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八十五章 重新化妝
天星河，付氏前線總部。
閨房之中，陸安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知付雨。付雨對夫君能夠順利瞞天過海並不意外，因為這與夫君以往執行的任務相比並沒有什麽難度。
“重要的是江簫的反應。”付雨說道，“她帶江氏之人執行任務，就算認為你死亡也是先回到江氏發泄，能夠避免傳到寧氏耳中。如果鬧得厲害些，江氏之主江淮會出手暫時把她關起來，不可能讓她的情緒影響兩個氏族的關係。”
聽到妻子的分析後，陸安問道，“你認為她有幾成幾率會接受現實，重回寧氏？”
“八成。”付雨毫不猶豫道，“人是理智的動物，權衡利弊是本能。她對夫君的感情，還沒有達到殉情的地步。”
妻子這麽說，陸安放心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控製聞舒娥，但也失去進入頂級氏族的資格，一切情報都要經由她手，弊端很多。”
陸安的擔憂不無道理，二手的情報準確性就會存疑，需要辨別真偽。而且聞舒娥沒能力把自己帶入到頂級氏族中，總不能突然間又在聞舒娥身邊出現一名眼睛受傷的傀儡，這樣就太突兀了。
重點，就出現在眼睛。這一雙特殊的眼睛，如果沒有傷痕帶來的視覺錯覺，無論走到哪裏都太明顯。
“要是有辦法把我的眼睛變化就好了。”陸安十分無奈說道，“這樣還有機會讓聞舒娥帶我進入頂級氏族。”
變化眼睛？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付雨柳眉微鎖，立刻想到什麽。
付雨微動神識，迅速一道身影從外進入到房間內，正是心腹付月妮。
“少主。”付月妮恭敬說道。
“有辦法將他的眼睛化上妝容嗎？”付雨說道。
付月妮微怔，看向陸安的黑暗雙眼，又看向付雨，說道，“少主，這恐怕不行，我還沒找到與眼睛一樣的材料。”
付月妮精通易容之術，事實上，在最初給陸安化妝的時候她就想過這一點。但問題在於，化妝的材料無法用在眼睛上。
若是普通化妝材料可以輕而易舉被天人境強者感知出來，畢竟材料的感知與肌膚完全不同，所以付月妮的材料是能夠以假亂真，如同肌膚一般的物質，這種物質能與肌膚疊加以假亂真。但不可能把如同肌膚一樣的物質放在眼睛上，否則就像沒長眼睛一樣。
簡單在眼睛表麵鋪上一層東西也會被輕易發現，與眼睛一樣的物質，至今付月妮還沒有找到。
“何必尋找材料，直接用眼睛呢？”付雨問道。
付月妮聞言一怔，有些錯愕看著少主，但迅速冷靜下來，略微思索後說道，“回少主，我還沒有試過。”
“盡快試。”付雨說道，“直接用關押的靈族人試。”
“是，少主。”
付月妮領命後立刻離開。而當她走後，陸安怎麽可能不知道妻子在說什麽，連忙說道，“你是要用別人的眼睛當材料，覆蓋在我的眼睛上？”
“沒錯。”付雨看向陸安，說道，“這是最直接的材料，也最有可能成功。”
“……”
陸安深吸一口氣，用別人的眼睛來遮掩自己的眼睛，這讓陸安多少有些不忍。雖然靈族是敵人，但這麽做確實有些殘忍。
不過，陸安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人，相反在十二歲之前，他就見過很多富人以折磨奴隸，甚至將奴隸扒皮抽骨為樂。畢竟奴隸的價值不如牛羊，甚至不如一頭豬，對富人來說不算什麽。
靈族對天星河人的折磨手段也十分殘忍，太純潔就不要參加戰爭，陸安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夫君先正常做事，月妮幾天內應該就有結論，無論可否。”付雨說道，“如果用眼睛也無法做材料的話，夫君就隻能通過控製聞舒娥間接獲取情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好。”
——————
——————
兩天之後，付氏前線總部。
