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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是邀請的意思

  小瘸子十分的失落,已經就算自己已經和仙子姐姐說了實情,但是她還是沒有離開這裏。


  被重瞳帶到這裏的時候沈白筠心裏就已經有了準備了,不會被帶到什麽好地方去的。


  再被小孩子這麽一提醒,就更加的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了。


  重瞳這麽悠哉悠哉的願意在這裏耗著時間,一定是在等待著什麽。


  能夠讓這樣傲慢的家夥消耗這麽多的時間什麽都不做隻是在這裏等著,必然是極為重要的東西了。


  沈白筠想著就看向了隔壁的那堵牆。


  連清諭究竟為什麽會有這樣大的變化,隔壁那個人還是自己認識的人嗎?

  隔壁房間裏看似閉目養神實際在修複自己的元神的重瞳忽然睜開了眼睛。


  沿著窗戶爬上來的觸手已經快要爬上他的床榻了。


  幽暗的力量在暗夜裏瘋狂的增長。


  吸食了那麽多的生機精氣不夠,竟然把注意打到這裏來了。


  再去看一眼,隔壁的沈白筠也麵臨著同樣的問題,隻不過這個時候她去了自己的小世界,對方撲了個空。


  好樣的,魔域那一群不管事的,什麽阿貓阿狗都往外放了,還放的盡是一些四不像的半魔。


  對方這幾日夜夜蹲守,哪裏會想到終於踩好點準備下手,對方人卻不見了,所以十分的氣惱,這氣一上頭就全都發到了重瞳這邊。


  它的行跡路線十分的閨蜜,因為常年盤踞在這裏,顯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地頭蛇,在自家的後花園瞎逛的人需要什麽警惕呢?


  妖冶邪魅的鳳眸微微眯起,重瞳看著那千絲萬縷的觸手爬滿了一牆逐漸形成了包圍之勢。


  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的道理對方可能沒有聽說過,作什麽時候都不要那麽著急,著急是沒有什麽好事情的。


  打量著這‘天羅地網’的構成,憂思恐咒,天地精氣凡人生機皆能轉化為它的養料,吃的還不挑剔,什麽都要一點。


  看著包圍圈逐漸縮小,重瞳屈指,淡紫色的指尖燃燒起幽藍色的火焰。


  吃的雖然不跳,但是未免也太過貪婪了。


  貪婪是魔族的本能,這一點無可厚非,但是貪婪到了你祖宗頭上,這就很要命了。


  那玩意還在沾沾自喜,雖然丟了一個,但是眼前這個似乎修為更加的高深啊,吃了就是大補。


  嗬嗬,虛不受補啊。


  重瞳在那蛛絲一樣的線頭試圖攀上自己的衣角的時候一腳踩了下去,順便就把手指上燒的旺盛的小火苗給丟了上去。


  劈裏啪啦,跟放炮竹一樣。


  雖然不能口吐人言,但是就聽著動靜,想必也是極為痛苦的。


  幽藍色的火焰瞬間就席卷了一切,把這屋子裏麵所有顯露出痕跡的蛛絲燃燒殆盡。


  這火沒有辦法熄滅,對方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恨得牙癢,但是形勢比人強,短尾求生才是出路。


  隻是這一斷,生意就虧大了,賠本的買賣,輸的**都不剩。


  但是再不走,連**都穿不上了。


  呲溜一下,還在牆角的一截黑色的蛛絲化作了某種浮遊生物,隨風飄遠了。


  到底是什麽可怕的鬼東西,等它養好傷,一定要把這個男人大卸八塊。


  明明自己就是個鬼東西的鬼東西臨走之前雖然沒有反派發言的機會,但是很明顯,它記在了心裏。


  果然時間過的久了,就變得蠢了,重瞳闔上眼睛,並沒有去追究那逃走的半截東西,碧波湖曾經的守護者變成了這番模樣,恐怕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嗬嗬,該,正派修士又如何,死在自己的人手裏感覺應該更爽一點。


  隻可惜,他丟失的記憶太多了,都已經想不起這人的名字了。


  ——


  灰色的霧氣四下蔓延,豐神俊朗的白衣修士手中的長劍寒光凜凜,他在找一個出口,或者說,是找一個人。


  師尊說的宿命,不僅僅是他的宿命,連清諭很早就清楚這一點。


  他背負著這些東西在寰宇行走,劍心堅韌,磨礪生寒,他從來就沒有迷茫過,斬惡向善,大道才是唯一。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哪找他預想當中的發展。


