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山河作襯(三合一,加更求票票!)
“沈道友這話是什麽意思?”
韓宿是個心思敏感的人,沈白筠這人好比嬌花帶刺,他是知道的,但是此刻沈白筠看他和素素的眼神分外的仇視。
在和沈白筠分開之後,韓宿不止一次的反思過,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她,因為什麽事情和她結仇了,但是不管他怎麽想,都沒有在玄天宗之前和沈白筠相遇的記憶。
這就沒有辦法解釋沈白筠這麽強烈的針對性的厭惡了。
沈白筠仔仔細細看著麵前這個人,穿著月白的衣裳,身形挺拔,儀表堂堂,眼尾帶風瞧人的時候最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隻管撩撥,不管負責。
走高嶺之花的路子,這人給她的便宜師尊提鞋都不夠,果然還是年少見識少,見到了什麽歪瓜裂棗就把人當作寶貝。
“我以為玄天洛神二宗出來的弟子就算不是決定聰明,但是聽懂人話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沈白筠眼睛含笑,說的十分隨意。
“上清宗的弟子難道就隻是這般教養?宿哥哥,我們還是走吧,和這種人有什麽好說的。”
魚素素橫眉冷對,覺得沈白筠完全就是在找茬,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犯不著和這種人較真。
韓宿還有話想要說,但是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
沈白筠著針尖對麥芒的架勢,分明就是不想讓素素高興。
不想讓她高興?
不好意思,韓宿你可能是搞錯了,沈白筠想要做的事情比你能想象的要重要的多了。
還好不是剛剛重生一睜眼就看到了這麽兩個糟心玩意,否則沈白筠決計是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涵養,繃住自己的情緒的。
陽光道和獨木橋的過路方式不一樣,沈白筠前世今生走的都是獨木橋,和隻要順著劇本走就可以躺贏的人可不一樣。
在魚素素的催促下,韓宿帶著人走了。
牢牢的把人護在身側,喜歡一個人和不喜歡一個人的區別那麽明顯。
沈白筠翻翻自己上一世的記憶,不覺得工具人時候的自己會看不出來這些,隻不過因為受到劇情的限製還有人設的束縛,所以根本就沒有看破的機會而已。
這麽一想,老天是真的狗啊。
不過還好自己有了二回目的機會。
等等。
沈白筠在和他們兩個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在魚素素的身上分明又看到了一副幻像。
南隨州。
女主角怎麽可能會無怨無緣故出現在某個地方呢,雖然具體的劇情已經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逐漸的遺忘,但是沈白筠敢肯定,魚素素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
既然她出現在了這裏,那就絕對是有安排的。
好事啊。
她之前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茬呢。
沈白筠這會兒才算是真心實意的笑了,她身的明媚動人,笑起來的時候就格外的好看。
撲通撲通——
街上看她的男人們被晃了神,接二連三的撞到了。
沈白筠並沒有分出一點注意力給他們。
她決定了,在大師兄給回複之前,暫時不離開南隨州了。
坐等收漁翁之利。
哎呀,她可真是一個美麗與智慧並重的人。
回到客棧的沈白筠因為心情好,特別大方的丟了一袋子靈珠給小二。
南隨州專供修士休息的客棧是收靈珠的,一百靈珠等於一塊下品靈石。
沈白筠手裏兌換的那一點靈珠全是用來花的,畢竟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隻有靈石管用。
這麽漂亮的美人,店小二當然是過目難忘的。
立刻就招呼這給沈白筠安排去她原來的那間房。
正要網上走的時候,沈白筠敏感的問道了一絲血腥味道,還有一點淡淡的鬆柏的冷香。
這個味道。
在不久之前,她還對著這個味道的主人做了醬醬釀釀的事情呢,她當然不會忘記。
一回頭,果然就看到了連清諭的臉。
美雖美矣,但是看上去不是一般的虛弱啊。
他們在分開多久,連清諭怎麽會受傷這麽嚴重?
沈白筠心中的疑惑一閃而過,然後就在旁邊的人把注意力全都轉移到連清諭身上的時候,來到了連清諭的身邊,扶著他上樓。
“你這是做什麽去了?”
