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陰謀
以自己那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氣運,沈白筠不覺得自己會碰見什麽寶貝。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她身邊有個大佬,不管原劇情有沒有戲份,反正在她眼裏絕對是能夠憑借氣運甩自己十條街的人。
在密室中央的那塊地磚消失不見,升上來一截圓柱體的時候,沈白筠就在想著,難道自己就要開始發家致富第一步嗎?
獲得什麽絕世珍寶之類的?
被連清諭擋住的白光在沈白筠以為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時候,卻在中央的黑色圓柱體完整的展露之後化作了熾熱的白焰。
要不是連清諭眼疾手快,此刻正在分神的沈白筠沒準就要變成沈‘黑’筠了。
心有餘悸的沈白筠丟出自己的搖光去試探。
果然在最中央的位置還有一層壁壘。
這樣層層防護,莫非真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沈白筠的好奇心開始泛濫,都忘記自己的眼下的困境了,直接走上前去。
孩子不長記性這個毛病看來是好不了了。
連清諭看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在她真的可以觸碰到拿東西之前,誅邪劍比她更快的橫在了她的麵前。
沈白筠眨眨眼,大佬有什麽想法?
連清諭走上前來,既然沈白筠的血可以觸發這裏的機關,就算不是有緣人,那也是能有些牽扯的,但是這種什麽都不確定就衝上去的行為可是要不得的。
意外並沒有發生,情況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好一點。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塊看上去十分有分量的玄鐵令牌。
上麵描繪著不知道什麽來圖的圖案,但是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壓力感可不是開玩笑的。
寶貝似乎是個寶貝,但是卻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沈白筠看著連清諭將那塊玄鐵令牌拿在手中,一瞬間好像看到了麵前的人在自己麵前變換了一個模樣。
黑甲覆身,血紅的鬥篷無風自動,連清諭還是那個連清諭,但是卻從頭到腳都變幻了一個人。
這個人和連清諭的氣質截然不同。
暴虐,殘忍,冷漠,僅僅是個一閃而過的幻像都足夠令沈白筠冷汗涔涔。
她不確定那代表著什麽,是連清諭自己的問題還是這塊令牌的問題。
但是這模樣要是被外麵的人看去,一定會覺得連清諭己身不正吧。
她的目光如此直白,放下玄鐵令牌的連清諭目光澄澈的看著她,雖然並未言語,但是眼神中的詢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沈白筠搖搖頭:“一時走神,你知道這令牌是做什麽用的嗎?”
上麵那個繁複的圖案完全看不出什麽名堂。
連清諭的腦海裏浮現出自己在觸碰令牌的那一瞬間腦海中浮現的畫麵。
萬人之上的寶座裏,一個蔑視天地的男人一雙妖冶的重瞳穿破了千年的禁製直直的看向了他。
重瞳,魔。
連清諭在那一刻握緊了手中的誅邪劍,但是幻像消失的很快,這也證明不了什麽。
連清諭給了沈白筠一個否定的答案。
好吧,不是關鍵道具,現在得趕緊想辦法出去才是王道。
沈白筠讓連清諭收走了那塊令牌之後兩個人就一起下去了,畢竟密室裏麵最大的秘密都已經被發現了,想想應該也沒有什麽可以找的了吧?
下麵的魔獸還在,飛蛾隱匿在黑暗之中。
他們兩個人選擇了閉息,在靈力不足,客場受限的地方,沒頭沒腦的和對方打消耗戰可不是什麽明智之選。
今天的沈白筠是個機關觸發工具人。
因為她找到了另一扇們。
兩塊不規則的岩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擁抱在一起,兜兜轉轉了大半圈又回來之後,沈白筠用手碰了碰這石頭。
感覺不大對。
側麵告訴沈白筠為什麽不對的是拿隻魔獸,在他們都保持著不被發現的狀況下,僅僅是觸碰了這塊岩石,那隻尚且在蹲守狀態當中的魔獸就甩著尾巴踱步過來了。
賭一把,就是這個了。
“能打開嗎?這個?”
沈白筠看向連清諭。
“可以。”
連清諭的目光篤定,給人的感覺就是能讓人放心的樣子。
那就行了。
沈白筠拔劍就砍向了正朝著他們過來的魔獸,身後的連清諭十分果決的也拔出了自己的誅邪劍。
一劍劈開了那兩塊抱在一起的大石頭。
轟隆——
剛才還不確定,現在沈白筠知道這是一塊什麽石頭了。
這踏馬是界石啊!
