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二元神叛變
一切都進行得十分完美。
剝離小靈的意識體，利用萬物生靈圖，給他創造出一具新的人族肉身，並且擁有相當之高的修煉天賦，這個過程花了沈追數十年的時間。
爾後，一邊讓元胚吸收小靈所代表的的沙旻星域本源能量，試圖打開九州大千世界本源地的入口，這是第二步。
同樣這一過程也花費了不少時間，因為這並非是沈追成長，而是元胚成長，所以必須要控製好突破的節奏，如果元胚開始突破，那麽小靈的意識轉移就絕無可能。
雖然沙亞大帝很不明白沈追為什麽要這樣做，但還是傾力相助，對於他來說，隻要能完成任務，別的都無所謂。
“一定要成功。”沈追默默的看著前麵近乎透明的小靈，以及另一具栩栩如生的肉身。兩者正在彼此融合。
“你已經盡你所能，事情走到這一步，如果失敗，也不是你的錯。”一旁的拓森安慰沈追道。
在沈追認主之後，就放拓森出來了，並且將能說的都告知於拓森，尤其是關於小靈的這一部分。
這一趟遭遇算得上十分離奇，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更何況三人都有可能完好無損，隻是讓小靈失去特殊之處，這反而是拓森樂意見到的。
若是小靈一直是星域本源……恐怕他還真護不住，得被無盡的追殺下去。
“成了！”又過去了十年，融合終於是成功，小靈已經化為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和他的生長程度所匹配。
“拓森哥哥，沈追哥哥，我、我這是在哪？我沒死？”小靈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前方。
“小靈，過來。”拓森揮了揮手，將小靈收入洞天世界。
當收入洞天世界的那一刻，拓森和沈追都是一喜，這證明小靈不再有特殊之處。
“道謝的話就不多說了，你們待在黃金寶箱，等我出關。”沈追看向拓森。
“嗯。”拓森點了點頭，頓時消失在黃金寶箱內。
“沈追。”沙亞大帝期待的看著他。
“知道了。”沈追輕輕一笑，爾後將剩餘的那團恐怖能量，吞入體內。
“轟~”一道本源洪流注入元胚之中，助元胚飛速的成熟著。
“哢哢哢~”元胚的體型原本不過十萬丈，可在接受這股能量洪流洗禮之後，立刻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
很快，就開始了第四次突破！
“如果純粹吸收混沌晶，我需要一千萬方才能讓元胚突破，可是現在，才消耗這團本源能量的萬分之一不到，就讓元胚開始第四次突破了。”沈追不禁感慨。
不過也難怪，星域本源，那可是能夠孕育出一整個星域的能量！
用來給沈追吸收，區區第四次突破完全是夠了，在星源之主的計劃中，星域本源至少能讓沈追完成第五次吞噬！
“九州大千世界……”
當元胚開始突破，沈追便慢慢感覺到了一股無形中的聯係，這是來自於他所出生的世界，九州。
“無論多遠，都能夠打開本源之地入口，真是神秘。”沈追恍惚閃過一個念頭，很快進入本源之地開始第四次吞噬。
…………
“轟~”
“轟哢~”
隨著吞噬次數的增多，施展《噬元決》不再是變得溫和。
本源海洋原本是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然而現在，卻變得無比狂暴，連帶吸收也變得無比狂暴！
“本源之地感覺到有人在吞噬它，感覺到了威脅，但現在還表現得不夠強烈。”沈追置身於本源之地，飛快吸收著。
“第四次吞噬完成，我和九州本源相比，也是銀河與沙礫的對比，但是慢慢的，我的存在便會越來越明顯。”
“存在感越強，越容易被發現，同時那壓迫力也越來越大，直到第九次吞噬，那恐怕是天地震動，全部都要站到我的對立麵，想盡辦法要殺死我……嗯？”
