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古神族！（萬更）
真神可以轉世，但轉世之後覺醒的幾率很小，就跟重新投胎沒什麽兩樣。
頂尖真神，也僅僅隻有極小的一絲可能堪破輪回之謎，覺醒前世記憶。
而且越是強者，覺醒的時間就越早。
一般來說，頂尖真神轉世如果有機會覺醒，通常在剛剛突破真神便會覺醒，厲害些的可能尊者級就會覺醒。
而神王，則有很大幾率在尊者級覺醒，甚至剛剛一踏入尊者級就恢複了前世記憶。
楊哲之所以有此一問，也正是因為沈追現在的實力太過強大，強大到這種感覺隻有在麵對拓森的時候才出現過。
所以，他才有一次一問。
說起來楊哲的心中也是十分複雜。
他早就從家族內部得到了這個隱秘的消息，沈追便是楊安的轉世之身！
並且楊家老太君為沈追第三個媒人，也似乎證實了這一點。
之後沈追驚豔表現，更是有希望挑戰拓森的地位，也讓楊哲深信不疑。
但正是如此，才讓楊哲感覺到心情複雜。
如果沈追真是楊安，那豈不是就成了自己的祖宗？
麵對他，自己到底該如何自處？
倘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偏偏他又是有資格知情的那一小撮人。
所以，楊哲內心也是十分糾結，哪怕同為金吾大將，也是很少和沈追交流。
如今，卻是避不開了。
因為遲早會有這麽一出，楊哲覺得，索性是問個清楚為妙。
楊哲心裏閃過諸多念頭，但沈追卻是一臉茫然。
“什麽意思，什麽叫堪破輪回之謎，覺醒前世記憶，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誰的轉世之身？”沈追皺眉問道。
轉世，這一個詞沈追倒不是沒聽說過。
早在九幽界域內潛伏的時候，沈追就聽蒼鬆聖使提起來過。
蒼鬆曾言，大周之所以滅不掉九幽界域，一是因為精力問題，二是因為怕九幽界域魚死網破，對大千世界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畢竟九幽界域內，肯定是有神王存在，如果不顧規矩，在大千世界內動手，對大千世界的傷害是致命的。
第三，則是因為轉世。
許多強者轉世到了九州上。
一批批強者轉世，哪怕隻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幾率覺醒，可是拉長到千年、萬年的尺度上，這樣的數量也定然不少。
有些或許是再也不會回歸九幽界域的懷抱，但肯定有一部分人，是仍舊和九幽界域保持聯係，甚至於……位高權重！
這也是朝廷沒有下死手徹底滅亡九幽界域的原因之一。
但問題是……
自己能是誰的轉世？
別人或許有可能，可沈追卻覺得轉世放在自己身上乃是無稽之談！
他根本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非要說轉世，難道說自己原本那個世界的轉世？
簡直是荒謬！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沈追搖頭道。“不知道你認為我是誰的轉世？”
楊哲也愣了愣。“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些什麽？”沈追眉頭皺得更緊。
“你從西極洲入京城，第一站陛下就安排你入極炎禁地。”
“你不過在聖石林中停留了幾日，那聖石林內的九爪金龍，時間領域，便發生了異動。”
“爾後你奉旨觀刀，更是被賜予冠軍侯之封號……”
聽楊哲說到這裏，沈追麵色古怪道。“你是說我是楊安的轉世？”
這真是太離譜了！
如果楊哲所言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楊哲的祖宗？
那楊老太君，豈不是自己原來的老婆？
楊哲也無奈的點了點頭：“除了這個可能，我沒想到什麽其他解釋。淩雲刀給了你降妖除魔平天下三式刀意，從你在晉升戰中，我便看出來了。我作為楊家嫡係，也僅僅獲得了降妖式的刀意。”
“我沒有。”沈追搖了搖頭。
“我便是我，隻是沈追。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記憶，更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楊哲聽了沈追這番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是楊哲多想了，告辭。”
目送楊哲離開，沈追也沒什麽心情散步了，回到殿內，便悶悶的查找起有關轉世之身的資料。
“嘖嘖，我早就看出你不凡，沒想到居然是楊安的轉世之身。”禪心捧著一本古籍嘖嘖稱奇。
“我沒有騙楊哲。”沈追皺眉道。“我真的沒有多出什麽前世記憶。”
“那也無妨，遲早的事。”禪心笑道。“隻是看你要不要回歸楊安這個身份了。”
“回歸？”
“對。”禪心將一本書冊丟了過來。“這上麵是朝廷關於轉世重生的規定。”
