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五十六章 問題所在
不過，龐大的機會總會伴隨著強大的代價，雖然到現在為止陸安還沒有遇到性命上的危險，但對於身體的負擔和消耗還是太大。現在的他近乎精疲力竭，根本無法再次動用力量。按照現在這種程度，至少要休息一個時辰。
一旁，從景象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李棠立刻看向陸安，看著陸安如此虛弱疲憊的樣子，心中當即一緊，聲音明顯有著慌張，連忙問道，“你怎麽樣？”
“我沒事，隻是有些累，需要休息一個時辰左右。”陸安讓臉上的汗水消散，聲音有些虛弱問道，“棠姑娘呢？可否有什麽感悟？”
李棠微怔，她剛剛完全被景象所震驚，根本無法領悟。她有些內疚，但隻能如實說道，“剛剛沒有思考。”
“沒事，正好我休息之時你回想。”陸安輕輕說道，“這裏天地之力太稀薄，我去地麵休息，你要隨我來嗎？”
其實陸安認為，在這樣的高度中領悟或許更加有益，但這還要看李棠。如果李棠對這裏的環境感覺到不舒適甚至排斥，可能反而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果然，隻見李棠猶豫之後還是說道，“我與公子一同下去。”
沒辦法，李棠真的有些怕。
雖然那番景象讓她感覺到無比的震撼，並且在震撼中也產生一絲絲敬畏，以及對敬畏力量的向往，但這種向往也隻有一絲而已，更多的是懼怕！或許未來經過反複進入景象之後會產生適應，逐漸消除恐懼而更多變成向往，但絕對不是現在。
此時的李棠，甚至不太敢抬頭向上看天空的皓月和星辰，仿佛看一眼就會被推過去一樣。
“好。”陸安沒有拒絕，與李棠一同向下飛去。
向上飛很難，向下飛很容易。很快兩人便重新回到草原之上，腳踏實地後，李棠甚至感覺到一種歸屬感。
陸安自然不像李棠一樣有太多情緒，而是立刻盤坐在地閉目休息，在不斷吸收周圍天地之力的同時，識海中也在不斷思考剛剛用虛無力量創造景象中的感悟。而就站在一旁不到半丈的李棠看著陸安，本來她還想與陸安說些什麽，但見到陸安的樣子也無法再說出口。
這個陸安，是真的完全不關心其他事情。李棠心中所想不是在批評陸安，恰恰相反是非常的欣賞。
這種人，才會真正給人沉穩安全的感覺。
李棠同樣盤坐在地，就在陸安身邊閉目冥想，認真回憶和感悟之前的所見。
就這樣，兩人十分安靜的盤坐，整整一個時辰內誰也沒有開口。而在一個時辰後，陸安睜開眼睛，從草原上站起。
一旁，李棠感知到陸安的起身後立刻睜開美目，同樣從草地上站起。
“如何？”陸安開口，問道，“棠姑娘可有所感悟？”
李棠聞言臉色有些無奈，輕輕搖頭，說道，“還是沒有。”
“不必著急。”陸安說道，“也可能是我的方法出現問題，到現在還不能說明什麽。”
聽到陸安的安慰，李棠的心情雖然變好一些，但壓力並沒有減輕。她的實力比陸安更強，她也有著強烈的自尊心，三番四次在陸安麵前失態、沒有感悟，展現自己軟弱的一麵，讓李棠的內心受到很大的衝擊。
兩人再次動身朝著高空飛去，很快便重回兩萬五千丈的高度。這次來到這裏，李棠的內心雖然緊張，但也比剛剛多了一些勇氣。
她知道陸安會用力量向她重複剛剛的景象，在剛剛的一個時辰沒有領悟中，她給自己不斷做出心理建設。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在景象中隻顧著震驚，而不體會其中內容。
離開景象後的領悟，絕對遠遠不如景象內的領悟。
“我開始了。”陸安看著李棠，說道。
“嗯。”李棠認真點頭，做好準備。
立刻，虛無的黑暗力量在陸安的周身形成，並且迅速朝著李棠籠罩而來。讓黑暗將她覆蓋的一瞬間，李棠的嬌軀一顫。
黑暗籠罩，並且迅速變為之前的瀚宇星相。