沈追突然如遭雷擊，整個人一僵。
他突然想到，希望之船內，星源之主給他看的那三個池中洞天。
“難道說……”沈追心中突然升起一個猜測。
…………
三年之後，第五次吞噬開始！
沈追所有的雜念都消失不見，心中隻剩下一個目標，那便是讓本源神體徹底的轉化為永恒神體！
“這是最關鍵的一次。”
“也是噬元決中吞噬最為重要的一次！”
“九次吞噬本源，占據大千世界本源的一半，而第五次吞噬，則是接近一成世界本源，也因此，第五次吞噬，是我第一次引起大千世界本源下意識排斥的時候。”
“如果說九州大世界的本源也有意識，吞噬的過程就仿佛躲貓貓遊戲，我是躲藏的獵物，大千世界本源是獵人。
那麽，這第五次吞噬……就是它第一次發現了我的蹤跡！”
“隨後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我的危險程度加大，可到了第九次，我的永恒神體侵占的本源都要超過本源的一半，獵人與獵物的位置就易位！反而，是我要強過本源意誌！”沈追緊緊的握著拳頭，深吸了一口氣。
九州大千世界有自己的意識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
在嵇嶽之主和星源之主的描述中，都說過大千世界本源沒有‘自我’這種意識，但是會誕生‘本能保護’的意識。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有一位世界之主存在，將其改造，引導出了凝聚成自我的意識……小靈就是一個例子。
不過那隻是星域級別的本源，大千世界級別的本源，難度太大，甚至都不可能做到。
“嗤嗤嗤~”乘著元胚突破，沈追進入本源海洋內。
第五次進入，沈追明顯感覺和前麵幾次完全不一樣。
以前他就是一粒塵埃，掉入海洋中的一角根本激不起一絲浪花。
可是現在，他就變成了一塊巨石，而且是經過極快的速度，呼嘯著、燃燒著撞擊進了海洋中。
“轟隆~”
頓時，波瀾四起！
整個九州大千世界，都產生了一絲時空漣漪。
這漣漪極為輕微，就算是大帝級都無法發現。
然而這一刻，還是有一些人注意到了。
……
西極洲，趙國。
王都之內，趙興突然抬頭看向天空。
“嗯？九州世界的時空漣漪，這難道是他突破了？”
“不可能，他都快死了……不可能是他。”
趙興一個閃身消失在王都內。
爾後他化身千萬，瞬間就出現在九州大世界的無數個時空角落，飛快的尋找著蹤跡。
…………
同樣在西極洲，梁國。
梁王夏無道正俯瞰著下方的一個黑衣人。
“你這個傀儡，你休想顛倒乾坤吞噬我，我才是真正夏無道，你隻是我的分身！！”黑衣人咆哮著、不斷掙紮。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站在王座前方的華服中年男子目無表情，“融合吧。”
“不——”
黑衣人咆哮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身體化為一股黑色洪流，匯入到夏無道的體內。
片刻後，夏無道睜開眼睛，一股滄桑之意散發出來。
“終於掙脫輪回……嗯？”
夏無道眼中突然出現一絲迷惑，飛快的出了大殿。
“這、難道是他？”夏無道臉色微變，似乎感覺自己算錯了什麽。
……
本源神體在飛速的發生蛻變！
五行、陰陽、生死本源大道，最終都合二為一，在沈追的體內進行更為深層次的進化。
永恒！
永恒神性從體內傳出，一開始僅僅是一絲光華，隨著時間推移，慢慢的擴散全身，整個人都晶瑩起來，充斥著神性的金色光芒。
猶如亙古存在的至高規則，但凡是合道成功，證道永恒者，都會永遠不朽，肉身強大到難以想象，並且超脫與規則、法則、本源之道上。
猶如真神的規則、法則傷不到神王的法體一樣，永恒神體，同樣可以免疫本源大道的攻擊，因為永恒神體，本身就蘊含至高之道，任何五行、陰陽、生死大道都隻是其一道直流，如同拿水滴去攻擊海洋，最終隻會成就它，而不會傷到它。