沈白筠心裏好奇的跟貓爪一樣的,雖然這個時候的連清諭還沒有後期那麽牛批,但是隨隨便便就能傷到他,還把他傷的這麽嚴重,甚至就算是用靈力掩蓋都沒有辦法完全遮掩的暴露出這麽重的血腥味,她當然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堂裏麵還有正在吃飯的修士,不時的把目光投向他們兩個人。
俊男美女神仙中人是不錯,但是這麽濃重的血腥味,在司徒家大喪期間,各種流言蜚語漫天飛的時候傳播,還是十分的惹人注目的。
沈白筠太知道這些人傳話的本事了。
她想了想,扶著連清諭的姿態更親密了一點,然後用生氣責備的語氣嗔怪身邊的人:“都說了那尖火重月犀抓不到就算了,那法器我不要了,你逞能做什麽?”
這責備的毫無來由,連清諭抬眼看了她一下。
大佬,你將就一下,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沈白筠衝他眨眨眼,然後繼續一邊嘮叨一邊扶著他上樓。
知道她是有心幫忙,這個時候的連清諭也沒有拒絕廷她,隨著她就上了二樓。
下麵的人聽到尖火重月犀的時候大部人心中都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南隨州有一種妖獸叫尖火重月犀,這家夥的皮和妖丹是煉器的上好的材料,因此每間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不同地方的修士來南隨州去捕捉獵殺這種妖獸。
但是同樣的,這妖獸可不是什麽溫順的小兔子,給跟木樁就知道呆呆傻傻的往上撞的。
尖火重月犀一族都是戰鬥力爆表的家夥,想要捕殺他們,首先要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瞧這一位也不像是拎不清的,怎麽就敢隨隨便便就找尖火重月犀的麻煩。
看來運氣著實不怎麽的,估計還碰到了一個大家夥吧。
感受到那些人的注意力降下去一點,沈白筠才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等到了房間裏給連清諭檢查傷勢的時候,沈白筠才知道,她這個心未免也放的太早了一點。
在連清諭丹田的位置,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
“你沒事吧?”
不好意思,不應該這麽問的,沈白筠看到連清諭這個傷口的潰爛程度的時候打心眼裏給這個人捏了一把汗。
這樣,真的不會死嗎?
連清諭的袖子當中掉下來那一塊在密室裏麵發現的玄鐵令牌。
沈白筠伸手就要就撿起來。
“別碰!”
語氣很著急而且嚴肅,沈白筠都被驚了一下。
因為自從遇到連清諭之後,他從來就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過話。
不是在密室的時候也拿著看了沒有什麽事情嗎?
怎麽分開了一會兒之後感覺什麽都變了一樣?
沈白筠不解,但是看著連清諭那很快就把床鋪染透的腹部,她沒有說什麽。
看到沈白筠的手距離那塊玄天令牌隻有那麽一點距離的時候,連清諭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他抬手用靈力卷起地上的玄鐵令牌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中。
都這個時候了,他的靈力連封住傷口的不夠,居然還浪費在這種東西上。
自己對這個東西又不感興趣,至於這麽防著自己嗎?
沈白筠心裏不大高興,但是誰叫人家現在是病患呢,而且也算是共患難過的病患了,沈白筠也就沒有和他計較。
叮呤咣啷的從自己的子虛乾坤戒指裏麵開始找東西。
就這個血要是再止不住,就算這一位是神仙轉世,那也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翻來翻去,好像每一個丹藥都能夠用得上,但是能夠一顆就見效的並沒有。
怎麽辦。
沈白筠有點著急。
“你自己手裏就沒有備著一點救命的丹藥嗎?”
翻遍了乾坤戒指也找不到合用的,沈白筠開始把希望放在連清諭自己身上。
大佬是能證道成仙的人,一定不會這麽輕易的死的。
沈白筠一定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焦急模樣看上去是有多關心這個人。
連清諭聽到她的問話,輕輕地搖頭,他手上並無靈藥,而且這傷口,也不是簡單的靈藥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居然真的沒有。
湊上前就看,他丹田的傷口不斷的氤氳著黑氣翻湧,就算自己輸入了靈力去修補,也很快就被這古怪的黑氣吸納走了,並不能直接用到他的傷口上。
怎麽辦。
不用擔心的,連清諭薄唇微啟,想要告訴沈白筠,這傷口,不會要了他的命的。
但是他的身體損耗太過嚴重,還不能他把這一句話告訴沈白筠,他就已經闔上了眼睛。
那一瞬間,連清諭身體內的生機在一瞬間全都萎靡了。
沈白筠的心咕咚一下沉入了海底。
她用手碰了碰連清諭的額頭,冰冷,再去探查他的脈搏,不見一點動靜。
靈力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身白衣叫血染出了一朵瑰麗的花來,靜靜地躺在那裏,沈白筠再三確認了,這人身上依舊沒有任何生機。
這怎麽辦。
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
沈白筠把戒指裏麵的丹藥倒了個底朝天,勉強的找到了一顆保命的九轉金丹,這是丹宗大能給大師兄的禮物,大師兄轉而送給她的。
方才被沈白筠給看漏了。
九轉金丹就一顆,沈白筠倒在手上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就給人服下了,這丹藥入口即化,不用刻意消化。
幾乎是在丹藥發揮效用的一瞬間,沈白筠附著在連清諭身上的靈力就看到了這金丹不斷匯向他四肢百骸的金色光芒。
在連清諭的經脈四處遊走。
會有用嗎?
