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好奇

  從前那些修士或憎惡或恐懼,都是對他的反項臣服的一種表現,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如同沈白筠一樣,雖然在力量之上還不足以和自己相抗衡,但是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可以做到這樣的坦然。


  或許也是因為重瞳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給了沈白筠很多例外而已。


  “想知道?”


  “我既然已經問出口了,自然是想要知道真相的。”


  晨光熹微的山野之中,野蠻生長的草木葉子上滾動著晶瑩的露珠,玄色的身影攜著這一抹紅行走在其中,宛如一副寫意的畫。


  沈白筠被重瞳以一種十分親昵的姿勢拉入懷中,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停下來看著重瞳的臉,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表情變化。


  “你期待什麽樣的真相?”


  清風吹起重瞳的烏發,他邪異豔麗的美蒙著晨光,竟然有了一種沐浴聖光的神聖的美麗。


  沈白筠閉上眼睛又睜開,覺得自己是不是瘋掉了。


  重瞳這個樣子的,自己都能看出幾分神聖的美麗。


  “真相難道不是隻有一個?”


  和蕭玉宸那種令人不敢窺視的美色不一樣,重瞳的美貌向來是具有誘惑力的。


  尤其是對才被重瞳用魔息梳理經脈沈白筠來說。


  懷裏這紅衣女修殺人的時候也算是有點樣子的,但是此刻看在他的眼裏,倒似那幾歲稚兒一般,令人一眼就能夠看清楚她眼中那一點迷茫。


  重瞳緩緩低頭,靠近沈白筠瓷白光潔的小臉,越靠越近。


  放大的妖冶近在咫尺,沈白筠不過就楞住了一瞬,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猛獸盯上的小動物一樣,再想要動彈的時候已經沒有辦法動了。


  不是好好地在說話嗎?他這是想要幹什麽?

  重瞳可以清晰地的聞到沈白筠身上的香味,那是獨屬於沈白筠的味道,他靠的越緊聞的就越清楚。


  真相啊。


  不知道什麽時候由烏紫變為緋紅的薄唇勾起,重瞳在他們兩個人的鼻尖即將要靠在一起的時候錯開來,來到了沈白筠的左耳旁。


  “你是不是想問,既然我用這樣的姿態行走在世間這麽久沒有事情,原來的那個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嘴角含笑,對著她的耳朵噴灑著自己幾乎沒有什麽溫度的呼吸。


  聲音有點冷。


  沈白筠覺得自己耳朵癢癢的不行,偏偏這個時候還不能動彈,隻能試探性的開口:“你不是他的心魔。”


  連清諭那樣的人,沈白筠覺得他被奪舍或者出了什麽岔子才讓重瞳有機可乘的多些。


  隻是,這樣的事情,就這麽發生在她的眼前,說這話的時候,沈白筠自己也並不是有十全十的把握的。


  “嗬嗬,心魔。”


  重瞳知道自己懷裏的人沒有把心理真的想要問的話說出來,他也沒有逼迫她的意思,隻是在沈白筠的耳邊低語了一句之後咬了她的耳垂一口,輕拿輕放的收尾了。


  沈白筠不似旁的女修,或者是因為修行劍道的緣故,或者是因為山上的師兄們太粗糙的緣故,她自己是慣來不帶首飾的。


  除非是功能性的東西,單純的配飾是基本上不帶的。


  因此白玉無瑕的耳垂在被重瞳的尖牙毫無阻礙的刺破了之後很快就流出了鮮血。


  在那柔軟的舌尖滌蕩過境之後,沈白筠才如夢初醒一般推了重瞳一把。


  “你做什麽!”


  她這一推就把自己和重瞳分開來了,從剛來的楞神之中醒過來,沈白筠用看流氓的眼神看了一眼重瞳,隨後憤憤地擦去了自己耳垂那一點令人頭皮發麻的濕意。


  沈白筠生氣的時候,格外的明豔動人。


  重瞳抵著自己的舌尖,品味著沈白筠的血液的味道,在看著對方炸毛的樣子,竟然悶聲低笑了起來。


  沈白筠:……有病就要吃藥。


  “你不妨大膽一點自己猜測一下。”


  重瞳對於沈白筠的炸毛充耳不聞,隻是這樣淡淡的開口說道。


  似乎已經恢複了剛才咬人之前的冷靜一樣。


  但是……他冷靜個錘子啊!沈白筠纂著手裏的青霜劍,在刻意忽視了自己耳朵上的詭異感覺之後回想到那日連清諭在自己的麵前變幻成這個樣子的時候那痛苦掙紮的模樣。


  處在變化當中的連清諭那個時候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力量,但是在雙瞳異變之前,沈白筠看得十分的清楚,他的眼神是希望自己離開的意思。


  不是心魔,不是奪舍,莫非……

  沈白筠抬眸看向重瞳,眼中的光芒好似草木枝葉上滾落的瞬間凝結了一束明澈的光一樣的露珠。


  有幾個字在她的舌尖滾動,沈白筠盯著重瞳的表情變化,想要在他身上看出一點端倪來,但是重瞳這個時候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半點情緒外泄的痕跡都沒有。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知道一些什麽?”


