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四十九章 青樓
酒館之內，包廂之中。即便王薇的話說出口後，陸安卻依然沒動。
王薇和王歡見狀皆是一怔，王薇有些疑惑問道，“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是有問題。”陸安終於開口，聲音有些冷，說道，“我雖然懂得一些仙域語言，但大都隻停留在書籍之中，十分淺薄，更從未與天星河之人交流過。我連正常交流都有問題，怎麽混入其中？”
聽到陸安的話，王薇這才恍然大悟。她下意識認為陸安與韓青和陳文原一樣懂得仙域文明，竟然把這種事忘了。
這個男人說的的確有理，本來就是十分孤僻之人，連靈族人都不願意交流，怎麽可能與天星河之人交流過，不熟悉仙域語言也十分正常。
“這……”王薇略微思索後，說道，“不說話也無妨，裝作高冷之人，少說一些話也不會露餡。”
陸安眉頭微緊，問道，“高冷之人會進青樓？”
“怎麽不會？”王薇一笑，說道，“你以為進青樓的人都很低俗啊？就像淩少東不也來青樓嗎？再說有很多人在青樓裏裝清高，明明想來卻裝得像出淤泥而不染，這種人可不在少數。”
“……”
既然王薇這麽說，陸安也沒有再猶豫，起身從包廂中走出。在王薇和王歡兩姐妹的視線裏，陸安很快來到長街之上，穿過長街朝著對麵的青樓走去。
這青樓的規模很大，而且很有藝術氣息，門口可沒有女子當街喊人，顯得太沒有格調。陸安進入到青樓之後，有婢女主動迎上前，十分禮貌對陸安說道，“奴婢見過公子，不知公子是來喝茶還是尋歡？”
陸安心中略有驚訝看著這女子，因為從言談舉止來看，這女子根本不像妓女，更像是書香門第的婢女。而放眼看整個青樓的大堂，遠處有龐大的台子，有眾多女子在上麵唱曲跳舞，從這一幕看起來這裏並不像是青樓，而像樂坊。
若非女子說出‘尋歡’二字，陸安真的會以為自己來錯地方。陸安也沒想到，這青樓中還有隻喝茶的服務。
實力已經提升的陸安，如果王薇和王歡動用力量感知他的行動，他一定能夠察覺到，但事實上他的周身沒有感知，畢竟在這城市中，王薇和王歡也不敢釋放力量，否則死亡力量的感知很可能會被城市中的天人境發現。
即便如此，陸安也裝作對仙域語言不太熟悉，略微思索後才用比較蹩腳的聲音說道，“尋歡。”
“請問公子要什麽等級的女子？”婢女對陸安的選擇一點也不意外，輕輕說道，“我們這裏有……”
陸安沒有聽婢女說完，直接打斷說道，“我要最好的。”
“好。”婢女露出笑容，說道，“公子是想先喝茶聽曲，還是直接尋歡？”
既然要觀察青樓，陸安就必須在大堂中多待一會。建築樓閣容易觀察，但這些人的行動並不好觀察。淩少東也可能會在這裏聽曲，所以陸安說道，“先聽曲。”
“好。”婢女微笑，說道，“公子請隨我來。”
隻見婢女帶陸安來到大堂台下的眾多桌椅前，陸安選擇一個比較清靜的地方，入座後，婢女對陸安說道，“公子稍等，小姐一會就來。”
小姐？
一般來說青樓的女子都會被稱為‘妓’，就算青樓自身也隻會稱之為‘姑娘’，陸安倒從未聽過‘小姐’二字。不過陸安也不在意，安靜坐在角落看著台上的戲曲。
沒有讓陸安久等，很快一道清香飄來。腳步輕盈仿佛無聲，陸安轉頭看去，發現兩名婢女跟隨一名女子之後走來，而走在最前方的女子……的確像是書香門第中的小姐。
兩名婢女的穿著和氣質就已經不錯，這麵前的女子無論穿著還是氣質卻都比婢女好得多，容貌也是一樣。若非在青樓中見到女子，陸安絕對不會將對方與賣身的妓女聯想到一起。
