
他們根本就看不到，也想不到能有什麼人會如此近的在這懸崖外邊說話。
可從那怪人變得緊張兮兮的反應看來，的確是有人過來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自己幾個人看不見那人而已。
巧兒突然就想到了那天撞進這山洞口時，那道古怪的從自己身上拂過去的什麼東西，只怕是那個在作怪，讓自己看不見外面的人，似乎也讓外面的人看不見這裡面的情況了。
「前輩，打擾了！假如前輩一直拒不待客，晚輩說不得就只好無禮，出手破壞這禁法了！只是前輩這禁法微妙，很是少見，一旦被破壞晚輩倒是覺得有些可惜啊……」
洞府外邊，那自稱萬理求的年輕男子又說話了，而且聽起來語氣雖然仍舊禮貌，只是那內容卻是漸漸變得無禮。
巧兒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很盼望著那看不見的男子跟這怪人打起來，她緊緊地盯著怪人的反應，呼吸都變得輕了一點。
從外面那男子說話的口氣里聽，他應該是有把握對付這怪人的吧。
彩環已經依偎了過來，巧兒從她緊繃的身子上也感覺到了她和自己一樣的想法。
怪人已經獨自在小坪前快速的來回踱步起來，看起來似乎在緊張地思考著什麼，而且還不時地往空空的懸崖外邊望一眼。但他仍舊沒有要回應那人的話的意思。
「前輩這待客之道讓人有些不敢苟同啊，呵呵，那就請恕晚輩無禮了！」
大概是久不見反應，懸崖外的男子等得不耐煩了，只聽他依舊不急不躁地丟出了這麼一句，然後就沉默了。
巧兒和彩環已經不知不覺站在了離懸崖邊的怪人更遠一點的地方，兩人都緊張的相互摟著對方。許永也拉著狗子悄悄地跟了過來，並且他自覺的就護在了幾人跟前。
狗子的反應有些奇怪，他似乎對許永的安排有些不情願。巧兒注意到，每每那看不見的男子一說話時，狗子就會表現出一些憤怒的情緒，而怪人的一舉一動又似乎會時刻牽引著他的注意力，怪人緊張他也緊張。狗子在關心怪人！
巧兒對這個發現有些難過，卻又不感到奇怪，因為從昨晚起狗子似乎就已經表現出了對怪人仙宮來客身份的相信，不過與其說是相信，毋寧說是期待吧。
不等巧兒多想些什麼，洞外男子沒有沉默幾息，就已經出手了。
因為一陣突如其來的爆響猛地在懸崖前方炸開，隨著響聲一起的還有強烈的震動感。
巧兒幾人被巨大的聲浪和震動給掀得東倒西歪。他們紛紛跑到洞口，扶住洞壁，雙眼卻緊盯著怪人和懸崖外邊。
剛才爆響的時候，巧兒似乎看到空中有透明的水波紋一晃而逝。
她現在確信在這洞外肯定有什麼自己看不見的東西當做了屏障。
緊接著，第二聲的爆響和震動又過來了，看來洞外男子發出了第二記攻擊。
巧兒感覺自己受到的衝擊似乎比剛才要大，而且空中晃動的水波紋也比第一次要持續得久。
在洞府受到第一擊的時候，怪人就已經無視了洞口的四小隻隻身掠進了洞中的深處，隨著第二擊的發生，他只留下了一道殘影就從水波紋的中央掠了出去。
等那水波紋徹底平息，幾人再仔細一看，哪還有怪人的影子，眼前仍舊是那一副山高樹遠，白雲飄蕩的安詳景緻。
「仙公小心啊！」
就在怪人掠出去的剎那，巧兒聽到身旁的狗子驚叫道。她眼角的餘光甚至還掃到了他捏緊拳頭的樣子。
巧兒不確定怪人能聽得到這小馬屁精的聲音，因為懸崖外已經傳來了那年輕男子爽朗的笑聲，淹沒了他那點小小的忠心：「哈哈哈哈，前輩終於捨得出來了！咦，原來是只……」
「哼，嘶，少廢話！嘶，既然你這，嘶，這麼急著，嘶，急著送死，嘶，那就納命來，嘶，來！」怪人怒不可遏地打斷了年輕男子的聲音，可不知怎麼的巧兒卻從他的聲音里感覺他有點害怕那年輕人。
怪人語畢，又有轟響之聲從洞府外的高空處傳來，看來兩人已經交上了手。只是幾個少年們仍舊看不見外面的情形。
隨著「叮」「當」「咚」等兵器的激烈碰撞聲的減弱，巧兒幾人發現洞外交手的兩人似乎越打越遠了。
「彩環姐，我們……」
「巧兒，你說那人……」
巧兒和彩環兩人同時開口，她們終於找到能說話的時機了，先前因為懼怕怪人的耳目神通，兩人幾乎都沒有過言語上的交流。
