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柳山齋內的參悟
柳山齋內，一座座府邸依山而建，形態各異，或簡樸或高大宏偉。
而沈追就隨意的在寬闊的街道上走著，柳山齋內人很少，沈追一個人漫步在街道上半個時辰，顯得冷冷清清。
雖然是慢慢走著，可沈追的神念，卻是早已輻射開來，百裏之內的府邸隻要是無人居住的，都被神念一一掃過，搜索有關強者心得感悟的速度，倒是不慢。
“偌大個柳山齋，居然隻有不到三百人居住？真是夠冷清的。”沈追心中暗道。
一路走走停停，沈追也是發現柳山齋內大部分人都是靈橋境境界。
柳山齋畢竟是靈橋境居住的洞天福地，神通境也有，不過數量就隻有八九個，畢竟一旦踏入神通境，就很快要晉升到神通境學習的上社區域。
而這些靈橋境中，幾乎超過九成的人，都是靈橋巔峰，似乎是卡著境界不去突破，在柳山齋中參悟、積累。
“三千多座空的府邸，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有心得感悟留下。”沈追隨便走進一座高大的府邸內。
雖然這些府邸內沒有禁製，不過由於這些心得記錄的特性，有些是隱藏著的，沈追必須親自走進去，靠近才能發現。
“據陳青山所言，聖言術都蘊含規則至理，契合儒家大道，所以當強者寫下心得體悟之後……若是淺顯之見，隻會流於表麵。若是深刻體悟，就會深藏內裏。”
沈追知道，聖言術和文字有關，強者若是隨便寫下毫無意義的字，不會出現神奇效果。唯有神念牽引，心有所感寫下，才會有著奧妙出現。
而若是看到了這種前人留下的心得，會讓沈追更容易參悟聖言術。
不過沈追此刻卻是沒有去刻意找那些蘊含玄奧規則的心得體悟，而是專門去看一些粗淺的文字。
因為沈追此刻還是個初學者，上手去看，當然看簡單些的更合適。
一路上走走停停，沈追也看到了過許多關於記載聖言術曆史發展的文字，從其中，沈追也是了解到。
聖言術，乃是通過語言文字勾動天地本源力量，並且將這股力量發揮出來，具備各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聖言術的威力，來源於天地本源規則，想要學會聖言術，首先便要讓文字與天地本源發生關聯。直至熟練，控製本源如同下達命令一般。
不過這些描述非常玄乎，沈追一路看過來，都沒弄明白這聖言術到底是如何‘命令’天地元氣。
“禪心，你那個時代，有沒有聽說過這聖言術？”沈追問道。
“聖言術……沒有聽說過。”禪心搖頭道。“天啟時代還未開始，主人便隕落了，大夏學宮既然是夏皇時代創立的，這聖言術應當是天啟之初才出現。”
“不過我估計它應該更早，隻是力量並不強大，沒有發展成熟。”
沉吟一會，禪心又道：“沈追，這聖言術是以文字引動天地元氣，應當是人族的絕頂強者，影響了這大千世界的規則，使得在某一個時期，文字語言具備了這種神奇效果。”
“世界的規則？”沈追微微一楞。
“對，你應該知道主人的洞天世界，裏麵的便有一種規則是眾生平等，所有進入其中的人，都被限定在一個力量層次。放在外麵，顯然不會有這種情況，為什麽？就因為世界規則不同！”
沈追點了點頭，本源之上，是為規則。那是完全改變根本、不可思議的力量。
“而大千世界、可以看做是超大號，並且規則無比強大難以影響撼動的洞天世界！”
“尊者級強者，可以小部分影響周圍空間的規則，令冰比火熱，火比冰冷等等，這就等於影響了大千世界規則。當然也可以做到讓文字組合，產生力量，具備神奇效果。”
“沈追，你若是達到尊者級，甚至可以在自己的洞天世界中定下規則，使得神通境打不過先天境，喝口水就能突破等等稀奇古怪的情況。”禪心說道。