  他以為在永夜秘境裏麵自己已經成功了,借體重生的魔尊已經死去消亡了,但是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是,對方不僅沒有死去,甚至比之從前更加強大了。


  強大到他什麽時候在一旁窺視自己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


  他手中的劍很沉,這劍的重量他是要就已經習慣的,但是現在行走在這混沌之中,他第一次這麽真切的感受到這一把劍的重量。


  誅邪戮神,這樣的重量,常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承受,連清諭能夠把這樣的一把劍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已經十分的了不起了。


  但是此刻的他仍舊需要一個答案。


  灰色的霧氣在他停下腳步思考的時候逐漸變得淡薄。


  連清諭抬頭,巍峨的長階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長階之上,是一座十分華麗的黑色王座。


  四周的畫麵有了實體,儼然就是一座龐大的宮殿的模樣。


  那王座高的就算是瞻仰,都回讓人心生怯意,但是連清諭在看著麵前這個王座的時候並沒有這樣的念頭。


  那上麵應當是坐著一個人的。


  一個不可一世狂傲的男人,蔑視眾生,蔑視法則,蔑視神明。


  連清諭的腦海裏陡然就浮現出那個時候在司徒府意外進入的密室拿到玄令看到的那個人。


  穿越千年的束縛直直的看向他的人。


  有一把看不見的鎖,牢牢地把他和那個人綁在了一起。


  有卡啦卡啦的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來。


  連清諭看向了聲音的源頭。


  黑色的王座之後走出來一個人,那人長發及至腳踝,穿著一身寬大的玄色衣衫,赤著腳,踩著腳踏坐上了王座,不羈又狂妄。


  聲音是在他的雙腳上扣著的鎖鏈發出來的。


  看不出材質的黑色鎖鏈江那人的腳腕磨的鮮血淋漓,但是他絲毫不在意這點傷痛。


  連清諭看向了他的臉。


  一雙妖冶的重瞳一眼看向了他。


  共用一張臉,但是風格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像是照了一麵假鏡子。


  比起現在控製了他的身體的重瞳,眼前這個人給人的感覺要更差一點,暴戾,嗜血,深沉還有敢叫萬人臣服腳下的狂妄的資本。


  這一刻,連清諭甚至都不用問你是誰。


  對方亦然。


  “太弱了。”


  王座之上的男人注視了片刻之後冷聲說道,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弱?

  身為囚徒,但是還能做到這麽囂張,弱的也不應該是連清諭。


  但是這種口舌之爭,連清諭是不會做的。


  “你想要做什麽?”


  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麽被囚在王座之上的,但是連清諭十分清醒的一點是,隻要這個男人重見天日,寰宇就永無寧日了。


  “本座要做的事情,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還以為時隔千年,再見到的會是什麽有趣的人,沒有想到也不過如此。


  “我若是偏要知道呢?”


  連清諭緩步上了階梯。


  王座上的男人這才有了一點興趣,抬眼重新打量了一下連清諭,發現自己剛才並沒有看錯之後譏諷一笑:“你的元神都不穩,你若是能走到本尊麵前,或許本尊會告訴一些你想要知道的。”


  他的王座之下從來就隻有唯命是從,那些赤城的下屬,那些流不盡的鮮血永遠都是下麵發生的事情,而王座之上卻永遠就隻有他一個人。


  現下,他倒是十分的感興趣,一個連元神都損壞的人要怎麽走到他的麵前來。


  玄天宗有三千問心階,一步一平生,而他王座之下的階梯不過九十九,卻在踏上去的一瞬間就失去了重心,完全看不到王座的影子。


  ——


  那個蠢貨,在做什麽多餘的事情?


  重瞳的自我修複剛剛進行到一半,丹田氣海就全都亂了。


  這具身體的第一主權在進行巨大的消耗。
……

  今天重瞳的臉色特別的黑,雖然和連清諭比起來,他連白都算不上,但是眼下實在是黑的過於明顯了。


  沈白筠走在路上,不時就要抬頭看看他。


  今天不高興,圍帽都不戴了。


  好在這裏偏僻,修士都沒有幾個,這些凡人哪裏知道魔族和修士的區別呢。


  除了一個人,那天悄咪咪和她報信的那個小孩子,假如看到了這樣的重瞳,一定會害怕吧。


  小孩沒有出現,修士卻冒出來了兩個。


  “是魔族!”


