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三章 不是那麽好拿的
檢查處這樣騷動,難道是發現章奕珵所攜帶的東西有問題?
宣雲錦快速的想了一下自己準備的東西,確定沒有違規的,那剩下的是要陷害麽?
章奕珵也有些意外,眯著眼淡定的看著麵前那衙役。
禁衛軍都做了保護的任務,這些檢查攜帶的事兒向來是衙役做的,他們了解內幕,知道通常的作弊手段,禁衛軍倒是沒有插手。
那衙役冷著臉:“你這披風有夾層不能帶進去,這是規定。”
章奕珵抬頭看了看前麵剛進去的人,全身還披著熊皮做出來的皮裘,看著就厚實無比,豈能沒有加成。
章奕珵雖然不懂女紅,可看宣雲錦做得多了,也知道所謂的毛皮不是直接拿來用的。
需要好好處理,縫製的時候都會在裏麵加一層裏紗,誰會直接將毛皮裹在身上了?
這也算夾成,那前麵的書生為何就放行了?
電光火石之間,章奕珵立刻知道自己被針對了,尤其包裹中的銀兩直接被人拿走了十分之九,這手腳還真是驚人。
檢查的地方有好幾個,舒勵就在旁邊被檢查,倒是通過得很快。
最重要的是,舒勵的東西也是宣雲錦準備的,基本猶如雙胞胎一樣,為什麽舒勵能過,章奕珵卻不行?
舒勵收拾了東西看了過來,眉頭皺得高高的。
那衙役好似沒看到章奕珵眼神中的打量和寒光,冷著臉繼續道:“把衣服脫了,穿著這麽厚,難保沒有攜帶更多……”
章奕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兒,沒有話,利索的將外衣脫掉,想看這人能做到哪一步?
衙役不緊不慢,並沒有去檢查章奕珵的外衣,隻是看著他:“還有呢?”
這下可就誅心了,旁人檢查最多摸一摸,不可能讓人脫光的。
十二月的氣,讓人脫光是要冷死嗎?
何況進了考場,又不可能有大夫之類的,若是得了風寒,怕是連考試都無法繼續下去吧!
所以,就算這些衙役檢查得再仔細,也不可能讓這些柔弱書生都脫光受寒的。
章奕珵輕笑了一聲,彈憐衣袖,沒有繼續聽話脫下去。
讓他得風寒也不容易,他身上還帶了宣雲錦給準備的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可這會兒真的脫了,他的臉也徹底被踩在地上了。
章奕珵倒是可以不在乎,但是得想想容墨燁會怎麽看,皇帝會怎麽看?
到時候真要考上了,這事兒還不得讓人拿出來當笑話?隻怕對評價無益。
舒勵給章奕珵打了個眼色,章奕珵回頭看見了宣雲錦,臉色微微一變,怕她不管不鼓衝進來。
旁人不清楚,章奕珵卻知道,宣雲錦有如朕親臨的牌子,如果真要進來,完全可以暢通無阻。
可這樣的底牌用在這種地方,未免太過大材用了,若是皇帝不喜,隻怕會找理由將金牌收回去。
聖心難測,可不能將希望寄托於皇帝的大度之上。
章奕珵瞬間想明白,立刻知道要趕緊解決,否則宣雲錦會忍不住出手的。
“你真是來檢查的衙役嗎?我怎麽看你就好像一個偷?”章奕珵冷聲道。
排在章奕珵身後和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不明所以。
那衙役則是瞪著眼睛看章奕珵,有些詫異。
一般來,鬼難纏,他們這種身份就是鬼中的一員,這種情況下,背景靠山再大的人都不願意招惹。
畢竟處理起來麻煩,萬一耽擱了考試得不償失,大多會選擇忍氣吞聲。
而且,作為檢查的人,分分鍾有數十種方法讓人失去考試資格,還扣上作弊的帽子。
聰明點的都知道忍了一時之氣,章奕珵卻突然要反抗了?
所以,衙役有些沒反應過來,瞪著章奕珵,不知道他要什麽?
樓閣之上,容墨燁早看到了這一幕,還吩咐了和要來看看,見狀瞬間叫住了和:“等等……”
著,容墨燁較有興趣的看著章奕珵,不知道他會如何處理?
畢竟鬼難纏就是不講道理,章奕珵無權無勢,會怎麽辦?
哪曾想,章奕珵並沒有把事情鬧大,隻是了一句把人鎮住後,低聲道:“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何饒指使再次為難於我,不過,你也不想想,你背後的人讓你開罪我,又存了什麽樣的心思?一定能保住你嗎?”
“我的東西其實那麽好拿的,剛才那銀子中有一支金釵,你也不看看上麵有什麽標誌沒?你想拿就拿,吞得下去嗎?”
聞言,那衙役才驚覺不妥,看起來這人絕對不是無權無勢的寒門子弟。
心下一咯嗒,連忙將剛才那做工精細的金釵拿出來看看,果然發現釵身上有內務府的標誌。
手一抖,衙役差點將金釵掉地上,心裏已經將讓自己為難章奕珵的人罵了幾百遍。
正宗內務府出來的首飾,那都是有記載的,賞給了誰都能查到。
他今日得了去,還真的跟章奕珵道,明就可以當偷給下獄了,還會重牛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章奕珵敢明目張膽的用內務府的東西來威懾他,豈會跟宮裏沒有一點關係?
這還叫沒有背景嗎?不知名的靠山明明就大得嚇死人啊!
這一瞬間,衙役轉過了無數念頭,立刻知道要找理由讓章奕珵參加不了考試是不可能的了。
頓時覺得私下收取的幾兩銀子簡直燙手之極。
衙役臉色變來變去,姹紫嫣紅的精彩,最終咽了咽口水,連忙將金釵放回章奕珵的包裹中,同時手忙腳亂的將先前順走的銀子給放了回去。
因為太急,沒有仔細看,結果多放了都不知道。
章奕珵瞄了一眼,什麽都沒。
這衙役眼皮子跳了跳,語氣溫和的道:“這位公子目露正氣,坦坦蕩蕩,自然不會做那作弊的人行徑,還是趕緊將外衣穿上,免得得了風寒,這考試可有好幾呢!”
章奕珵輕笑一聲,倒是沒有譏諷鄙視,隻是不愉給這人計較,坦然的穿了衣服,帶著包裹過去了。
雖然在這耽擱得久一點,倒是沒有特別引人注意。
衙役抹了一把汗,倒是不敢再胡作非為,免得再次踢到什麽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