“上麵對待強者轉世，有兩種安排的方式。”
“其一，覺醒前世記憶，但不允許重新以前世的身份行走天下。如此一來，那些什麽倫理、道德，統統不用擔憂。”
“其二，恢複原來的身份，舉辦轉生宴，拿回原來的身份。但這個問題就大了。”
“涉及到原本的官職、地位、財富的分割等等，很是麻煩。”
“朝廷並不鼓勵這麽做，除非是那種獨來獨往，且距今根本沒多大瓜葛的人物。”
“而且，必須重新恢複成原本的境界，才有資格舉辦轉生宴。”
“這樣一來，恐怕沒幾個親人能熬過去了。”沈追笑道。
想要修煉到神王境，正常得千年，萬年。
如果等真正才為神王了，恐怕那些嫡係親屬也死得差不多了。
至於什麽隔了不知多少代的後輩，那血緣關係也淡了。
看了一會，沈追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無論是朝廷還是他自己，都不會考慮什麽恢複身份。
而且，沈追也認為，自己不可能是楊安轉世。
“怪不得進京之後這麽順利，怪不得楊老太君會這麽輕易得答應出麵，還有這楊哲麵對我時，也是這般疏遠。”
“可惜，他們都想錯了。”沈追暗道。
…………
在偏殿中過了一日。
第二天一大早，沈追便看到了拓森出現在自己麵前。
“拓森，來得挺快，生死級任務做完了？”沈追問道。
“做得差不多了。”拓森眉宇間有著一絲疲憊。看來生死級任務，即便是拓森這種天才，也是充滿危險。
“這次的事，多謝你。”
“小事。”沈追咧嘴笑道。“買一送一，黃景瑜的父親我也給你帶了出來。”
唰~沈追揮了揮手，九獄王和黃景瑜兩人頓時就出現在了大殿內。
“拓森！！”九獄王怒目圓睜，死死的盯著拓森。“你可還記得我！”
“九獄王。”拓森拱了拱手。
“嘭！”暴怒之下的九獄王，直接一拳印在對方的胸膛上。
拓森不閃不避，硬抗九獄王一拳。
沈追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你為什麽不躲？”九獄王怒道。
“我雖無意，但景瑜卻因我受苦。這一拳該受。”拓森平靜道。
“你！”九獄王暴怒之下，就要再出手。
不過就在這時，他身後卻是出現一道清脆的聲音：“父親，不要……”
九獄王身體一僵，恨恨的看了拓森一眼，走到了一旁。
“森哥。”黃景瑜的身影出現在拓森麵前，淚流滿麵。“真的是你……”
“是我。”拓森露出一絲笑容。“對不起，景瑜……”
原本以為黃景瑜見拓森會要死要活，可是讓沈追沒想到的是，當拓森說完，黃景瑜就直接撲到了拓森的懷裏。
原本身上的戾氣在見到拓森之後，漸漸的散去，剩下的隻有無盡的思念。
“見了鬼了。”沈追嘀咕了一句，默默的走了出去。
帶走了同樣一臉見鬼般神情的九獄王。
…………
留給拓森和黃景瑜單獨相處的時間，沈追和九獄王來到了殿外等著。
看著九獄王來回踱步，一臉焦躁的模樣，沈追不禁笑道：“你晃來晃去的搞什麽。”
“殿下，我擔心景瑜她……”
“九獄王。”沈追輕聲道。“你之前但凡讓你女兒多吃點苦。不這麽嬌慣她，拓森走後，她也不至於作出這麽過激的事情來。”
九獄王微微一楞，怔怔的看著大殿的方向，歎了口氣，坐到沈追旁邊來：“殿下說的是。”
“但他為什麽要不告而別呢，如果他對景瑜有情，為什麽之後不回來……”
沈追將一瓶果釀推到九獄王前：“等著吧，他應該會過來跟你解釋的。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
九獄王悶悶的點了點頭。
…………
片刻後，拓森走了過來。
“人呢？”九獄王見到拓森旁邊空空如也，頓時聲調就拔高了。
“她強破真神境，鎖神鏈吸取了她部分神魂，又改走道路，我現在已經用‘無垠聖水’替她治療，需要昏睡八十一天。”拓森道。
“無垠聖水？”沈追瞪大了眼睛。
九獄王疑惑的看著沈追。他都沒聽過這東西。
“一億貢獻點一份，你可真夠有錢的。”沈追感慨道。
九獄王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寶物，但作為大周秘境的通用貨幣，貢獻點多珍貴他還是知道的。
聽到拓森把這麽珍貴的東西就給了女兒用，頓時神情也緩和了不少。不過仍舊是冷哼了一聲，不理會拓森。
沈追伸手邀請拓森入座，自己就準備離開。
拓森卻擺了擺手，示意沈追不必避嫌。
九獄王自然更不會介意沈追在場，沒有沈追在旁邊，直麵拓森，恐怕說不得兩句話，他又會想砍人。
沈追眼觀鼻，鼻觀心，準備老實當一個木頭人。默默發揮自己這個中間人作用。
“我是古神族人。”拓森一開口，就語出驚人。
“什麽。”九獄王眉頭一跳，麵露驚訝之色。
而這個時候，反而輪到沈追納悶了。
古神族？什麽來曆？
“古神族？！”洞天世界中，禪心卻是顫抖了起來，不可思議道：“傳說中的古神族？天呐，竟然真的存在……”
“什麽古神族。”沈追皺眉道。“禪心，你說清楚點。”
“這隻是一個傳聞。”禪心道。“我曾聽你老師的師傅苦厄王提起過。”
“宇宙中有三千大世界，孕育了無數強大種族。”
“有些天生血脈強大，上限極高，如你遇到的虛空異獸，就是其中之一。”