沈白筠提著一口氣,連清諭丹田處的傷口上麵的黑氣隨著金丹的效用發揮劇烈的翻滾掙紮了一番之後逐漸的消沉了下去。
但是血依然在流,連清諭並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臉色蒼白的可怕。
這樣還不夠,沈白筠沒有停止自己靈力的輸入。
因為這個客棧的修士過多,所以沈白筠還張開了自己的神識封住了這個房間,不讓一點氣味泄露出去。
這樣,就算這個房間裏麵再發生一點什麽異樣,也不會被人懷疑,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沈白筠自己有過靈脈受損,靈力修補無濟於事的情況,所以她很快就發現連清諭這個時候的情況和她那時多少有點相似。
西封周的那個貪財的大和尚治好了一半,但是這個時候帶著連清諭一路上太過招搖不說,還不知道連清諭究竟能撐多長時間。
要怎麽做,該怎麽做來的?
沈白筠閉上眼睛,穩住心神,開始回想當日大和尚給她治療的時候所念的經文。
她是有資質有天賦的,很多東西,明明就是一點就通的,如果不是蕭玉宸壓著她的修為修煉,也許她現在根本就不隻是這個修為了。
萬法相通,沈白筠靜下來心。
一層淡淡的的金光逐漸從沈白筠的身上升起來,她眉心的那道痕跡也染上一層金光。
沉靜下來的沈白筠不知道自己的境界在無聲之中又有了一層新的突破,那金光逐漸充滿了整間房,也包裹住了床上的連清諭。
大和尚那一花一世界的本事,沈白筠沒有辦法一蹴而就,但是她可以帶著連清諭進入自己的小世界。
這個小世界也是她不久前才發現的。
小世界是神通,並非修為的一種,沈白筠聽說過這種神通,她本來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擁有這種神通,但是和傳聞中小世界裏麵琳琅滿目,什麽都有的神通來比較,她的小世界就十分的貧瘠。
貧瘠到除了平原,就是河流。
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在小世界裏麵,她是主宰天地的神。
扭轉乾坤在這裏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連清諭被她帶入了小世界。
在這裏,不管她做什麽,就算是沒有她的神識封鎖房間,外麵的人也不會知道的。
最佳的療傷場所了。
這樣私隱的小世界,除了她那個便宜師尊蕭玉宸知道,連清諭是第一個進來的人。
沈白筠現在還沒有結丹,但是因為那十五年的修煉捶打,她反而鍛造出了堪比金丹修士的神識。
神識強大的好處在別的地方體現的還不是那麽的明顯,但是用在小世界裏就十分的有用了。
尤其是當沈白筠要給連清諭治療的時候。
一寸寸的金光牽起的細絲,不斷的在連清諭受傷的丹田的位置遊走,在纏繞住那些頑固的黑氣之後死死的按住,然後便有了沈白筠的靈石匯聚的更強大的金光不斷的湧入連清諭的丹田。
那金光不如大和尚的剛硬,綿柔溫暖,並不會叫連清諭和那個時候的連清諭一樣的痛。
不過這個時候的連清諭有沒有知覺還是兩說就是了。
神識的長進比修為還要難,沈白筠自己還是第一次使用自己這麽龐大的神識,還是用佛修的法子救人,難度可見一斑。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坐在小天地當中的沈白筠的額頭就有汗珠滾落。
連清諭到底是被什麽東西傷成這個樣子。
對方下手的時候機會就是算準了要他的命來的。
沈白筠用神識編製的金光不管修補進去多少,都好像是杯水車薪一樣,雖然有用,但是等到完全見效的那一刻未免也太過漫長了。
這法子,真的可行嗎?
沈白筠堅持了三天三夜,小世界裏緩慢流動的時間從白天過度到了黑夜,她要救的那個人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難道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碼?
