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六章 所以是暗查
容墨燁覺得舒勵性子太過綿軟,的確不太適合做官,進入翰林修書編書雖然清水,可更加符合舒勵的性格。
可皇帝手裏太過缺人了,考慮到舒勵破案的本事,倒是很想將他弄進刑部或者大理寺做暗手。
但這個部門競爭太過強烈,不現在沒有空缺,就算有,皇帝也需要好好給舒勵鋪鋪路,免得他剛上任就被人給弄死了,那才是得不喪失,害人不淺。
舒勵之所以在西洲城能夠那麽如魚得水,本身就有舒家的名譽護佑,西洲府郡的知府都得給三分薄麵。
加上秦捕頭作為總捕頭是舒勵莫逆之交,破案越多越是政績,自然沒人攔著。
而西洲城那樣的地方,犯案者能夠大過知府,冒犯狀元世家的背景也少得很,所以一直那麽順風順水的成就了一位公子神探。
但是京城不行啊,一塊磚砸下來都是一片四品,官兒不到三品不能叫大員,可見有權有勢有背景的太多了。
舒勵就算走馬上任也不可能直接做刑部尚書一把手的,所以壓在頭上的人太多了,紈絝子弟也太多了,總不能每次都鬧到皇帝哪兒去讓一國之君做主吧!
因此,不做好防護,舒勵很容易被人弄死的。
狀元舒家,在京城什麽都不是,估計好多人都覺得沒聽過呢!
所以,這任命一直拖著,皇帝猶豫不決,到現在都還沒決定好。
結果,舒家的急召就不期然到頭上了,就算為了自己母親,舒勵也不敢不回去。
“很有可能,舒家對於舒兄的婚事一直待價而沽,這次考中了探花,盡管不是狀元,卻也功成名就,探花至少還有不一樣的美名,肯定又是大大的籌碼了。”章奕珵也有些同情:“算算時間,舒兄應該快到西洲城了吧!”
章奕珵考武狀元之前舒勵就離開了,現在已經六月中旬,急著回去的話這速度是不一樣的。
“希望他平安順利,對了,皇上發了話,你不可能拒絕,這案子又要怎麽查?戶部尚書自己恐怕都不希望查出不一樣的東西來吧,一個庶女而已,哪怕再寵也是死了就死了。”宣雲錦覺得皇帝的腦子估計抽了,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怎麽才提這件事情?
章奕珵趴在幾上,看著宣雲錦眼花繚亂的手指針法:“不知道,我第一時間去找過當初那位炒材軍中夥夫,你猜怎麽著?”
宣雲錦手中動作沒變,嗤笑一聲:“不會是死了吧!”
“正解,當初武科舉考完沒幾就死了,據是為了清理皇家園林繁殖太多的獵物,被野豬給弄死的。”章奕珵戲謔的道。
宣雲錦皺了皺眉:“這理由聽起來不錯,也沒有什麽疑點,畢竟打獵的確有一定風險,野豬若是成群也很難對付,可死得未免也太巧合了。”
“對,八成不是意外,當初我們也確定了同樣的菜肴,就席家庶女那份是不一樣的,全部出自一個夥夫之手,偏偏當事人還死了,可惜了,當時沒有多管閑事,現在證據和人都沒了,其實有點頭疼。”章奕珵覺得眼睛有些花,跟不上宣雲錦手指的動作,連忙移開眸子,用手撐著腦袋若有所思。
日常練習告一個段落,宣雲錦放下手中的針線布。
章奕珵眼疾手快的給她倒了一杯水,宣雲錦端起來喝了口:“這麽的話,有可能涉案的人就隻剩下那個兵部侍郎的嫡次子,陳二公子了麽?”
“是啊……”章奕珵來了興致,眼中有著不一樣的流光,果然每次破案都有不一樣的精神和興趣:“不過皇上告訴了我一個消息。”
“什麽?”宣雲錦拿了桌上的蘋果削著,還切成了塊跟章奕珵一起吃。
“半年前,陳家長子有傳聞死在了外麵,這次武科舉沒有剛回來,這個法反而更加讓人相信了,皇上,陳家嫡長子若是真的死在了外麵,那一定跟這個嫡次子有關。”章奕珵緩緩的道,嘖嘖了一聲。
陳家嫡長子和嫡次子,好歹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竟然玩得這麽慘烈。
人家嫡庶鬥得凶殘很不能要命,這同樣的嫡子,居然為了一個長字也這麽的你死我活。
“皇上都這麽跟你了,那肯定盯上了兵部啊,難怪想要什麽真相,是想陳家二公子殺了戶部尚書的庶女?這算什麽把柄?”宣雲錦覺得這理由很弱嘛!
“毀了陳二公子的名聲,坐實聊話,皇上動不了兵部尚書和兵部侍郎,可一個白身的兒子可以殺雞儆猴,而且,陳侍郎隻有兩個嫡出的兒子,若是兩個兒子都保不住,陳家要徹底亂掉。”
章奕珵不以為然:“若是以這樣的理由亂掉,那是自家的事情,皇上就占了理,要保住自己的權勢,陳家所有人都要慌,陳侍郎夫饒娘家跟定國公府的後院有近親關係,我覺得皇上在隔山打牛,就等著他們動起來。”
“不管是兵部,還是定國公府,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想要打擊的範圍。”
“所以,一切前提都是陳侍郎家的情況,皇上這才那麽想要知道真相,然後看看有沒有什麽值得利用的。”
宣雲錦聽得瞠目結舌:“果然,皇上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有利用的也不會放過。”
“現在的朝堂派係根深蒂固,輕易很難動彈,皇上當得不自在自然就要想辦法了,當然,也要對方自己立不住才是,至少皇上沒有偽造什麽案子證據,為人也算真了。”章奕珵笑了笑。
“那查出來的真相未必是皇上要的怎麽辦?”宣雲錦想著,結果也不一定就真能如皇帝所願,萬一牽連到不想牽連的人呢?
章奕珵眸色流轉:“所以,是暗查……”
宣雲錦囧然:“好吧,我懂了,就像你的那樣,皇上沒有偽造案子證據,一切全是個人行為就已經很好了。”
章奕珵笑了笑:“不急,今我試探過戶部尚書了,他對這個案子的確不太想繼續提及,用什麽人死為大就拒絕了所有提問,我總覺得那老頭似乎知道什麽,可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