“尋常的修煉體係，一步步合道，最終成就永恒神體，超脫於五行陰陽。”沈追突然有種明悟，“但我這門秘法，卻不一樣，別的修行者，那是大千世界賜予的永恒神體，雖然也很難殺死，但會受製於大千世界。”
“大千世界繁榮，生命整體強橫，那麽誕生的大帝級便越強。可假如一方大千世界剛好走到壽命大限時，誕生了一名大帝，那它的力量，甚至隻會比半步永恒的神王強一點點。”
“大千世界強，則證道永恒之後愈強。反之，則十分弱小。”
“所以說，正常修煉道路，大帝們突破都會選擇一個大興之世。”
“難怪……我明白了。”
沈追沉浸在本源海洋中，恍然大悟。
“難怪九州一統之後的大帝都會強得過分，難怪人皇一直在外征戰，很少回歸。”
“地盤擴張，便可繁育出更多生命，掠奪更多資源來培養自己族群的強者，提升整體實力。”
“這樣一來，大帝的實力就會變得更強！”
“那些附庸族群，要麽選擇依靠，要麽就被滅掉，所以根本沒得選擇，所以有那麽多的帝級聽人皇號令。”
“到了大帝級，所求不多，無非是更進一步，突破到世界級。”
“可世界之主的傳承斷層，甚至好些人都不知道有世界之主這個境界存在，所以才自發的摸索出來，現如今的修煉體係……”
“這麽說來，魔神宮、西斯大世界、陰風聖地……這些人都是意圖使得自己變得更強，他們中的頂尖強者，都想成為世界之主，甚至不惜為此發動戰爭，直到找到辦法！”
沈追的神體熠熠生輝，此刻他無比出塵，看到旁邊的沙亞大帝一陣目眩神搖。
因為沈追此刻還未徹底突破完成，泄露出來的些許威壓，就讓他都感覺到心顫了。
“完全是不同的道路，這就是巨神術的真正麵目？”沙亞大帝唏噓不已，“可惜，當年主人就算給我看，我都學不會，連元胚都未修煉出來……”
合道體係，以力破法體係，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路。
所成就的永恒神體，自然也是後者更強！
因為後者並不受限於大千世界，甚至於以力破法中比較變態的嵇嶽之主，還創造出了噬元決，巨神術，藏源這種變態法門來。
這三者就算是在以力破法道路中，都算是頂尖之列！
…………
永恒神體的轉化持續進行著，而外界，也足足過去了九年時間。
雖然這九年時間對於強者們來說不過是一眨眼的事，不過卻發生了不少事情。
有沙亞大帝震懾，魔神宮、陰風聖地、大周……各方勢力早就退去了。
各方大帝們一同封鎖了白塔禁地，隻各自留下一道分身坐鎮。
因為現在沒誰知曉有沒有在其中接受傳承，發生了什麽變故，既然打是打不進去……那麽就隻能留下一道分身，等待最終結果出現，再來判斷消息好壞，作出部署。
當然，戰爭整體還並未結束，沙亞大帝隻說至源星上的那一小初地方不準人進入，別處地方，卻沒有接管的痕跡。
所以，其餘寶地上，自然也還是有人在繼續的爭奪，廝殺……
…………
時間飛快流逝，眨眼間，沈追已經浸淫在世界本源中五年時間。
“嘩啦~”沈追的神體一震，終於不再繼續蛻變，達到了第五次吞噬所能達到的飽和。
而且本源之地的壓迫，也是他難以承受的極限，不斷的排斥著沈追。
“元胚接連兩次突破，吸收這麽久，已經算是罕見中的罕見，我吸收的本源，已經超過了大千世界本源的半成！再待下去，恐怕本源意誌直接要轟死我了……”沈追暗道。
本源意誌的本能保護，體現在越來越強烈的排斥，這是直擊靈魂的，沈追雖然經過希望之船的認主，靈魂變得逆天強大，但也感覺到有些危險。
況且，沙旻星域本源的能量，也消耗了一小半，現在沈追一躍成為搏殺大帝的存在，力量暴漲，繼續吞噬下去，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差不多了，該脫離了。”沈追心念一動，便令元胚停止吸收，爾後脫離出來。
……
“轟隆隆~”體內世界瘋狂增長，一尊黃金神祗矗立其上。