中央樓閣的頂層，付雨的辦公之處中，付雨、陸安和付月妮都在。是付雨讓付月妮通知夫君到來，而當來到這裏，陸安心中已經得到答案。
“夫君。”付雨從桌後起身來到陸安麵前，說道，“月妮成功了。”
果然！
陸安立刻看向付月妮，心中盡是敬佩，說道，“月妮姑娘果然厲害。”
付月妮沒有太過邀功，隻是比較平靜說道，“主要公子的要求是將特殊的眼睛遮擋，變為最普通的眼睛。這麽做起來比較容易，隻要能夠把別人的眼睛表麵提取出來，保證其穩定即可。如果是要把普通的眼睛變為特殊眼睛的樣子，別說現在的我，就算我以後實力變得更強也不可能做得到。”
付月妮說的都是事實，把頂級的東西遮掩起來並不難，就像是把珍寶蒙上一層布一樣，沒人能從布外麵確認裏麵是珍寶還是石頭。但反過來，想用一層布把石頭變為翡翠就非常難了。把石頭變成翡翠難，更何況是變成億年來屈指可數的特殊眼睛。特殊眼睛都帶有強大的意境和能力，又豈是材料能夠模仿出來的？
“確認可行嗎？”付雨問道。
“回少主，可行。”付月妮說道，“我已經用靈族人做過試驗，對眼睛沒有影響。”
付雨看向陸安，說道，“夫君要用嗎？”
陸安深吸一口氣……把別人的眼睛提出來的材料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這種事別說做過，他甚至從沒聽說過。不過兩天前他沒有提出反對，現在也不會矯情，立刻點頭說道，“好。”
得到許可後，付月妮立刻上前走到陸安前方，抬手，頓時兩片如同水液般的物質出現在她的掌心之上。這是物質看起來晶瑩剔透，但實際上內側卻有一層膜，根本不通透。
兩個由眼睛製成的物質迅速來到陸安雙眼之前，然後迅速覆蓋在陸安的雙眼之上。
雖然覆蓋，但付月妮的手卻沒有停。被她控製的材料並不穩定，她需要在陸安的眼睛上做出最後的手段，保證完全貼合和穩定。在足足十息之後，付月妮才收回手來。
“呼……”
就連付月妮也輕輕鬆了口氣。付雨和付月妮一同看著陸安的眼睛，付雨問道，“夫君可有不適？”
陸安嚐試閉眼，又睜開眼睛，說道，“有異樣感，看東西也稍有些暗，但還好可以忍耐。除此之外沒有什麽感覺了，就是……感覺這東西並不太結實。”
“公子，這眼睛確實不是很牢固。”付月妮解釋說道，“如果公子與他人交手，身體整體受到衝擊的話，這眼睛不會出問題。但如果單單頭顱受到衝擊，而且是嚴重衝擊，這眼睛可能會碎裂。雖然碎裂後的物質會徹底崩潰分散，不會傷到公子的眼睛，但也會讓公子的眼睛暴露出來。”
陸安點頭記下，說道，“也就是說隻要我的頭顱不受到太大衝擊，就不會有問題？”
“是。”付月妮說道。
說著，付月妮從指環中取出一麵鏡子放在手中，麵對陸安。陸安立刻能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看到自己的眼睛。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陸安不由得一怔！
這眼睛……確實十分普通。就好像他進入六級天師之前，原本比深淵更加黑暗的眼睛完全消失，現在隻是一雙普普通通的眼睛。
陸安十分驚訝，他沒想到效果竟然如此之好！他立刻露出笑容，如此一來，他就有資格重新進入到頂級氏族之中，也不會被江簫認出來！
更驚喜的是，人類的瞳孔本來就是黑色的，所以付月妮在製作眼睛的時候瞳孔部位並不需要完全封鎖，而是兩份黑色、八分通透，就算這一部分露出一些黑暗也沒有問題。
而之所以是八分通透而非完全通透，是因為陸安眼睛的黑暗與他人瞳孔的黑色有很大區別，需要特殊的遮掩才能看起來像是黑暗。正因如此，此時陸安看到的世界比正常還要黑暗兩分。
“不過……還有一點公子需要注意。”付月妮說道，“這雙眼睛並不通透，所以公子一旦進入魔神之境，就會隻有瞳孔變紅，會令人聯想到陸氏的身份。”
“我明白。”陸安點頭，問道，“我是不是需要換一套妝容？”
“是。”付月妮說道，“不需要考慮眼睛，公子可以變化的妝容就很多了，我這就為公子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