  沈白筠沒有開口,重瞳到時先開口了。


  一個快要成型的念頭在沈白筠的腦海裏瘋狂的起舞,不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偏偏就是連清諭,誰都可以,怎麽可能會是連清諭呢……

  “沒有。”


  沈白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感受到了那刺破的痛楚之後吧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未免也太過殘忍了一點。


  小騙子,分明是想到了什麽。


  她的眼睛亮起來的時候,重瞳甚至還有幾分莫名的期待,或許沈白筠會帶給他更多的驚喜。


  但是沈白筠沒有把話說出來。


  重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裹著一身朦朧的光就往前走了。


  並沒有去管沈白筠。


  留在原地的人還沒有從自己剛才腦海中那個匪夷所思得到猜測當中回過神來,她看著重瞳的背景,仿佛能夠看到那嚴肅古板甚至有些純情的連清諭的樣子。


  是不是真的就能夠坐視不管了呢。


  沈白筠閉上眼,要側的傷口被處理的很草率,遠遠沒有達到完好如初的標準。


  但是沉默了片刻之後沈白筠還是很快的就跟了上去。


  重瞳並不擔心沈白筠會逃走會離開,更加不擔心憑借自己的實力,會就這麽讓沈白筠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1所以沈筠會回來,對於他來說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緩步在前麵走著,速度並不快,沈白筠趕上來也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


  西封到北境,不可謂不遙遠。


  重瞳雖然行事張揚,但是意外的在這個時候耐心還不錯,並沒有一味地為了節省時間而縮短路程。


  沈白筠對他的防備還是有的,但是因為雙方的實力不相等,所以她的這點防備,其實在重瞳這裏也不大夠看。


  “你很奇怪。”


  紫荊山上的篝火旁的古樹杈上,重瞳肆意的坐在那裏看著下麵烤火的沈白筠。


  現在夜間這樣的溫度,對於原本的沈白筠來說都是可以統統忽視的,但是因為現在身上添了傷,所以這個時候格外虛弱一些,冷不得,熱不得。


  重瞳本是生自黑暗,對於溫暖不曾有過渴望,光明也一樣。


  但是這個時候他說的並非是沈白筠烤火這個舉動,而是她白天的時候的表現。


  在進入這山之前,他們遇上了追兵。


  意外的是,沈白筠居然在人前出言維護了重瞳,這對於重瞳來說基本上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體驗。


  沈白筠看著麵前的火堆正出神,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明明重瞳的實力在自己之上,為什麽還要上趕著為他出頭。


  被重瞳的話拉回現實的時候,沈白筠擰著眉向樹上看了一眼:“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也很奇怪嗎?”


  身為一個魔族,就算實力不錯,這麽大搖大擺的在寰宇境內橫行,當真是半點都沒有顧忌修士的感受啊。


  藏頭露尾也就算了,起碼抓不到的時候對方還有一個心理安慰,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不是。


  重瞳還在回想白天的時候沈白筠擋在他麵前申斥那幾個修士的樣子。


  “你們若是能夠殺得了他,便殺了,若是不能,就不要呈口舌之快。”


  “魔族又如何?豈知你們之中又有比魔族還不如的。”


  那幾個修士的修為一般,但是嘴巴卻是意外的毒,重瞳不在意,碾死一隻螞蟻之前,若是它真的想要叫喚幾下,似乎也不礙著什麽事情,但是看在沈白筠的眼裏似乎就不是這樣的。


  她本來心中的推測就是偏向連清諭的,重瞳雖然是魔身,但是對於沈白筠來說,透過現象看本質,重瞳有一半就是連清諭,他可沒有做過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難得被人維護一把,重瞳既覺得新奇又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所以一直在那之後對沈白筠多有關注。


  在萬籟俱寂的時候蹦出來了這麽一句。


  “你們修士不是天然的一個陣營嗎?為什麽你會選擇站在我這邊?”


  重瞳瞧著相比較他的身體來說過分瘦弱的沈白筠,接著問道。


  沈白筠心理想著,你倒是用得著我護著,我那是純粹看那些人不順眼好不好。


  對於重瞳的腦補行為完全不知情的沈白筠此時糾結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萬一真的是向她之前想的那樣,那麽連清諭能不能回來,什麽時候回來就真的是個未知數了。


  她沒有功夫和重瞳耍嘴皮子,回了一句之後又繼續盯著篝火出神。


  能夠在他的麵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他,除了沈白筠,重瞳是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還是說……”重瞳屈膝腳尖提起,踩了一腳生下的老樹杈之後飄然坐落在沈白筠的身邊:“還是說你這個小玄陰喜歡我?”


