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零七章 李棠的態度
聽到柳怡的話，大家內心都變得很沉重。
沒錯，龍族能與陸安合作已經是非常難得，不會再配合陸安演戲，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宗門聯盟的態度隻能由冰火盟自己解決，不能期待其他任何人。
“那我去找宗門聯盟談？”陸安深吸一口氣，看向柳怡問道。
“不急著開會談，最好先一個個突破，否則一開始就聚集在一起，他們的態度一定是拒絕，而且一旦整體表態就很難再改變。”柳怡說道，“我們至少要爭取一半以上的宗門同意此事，才能再開會做出抉擇。其中最重要的幾家宗門，我們最好都可以提前爭取下來。”
眾人聞言點頭，此時楊美人開口，聲音微冷問道，“如果談不下來呢？”
柳怡看向楊美人，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並且非常大，說道，“如果談不下來，宗門聯盟又不允許我們與奇獸合作的話，就隻能再次退出宗門聯盟。與宗門聯盟的態度和看法相比，靈族之事更重要，他們隻要如同以往一樣好好躲藏起來，不要給我們添麻煩就夠了。”
楊美人微微點頭，這與她想的一樣，靈族威脅下與龍族的合作，比與宗門聯盟的關係更加重要。
“那我現在就去談？”陸安問道。
“嗯。”柳怡點頭，說道，“夫君親自去談，力度要比我們大得多。先從最有把握的開始，再逐漸提升難度。”
“好。”陸安起身，事不宜遲立刻說道，“我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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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古大陸，花月宗。
毫無疑問，因為與李棠的特殊關係，說服花月宗的可能性最大。正因如此，陸安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在李棠的庭院之內，而李棠就在一邊的房屋中修煉。
任何九級天師都對實力有著渴望，李棠也不例外，她一直在修煉空間力量。陸安到來立刻被李棠感知到，她從房屋中走出，看著站在庭院中的陸安很驚喜。
這兩次陸安到來的間隔非常短暫，而且都沒有讓她派人主動去請，雖然表麵表現得不多，但她心裏還是很開心。她以為陸安又是來教她空間能力方麵，但見到陸安比平時認真的臉色，讓李棠感覺到一絲意外。
“棠姑娘。”陸安開門見山，認真說道，“我此次來不是為了空間力量，而是有正事想與姑娘商談。”
李棠聞言明顯一怔，最近宗門聯盟很平靜，大家都沒有出事，而且陸安是來單獨找自己商談，讓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但陸安能親自前來商談之事肯定不是小事，並且一定涉及整個宗門，否則隻要對她命令即可。立刻李棠收斂心思，說道，“好，公子請。”
兩人進入房屋之內，坐下，李棠問道，“公子想談什麽？”
陸安沒有隱瞞，將今日發生之事對李棠說出，表明自己有一個非常強大的敵人，也是所有生命的共同敵人。同時表明自己有與龍族合作的意圖，龍族也在考量當中。在龍族沒有確認合作之前，陸安先與幾家盟友商談，等確認合作之後再與其他宗門商談。
陸安需要說的內容很多，包括解釋靈族的強大和自己與奇獸的關係，還有合作前後的利弊等等。陸安說明的過程中李棠一直安靜聽著，哪怕中間柳眉鎖起也沒有開口打斷。
終於，當陸安將一切說完之後深吸一口氣，看著李棠說道，“對於我說的話，棠姑娘可有什麽想法？”
聽陸安說這麽多，李棠的美貌上的神情已經變得十分嚴肅和凝重。雖然內容很多，但總體總結就兩句話-——突然出現一個強大的共同敵人，陸安要與奇獸合作。
龍族有意圖合作，說明這絕對不是一廂情願，而是很有可能達成的合作，否則陸安也不會提前來找自己。李棠看著陸安，卻遲遲沒有說話。
一切都太突然，陸安知道李棠需要時間思考，安靜等待。終於足足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李棠才開口。
“可是人類的血債，怎麽算？”李棠的聲音很冷很冷。
聽到李棠的話後，陸安心中一震，果然這是麵臨的最大問題，永遠繞不開。
“這……我隻能說暫時放下。”陸安開口，說道，“我認為矛盾也有主次之分，一切都應該以主要矛盾為主，為了解決主要矛盾可以暫時放下其他矛盾，這樣才能集中力量攻克難題。”
主要矛盾？
按照陸安的說法，這個神秘的種族的確是主要矛盾，但李棠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代表她並不沒有親身體會過這矛盾到底有多大，是否真的按照陸安所說的一樣是主要矛盾。哪怕龍族都願意與陸安聯合與之對抗，李棠內心也不願意相信。
“我不信。”李棠言簡意賅，直接表達內心的想法。
“……”陸安沉默，不知道該怎麽勸說，隻能邊想邊說道，“與奇獸合作，至少能保證人類會一直延續下去，大家都會變得安全。等解決主要矛盾之後，再談與奇獸之仇也不遲，否則等到時候人類與奇獸全都被滅亡，到最後什麽希望都剩不下。這個種族也是我們的敵人，比奇獸對我們的所作所為更嚴重。”
“是嗎？”李棠說道，“除了重創龍族和奇獸以外，他們做過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
陸安心中沉重，可惜的是他不能說出靈族的具體信息，也就無法解釋一切。
“我隻能請你相信我。”陸安無法說更多，隻能說道，“我不會害人類。”
李棠聞言，一雙美目看著陸安，但眼神中的情緒卻隻有冷漠。
很明顯，李棠不願意相信。
連李棠都如此態度，更不要說其他宗門聯盟的宗主和掌門。但陸安不怪李棠，他知道自己說出的信息太有限，讓對方無法就這樣憑空相信自己。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立刻房間就陷入沉默。兩人麵對麵坐著，氣氛十分壓抑。
終於，在過了許久之後陸安才再次開口。
“我接下來說的話或許很難聽。”陸安看著李棠，問道，“但棠姑娘是否考慮過因果？據我所知很久以前的人類與奇獸關係很融洽，並不像現在一樣水火不容。”
“……”
李棠聞言，一雙美目更加冰冷看著陸安。
“當年八古氏族對大陸上所有奇獸種族屠殺，逼得奇獸逃入海洋，又與海洋奇獸發生三千年戰爭。”陸安輕輕說道，“在這個過程中，就連龍族、天虎族、火獅族這樣的頂級種族都損傷慘重，險些滅絕，更不要說有多少種族真正滅絕。八古氏族所作所為，到最後收益的是所有人類。與所有陸地奇獸一萬三千年的煎熬相比，我們這才過去僅僅一年半而已，難道不是因果嗎？”
“……”
李棠看著陸安，美目更加冰冷。
“你是在為奇獸開脫？你到底是人類還是奇獸？站在哪一邊？”李棠冰冷問道。
“我自然是人類，也站在人類這一方。”陸安認真說道，“但我更想站在文明上考慮。道之規律，儒之禮法，法之因果，我們不能隻看到奇獸對我們的屠殺，而不去看我們曾經對奇獸做過什麽，不是嗎？”
“這隻是我個人之見，或許有錯，但的確是我現在所想。”陸安深吸一口氣，起身說道，“我還要去見另外三家，過幾天我會再來一次，希望棠姑娘能多考慮，我真的很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言畢，陸安沒有多說什麽，也知道現在的李棠根本聽不進去，行禮告辭後，離開房屋消失在花月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