爆炸性的力量，舉手投足之間都暗合天道，這便是永恒神體的力量。
而且，沈追的永恒神體，不受限於大千世界，遠遠超過了正常的帝級。
需知強橫一些的大千世界能夠培養出上萬個帝級，但……在不影響自身運轉之下，合道成就永恒的帝級，占據的本源力量不會超過萬分之一。
而沈追一人，現在就占了半成！
潛藏在永恒神體內的力量，強行吞噬而來的道，化為不可思議的力量，完全能夠搏殺一些弱小的大帝！
“巨神術，竟然這麽強。”沙亞大帝看了沈追一眼，有些心悸，“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主人曾經的威勢。”
“沙亞前輩，多謝了。”沈追微微一笑，如今永恒神體大成，沙亞功不可沒。
“不，我要謝謝你。”沙亞大帝搖頭道，“沒有你，我也無法解脫，還不知道要守候多少個紀元。”
“我的壽元早就盡了，這乃是宇宙本源運轉，至高規則限製，誰都救不了我，而且……我也活夠了，你不用悲傷。”沙亞大帝看著沈追神情有異，頓時反過來安慰著。
“我這一生，原本碌碌無為，修到神王都算祖墳冒青煙了。”
“見證過那麽多事，活了好幾個大帝那麽長的壽命，如今更是親眼見到一個比主人潛力更強的繼承者……我沒什麽遺憾的了。”
沈追還想說什麽，卻隻聽得沙亞大帝笑著說道：“該交代的都交代清了，走了，保重。”
爾後沙亞大帝揮了揮手，自腳下開始，陡然開始破碎，化為虛無粒子，緩緩消失不見……
“沙亞前輩……”沈追有些唏噓的看著對方隕落。
雖然早就知道對方這是解脫，也活得夠長了……但這麽灑脫的離開，還是有些感慨不已。
這也算是自己的一個領路人了。
“他解脫了。”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是啊，被困在這裏十七個紀元……嗯？你——”沈追下意識的回答著這道聲音，但緊接著就汗毛倒立。
沙亞大帝死了，拓森和小靈在黃金寶箱內，這道聲音是誰的？！
“啊啊啊啊！”突然，沈追的腦海一陣劇痛，仿佛欲要被撕裂一般。
緊接著，沈追的身上，金光大作，永恒神體，生生的撕裂開來。
“嗖~”一道光芒如液體般衍生，化作一道人影。
身影如沈追高大，相貌也一模一樣，身穿黑色戰服，但眼神卻無比冰冷。
“第、第二元神？！！”沈追雙眸通紅，滿臉不可置信，自己的第二元神竟然主動分裂了。
“很意外？”黑色身影冷漠的盯著沈追，“還有更意外的。”
“轟隆、轟隆~”一道道巨響傳來。
希望之船上方，九階本源漩渦，突然齊齊綻放光芒，徹底激活起來。
“什麽？這、這……”沈追心頭狂跳，他識海中的戰船核心，居然就這樣被激活了。
更讓沈追意外的是，當他想開啟係統阻止時，卻發現……
係統也失效了！
“你、你到底是誰！”沈追死死的盯著第二元神。
第二元神隻是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盯著沈追，仿佛在說，你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卻要問我是誰？
“你終究是算不過命運，你和他……一起困在這墳墓裏吧。”第二元神的眼神，似乎要將沈追刺穿，丟下一句話，爾後一道黑芒，化作巨大手掌，印在沈追的額頭上。
“轟~”頓時這大殿內，突然就形成一道戰船模樣的牢籠，將整個空間封閉。
嗖~下一刻，第二元神出現在希望之船外。
“哢哢哢哢哢哢~”第二元神無比熟練的令戰船封閉起來，整艘戰船突然就自成一界，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封死！
“太吵了。”第二元神微微皺眉，似乎在傾聽著什麽，“整個宇宙，都太吵了。”
下一刻，第二元神從混亂時空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