“而人族，隻是排名數千名之外的血統，如果不是因為人族中有那麽一小撮人頂尖強者，人族甚至根本算不進排名當中。”
“正因為那些強者，所以一出生就無比脆弱的人族，也算進了強大種族之類。”
“可是……古神族，卻是曾經被譽為巔峰種族第一名！”
“什麽？！”沈追呼吸一窒。
“巔峰種族排名第一位？！古神族？”
禪心狂熱道：“跟古神族相比，虛空異獸簡直是渣渣一般！有如天與地一般！”
“因為古神族，一出生，便是真神級！”
“神體自成，無論是法則感悟，神體、還是洞天，都是絕對的強大，在傳言中，古神族完全是宇宙霸主一般的存在！真正的神靈！傳言真神級的定義，就是因為古神族而命名。”
“不過，這拓森才是尊者……不對，難道是？”禪心喃喃自語著。
“古神族，這麽恐怖？”沈追楞了。“可是這拓森，不是才尊者級？”
“我也不知道。”禪心搖頭道。“你問拓森吧。”
不用沈追問，九獄王已經問了出來。
“這怎麽可能，簡直荒謬！”
“拓森，你想要找理由，也不至於弄個如此荒唐的理由……古神族，已經銷聲匿跡無數年，隻存在於傳說中。而且古神族天生真神，你現在，可才僅僅尊者級！”
“那是因為我的族群已經滅絕了。”拓森落寞道。
“族群一旦接近滅絕，整個族群的氣運衰減，便會退化。”
“如同曾經的宇宙霸主真龍一族，也是這樣，一旦整個族群衰落，個體的衰落也就不可避免。”
“你有什麽證據？”九獄王緊緊的盯著拓森。
拓森指了指胸口，這正是之前九獄王含怒出手一拳砸中的地方：“我散去了神力，沒有任何抵抗。”
“嘶~”沈追和九獄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單憑這一點，散去神力防禦，硬接頂尖真神含怒一擊而毫發無損，這已經足夠證明了。
哪怕是沈追，如今經過火源晶鑽的強化，也不敢說，可以讓九獄王這麽打。
“古神族，你真的是古神族？”九獄王仍舊不敢相信。“可是古神族，不是已經都被殺光了嗎……”
古神族，是宇宙第一種族。
但同時，也是一個禁忌。
九獄王是頂尖真神，他比沈追活得更久，自然是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比如古神族曾經統治了無比廣袤的疆域，比如這個強大種族因為太過強大，致使其餘種族聯合起來對抗它們。
凡是古神一族，都會遭受到追殺！
“天欲與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古神族強大，但也是一個瘋狂的種族。”
“越是強大的古神族人，殺戮**就越強烈！”
“它們所到之處，其餘種族不是被屠戮就是被奴役，根本不存在和平共處……你，你居然是古神族人！”九獄王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你為什麽不告而別的原因？”沈追若有所思的問道。
拓森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當初才剛剛覺醒古神血脈，實力太弱了。”
“如果被人知道景瑜和我有關，等待她的便是無數次暗殺，瘋狂的報複。”
“我，沒有實力保護她。”拓森道。“沒想到，她竟然會……”
沈追和九獄王都說不出話來。
拓森的身份極為敏感，雖然說如今已經很少有人能夠看出古神族人的身份，畢竟都銷聲匿跡這麽久了。
可是隨著拓森接觸的級別越來越高，總會有那種活了無數歲月的老怪物認出來。
如果不仇視古神族還好，可一旦仇視，那麻煩就大了。
“怪不得你和誰都是那般疏離。”沈追搖了搖頭。
有這種身份，誰敢和拓森親近？
也就大周人皇，敢收留拓森。
需知古神族殺戮意誌是不受控製的。
誰敢收留，被滅族都有可能！
“這樣我女兒就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九獄王下意識的坐遠了一點。
“我找到了可能控製自己的辦法。”拓森道。
“辦法？”九獄王冷笑道。“如果有辦法，古神族還會滅亡嗎！”
“但我已經做到了。”拓森堅定道。
“什麽辦法？”沈追問道。
“心境第三層圓滿。”
“……”沈追頓時為之無言。
他已經被震驚到麻木了。
這家夥，果然不是人！
身為古神族，居然在大周達到了心境第三層圓滿！
“怪不得……如果非得心境第三層圓滿才能控製住，恐怕古神族就算知道辦法，也沒法子想。”沈追感慨道。
心境圓滿，多難？
沈追就深有體會，這麽久了他也就看到師父呂元緯這麽一個人。
而拓森，是第二個！
“我現在忘掉這個秘密還來得及嗎。”沈追扶額道。知道了人家這麽重要的秘密，也是一種負擔。
“你為什麽要這麽想？”拓森奇怪的看著沈追。
“我怕你殺了我。”沈追苦笑道。
“我不會殺你。”拓森的笑容很真誠。“你是我的朋友。”
“而且我的天賦神通告訴我，你是某位強者的轉世，我不一定殺得死你。”
“什麽意思？！”沈追心頭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