  “快!布陣!”


  上來就喊打喊殺,就算知道身邊這個人不是什麽善類,沈白筠都很難和對方產生共鳴。


  別的不說,你打得過嗎?


  倒下去的修士有了新發現,站在那魔族身後的紅衣女子手中拿著的那一把劍,好似是上一屆小宗青運會的魁首獎品?

  朔月,獨一無二,那那個人女子就是上清宗清虛坐下的弟子了?

  竟然和魔族為伍,敗類!


  扣鍋的時候,沒有人問過鍋願不願意。


  沈白筠自身難保,再看那兩個傻蛋,都覺得眼睛疼。


  人有的時候死的還不如豬,蠢死就蠢死好了。


  剛剛派出去西封沼澤之地的兩位弟子的魂燈一起滅掉,這兩個可是門中的精英弟子,長生宗痛失來兩名精英弟子的掌門臉色鐵青。


  愛徒臨死之前傳來的簡訊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上清宗女劍修和魔族為伍,出現在了西封沼澤。


  魔族,把南隨州司徒家攪亂成了一鍋粥,現在又禍害到了西封來了嗎?

  下麵不明真相的群眾們之間的流言開始愈演愈烈,反正沈白筠久久不現身,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理由大足文章了。


  有人口誅筆伐,有人開始實際行動,要去西封沼澤一探究竟。


  半月之期過的很快,沈白筠不清楚重瞳要待在這裏多久,她在這裏別的沒有,養老的作息表倒是一套一套的。


  早上早起的時候小鎮上走兩步,溜溜彎,一日三餐,比凡人還要準時,晚上有時早睡早起,從前在蓮花峰上根本就沒有早睡這一說。


  不眠不休是常態,就算偶爾可以休息了,那五師兄那裏的一堆有趣的書都開不及看呢,六師兄院子裏麵的毛茸茸還沒有挨個rua夠呢,怎麽可以輕易的就睡覺?


  但是在這裏,不能修行,沒有玩的,就算不想早睡,那也幹不了別的事情啊。


  重瞳好久沒有來騷擾她了,主要是連清諭的反抗讓他十分的煩躁。


  但是正如連清諭不能真的傷害他一樣,同樣的,就算是重瞳,他自己也沒有辦法真的傷害連清諭。


  “豆花。”


  小二都被訓練過了,兩碗豆花,一碗甜,一碗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但是今天這尊大佛又不知道哪裏抽瘋。


  沈白筠不抬頭都能夠看到他的視線。


  勉強吃了一半,沈白筠放下了勺子:“你瞅啥?”


  不知道是不是待在一塊的時間久了的緣故,沈白筠現在除了不把他當做連清諭看待,已經完全不對對他有害怕的感覺了。


  對方眼神再冰冷,在她這裏也隻是一個鍾愛甜豆花的二傻子。


  頂多再加一個前綴,武力值比較高的二傻子。


  這麽一個香噴噴的玄陰放在自己身邊,這麽久自己都沒有動她,這合理嗎?


  重瞳的視線囊括了甜豆花和沈白筠。


  紅衣女修清淩淩的眼睛看著她,完全把他等同於身邊的桌椅板凳,一點特殊的地方都看不到。


  怎麽一點身為俘虜的自覺都沒有呢,就算不是戰戰兢兢的,那誠惶誠恐也應該有把。


  這些在沈白筠身上一點兒都看不到。


  重瞳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豆花兒都沒吃了。


  再怎麽酷炫狂拽的人,一帶你代入二傻子這個人設,那***就是回不來的了。


  反正起碼現在的沈白筠就是這樣的。


  晚上沈白筠就知道這人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你自己不是有房間嗎?”


  重瞳撥開她纖細的手臂,直接走到了她的床邊,麻利地躺上去了。


  然後看向沈白筠,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鋪,妖冶的眸子當中的意思十分的明顯、


  “那我去隔壁好了。”


  沈白筠立刻轉身要走。


  片刻之後……有本事你不要封老子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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