“還能這樣玩？”沈追一愣。“那我直接定下規則，讓別人一步修煉到尊者級，那豈不是發財了。”
“你想多了。”禪心冷哼道。“洞天世界的衍生，離不開大千世界的規則。”
“大千世界的規則是淩駕於所有洞天世界之上，改變越大，越難實現，而且一出洞天世界，就恢複原樣了。除非你洞天世界內的規則，本就與大千世界契合。”
“而且越是改變大的，修煉突破起來越難，等於是扛著大千世界的規則壓迫在修煉前行。”禪心指了指沈追神魂環繞的世界之心道。
“你老師的規則之力，眾生平等，算是比較逆天的了。她活著的時候，低於她修為的人，全部都要被控製到神通一階，或者靈橋境。任意篡改修為，甚至連身體、神魂都完全變得一樣，你想象，得多難？”
“當然這樣也造就了你老師的強大，那些貪圖突破快，門檻低的。在成為尊者時，根本不改變自身洞天世界的規則，完全契合主世界。
這樣沒什麽優點，修煉突破要更容易一些，不過戰力在尊者中就算弱者了。”
“原來如此。”沈追恍然。規則逆反主世界的，受到的壓製也越大，而壓製小的，戰力就不強了。
比如走雷霆一道的尊者，洞天世界展開，與敵人對戰，洞天世界輻射範圍內，這位雷霆尊者完全如果改變的規則是，讓雷霆本源淩駕於其餘係之上，在戰鬥中當然就有增幅加成，獲得巨大的優勢。
而完全契合大千世界不做任何改變的，就沒有了這種效果了。
“不過區別就是，尊者級對自己的洞天世界影響是永久的，而對大千世界的規則影響是暫時的。
在外界，一旦尊者離開那片天地，或者力量消散……冰照樣是冰，寒冷無比，火依舊是火，充滿炙熱。”
“真神級強者，對大千世界的規則影響更深更大，範圍也更廣闊。”
“我推測，很有可能，是有人族出現了更強的絕頂強者，強大到永久的影響了整個大千世界規則，使得有利於人族文字發展的力量出現，就是這門聖言術。
形成一種完全獨立於五行風雷的力量，一代代發展努力、一代代影響……最終完善到現在，就出現了你們大周朝的文官修煉之道。”禪心說著。
“影響整個大千世界的規則？”沈追下意識的看了看天空。
“對，不過這聖言術，也許算不上一種本源規則，畢竟它本質仍舊是與五行風雷、空間產生聯係。所以我說它隻是影響，而並非完全修改，你們人族也不是個個都掌握這種力量，應當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能夠永久改變世界規則，這得是多麽強大的存在才能辦到。”沈追不禁感慨，據他所知，恐怕就是真神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地步。
“這也隻是一種猜測，沈追，你現在還很弱小，一個連本源印記都沒有形成的人，想這麽多幹嘛？好高騖遠，可不是什麽好習慣。”禪心提醒道。“老老實實的感悟心得，真言術還算不上一種弱規則力量，唯有掌握了聖言術，才算是和規則力量沾邊。”
“我明白。”沈追點了點頭。
“沈大哥。”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沈追轉頭看去，隻見一名穿著淡白色長裙的卷發少女，飄然落在府邸石壁旁。“沈大哥，你開始尋找心得感悟了？可有所得？”
“暫時還沒有。”沈追搖了搖頭。“綠水姑娘，你可有什麽推薦的好去處？”
這個在比武場內的休息室和沈追有著一麵之緣的綠水姑娘，見沈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頓時俏臉微紅，低頭細聲道：“沈大哥若是不嫌棄綠水修為低微，綠水倒是可以為沈大哥引路。”
“這怎麽會，我感謝都來不及。”沈追微笑的看向綠水。她雖然隻是靈橋高階，但有柳山齋的學子引路，總歸比自己一陣胡亂尋找來得強。
作為初學者，沈追在聖言術一道上，可是萬萬比不上這些學成多年的學子。