巧兒乖巧的住嘴，示意彩環先說。
彩環也不多讓，緊接著急急地問道：「你說那人能打贏嗎？我希望……」
「仙公當然能贏！」狗子也不管彩環她們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就大聲且急切地插嘴道：「仙公一定會打贏那個壞蛋的！那可是，可是仙公啊！」那個「仙」字咬得重重的。
巧兒和彩環立馬停住了想要說的話，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她們可不敢肯定眼前這個急於討好怪人的狗子會不會出賣自己，把自己私底下說的話給告訴怪人。
所以最保險的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
於是幾人就又都張著耳朵，全力的聽著洞外的動靜來。
只可惜，就這麼兩句話的功夫，洞外打鬥的兩人似乎都已經飛遠，幾乎聽不到什麼鬥法的聲音了。
巧兒幾人面面相覷地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然後就地坐了下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幹等著結果。
巧兒內心是強烈希望怪人被打敗，然後自己幾人，被那個從聲音上聽起來就很正派的年輕男子給救出去的。她相信至少彩環姐的想法會是跟自己的一樣。
等待的時間是一種煎熬。很快，狗子就已經等不及了。
他起身不停地往懸崖外邊張望著，甚至到後來，也開始在那方不大的小坪地上踱步起來。
巧兒見他不時地揮舞一下緊捏拳頭的胳膊，偶爾還有「仙公」之類的字眼小聲的從他嘴裡蹦出。
彩環見狗子不在洞里了，遠遠的朝他白了一眼，然後才對著巧兒小聲的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巧兒，我希望那人能把我們給救出去！」
巧兒捏了捏彩環的手，沒有做聲，卻拿眼望向了一直坐在自己幾人身邊沒有說話的許永。
許永似乎原本在盯著洞外焦慮的狗子出神的，可他此刻卻彷彿感應到了巧兒的眼神，轉過頭來看著身旁的兩個女孩子，點了點頭，沉聲道：「嗯，那個人一定會贏的，放心吧。」
彩環難得的沒有懟人。
雖然都沒有明言，但巧兒三人都知道他們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是誰。
時間又令人焦慮的過去了一會兒，這時懸崖外邊又有一聲巨響傳來，不過聽聲音應該離這裡不近。
巧兒三人又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緊張地抿住了嘴唇。而原本就身處山洞外的狗子，更是停下了來回踱步的動作，朝聲響傳來的那個方向張望，想要看出點什麼來，不過自然是徒勞無功。
就在幾小驚疑不定之際，一道黑影突然從懸崖那邊憑空浮現，「倏」的一聲，卷著狂暴的氣流衝進了山洞的深處。
「仙公！」洞外的狗子驚喜地叫著，跟著黑影也往洞中沖了幾步，不過卻自覺的在天光照耀不到的那道明暗分界線那兒止住了腳步。
這個山洞到底有多深，裡面又是什麼情形，巧兒他們雖說已經來了有幾日了，但卻還沒有時間深入的去看過，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要去看看。那幽深黑暗的洞口讓幾個小孩有種天然的恐懼，更遑論裡面還時不時的逸散出一絲絲讓人作嘔的腐臭味道。
黑影衝進來的速度太快，巧兒幾人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但那身影捲起的氣流里一絲熟悉的腥味，還是讓他們知道了進來的是那怪人。
巧兒心裡有種強烈的失望感，她從彩環和許永的臉上也看到了一絲悲憤，和衝進來的狗子的一臉驚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黑影衝進洞府深處后，在山洞裡製造出了不小的動靜。