這等氣質，真的是妓女會有的嗎？
陸安心中有些凝重，但表麵卻依然冷漠。而前方的小姐見到陸安的麵容後，雖然美麗的容貌上帶著笑意，但卻心中有些苦澀。
陸安雙眼旁的傷痕並不好看，再加上化妝後的麵容以及刻意散發的氣質都讓陸安顯得很凶。這種客人很難伺候，下手沒輕沒重，總是會把人弄傷。
即便心中苦澀，但這小姐還是十分溫柔，親自動手將婢女手中托盤上的食物取下，一個個放在陸安麵前的桌子上。擺放整齊後，小姐對婢女說道，“你們下去吧。”
“是，小姐。”婢女說道，躬身後退。
兩名婢女離開後，隻見這小姐對陸安微微欠身，聲音十分恬靜溫柔，令人感覺到心髒仿佛被按摩一樣，說道，“小女名為念雪，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我姓楚。”陸安的表情依然很冷，說道。
“楚公子。”不願說出全名的客人並不少見，女子也不意外，問道，“我可以坐在公子旁邊嗎？”
陸安放眼看向偌大的大堂中所有桌席，發現有至少有一半女子沒有坐下，而是站在長桌旁伺候。曾經陸安剛到南海城的時候，進入巨大的遊船，就連門口站立的婢女都願意花錢買下，進入到自己的房間中休息，到現在他依然會這麽做。隻不過現在的他有任務在身，不能隨心所欲，略微思索後便說道，“你站著吧。”
女子聽後心裏略微委屈，來這裏的男人都是為了享受這種地位差距感。不過同時她心中也有幸清醒，畢竟她也不想與看起來這麽凶的人坐在一起。
怕歸怕，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女子見過太多裝清高冷漠的人，也知道對方裝清高，但她們不能真的站在一旁什麽也不做，相反還要不斷反複做更多，這些裝清高的人就喜歡拒絕別人、漠視別人的感覺。而一到了床上就會原形畢露，甚至連瘋子都不如。
偌大的青樓之外，對麵的酒館包廂之中。王薇和王歡的確沒有釋放感知，否則她們的氣息也會暴露。正因如此她們並不知道陸安進去後怎麽樣，發生什麽。隻見王歡冷哼說道，“恐怕這個楚興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
王歡的判斷不無根據，因為前兩日韓青和陳文原進入這青樓之中，每次都會很久才能出來。兩人可不僅是進去查探情報，而是一定會做戲做全套。隻不過……這麽做其實也是有隱患的，除非兩人能夠在房事的過程中能夠完全內斂力量，保證一點力量都不向外泄露，否則以兩人的實力與這青樓中的女子進行房事，死亡之力身為極限屬性，會讓這裏的女子死亡。
第一天的時候韓青就因此殺了一個女人，隻能連忙逃脫善後。想在房事中完全保證自己的力量不外溢其實很難，他們希望這楚興不要弄出亂子。否則各地青樓的女子接連失蹤，恐怕就會讓淩少東的侍衛警覺，讓下殺手的難度大大增加。
“也不知道做這種事有什麽好的。”王歡根本不想看青樓的方向，說道，“姐姐，你能理解這群男人嗎？”
“我不是男人，我怎麽能知道他們的感受。”王薇聳肩說道，“或許在我們看來無所謂的事情，對男人而言就是必不可少的快感。”
“呸！就是一群管不住欲望的人罷了！”王歡說道，“人和人都一樣，能有多大區別？”
王薇一笑，沒有與妹妹在這方麵討論下去，而是繼續看向青樓的方向。
她倒是很好奇，這個並不是裝清高，而是真孤冷的陸安，在青樓中、在床榻上，也能表現出這種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