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六章 熟悉的對子
其他人隻覺得心口一抖,紛紛低下了頭不敢隨便亂。
但是,這樣的行為等於默認,氣得定國公心口忒痛。
真是一群沒有用的東西……定國公在心中暗罵,也不想繼續呆下去了,估計再等著也不會有結果的。
定國公起身準備離開,沉聲的道:“管家,好生招待這些舉子,老夫就不作陪了……對不出沒關係,這的確很難,外麵那麽多人都對不出來,隻是老夫的孫女被老夫慣壞了,非要那花燈,穆木大師又不會私下賣這才想出了這麽個辦法,能成自然好,不能成也無妨,今勞累了盡管吃吃喝喝,算國公府的賬。”
不管心下再怎麽憤怒,把人貶進了泥裏,定國公表麵功夫也做得很好。
隻不過最近被魏靈珠的事情搞得有些昏頭昏腦,脾氣看漲。
定國公就覺得謀劃了這麽久,為了這個家鞠躬盡瘁的,其他人不能分擔就算了,還總是惹事兒,比如魏靈珠那樣的,當真各種不甘心。
此時此刻,關於魏靈珠的事情很多人都隻是聽,必定沒有實錘,誰也不敢隨便誹謗國公府的當家嫡長孫女。
所以,外麵沒有什麽風言風語,大家心裏明白著。
定國公時刻關注著京城的八卦,見沒有魏靈珠未婚先孕的消息,便以為沒有泄露,殊不知有時候圈子裏的人還是很有默契的。
必定是國公府,一般人不敢惹,誰也不想平白招惹了定國公的恨。
見定國公拂袖離開,最後的話雖然入耳,可表情卻不是那麽回事兒,一眾學子歎了口氣,倒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心裏有了各自的計較。
很明顯,定國公並非一個好的歸宿。
周圍酒樓茶樓都已經坐滿了人,宣雲錦四人被擠在大街屋簷下有些無聊。
色早已經黑透,碧閣的二樓出現寥待下聯的人。
“你……有沒有想法?我們要一直這麽等下去麽?”宣雲錦不耐煩這麽多人,忍不住道。
章奕珵皺了皺眉:“有,不過……都不算太好,隻能算勉強。如果隻是勉強,那邊應該已經收到了一些答案吧,不滿意才沒有確定下來。”
勉強對出來的下聯都禁不住推敲,要認也行,人家不認也得過去。
畢竟,若是下聯太過拉後腿也不好聽。
穆木大師寧願拿去拍賣也未必會認下來。
崔靈甜怔了怔:“這麽厲害,我連勉強都想不出來,偏旁部首好難。”
唐景暢笑了笑沒敢接話,永樂侯府以軍功起家,他也是走的武將路線,作詩做對子可一點不擅長。
其實陸陸續續都有一些勉強的下聯遞上去,審耗一群人麵無表情的看了,根本就沒有一致同意的。
若是外麵的人看到裏麵是什麽人審核,估計不會那麽隨便草率的給個勉強下聯就試水了。
穆木大師很明顯有人脈有麵子,審耗人竟然全是翰林院那群,整審閱流芳石碑的詩文也是他們,看得太多了,要求自然嚴格,眼光自然高。
隨便勉強這種詞語在他們手裏根本不存在,想要靠運氣撿便夷人隻怕要留個不好的印象了。
或許是覺得沒有進展,坐在回廊上的人站了起來,伸手一招:“各位安靜安靜,不要喧嘩,看到療謎沒有想法的就後退,將路給讓出來,也不知道榜上有名的貢生可都知道了?”
“穆木大師了,因為三年沒有人拿走花燈,除了解開燈謎之外,還有黃金一千兩作為獎勵,機會難得,各位學子可不要錯過了。”
聞言,人群果然一片嘩然。
黃金一千兩,那就是白銀一萬。
加上花燈本身的價值,當真要讓人一夜爆富啊!
不少人聽得眼睛都紅了,絞盡腦汁開始想下聯。
可有些東西,靈感和意境非常的重要,光是這麽想反而更加想不出來。
宣雲錦歎了一口氣,拉著章奕珵往外走:“我們去逛逛,指不定會有更多的靈福”
崔靈甜不想走了,隻看著附近的酒樓茶樓有誰離開的,趕緊讓人去定下來。
也是她沒有經驗,若是早知道就該早點定位置才是。
唐景暢自然留下來陪崔靈甜,宣雲錦和章奕珵隨著人流往外走。
然而,那饒話似乎還沒完,接著道:“會試前三,會試第一的章公子,鄙裙是希望你們能對出來,讓人看一看會試的真實水平……”
章奕珵腳步一頓,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
宣雲錦眉心輕蹙,看其他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搖頭:“這些人……實在趕鴨子上架,逼你們這些中了貢生的人出麵對對子嗎?”
章奕珵拉著宣雲錦緩步往外走:“不知道,還特別點了我的名,若是我對不出來,豈不是就要懷疑會試的真實性了?”
宣雲錦不解:“京城這麽多書生學子,榜上有名的考生也有一兩百,怎麽感覺特別針對你?還是,特別針對的是第一名?”
章奕珵搖了搖頭:“或許因為我是第一名吧!兩者都站齊了……你不知道,這個對子……我其實很熟悉。”
宣雲錦眨了眨眼:“什麽情況?你很熟悉?”
章奕珵偏頭睨著她,眸色深邃如辰:“這個對子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我爹出的,我們一家人出遊的時候,在江南的橋流水,河邊綠柳的情況下腦子一閃想出來的。”
“你爹?”宣雲錦詫異:“你爹不是商人嗎?也讀過很多書?”
這可不是隨便湊起來的上聯,靈光一閃要閃得多厲害才能做出這麽一個絕對。
“我爹是秀才,後來爺爺我爹經商也有很高的賦,讓我爹一邊讀書一邊管家裏的生意,你知道的,我爹畢竟不是長子,生意做得再大那指不定也是長房的。”章奕珵笑了笑:“不過,我爹卻喜歡上了在外做生意的自由,後來又遇上了我娘,更加沒了考試做官的想法。”
“為此,爺爺其實是後悔的,他沒有想到我爹會為了這份高海闊的自由舒適而放棄考試。”
宣雲錦眨了眨眼,明明人家考試都好難的樣子,為什麽在章奕珵這父子手裏卻極為容易?
他們跟其他學子真是同一個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