首先就是一種什麼長物不停甩在地上和洞壁上的翻滾拍打聲，然後是一些器物落地的「乒鈴乓啷」的嘩啦聲。
再然後傳來了怪人那極具特色的嘶叫和咒罵聲，不時夾雜著或高或低的痛苦呻吟。
巧兒從身旁彩環的眼中看到了驚喜，許永的也是，她相信自己的眼中肯定也泛著同樣的光芒。
而與此相對比的，狗子先頭的驚喜，此刻則換做了一臉的擔憂。
「嘶，狗屁的仙，嘶，仙霞宗！嘶，該死的小子！嗯~~哼~~嘶~~」
「嘶，不知死活，嘶，爺，嘶，還不是死，嘶，死在了，嘶，爺爺的手，嘶，手上！啊——」
「嘶，報仇！嘶，我要報仇！嘶……」
怪人在內洞里翻滾著，高一聲低一聲的罵著慘叫著。
巧兒緊張興奮得手心都出了汗，一直藏在袖子夾層里的那個生鏽了的鐵釘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她給拿在了手上。
而那個一心求仙問道的狗子，又不停的在內外洞府的分界線那兒踱步了，並且還不時關切的朝洞里跺腳張望著，一隻手捏拳拍打著另一隻手掌心。
「啊——嘶，哼——該死的，嘶，該死的，嘶，鑽心術……啊——」突然內洞里的怪人發出一陣猛烈的翻滾聲后，慘叫得更厲害了。
「仙公！」狗子聞聲停止踱步，他先是急切的朝內洞那兒走了兩步，接著大概是想尋求許永他們幾個的支持，又轉頭朝巧兒他們這邊望過來，然後大驚失色地往內洞的方向踉蹌了幾步：「你，你們……仙公！仙公，他們……」
狗子一邊驚叫著，一邊轉身朝著之前不敢越雷池的內洞深處跑去。
在他身後，不止是巧兒舉著鐵釘環，許永也已經拿出了他一直藏著的那把刀站起了身。而最讓人吃驚的是，彩環居然也手裡舉著一支平常婦人們納鞋底之用的尖細錐子。
幾小的心思都一樣：趁你病，要你命！眼下正是殺死那妖怪的最好時機！
巧兒看著彩環手中錐子，吃驚之餘，又是佩服，又是忝然。還是彩環姐厲害，一直隱藏這麼深不說，就連她的武器也比自己的要好，看著那尖細鋒利的錐頭，肯定能把那妖怪給扎死！
「狗子，狗子你回來！」一見狗子轉身就往內洞跑去，要給怪物報信，許永急忙追了上去。
在跑過那道交界線的時候，天然的恐懼還是讓他的腳步有了些許的遲緩，但最終許永還是追著狗子進洞了。
巧兒和彩環見狀相互點了點頭，鼓了鼓勁，也邁步朝內洞走去。
許永追狗子追得急，等跑進去不遠，就發現洞里光線黑暗，他根本什麼也看不清，只得慢慢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地睜大了眼睛，同時側耳仔細的想要聽清楚些什麼。
「啊，仙公，是我啊……」
「嘶，哈哈，嘶，我要吃了你！嘶，呸！哼~~嘶，沒用的凡人，嘶，凡人血肉，嘶，啊——」
「啊，仙公，仙公！我是你接來的仙，仙童……啊……」
黑暗中，怪物和狗子的聲音相繼傳來，其中狗子的聲音先是又驚又懼，慢慢的就有一種似乎被擠壓住說不出話來的窒息感傳來。
許永又急又怕，他知道狗子可能遇到了不測，可在情況不明之下他又不敢出聲，一來怕引來了怪物的攻擊，二來也怕引起怪物的注意而失掉了反殺它的機會。
而這時眼睛也慢慢地適應了內洞中的黑暗，洞中的一切都漸漸的看了個清楚。
在一片凌亂的空曠洞府里，一條巨大的黑色蛟蛇正上半身不停的在地上盤曲翻滾，而它的下半身則赫然盤纏著一個少年，而且那盤、纏的動作也越來越緊密，眼看那被纏著的男孩已經凸眼爆皮、只能出氣不能進氣了。
那被蛟蛇纏著的男孩自然就是最先闖進洞中來的狗子了，而那蛟蛇上半身上頂著的頭顱正是那個怪人無疑，此刻那怪物頭顱還正發出痛苦的嘶叫聲。
「啊！」許永身後的洞府外圍突然傳來了女孩子的驚呼聲，好像還有什麼東西稀碎嘩啦的聲音。
可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眼見狗子就要斃命，他舉著那把稍顯小巧的尖刀沖向了蛟蛇，「妖怪！快放開狗子！」