等於是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頃刻之間,這個鬼地方就要開始坍塌了。
而咬住了青霜劍的魔獸在這一刻也仿佛是受到了刺激一樣,變得格外的凶猛。
要死,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辦法脫開身了。
沈白筠靈力不濟,實在有些吃虧。
就在她身形不穩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力量,誅邪劍從她身旁飛出來,一劍砍斷了那魔獸的兩隻爪子。
咚——
脫困了。
消耗了一番的沈白筠被連清諭夾在了臂彎處,踏入了界石碎裂的地方。
仿佛是一口深井,墜落的時間被無限拉長。
沈白筠被迎麵吹來的呼呼冷風把人都吹木了,完全沒有想起來要反抗連清諭這個姿勢的問題。
大概過了很久。
他們終於落地。
牆壁上有泛著綠光的燭火,長長的走廊兩邊是分割成一塊塊的小房間。
這裏可不是某某廉價小平民住的鳥籠,這裏才是真正的司徒破的地下牢獄。
但是看上去,似乎已經被誰光顧過了一樣。
一地的鮮血。
連清諭和沈白筠走到了走廊的中間,裏麵有一個什麽沒有隔間。
牆壁上卻留著一個奇怪的痕跡。
一個類似於巨型蟲卵一樣的痕跡。
這是個什麽東西?
——
司徒家變天了。
司徒玨是被人請回來的,說請可能還有些不準確,司徒玨是被家中的下人抬回來的。
他那一位命硬的很還能再活個百把年的死鬼老爹死了。
死的還很慘,十分以及及其特別的慘。
慘到平時橫的跟螃蟹有的一比的司徒玨看到之後就吐了。
生啖其肉,剝皮抽骨,月兒把所有自己能用的東西都用上了。
自己拖著破布娃娃一樣的身體,絲毫都感覺不到痛。
恐怕司徒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這個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女人究竟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
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膽子,哪裏來的手段。
竟然真的就讓他折在了這麽一個弱不禁風的花樓女子的手裏。
他怎麽會死呢,他不可能死的。
他還要長生蠱,還有秘寶沒有到手,怎麽可能死呢。
直到最後一刻,司徒破也不覺得他會死。
他豢養的那一群東西根本就沒有自主判斷的能力,沒有他的指令,別說他是死在房間裏麵,就是死在他們的麵前,也是一樣的無動於衷。
自作孽不可活,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這些人的身上,他早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因為他沒有想到,所以死無全屍。
司徒玨還在吐,父子兩個沒有多深切的感情,但是這場麵,著實惡心到他了。
在無人問津的司徒破的屍體旁,出現了一個形容詭異滲人的小姑娘。
如果這個時候沈白筠在這裏,一定一眼就可以認出來這個所謂的小姑娘就是銷聲匿跡十年的沐青青。
“一對蠢貨。”
伸出一隻不想手的白骨森森的爪子,沐青青彎腰從月兒的身體上接回自己的蠱蟲。
司徒破和月兒都認識沐青青,但是認識的卻是不同身份的沐青青。
青黑色的眼中是渾濁的魔息,沐青青在將蠱蟲回收會體內之後就收到了一道傳音符篆。
“怎麽回事?”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傳音符篆傳出。
“尊上息怒,是司徒破這個不中用的自己提前送死了。”
沐青青跪在地上,對著一張看不見人的符篆畢恭畢敬,表情都無處可挑。
但是那人顯然還是不滿意。
“南隨州司徒家,本尊布局數百年,司徒破什麽時候死,是他能決定的嗎?”
遠隔千裏,但是傳音符篆裏麵穿出來的聲音一樣的叫人膽寒。
沐青青就是其中之一。
“是屬下失職,但請尊上放心,長生蠱已經大成,司徒破還有一子,仍可為我們所用。”
司徒破以為自己占了便宜,勾結魔族屠戮般若門的時候,他的心裏可沒有什麽愧疚之類的東西,有的隻有得意。
修士又如何,我讓你們死,你們就得死。
得了長生蠱,按照神物的指示去尋找秘寶,到時候自己又該是怎樣的威風快活。
癡人做夢四個字就是為司徒破量身定做,自己多大飯量不知道吧,硬生生是把自己給撐死的。
月兒是個可憐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徹徹底底利用的人。
但是即便如此,利用了她的人仍舊不滿意。
“南隨州的事情我交給你了,若是再有差池,你知道結果。”
對方心情不好,本來就不好說話,此時更是疾言厲色。
沐青青扣首:“請尊上放心,屬下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
沈白筠和連清諭在地牢裏麵並沒有發現,唯一被帶出來的就是連清諭身上的那一塊玄鐵令牌。
隔日,南州十三府舉喪,白綾飄飄飄蕩蕩,一時之間給南隨州增添了一絲幽暗的鬼氣。
死了?
站在司徒府大門以正麵目示人的沈白筠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