神識尚且還可以消耗,但是沈白筠的靈力卻有些跟不上了。
連清諭躺在沈白筠小世界裏貧瘠的草坪上,一動不動。
唯一能夠讓沈白筠覺得沒有白做工的就是,他丹田的傷口止血了,金光拔出了黑氣,隻是他人依舊不見生機。
從戒指裏麵拿出連清諭那日給自己的重華靈液,沈白筠走上前,蹲下來,把剩下的那一點,全都抹在了他丹田傷口的邊緣。
在沈白筠的注視當中,那狹長可怕的傷口在緩慢的複原。
重華這樣的靈液都不能立即生效,可見就算是當時沈白筠直接把重華倒在黑氣還沒有消除的傷口上也不見得有用。
而且,在沈白筠的注視下,這重華修複到一半,在還剩下一指長的傷口的時候,這修複的進度就擱淺了。
不動了。
沈白筠:……難道就缺了自己用的那一點點?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沈白筠,但是這靈液耗完,再也沒有能夠替代的東西了。
可是就算是折騰了這麽久,連清諭依舊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連動個手指的動靜都不給。
沈白筠咬咬牙,全是全了連清諭那日在司徒家的救命之恩,不能就這麽算了。
把戒指裏麵剩下的那一推靈石全都倒出來,沈白筠一邊補充靈力一邊重新開始給連清諭療傷。
這就是要打持久戰的意思了。
沈白筠沒有想更多,就這麽任憑小世界當中的時間不斷流逝,自己的神識在不停歇的編製金光修複連清諭的身體。
原本可能要更長時間才能重新蘇醒過來的連清諭在沈白筠這樣起而不是的治療之下,臉上逐漸有了血色。
消失已久的生機一點一點的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沈白筠是神識消耗過度暈倒的。
在她倒下之後,雲淡風輕的小世界裏草地上迎來了一場金色的雨。
紅衣少女和白衣青年躺在這碧綠的草地上沐浴了這一場金色額的雨。
在這場雨後,沈白筠的小世界地動山搖發出一陣陣巨大的破裂的動靜。
原本一覽無遺的遼闊平原隆起了高高的山峰,無數茂盛的大樹拔地而起,草原上生出了各色美麗的花朵,有五彩斑斕的蝴蝶在花叢中翩躚起舞,河流比之從前拓寬了兩倍不止。
金雨過後,這裏是新世界。
連清諭被裹挾在幽暗的世界當中,感受到了明媚的光,仿佛可以滌蕩一切陰霾一般。
有美麗的蝴蝶蹁躚而來,落在了連清諭緊閉的眼睛上。
忽而,蝴蝶感受到顫動,翅膀重新揮動,飛去了別處。
擋在草叢中的俊美青年睜開眼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那個幼小的生靈離去的身影。
青草的香味懶懶散散的環繞在他的身邊,天空上的雲朵悠哉悠哉的飄蕩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明亮色彩令人心生愉悅。
連清諭站起來,河水流動的聲音也安安靜靜的,叫人覺得從容。
這裏,是什麽地方?
並不是任何一處他認識的或者去過的地方,在連清諭起身的那一瞬間,他身上在這寂靜流淌的時間裏無聲修複的身體各個骨節劈啪作響,如電過身,重塑了他一般。
手指微動,連清諭發現自己的修為更上了一層。
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就算是傷好,他也不可能再養傷期間還能提升修為。
所以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沈白筠身邊的草過分茂密了一點,將她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要不是連清諭走過去,都不能發現她的存在。
畢竟在這個小世界當中,沈白筠的氣息就和這裏的蝴蝶花草一樣,是不會被分辨出來的。
這個世界是她的意識演變,除了她自己,不會有人能夠完全的區分開來她和這個世界的不同。
沈白筠實在是太累了,這種累到虛脫的感覺,除了第一次過玲瓏塔的時候有過之外,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辛苦了。
整個人都被抽空了。
她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覺,沒有亂七八糟的夢,沒有驚醒,沒有不安。
一覺醒來,又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充滿了電。
“唔——”
沈白筠揉捏著這自己的脖頸,站起來的那一刻就看到了靜默的站在河邊的青年的背影。
“連.……道友?”
不大確定的語氣,她甚至還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再看看旁邊原本連清諭躺著的位置,果然是沒有人了。
聽到聲音的連清諭轉過頭。
那人眸若星晨璀璨,山河在他身後做陪襯,真真是無可挑剔的一張臉。
明明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沈白筠還是在心裏抽了一口氣。
“你醒了。”
她聽到他這樣說,語氣是一貫的寡淡,聲音卻酥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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