黑色蛟蛇正痛苦地以頭搶地，根本沒有聽到許永的叫聲，而他手中那把看上去還算鋒利的尖刀也根本沒能扎進蛇身。
畢竟是已經成了氣候的蛇妖，一身鱗片竟然堅硬無比，面對許永這樣的凡人凡鐵，可算得上是刀槍不入了。
不過許永的尖刀雖然沒有對它構成什麼傷害，但其膽敢傷它的舉動卻冒犯到了那條蛇妖，它一經感覺到許永拿刀扎自己的動作，連忙停止了正在用頭撞擊地面的行為，昂起頭顱風速的欺到了許永小小的身軀跟前，「嘶……喝……」一陣腥風直撲許永。
許永見自己刀扎沒有奏效，正有些懊惱和驚疑，再看見蛇妖的頭沖自己飛了過來，他又舉刀扎向了那張半人半妖的臉，「妖怪，你放開狗子！」
蛇妖似乎還真的聽了許永的話，它尾部一用力，把已經昏迷的狗子給甩在了洞壁之上，狗子的身體一聲沒吭的順著洞壁滑了下來，一動不動。
而在甩出狗子的同時，蛇妖的尾部又已經迅速的卷上了許永的身子，把他卷到了半空，死死地纏住，根本沒有給他紮上自己的臉的機會。
蛇妖的豎瞳雙眼，在昏暗的洞中，更顯妖異，兩點綠光鬼火似的閃個不停，它沖不停拿刀砍、扎自己蛇身的許永齜了齜牙，搖晃著痛苦的身子慘叫著：「喝……嘶……沒用的凡人！嘶，沒用的血肉！喝……啊……」
這時跟在許永身後進洞來的巧兒、彩環兩人，也已經趕到了。
她們二人因為進洞來的腳步稍慢，加上在第二進的洞府邊緣撞倒了一堆白骨，受了不小的驚嚇，耽擱了一些時候，所以雙目早就已經慢慢適應了洞中的昏暗。
此刻一進來就看到一臉兇相的蛇妖和被它下半身尾腹部纏卷在半空的許永，以及被甩在一邊不知死活的狗子，兩個女孩都變得臉色蒼白起來。
只是巧兒一驚以後，馬上舉起手中的鐵釘環尖叫著沖向了蛇妖，想要解救許永。而彩環則是下意識的就瑟縮著往後退了兩步。
不過不管是向前衝殺，還是往後退縮，這兩小進來的身影已經進入了正痛苦的搖頭晃腦的蛇妖眼中。
「嘶，來得正好，嘶，我要殺了，嘶，殺了你們！嘶，啊！該死的！嘶，該死的！呼~~嗯~~嘶~~」
蛇妖雙眼凶光閃現，嘶叫著，扭動著，不時地喘著粗氣。
它再一次尾部一甩，把卷著的許永扔在了一邊，然後想要對著沖在前頭的巧兒如法炮製。
結果不知為何卻突然身子驚人地扭曲翻滾了幾下，沉重的蛇身拍打在洞壁和地上，發出一道道清脆的摔打聲。而原本就已經雜亂一地的蒲團、爐鼎、瓶瓶罐罐、碎渣、山石等物，更是隨著它的扭動，被甩得到處飛舞。
巧兒被蛇妖狂扭的身軀和亂飛的器物逼迫，不得不低伏下身子，她見許永被甩了出去，一邊躲避空中隨時拍打過來的「暗器」一邊朝他那邊潛了過去。
「巧兒，小心！」眼看就要摸到許永身邊，身後傳來彩環尖厲的叫聲。
巧兒下意識地回頭一望，一道巨木一樣的黑影迎面擊來，是蛇妖的巨尾！
蛇尾來得太快，巧兒只來得及舉起雙臂護住頭臉跟前，就被擊飛了出去。還來不及體會身上被擊打的疼痛，身後就傳來劇撞的衝擊，她被甩在了洞壁上。
巧兒眼前一陣發黑，只覺得胸腹之間受到了狂震，一時間痛得連吸氣的力氣都沒了。
她落地的地方離許永不遠，只見許永已經掙扎著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到了她的身邊。
原來，巧兒她們進來得及時，許永被蛇尾纏上的時間還不久，所以還沒有被卷斷骨頭，或者被纏得斷氣，反而因為被扔在一邊得以喘息。
他見巧兒被拍飛在自己身邊沒有動彈，情急之下就沖了過去。
許永抓起巧兒的雙肩用力搖了搖，「范巧，范巧，你沒事吧？！」
巧兒後背上的一根骨頭似乎情況不太妙，此時被許永一搖晃，劇痛之下，也從半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她直吸一口涼氣，虛弱地說道：「呲，別動我……」
許永見巧兒還能冒氣兒，剛安下的心這時卻又被一聲尖叫給提到了嗓子眼，「啊——救命！」
巧兒和許永朝尖叫聲的方向看過去，是彩環！
彩環也被蛇妖給卷到了半空，她一邊尖叫著，手裡還舉著一個錐頭，錐尖已經被堅厲的蛇妖鱗片給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