  “咳咳。”


  猝不及防一個轉頭差點磕上去的沈白筠被狠狠的嗆了一下。


  “咳咳,你說什麽?”


  沈白筠懷疑自己的耳朵出錯了,不過就這麽一會兒工夫,這話題都已經跳到哪裏去了?


  “你不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維護我的嗎?”


  重瞳的臉皮堪比城牆,麵對著沈白筠不可思議的眼神依舊能夠按照自己原來設想的劇情走下去。


  破天荒的,沈白筠在重瞳說完這話之後抬起了自己的手,用手背貼了一下重瞳泛著涼意的額頭。


  沒發燒啊,怎麽竟說胡話。


  “你知道什麽叫做喜歡嗎?”


  沈變筠平複了一下被嗆到的自己,有點好奇的問道,就算她是個菜雞,但是也能夠看得出來,不管是連清諭還是重瞳本人,都覺得是個比她還要沒有基礎的菜雞,喜歡這種事情,和他們完全無法建立聯係。


  這個問題很難嗎?


  “男女之愛。”


  重瞳回答的十分簡潔,並且自認為是最教科書示的回答。


  沈白筠看著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毫無波瀾的樣子,不知道怎麽的又有一點想要笑。


  心裏麵想著笑,臉上便多多少少就帶出來了一點。


  重瞳抬手捏住了沈白筠的下巴:“你在笑什麽?”


  “我有嗎?”


  “你有。”


  本來沈白筠還想要抵賴的,但是重瞳那固執的樣子讓她逐漸有了一點不大號的預感。


  “你先放下你的手。”


  “你先告訴我,為何而笑?”不僅沒有鬆手,重瞳還用自己的拇指摩挲了一下沈白筠嬌嫩的唇瓣,帶起了一陣細微的小電流匯入沈白筠的身體。


  這樣陌生的感覺讓沈白筠收斂了笑意:“你若說是喜歡便是喜歡好了。”


  一看就是不懂這些的人,沈白筠沒有打算浪費時間和重瞳去解釋這些。


  完全是對牛彈琴的行為,誰解釋誰就是麻瓜。


  但是顯然沈白筠這樣的敷衍並不能夠讓重瞳滿意。


  “你為我出言辯護,難道不是喜歡?”


  本來重瞳自己對於這種事情的確是沒有感念的,但是那也是在沒有和沈白筠磕上之前,現在這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呢?


  喜歡你個錘子。


  沈白筠抿起蠢,防著重瞳的手指再次非法降落。


  烏眸看著重瞳,裏麵的意思再明確不過,隨便你怎麽想都行,但是我決絕和你說話。


  重瞳本來還有點生氣,正想要給沈白筠一點懲罰的時候又鬆開了捏著沈白筠下巴的手。


  還沒能沈白筠自己在心理鬆一口氣呢,重瞳整個人就覆蓋了上來,他用一隻手扣除了沈白筠的右手腕,另一隻手順勢攬住了沈白筠的腰。


  “你以為我不懂?”


  他蠱惑性的語調一出,沈白筠就知道要糟。


  “你懂,你懂行了吧.……”


  你天下第一懂,就沒有人比你更懂了。


  沈白筠心想自己和這個人較勁幹什麽呢,明顯是不可能說出個一二三來的。


  重瞳側目,完全沒有在管沈白筠在說什麽,而是把視線落在了沈白筠白日裏被他咬破的耳垂上。


  現在的沈白筠身體自愈能力比較弱,所以那白玉耳垂上麵的疤痕依舊還在那裏,他看著看著,心中無形就刮起一陣癢隨後就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就算白日裏不知道自己是處於什麽樣的心理在這上麵留下了痕跡,但是重瞳現在可以確定了,這個小玄陰,他的確是十分的喜歡的。


  “你幹什麽.……”


  沈白筠推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的那一隻手臂,鋼筋鐵骨一般,根本就推不動。


  “你以為我不懂男女情愛,小玄陰,你知道你自己的體質,我留你在身邊,原本就是有這個打算的,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沈白筠抬手就朝著扣住她的腰身的重瞳的後背拍去,知道你大爺。


  有你什麽事情了。


  玄陰怎麽了,玄陰就是你砧板上的肉了?你咬了一口不行,還想舔兩口?

