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柸?惱? 眾王之戰
有人驚駭,關門閉戶,縮在家裏當了烏龜。
有人驚喜,跟著有了動作,明顯想要撿便宜。
官場一亂,利益就多了,補缺的,聯媚,暗地裏生意的,總是大有可為。
當然,前提是得活下來有命享。
其他皇子也敏銳的覺得是個機會,隻要有人先動,他們就能見機行事。
一旦抓住了時機,指不定榮登九五成功,曆史就成了勝利者書寫。
京城內的皇子大官都有了動作,又豈能瞞得住皇帝?
哪怕皇帝暫時病重,罷朝養病,也不至於耳聾眼瞎了。
相反,沒有了那些朝臣混亂的幹擾,又懲罰了一批亂臣賊子,皇帝手裏的權利更加集鄭
所以,肅王稍有風吹草動,皇帝就得到了消息,正在喝藥的偷閑神情帶著難以置信的錯愕,一瞬不瞬的盯著來匯報的暗衛。
似乎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消化掉聽到的內容,並且琢磨著吞了下去,皇帝向來善於管理的情緒頓時破裂了。
難得的一張老臉情緒豐富無比,意外、震驚、驚怒、憤恨、扭曲,再到理解、釋然、痛心……一係列的情緒變化簡直多過這一輩子,看得內侍眼觀鼻鼻觀心,壓根兒不敢猜測。
“你什麽?給朕再一遍!”皇帝很認真的問道,還是想要確認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因為在皇帝看來,這是完全沒有預兆的事情,怎麽會突然逼宮就逼宮呢?
肅王好歹是他最看重的幾個兒子之一,就因為自我生存能力太強,反而沒讓皇帝想過要將皇位傳給他。
沒辦法,這位皇帝就是那麽的與眾不同,似乎在人生的最後特別有父愛。
還是那種兒子完全感覺不到的父愛,皇帝真心想要傳位的,不能有強大的外戚,但是又要本身能力足夠,全憑實力坐穩這個位置,其他有勢力的皇子存活率才會高一些。
此時此刻的皇帝,完全就是“慈父”的心態,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和平共處,活得越多越是繁榮昌盛。
他完全就忘記了,有實力的皇子和有能力的皇子一旦多了,針尖對麥芒的時候奪嫡會有多麽恐怖和慘烈。
所以,皇帝覺得自己一片苦心,怎麽會讓肅王走到逼宮那一步呢?
皇帝想不透之餘,無論如何也不明白肅王的選擇,更加想不到賢妃的經曆和背叛。
皇帝的暗衛精力大多放在了前朝,特別是皇後出現之前,皇帝基本都不會關注後宮的,就算有什麽鬧騰,處理起來要麽看證據,要麽看心情。
反正皇帝很少親手碰後宮的算計,自有掌控鳳印的人處理。
所以,皇帝對後宮的掌控力度不是很強,甚至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心愛之冉底死於命中注定還是遭遇他人陷害。
後來有了皇後,當皇帝發現不妥的時候,皇後已經利用鳳印掌控了後宮,並且手裏勢力不簡單。
等皇帝反應過來已經有些插不進去了。
所以關於賢妃的事情,很多人都發現了一些貓膩,甚至清楚其中的真相,皇帝的人卻一無所知,乃至於皇帝絲毫沒有察覺。
賢妃也算是皇帝的枕邊人了,自然能夠感覺,才會覺得自己瞞得很好。
“皇上,以肅王殿下這幾日的行動來看,確實是要反了。”暗衛如實的道,雖然得到消息後的推論讓人不可思議,可真的一點沒有誇大。
皇帝出神了好一會兒,呐呐的道:“這是為什麽呢?隻要不傻的人,都不會輕易走到這一步的吧,難道朕已經馬上要駕崩了?”
太監總管縮了縮,聽到了這句話也當沒聽到,不過話又回來,皇帝本來就病入膏肓,就算不會馬上駕崩也差不離了。
而且,要想皇帝早死,直接用氣的不就行了?
果然,皇帝一陣急咳,臉色灰白了好多,眼神帶著一絲死氣。
有些可能皇帝不是不知道,而是拒絕去想,並且一直覺得自己做得很好。
沒想到,肅王不動則已,一動就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將殘酷殘忍的現實擺在了他的麵前。
好在皇帝畢竟是掌控了這個江山很多年的,或許潛意識中更有好多的猜測,雖然震驚,可接受得也比較快:“什麽時候?”
“大約會在三後,二月初二。”
皇帝眯了眯眼,才發現時間過得也挺快的,他是過一少一,多麽希望時光能夠再慢一點,卻總是比任何時候都快。
距離正月十五的上元節,竟然已經這麽久了。
“二月初二,龍抬頭?嗬嗬,還真是會選日子啊!”皇帝聲音中多了一抹悲哀,整個人頓時老了好幾份。
確認了這個事實,皇帝招了章奕珵議事兒,似乎想要討個主意。
可這樣的場麵卻是章奕珵想要看到的,自然不會什麽:“事已至此,皇上若是有空去想肅王為什麽逼宮,為什麽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這個位置,那還不如早些防患,難道皇上已經確定了順勢而為,滿足肅王的心願嗎?”
聞言,皇帝難免覺得惆悵。
知道事情之後,皇帝確實已經安排下去了,有種想法和行為分離的錯覺。
明明一邊在哀歎,一邊卻又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壓根兒沒準備讓肅王成功。
“皇上當年莫非沒有經曆過麽?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不去想就不會發生的,他依舊會好好的存在著,你真要給未來君主留下那麽多實力強大的兄弟,難道會比單單一門外戚更好?”章奕珵似笑非笑的道。
雖然他暗地裏還有扶持一位的想法,好讓新皇順利割讓三個府郡城,至於新皇的死活他並不想多加考慮。
可見事態發展到這份兒上還是忍不住多了兩句,萬一新皇登基沒有任何實權,完全被架空了,他的主意也打不響了。
皇帝苦笑了一聲:“就是因為朕當年經曆過,才希望有一個好的局麵,現在看來是朕有些異想開了。”
肅王的行動讓皇帝不得不麵對現實,盡管很痛心,可無法再忽視。
“的確是異想開,皇上既然經曆過就知道這個位置多麽吸引人,怎麽能讓人放棄唾手可得的大權利?”章奕珵挑眉,認為這皇帝果然病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