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三章 倒貼都不要
剛開始還以為是真的有這麽一件信物,章奕珵一顆心都涼了半截,還想著要怎麽解釋才能不傷了父親和穆木的這段交情。
然而,這家子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還有一個管家在中間和稀泥,當真是有趣得很。
看來,穆木的那些往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父親出了那樣的意外,誰也不想的,章某能好好的來參加考試也是父親在之靈保佑了,世事無常啊!”章奕珵將玉佩收了,淡定的道,就是不接穆木故意留下的話頭。
心下難免有些意興闌珊,穆木看來是不知道什麽才對,他根本就沒必要妥協。
從一進門,這家子就令裙足了胃口,章奕珵已經不想再呆下去了,假話聽得太多會誤導他的判斷。
穆木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更加萎靡了一陣:“對啊,世事無常,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規律,我這老不死的……咳咳……”
穆木一陣急咳,那個叫雲的女子擔心的上前給老人家順了順氣。
章奕珵麵無表情的喝著茶,不是看不出來,是不想接這茬。
他就不明白了,心思這麽多的人是怎麽成為一代大師的,虧得外麵的人還各種敬仰和追捧。
穆木一陣懊惱,暗罵章奕珵一點不懂看人臉色,人情世故差成這樣,將來又怎麽在官場立足?
章奕珵不接話,穆木不得不一個人將話接下去:“自個兒的身體自己清楚,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其他的我倒是不操心,唯獨放心不下外孫女秦雲。”
“老朽托大,這孩子命苦,生下來就沒有六娘,一直在穆家長大……不知賢侄可否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幫忙照顧一二?”
“咱們兩家雖然做不了姻親,可交情非常人可比,若有賢侄照顧,老朽死也瞑目了。”
聞言,章奕珵甚至都不意外,忍不住就想到宣雲錦還吐槽什麽有交情人家的孤女,臨終托付什麽的總是求照顧,估計照顧著照顧著就爬上床了。
人家的照顧,不就是要娶要納?
“噗……”章奕珵輕笑了一聲,他家娘子果然是神算子吧!
貌似這兩跟他吐槽一通,好像在穆家都全中了。
知道宣雲錦隻是想到這些狗血的戲碼,事先提醒一下章奕珵而已。
一想起宣雲錦那生怕他這一拜訪就帶個女人回去,又不好跟著一起來的模樣,章奕珵笑得溫柔,心尖兒發軟,果然他應該早點回去陪自家夫人話,而不是在這跟包藏禍心的人周旋,當真沒意思得很。
章奕珵這一笑不打緊,倒是給了穆木錯誤的信息。
還有秦雲,章奕珵帶著溫柔和情深似海的一笑,整個人猶如臨凡的謫仙,意氣風華,驚才豔豔。
秦雲眼睛一亮,感覺腦子一白,就感覺整顆心都不對了,再厲害點真怕直接從嗓子眼跳出來。
“賢侄同意了?”穆木忍不住激動,以為章奕珵對秦雲很滿意。
章奕珵回過神來,笑意收了收,他剛才居然走神了,果然一分開就開始想念:“穆木大師這話章某可不敢苟同,這位姑娘是穆木大師的外孫女,再不濟也有整個富貴的穆家給她操持未來,何須章某來照顧?”
“穆木大師還是不要這種話了,章某不過是第一次上門的人,穆家的富貴也是大開眼界,如此話讓穆老爺聽見,隻怕要寒心了。”
穆木臉色一變,這才覺得章奕珵剛才的笑掛著諷刺:“就憑老朽跟你父親的交情,這點麵子你都不給,你父親就算已經逝去,也不容你如此不孝吧!”
哦,原來是要用孝字來壓他……章奕珵淡定的想著。
“真是搞笑,穆家的女人是不是嫁不出去了,上趕著要往我身上貼?”見穆木有威脅的意思,章奕珵再開口就絲毫不留情麵,滿滿都是譏誚:“從一進門開始,這一個兩個的都當我是瞎了麽?這麽明顯還看不透你們的打算?”
“不過,人選換了一個又一個,莫非你們內部還沒有選定是誰?準備讓我將穆家的女兒都給弄回去不成?”
聞言,穆木臉色一白,立刻就知道不好。
穆木身體的確不好,這兩年躺床的時間更多,大多時候都是秦雲在照顧。
自己兒子是什麽德行他能不知道嗎?
他讓穆老爺去關注科舉考試的結果,看章奕珵的名字,就是為了給秦雲打算的。
隻是沒想到章奕珵考得這麽好,穆老爺估計也為自己女兒打算上了。
好不容易等到人上門,穆木竟然不知道穆老爺在人進門開始就迫不及待的胡鬧,以至於章奕珵從一開始就有了警惕,讓他的想法竹籃打水一場空。
穆木氣得白胡須翹起,他嘮嘮叨叨的了這麽多,居然被自己兒子一早就破壞了,敢情章奕珵一開始就在看戲麽?
“賢侄誤會了,你少年英才,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隻怕也想做你老丈人,就仗著那點交情胡作非為,讓賢侄見笑了,老朽的意思是,你暫且照顧秦雲一陣,等有合適的就幫忙找個好的婆家,並沒有其他意思。”穆木不得不垂死掙紮一下,將話明白一點,隻要章奕珵答應下來,以後的事情自然靠秦雲自己。
不管是直接嫁給章奕珵也好,還是利用章奕珵的人脈嫁入高門大戶,那都是不錯的去處。
如果真的讓穆家給秦雲相看,又有什麽好的?
秦雲白著一張臉,低頭不敢看章奕珵,剛才那些話基本將她踩進了泥裏,她沒臉多想。
完全沒有想過,這麽一個看似溫柔如仙的男人竟然開口這麽刺耳。
章奕珵嘴角依舊帶著笑,卻有點冷:“的確,有些人總是那麽自以為是,仗著那點交情就胡作非為,不顧禮教,盡做些齷蹉的事情,還自鳴得意。”
章奕珵毒舌了,頓時覺得挺爽快的。
有些人還真的不能給麵子,順杆子往上爬的本事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一切準備破壞他和夫人感情的都是敵人,絕對不容許他留有一絲餘地。
聽到章奕珵這指桑罵槐的話,就差指著鼻子罵他仗著交情脅迫人了,穆木臉色鐵青,胸口一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