  氣急之下,沈白筠都忘記了動用靈力,直接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招呼了上去,重瞳也不知是太投入還是因為別的什麽,竟然對於沈白筠的動作沒有半點表示,就這麽隨她去了。


  “啪——”


  聲音是很響亮,但是重瞳一點事沒有,有事的是沈白筠,自己的手掌心因為重瞳緊繃的肌肉被反噬的生疼。


  自己好好地下山出來查點事情,沒有個結果就算了,結果還招惹上了這麽一尊煞神,自己是玄陰又怎麽了,怎麽感覺到了這個混蛋的眼裏,被貼上的玄陰的標簽,多少都要和他沾上一點關係一樣。


  不僅如此,還變著法的欺負她。


  說這麽庇護她,呸,她被人砍傷的時候這人難道不是在一旁看好戲一樣的看著的嗎?


  現在好了,真把自己當成他的盤中餐了,想咬就咬,咬了不算,還要舔。


  沈白筠不知道多久沒有這麽憋屈過了,方才還能忍,這手掌心一疼,好像就忍不了了一樣。


  重瞳微微拉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沈白筠被他扣在自己的臂彎處,清淩淩的一雙眸中此時正綴著一點點細碎的光。


  這下換重瞳有些迷惑了。


  “難道我說的不是對的嗎?”


  “你本是玄陰之體,還是最佳的,若你願意,雙修就是你最好的修行之路。”


  尋常女子的確會因為受製於個人體質到最後隻有淪為爐鼎的份,但是沈白筠不一樣啊,她並不是僅僅隻是玄陰之體,她還有數一數二的資質天賦,更有同輩之中不俗的修為。


  這個時候,若是沈白筠願意遵循這個法子,修行之路不知道要比旁人快上多少倍。


  但是重瞳說的這些,沈白筠一樣都聽不進去。


  對於她來說,她所做的努力直到今天,有一半都是為了擺脫這該死的宿命,若是如重瞳所言,那她重來這一世,根本就沒有意義。


  所以重瞳說多少都是無用,唯一有用的那一點就是多少會刺激到沈白筠而已。


  “你不用擔心自己會淪為爐鼎,隻要你原因,你甚至可以在我這裏獲取力量。”


  重瞳端詳著沈白筠有些奇怪的臉色,視線在她的眉眼哪裏逡巡了一圈之後又落在了深白筠因為虛弱而變得顏色淺單的唇上。


  他的目光漸漸地沉了下去。


  “你的力量?你想讓我變成魔族?”


  沈白筠被他一句話氣的咬牙切齒,自己腦子裏麵當時發的什麽燒,為什麽要為他說話,就算拿幾個弱雞傷害不了他,那也就當做給他使幾個絆子就是了,為什麽還要給他說話。


  難道就因為他救了自己嗎?

  沈白筠早知道會有今天這麽一遭,還不如就死了算了,省的被治好了傷,再被人氣的吐血。


  “不是魔族.……”


  因為說話的原因,沈白的唇快速的開合了幾下,重瞳盯著沈白筠的唇瓣,眼神越發的幽暗了。


  可惜正在琢磨自己能不能一刀戳死扣著自己的這個禽/獸的沈白筠並沒有主要到這一點。


  “你最好放開我,就算是你救過我,那我也幫了你,我們來個算是.……唔.……”


  沈白筠就算是個菜雞,但是經驗也有了,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眼睛震驚到脫框,但是內心的風浪卻是在這一瞬間就卷了起來。


  重瞳覺得自己麵前這個人對自己逐漸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吸引力,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


  隻知道,隨著他們兩個人的靠近,自己的身體裏不斷地擴大的癢令他有些難以自製。


  和連清諭最大的不同就是,重瞳從來都不會壓抑自己,想要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他或許是比連清諭有心計,但是在這方麵,他的確又是坦率的。


  或者說是肆意。


  這世界的一切行為法則,在他的眼裏,都是形同虛設的通行,對於他來說,那麽規則框架,永遠都不會成為他的枷鎖。


  他所看到的,永遠都隻有帶著枷鎖在他麵前跳舞的人。


  小玄陰凶人的時候似乎的確是有那麽一點令人感到後怕的,但是重瞳看著張牙舞爪的沈白筠,最多隻會覺得這是一隻披著老虎皮的小兔子,哼哼唧唧兩下,也不會成為他的威脅。


  所有,他理所當然的無視掉了沈白筠這不像威脅的威脅。


  無師自通這個技能點他一向都是滿點的,所以在摸索了一會兒之後,重瞳很快就進入了大師級別。


  沈白筠毫無招架之力,在各種意義上的毫無招架之力。


  許久之後,雙眸水潤,睫毛微濕,臉頰泛紅的沈白筠被重新賜予了呼吸的自由。


  這個魂淡!

  沈白筠感覺自己全身的靈力都要被他抽走一半去了,這會兒連拔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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