一模一樣的場景出現，讓李棠深吸一口氣。雖然依然十分緊張，但已經經曆過一次多少能適應一些。她強行讓自己睜大美目，全力觀察周遭的一切。
跟著，她再次被推動了。
一切都極速運動起來，她與前方的巨大星辰極速拉近。在知道不會發生危險的前提下，李棠強行控製自己觀察，硬生生看著自己朝著星辰撞去！
嗖！
飛快，彼此互相穿過，李棠從另外一側出現。
無盡瀚宇，無限星辰。
一切都如同剛剛一樣，這次陸安持續半盞茶的時間，但卻比上一次多持續三息左右。在沒有完全休息好的情況下能多三息的時間，這對陸安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此時雖然還沒有破曉，但如果陸安再休息一個時辰後就已經過了破曉。一夜經過一次半個時辰的空間混亂，兩次半景象的感知，李棠所經曆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再次汗如雨下的陸安在喘息，從景象中離開後的李棠看著這一幕，內心充滿愧疚和心疼。
“公子……怎麽樣？”話說出口，李棠隻感覺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因為答案就在眼前。
陸安微微搖頭，反問道，“棠姑娘可領悟到什麽？”
李棠聞言更加愧疚，甚至本能微微低頭，如實說道，“還……沒有。”
“無妨，不急。”陸安安慰說道，“今夜就到這裏吧，亥時再來。”
“好。”李棠輕輕點頭，清雅的聲音認真說道，“我回去會認真思考。”
陸安聞言微笑，與李棠告別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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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三天內，每一夜陸安都與李棠在平原和高空中度過。
其實在高空的時間很短，每次隻能持續半盞茶多一點的時間，三個半時辰的大部分修煉時間都在平原上休息和領悟。實際上陸安心中有種感覺，那就是相比於李棠的領悟，好像自己的領悟更快一些。
在不斷將虛無力量複刻空間景象的過程中，他感覺到似乎自己對於空間的理解越來越多，甚至連對空間的感知能力和掌控能力都有所精進。而空間力量的精進又反作用於虛無的黑暗力量，隻不過沒有空間力量提升的那麽明顯，隻是很細微的變化。
不過，對於陸安現在的境界來說，隻要能夠產生變化就已經是非常難得和珍貴的事情了。
此時天色已黑，陸安與李棠已經共同修煉足足五夜，可是到現在為止，李棠依然沒有產生任何對空間的感悟。若是一天、兩天沒有感悟還情有可原，但若是五天都沒有絲毫感悟，那就的確有問題了。
要麽是自己的教學方法有問題，要麽就是自己對李棠的判斷有問題，或許她並不適合修煉空間力量。就好像當年自己前往衍星族的時候，衍星族長告知自己隻有三天的領悟時間，如果無法領悟的話就永遠失去機會。
當時他僅僅用了不到一刻就成功領悟，當然這也要很大程度歸功於輕伏元神功。
不過，自己畢竟答應過李棠幫她修煉，不可能這麽久放棄。再加上他也要為以後教導妻子做準備，在李棠身上試驗，總比在妻子身上試驗更好一些。
其實到現在為止，陸安依然覺得李棠應該適合學習空間力量才對，他相信自己的感知和判斷不該出現問題，那麽到底是哪裏？
難道說，自己的方法真的有問題？
陸安凝眉思考，再次回想自己在衍星塔頂的經曆，想象自己到底遺漏什麽。
陸安低頭沉思，而就在十息之後，隻見他身體猛地巨震，瞬間瞪大眼睛！
曾經反複思考自己遺漏什麽而無果的他，終於想到自己漏掉什麽！那是極為重要的部分！
那便是-——爬塔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