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沁血玉（六）

  陸曼隻看向小張。“所以，小張你覺得呢。” “所長，我真的覺得有問題，但是我看不出是哪裏的問題。” 所裏的人一下子就惶然了起來。不知道哪裏有問題，看不出來，是那些個水平有限的專家們最常用的托詞。 可是，張博呀，是所長精心培育了這麽多年，國內屈指可數的專家，這憑著感覺是怎麽回事。 直覺是在某些專業領域裏麵最要不得的東西。 考古行業也尤為謹慎。直覺隻可以作為一麵參考，絕不可以作為指引他們走向的一種方式。 大家向來有什麽直覺都深埋在心底，哪怕是盡力的想要去證明，也不會說在表麵。 跟導師的時候，老師最不喜歡這樣的。明明沒有任何的證據，明明考察不出來任何的條件，卻非要說自己認為，我認為。 我認為，其實所有的我認為，都隻不過是沒有證據而已。 沒有證據下的我認為，沒有絲毫的作用，隻會被嘲笑而已。 除非等到有一天你舉著你驚世的發現，站在眾人的麵前，告訴他們你曾經認為是這樣的，然後按照你這樣的認為，終於證實了你的認為，也許這樣會被後人交口稱讚。 可是現在是萬萬不可能的。小張浸淫在考古界這麽多年，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規矩。 可是就這樣當著研究所，所有人的麵脫口而出。 眾人一下子都看向了他們所長。 所長平時為人十分的友好，可是在對專業領域的時候變嚴苛的不像話。 他們比一般的研究所招生更加嚴格。不光人品要過得去。專業能力，更要實打實的好。 現在所裏的研究人員一大部分，都是國內頂尖的研究人員。在考古行業都是可以留下姓名的。 陸曼當塗招他們進來的時候。他們一個一個覺得自己身懷絕技，不說不過是看中了條件而來。 可是，陸曼卻用自己的實力，打他們的一個兜頭土臉。 讓他們明白什麽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讓他們知道研究所的所長不光是交際能力，手腕兒能力，一等一的好。就連這般的專業知識，都遠遠趕超在他們的前麵。 所長對於專業知識上的事情，訓人從來都不假以辭色。 可是，獨獨小張這樣說完了之後，他們家所長並沒有變臉色。 反而是再次轉過頭來對著大家說道，“你們認為打心眼兒裏認為這是真玉還是假玉”。 有些上了年紀的研究人員，也不知道所長最近是抽了什麽風，於是義正言辭的說道。 “所長，咱們幹這一行，也不是三年五年。哪怕是有疑問，也需要慢慢的證實。這樣直接說出口，如果是在鑒定行業裏麵的話，不光光會影響收藏品的價值。而且會讓別人對你的，專業能力產生質疑。咱們雖然不出去給人家做鑒定……”。 是的，陸漫的研究所裏，明文規定不允許他們私自的接這種也活兒。 研究所裏很多的人員，都出去接這種的活動。 年老的，年少的。真正的通曉的，與半調子的。誰都敢自稱一聲專家，到別人的收藏品上麵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