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二十五章 付雨的質問
隻是五級境界的付雨，連能夠溝通天地的六級境界都沒有達到，便感知到天神的視線。光是這種能力，就足以令人震驚。
第一個驚訝的自然不是別人，便是天神！
這次天神看向付雨，是在付揚請求尋找女兒之後，時隔兩年的第二次觀察。兩年時間付雨便修煉到五級天師，並且看向他的視線。當時的他才剛要開始觀察付雨的修煉，就被付雨突然看過來的視線所驚訝。
就連天神也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正因如此，一瞬間付雨的視線讓天神的心態發生變化，甚至……有一種偷窺被發現的慌張感，讓他立刻收回視線。
不過，僅僅一次被發現並不會讓天神從此作罷。而且如此境界便能感知到天神的視線，要知道就連天王境都根本察覺不到，一個僅僅十二歲的少女卻能如此敏感發現，隻會讓天神更加在意，更想看付雨的進展。
於是，在一年之後天神便再次看向付雨，而毫無意外，天神的視線再一次被修煉中的付雨發現。
此時的付雨，已經是六級天師。
時隔一年，付雨再次感知到這股視線，立刻轉頭看向視線來源的方向。這讓遠在天神山頂的天神心中一震，因為這次他更加小心，沒想到還是被付雨發現。但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天神並沒有收回視線，而是即便被發現，也在一直看著付雨。
不過，付雨不可能在別人的注視下修煉。她看向這視線來源的方向，無論對方是誰，都已經讓她十分反感和厭惡。而成功突破六級天師的付雨，雙眼已經發生巨大變化，星眸已經初步成型，與現在的付雨差別不算太大。
付雨的星眸盯著視線，麵若冰霜。而看到付雨不再修煉後，天神也沒有多看下去，收回視線。
後來沒過多久，付雨得到陸安的消息，在紫湖城戰爭中為了幫助陸安而與楚氏發生衝突，並且以自己繼承少主之位為代價，讓付氏逼迫楚、薑兩氏立下十年之約。但天神山有規矩，但凡立下少主，氏主必須帶領少主前往天神山說明，而八古氏族的少主也是唯一一個能夠以天人境實力進入到天神山的人。正因如此，在付雨成為少主之後，付揚帶領付雨前往天神山，去拜見天神。
當年，付雨被帶領前往天神山，即便到了天神山後，付雨的孤冷也沒有任何改變。付揚很擔心付雨的性格會得罪天神，也提前告誡過，但付雨卻根本沒有變化。沒辦法，付揚也隻能祈禱無事發生，祈禱天神不與女兒計較。
很快，兩人便走到最高處的院外，並且步入院內。付揚恭敬躬身，對坐在巨石之上的天神拱手說道，“拜見天神。”
然而，付雨卻根本沒打招呼，甚至沒有躬身，站直身體看著高處巨石之上盤坐的閉眼男人。
在付揚的話開口之後，天神的雙眼逐漸睜開，看向下方兩人。而當天神的視線出現的瞬間……付雨的星眸頓時一冷！
“是你？”付雨直接開口，聲音十分冰冷！
此言一出，頓時將一旁的付揚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先看向天神，發現天神的臉色沒有變化後又連忙看向女兒，著急說道，“你在說什麽？不可胡言！”
然而，付雨卻根本沒聽付揚的話，更沒有看付揚一眼，而是一雙星眸盯著天神，再次極其冰冷問道，“多次看我的人，是不是你？！”
話聽起來像是疑問，但語氣卻已經是斬釘截鐵，完全沒有懷疑！付雨的再次開口讓付揚變得十分心驚，而他也立刻聯想到女兒多次對自己說過有人看她的視線，所以付揚也連忙看向天神。
天神平靜看著付雨，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天神不會說謊，或者說不會對一個如此弱的人說謊，開口，雲淡風輕般說道，“是我。”
此言一出，當即付揚身體巨震！
付揚猛地瞪大眼睛，當場倒吸涼氣！實際上，他一直以為女兒的感知都是錯覺，不可能有任何人的視線能夠直接透入到付氏之地而不被他發現，就算是天王境也不可能！唯一的人就是天神，可他根本沒考慮過天神的問題，畢竟天神看自己的女兒幹什麽？
付揚萬萬沒想到真的有人觀察自己的女兒，而且這個人還是天神！
一時間，付揚完全無法回過神來，更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任憑事態發展。
得到對方的承認後，付雨的星眸更加冰冷，當場質問道，“你看我幹什麽？偷窺就已經是無禮，我是女你是男，難道你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嗎？”
“嘶——”
付揚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已經不是語氣不好的問題了，而是當麵指責，甚至是辱罵！
付揚本能不敢得罪天神，但女兒的話沒有錯。付揚沒有時間陪伴女兒，不代表他不寵愛女兒，自己的女兒被天神觀察讓他內心也十分不爽，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但也沒有阻止女兒。若是天神真的降罪，他一定會擋在女兒前麵。
不過……
令人震驚的是，向來威嚴不容觸犯的天神竟然沒有動怒，而是依然自然看著付雨，說道，“我隻是看你修煉，並未有過僭越非禮的觀察，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
付雨鎖眉看著天神。的確，在她的感知中，視線隻停留在遠處的天空，相當於有人在空中觀察她，視線沒有抵達她的身體。
事實也的確如此，天神的視線沒有任何非禮的觀察。並且他每次觀察的地點都隻是付氏之地中的高塔。八古氏族的消息都在天神山的掌握中，付雨身為付氏之主的女兒，早在三、四歲的時候就已經被天神山調查過，知道她一直喜歡在高塔上停留。
付雨隻會在高塔上修煉和發呆，不會做其他事情。若是付雨不在的話，天神不會在付氏之地的其他地方尋找付雨。
“不過，沒有經過你的同意而觀察的確是我的不對。”天神繼續說道，“我向你道歉，並保證以後不會再做。”
“……”
隻見付揚身體一震，無比震驚看著天神！
天神道歉？
天神竟然道歉了？
活到現在位置，甚至八古紀元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記載說明天神道歉。這極有可能是史無前例的道歉，就算付揚也無比震撼！
不過，付揚雖然震撼，但付雨卻沒有任何反應。付雨的星眸依然冰冷，當場冷漠說道，“我不接受！”
“……”
付揚震驚看向女兒，女兒與天神的對話和態度已經讓他感覺到頭暈，根本無法參與。
道歉不一定被原諒，沒有道歉就一定被原諒的道理，所以天神也不生氣。但付雨這樣的態度根本無法將對話進行下去，天神便讓付揚與付雨一同離開。這也意味著天神默認付雨的少主之位，否則天神否認的話，少主之位必須更換。
付揚忐忑帶領付雨下山，然後離開天神山。而這件事雖然沒有廣泛傳開，但付氏的核心層，也就是天王境強者全部知道此事，並且大為震驚！
震驚的是天神竟然觀察少主，還有少主竟然發現天神的視線，以及天神對待少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