“那沈大哥跟我來吧。”綠水動了動手臂，有些拘謹的邀請著。
“好。”沈追頓時跟上前去。
跟隨著綠水，沈追很快飛到一座樓閣前，這樓閣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聽水軒。
“嗯？綠水，這裏是你的住處？”沈追神念微微一掃，頓時就發現這樓閣內的裝飾都是很幹淨豐富的，顯然是經常有人居住。
“是的沈大哥，這裏麵有一塊石壁，刻著的乃是一位前輩關於《山水百文》的感悟心得，頗為完善。”綠水柔聲道：“《山水百文》是有關水、土兩種本源的運用，許多學子，都是從這一篇真文入手學習的。”
“水、土本源？”沈追沉吟了一會，還是決定先進去看看，雖然他走的是金雷兩道，可他還有七大分身，倒是不挑食。
“那就打擾綠水姑娘了。”
“不不，能夠幫到沈大哥，是綠水的福氣。”綠水有些害羞的低頭，爾後又連忙蹦跳著推開院門，邀請沈追入內。
跟著綠水在樓閣中穿行片刻，很快就來到一處寬闊的房間中。
房間寬闊但十分簡潔，一張寫字的木桌、上麵有鎮紙、硯台、筆筒。
側麵是一張白色簾幕圍繞的雅床，窗邊擺著幾盆盛開的花草。
最顯眼的則是那寬闊無比的石壁，上麵大半都刻著許多文字，什麽年代樣式的都有，石壁的另一端，則是掛著小姑娘自己臨摹的範本。
“這、這是你的閨房？”沈追麵色有些古怪。這綠水姑娘未免也太刻苦了，幹脆直接搬到這石壁旁居住了。
“是、是。”綠水輕聲道。“不過我可以讓出來給沈大哥，旁邊還有一間廂房，我可以住那裏。”
“好了，綠水。”沈追微笑道。“謝謝你的好意，我白天參悟即可，晚上還得去別處轉轉。”
“哦、”綠水眼中閃過一絲惆悵，似乎是某種期待落空。
沈追也不再管小姑娘如何想的，當即就來到了那石壁前盤膝坐下，隨後布下了一道結界，將周圍十米空間籠罩。
“《山水百文》……”沈追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古老的文字，沈追認出來這是梁朝時期的文字，是一個筆畫歪斜的‘山’字。
當沈追凝神看去……
“轟~”沈追的腦海中頓時有一股沉重的感覺降臨，一座巍峨高大的山峰，突然浮現在心中。
感覺到周圍的天地元氣傳遞過來一股細微的玄奧波動，沈追竟然下意識的進入了明悟狀態。
沈追連忙凝神閉眼，沉浸在了揣摩這個古老山字的明悟狀態之中。
…………
大源府城，東城區。
一支身穿青色戰甲的隊伍，擁簇著一位頭發發白卻精神奕奕的老人，以及一名身穿白袍的少年，來到了大夏學宮那高大的門牌樓下。
“師父，這、這裏就是大夏學宮？”一名模樣俊秀的少年輕聲看向那前頭的老人，似乎有些緊張。
“還早得很呢，這裏不過是大夏學宮的門樓罷了，真正的大夏學宮，乃是在數座相連的洞天世界中。”老人微笑道。“靖文，你是第一次出來冒險，不過這聖言山秘境，危險不大，你不用這麽緊張。神通低階中能威脅到你的，極少極少，隻要你保持冷靜，將為師所教的發揮出來，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是，師父。”少年眼睛一亮，有些期待的點了點頭。
當這對師徒踏入大夏學宮大門，與此同時。
又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了門牌樓之下。籠罩在麵紗之下的美目，盯著那門牌樓看了一眼。
“大夏學宮，沒想到師尊要找的人，居然在軍中，居然跑來了這裏。”
“不知道是在學宮裏麵，還是在外麵，若是他改頭換麵的藏起來就麻煩了……”靚麗的身影看了一眼四周，爾後又嗖的一聲，身形直接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