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記憶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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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那麽一刻，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一直在幫助自己，一直都讓她莫名心安的男子，別人眼中的神，究竟經曆過些什麽。
“到了。”老元的聲音，拉回了鳳夕諾的思緒。
鳳夕諾抬眼望去，隻見眼前是大片大片梨花的海洋，千朵萬朵，白清如雪，玉骨冰肌，素潔淡雅，在藍色的映襯下，竟是那麽的聖潔。
這裏和鮫族宮殿一樣，自成一片空間，海水，遊魚都緩緩的在旁邊流淌，遊走。
“這是梨花？”鳳夕諾有些猶疑。
“是，梨花，來自人間的梨花。”老元早已悄悄的離開，留下陌和鳳夕諾。
“夕兒，我們進去看看。”鳳夕諾抬頭看了眼陌，卻不由得呆住了，在藍白相映襯的背景裏，他如同一幅，精美絕倫。
“夕兒？”
“咳，我們進去吧。”鳳夕諾完，先想著梨花林中的路上走去。
“這裏的梨花，比人間的美。”鳳夕諾走近後，再一次感到了震撼。
“也不盡然，這裏的梨花雖然來自人間，但是卻也與人間的不同，鮫人一族用自身的靈力，讓他們開花，花期也與人間的不一樣，花開千年，花落千年，用以祭奠他們的記憶。”
“原來是這樣。”鳳夕諾不由得想到了彼岸花和遺忘之海，而這裏是盛放的梨花，名叫記憶之海。
來到記憶之海最中心的位置，這裏有一個巨大的湖泊。
無數的鮫珠，泛著盈盈的光芒，散落在湖麵上，鮫珠有大有，有些明亮，有些黯淡，像是珍珠匯聚的湖泊一般。
鳳夕諾走近後，聽到許多不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陌，你聽到什麽了嗎？”
“夕兒，你也聽到了？這是留在這裏最新的記憶，和最深刻的記憶，他們的烙印最深，是以有些人就算不刻意讀取，也能聽到一二。”
“原來是這樣。”鳳夕諾蹲下身子，看著晶瑩的鮫珠。
“夕兒想看看嗎？”陌以為鳳夕諾想讀取記憶。
鳳夕諾卻搖了搖頭：“這是他們一生最珍貴的東西，我隻想就這樣看看就好。鮫珠這麽美麗的東西，印刻著的記憶，也一定是美好的，雖然會有難過，痛苦，但是回首再看的時候，留下的都會是美好。”
“你呢，陌？”
“鮫珠確是鮫人一族最聖潔，也是他們最在意的聖物，是以才會有血誓的存在，不止為了保護鮫人一族，也是為了守護他們的聖物。”
聽了陌的話，鳳夕諾才知道，鮫人一族，是至情至性的族類，他們將一生的記憶凝結，泣淚成珠，留存在這個世界。
鳳夕諾久久的看著湖泊，不願離去，也不想窺探，隻是靜靜的感受，這記憶匯集的地方。
不停歇的呢喃，似是在訴時光的變遷，偶爾傳來的低泣，仿若能沁入骨髓，情深似海，在這裏用這樣的方式彰顯，這是鳳夕諾一生中，最無法忘卻的時刻。
“人因情而生，情卻隨人而遷，留有的遺憾，變成了這一樹一樹的梨花，變成了凝結的珠玉。”
鳳夕諾起身喃喃道。
陌的視線，也從湖泊中的鮫珠上，收了回來：“夕兒，此言不虛，但之所以稱為遺憾，也許是太過美麗，卻無法留住，而今他們靜靜的躺在這裏，未嚐不是一種彌補。”
“你的對，有些記憶，隻適合埋葬，人生唯一不變的是前行。”鳳夕諾轉頭，驀然一笑。
盈盈的光芒，從後麵映照而來，梨花的白清淡雅，襯得鳳夕諾本就光潔美麗的麵龐，更加的出塵。
“原來，夕兒才是真正的美人。”
“啊？”正在沉浸於哲思的鳳夕諾，沒想到陌會突然這麽一句。
“夕兒今年還未到十七歲吧，要是再過兩年，該是怎樣的風華。”
這些，頻繁被誇好看的鳳夕諾，心想道：“得，要回去照照鏡子了。”
“我就是你的鏡子。”陌輕笑的看著鳳夕諾。
“陌，你的神技能不能交給我。”鳳夕諾忽然湊到陌的跟前問道。
“不能。”陌拒絕的幹脆。
“且，氣。”鳳夕諾補上了剛剛想翻的白眼。
“不是我不想教，隻不過這是我與生俱來的。”
“原來是這樣。”鳳夕諾心中，對陌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
“走吧，我們回去，這裏真美，打擾了這麽久，也該還他們安寧了。”鳳夕諾完，率先向外走去。
陌對鳳夕諾也越來越好奇，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有那麽多麵，堅強是她，勇敢是她，淡漠是她，脆弱是她，調皮是她，精明是她，傻乎乎的亦是她。
更加難得的是，在她麵前，陌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被當成高高在上的神隻，亦或者是一種異類對待，明明她隻是一個人間的女子，卻一再的吸引著自己的目光和心神。
乘著元黿回到水澈殿，鮫王正和鳳明浩，鳳燁華兩人相談甚歡，當然的最多的是鳳明浩，鳳燁華保持著一貫沉默的風格。
許是聊的太開心了，沒注意陌和鳳夕諾回來，剛走進水澈殿的門，就聽到鮫王哈哈大笑。
“你這人類的子，甚是有意思，孤都想將靈兒許給你了。”
“啊？”鮫王的話，嚇到了一向大大咧咧的鳳明浩。
鳳夕諾抬眼望去，看到鳳明浩的臉，似乎有可疑的紅色。
鮫王還準備什麽，就看到了走近的陌和鳳夕諾，收起了剛才的模樣。
起身行禮：“尊神你們回來了。”
鳳明浩也站起身，不自然了輕咳了一聲，戳了戳一旁的鳳燁華。
鳳燁華假裝沒感覺到：“大神，夕諾，你們回來了。”
鳳夕諾點了點頭，繞到鳳明浩的跟前，悄悄的開口：“嘖嘖，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能得鮫王欽點，我一會就跟司靈探討下，她對你的看法。”
鳳明浩抬頭，瞪了眼鳳夕諾，大有你去，我就和你絕交的意思。
兩人的動作，惹的鳳燁華直搖頭，陌看著鳳夕諾，不自覺的露出寵溺的笑。
鮫王看了看陌，再看了看鳳夕諾：“鳳姑娘，在這裏可還習慣。”
“鮫王客氣了，您安排周到，怎會不習慣，鮫人一族的風景也是美不勝收。”鳳夕諾走了過來，直視著鮫王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