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九章 值得珍惜
宣雲錦眨了眨眼:“要不然你以為呢?”
章奕珵啞然,的確沒有更多的解釋。
宣雲錦掃了一眼屋裏:“這床根本就沒有睡過,包裹應該是昨晚上已經收拾好,今要離開的,自然是被凶手翻亂的才是。”
“死者性格那麽正經,體表禮儀肯定做得好,這麽匆忙淩亂,肯定是剛準備休息就有人過來,或者會有其他的事情,所以,猜測了一下。”
章奕珵怔了怔:“是嗎?”這理由聽起來就好勉強,可是沒有更多更好的解釋。
心下歎了一聲,章奕珵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宣雲錦眨了眨眼,好像大概是有點不過啊!
早知道,她就該等衙役將屍體搬回去,仵作來檢驗發現了,何必多這麽一嘴?
知道,男人都是這麽藏東西的嗎?
果然自個兒的秘密也無法藏得永久,熟悉起來之後,不經意就會露出一些破綻。
何況章奕珵是那麽謹慎細膩的人。
攤了攤手,宣雲錦也不介意,發現就發現了,什麽異類不異類的,她有自我保護的本錢,怕什麽?
最重要的是,她不怕死好嗎?
還是那句話,她雖然惜命,但是需要的時候也不懼。
就算真的有一走投無路,她也有一千種辦法弄死自己,大不了一了百了。
估計也是太沒有心理負擔了,宣雲錦一不心就露了一個好大的馬腳。
章奕珵瞧著宣雲錦的表情,心口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或者更多的是無奈的。
默默的轉身回去,不等舒勵等人驚訝詢問,立刻轉移了話題:“這首詩藏得這麽隱蔽,應該不隻是個人喜好吧,難道跟案子有關嗎?”
舒勵也沒有多想,心思放到了詩句上。
韓西隻想抓住凶手,不會發現宣雲錦的異常,那些衙役更是顧不過來。
“廣文先生飯不足,為龍未必勝為魚。丈夫立身當有色,千裏萬裏同為客。”
舒勵念了一遍,有些好笑:“是我先入為主的錯覺嗎?為什麽總覺得這詩句裏有些自嘲和告誡的意思?”
“有色?”宣雲錦挑眉。
“顏色,有聲有色,榮耀……”章奕珵解釋了一下,表示跟女人那個“色”是沒有太大關係的。
“哦,那這詩跟凶手有什麽關係?”宣雲錦淡淡的問道。
章奕珵看了看筆墨紙硯:“一定有關係,我拿文房四寶的時候,發現雖然墨已幹,可正在使用的狀態,有一支筆也沒有洗,一般來,隻要愛惜文房四寶的讀書人,不會這樣,對毛筆和硯台的傷害都比較大。”
“嗯,一般人都會用過之後及時清洗,以嚴兄的性格,的確很難出現這種情況,他曾經過,所擁有的一切都值得珍惜,所以從來不會忘記……”韓西讚同的道:“可這代表著什麽?”
“所擁有的一切都值得珍惜?”舒勵怔了怔,眸色微微柔和,沒有這對這句話發表什麽意見:“代表著嚴飛文在遇害之前寫過東西,很可能就是這首詩,既然現在不見,凶手肯定是看懂了並且拿走。”
宣雲錦嘴角抽了抽,這些饒安全意識真差。
雖然不是每個犯罪的人都大奸大惡,可大多稍微有點實力的都會想著掩蓋,而不是自首。
更不會被別人兩句就幡然醒悟,自己自首了。
到底,高三不過是個廝,看對方對高啟還沒有放手就知道,人家目標大著呢!
該殺的人還沒有殺到,又怎麽會就此收手?被人知道了還撩?
其實宣雲錦是不能理解這種腦回路的。
或許內心深處是想救世救人吧!
秦捕頭從外麵帶了人進來:“韓公子的,那晚上跟他們一起喝酒的應該就是這八個了吧!”
所有饒抬頭望去,發現有兩三個人都帶著包袱,還有一些氣喘籲籲,看起來就是已經離開了,然後被追回來的。
這些人進來的時候,嚴飛文的屍體已經被收斂,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一切,不明所以。
特別是幾個已經離開的,快的都已經出城了,卻捕快叫回來,一路向一問三不知,讓人心裏無比忐忑。
“韓兄,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有人開口問道。
韓西被問起來,有些訕訕的,看了看秦捕頭,又看了看舒勵,不知道該怎麽才好。
章奕珵和宣雲錦立刻發現,這個話的是孟沫。
兩人紛紛一驚,對視一眼,表情重視了一分。
孟沫雖然沒有帶著包袱準備回去,很明顯還沒有走的意思,雖然不知道他跟這個案子有沒有關係,可他跟高啟有明顯的仇恨。
而且,他們偷聽聊一些話,兩人明顯很不愉快。
沒想到,韓西和嚴飛文的喝酒聚會裏,竟然還有他。
“孟兄也住在書院裏嗎?”章奕珵開口問道。
孟沫一臉疑惑:“是的,我來西洲城的這幾一直都是住在書院裏,這有什麽問題嗎?”
“章兄怎麽會……認識我?”孟沫瞬間感覺到不對了。
章奕珵輕笑:“聽李夫子提了一嘴,久仰孟兄的文采學問,本來還想什麽時候有空討教一番?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還沒有來得及,讓孟兄見笑了。”
宣雲錦側目,看看,人家找的理由多麽滴水不漏?她果然該被敲打敲打了,估計最近過得過於太平,完全失去了應有的警惕性。
當然,跟章奕珵徹底熟悉起來也是一方麵。
孟沫理會的點零頭:“哪裏哪裏,久仰章兄和舒兄的大名才是。”
舒勵揮手,讓韓西將案情先告知給其他七人,一群韌呼叫的,明顯衝擊很大。
章奕珵拉著宣雲錦在桌邊坐下,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結束了,總不能一直站著啊!
舒勵將詩抄寫了好幾遍,章奕珵拿了一張,兩人都在低頭研究。
“這些人裏麵真的有凶手嗎?”舒勵喃喃的道。
章奕珵抬頭,有些詫異,舒勵這話似乎有些傷感,似乎很不希望凶手就在這些人裏麵。
章奕珵眯了眯眼:“為什麽這麽問?”